等陸掌櫃笑眯眯地接過李江坤遞過去的一千兩定金後,宋知信笑著道:“陸掌櫃,本公子的瓷瓶,還需在外麵著一層白釉。”
“白釉上麵繪上一位橫刀立馬的將軍,一手喝著酒,一手握劍直指蒼穹,旁邊刻上兩個篆體字:得意!”
“記住,畫麵一定要豪邁,大氣!”
聞言,陸掌櫃的臉都綠了。
臥槽!
著釉不僅費時,還要花費一筆不小的費用!
還要繪圖和刻字!
利潤就所剩無幾了!
原以為是一筆潑天富貴!
哪知道是一筆蠅頭小利!
宋知信看在眼裡,皺著眉頭問道:“陸掌櫃,這筆營生能不能做呀?如若不能,本公子另找他家。”
說著,假裝去搶陸掌櫃手中那張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銀票。
陸掌櫃急忙將銀票塞進懷裡,連連道:“能能能……”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何況,他還指望著下一筆生意呢!
出了陸氏瓷坊,鄭梅枝忍不住問道:“王爺,您定製了那麼多的瓷瓶,難道真的是想做瓷瓶營生?”
其他人紛紛側耳傾聽,這也是他們心中的疑惑。
宋知信嗬嗬一笑,道:“嫂子,你怎麼有此想法?”
鄭梅枝嬌嗔道:“不然你定製那麼多瓷瓶乾嗎?”
宋知信笑道:“裝酒啊!”
裝酒?
眾人淩亂了!
真漢子、逍遙遊才賣幾十文一兩,你可倒好,一個酒瓶就花了兩百文!
彆家裝酒的,就是一個普通的陶罐,花不了幾錢銀子,也不是挺好嘛!
這營生不得虧死才怪!
看到眾人很不理解的樣子,宋知信笑著解釋道:“其實,也沒花費很多銀兩。”
“你們看啊,一個瓷瓶可以裝一斤酒,一兩酒雖然增加了二十文的成本,但酒裝在這樣的瓷瓶裡,看起來就顯得高端大氣,也襯托出賣酒人的身份、地位不凡!”
“你們想想這個畫麵,一位將軍挺立在戰馬上,一手喝著酒,一手握劍直指蒼穹……”
他一邊說著,一邊比畫著:“這樣的畫麵是不是很豪邁,很大氣?”
“不錯!不錯!”
司馬翎往嘴裡灌了一口大酒,點頭道:“確實有一種震天撼地、舍我其誰的豪邁感!”
“這樣的酒,我必須賣!”
得到了司馬翎的認可,宋知信非常高興,一時得意忘形,一手摟著他的肩膀,道:“男人,特彆是上過戰場的男人,才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主公,不可!”
這個時代,尊卑等級森嚴,嚇得司馬翎連忙抽身開來。
“司馬翎,你太無趣了!”
這一刻,宋知信終於體會到“高處不勝寒”的悲哀。
找一個知心朋友真難!
因為燒製酒瓶需要一段時間,第二日,李江坤帶著宋知信一行,終於踏上了向往已久的自家馬場——淩雲渡馬場。
淩雲渡馬場位於洛川縣北部大約二十裡路的淩雲渡口,隻要乘船過了梁河,就進入吳忠郡地界。
這裡有清澈的粱河,湛藍的天空,煙波浩渺的月影湖……
多日的疲憊一掃而光。
西涼的秋天來得比較早。
雖然現在還是八月底,但空氣中透著些許的微涼,遠山的樹葉已經慢慢變黃染紅。
眾人都沉浸在這大好河山的優美意境之中。
這時候,鄭梅枝笑盈盈道:“王爺,身臨其境這美景之中,你難道就沒有詩興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