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隻是同名?
“原來你被發配到了這裡。”卻是朱標認出了狗兒。對朱肅解釋道:“這小太監先前謹身殿,告知了父皇哪三部是建州女真。父皇本許他立了一功,可他自己竟也是建州女真出身,父皇大怒之下,以功抵命,便將他貶為宮中雜役……看來,也已是受了大苦了。”
這麼一說,他倒確實是史書上那個狗兒了。史載狗兒生卒年不詳,亦未記載是怎麼到的朱棣麾下,但卻曾明確提及,狗兒確實是建州出身。
朱肅聞言轉頭,隻見那狗兒麵上頗多青紫,露出的手麵上,亦有斑斑血痕。想來,平日裡定然是被欺負的緊。
不過,至少還算留了條命。若非他是不能生育的太監,以老朱斬草除根的性子,隻怕拚著食言也要將他殺了。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五弟,你莫不是要選他?”朱標勸道。“這小太監乃建州女真出身,過幾日徐叔叔他們開始犁庭掃穴,他便和我們有滅族之仇。”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讓他做你的近侍,豈非平添禍患?”
“不,就他了。”朱肅指著狗兒道。地上,本來低垂著腦袋的狗兒一臉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反正他也是太監,無法給建州女真續上香火。放任這麼一個未來的人才而不用,豈不可惜。
隻要收服了他,那就是如同曹操的典韋許褚般,能護衛自己安全的大將啊!
若是真發現他對故族感情深厚,心懷不軌,那也不過是順手處理而已,廢不了什麼事兒。
朱肅笑著對朱標道:“我大明之中,亦有元庭降將。王保保的妹妹觀音奴,還和二哥成了親呢!爹和二哥都不怕王保保的親妹妹,我又何必懼怕一個建州的小太監?”
“有爹和大哥護佑,我若再因一個小太監出了事,那隻能說明我不過如此而已。”
“我和他也算有緣,就他了!”
“這……罷了。就聽你的。”朱標歎了一口氣。不過心底,其實也是覺得沒什麼大事。他是未來要成為大明君王的人,這麼點容人之量,自然是有的。
他也自信,自己的弟弟壓的服一個區區太監。
“謝……謝吳王殿下!謝太子殿下!”狗兒激動的渾身顫抖,仍舊不敢相信般。他朝著朱肅和朱標二人三跪九叩,淚水和額上的血水瞬間濡濕了地麵。
“行了。日後儘心便可,不必如此。”朱標淡淡道。朱肅也示意那個中年太監:“送他去洗刷,洗乾淨了,再送來太子府見本王。”
“臟兮兮的,成何體統。”
“順便把他的傷也包紮下。記住,他已是本王的人,若還有人敢隨意欺辱於他,本王定教他好看!”
說著,朱肅冷眼一掃四周的太監們,朱家人天然的威勢附體,頓時嚇得原先麵帶不忿的其他太監們麵如土色。更有幾個小太監一屁股直接坐了下來,看來,狗兒平日裡的那些傷,就是這些人的手筆了。
在宮裡,被貶斥且又是番邦進貢入宮的狗兒,無疑是底層中的底層。
“謝殿下,謝殿下!”狗兒聲帶嗚咽,依舊不住的叩頭。朱肅微微皺了皺眉,拽了拽朱標的衣袖:“大哥,我餓了。我們趕緊走吧。”
“好。”朱標點點頭,兄弟兩前呼後擁著,離開了此處。一群太監躬身目送,狗兒依舊朝著朱肅離去的方向,不住的叩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