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肅怒斥道。
方孝孺蹬蹬蹬後退幾步,臉色蒼白。便連徐允恭也是目
光呆滯,麵帶不服。朱肅說的自詡飽學的人裡,又何嘗沒有他一個?
「還請殿下恕罪。在下雖知天下天賦異稟,然天地大道者,無蹤無跡,難以捉摸。便是以朱聖人之智,亦難以尋得萬一。」
「殿下莫非想說……自己能格的了這天地大道嗎?您年紀尚小,便是能知得一二這天地之理,那也是……」方孝孺很明顯已經心神大震,但他知道,此時若是被這些話動了自己的向儒之心,日後心有旁騖,必然要學無所成了。
於是他咬著牙踏前一步,梗著脖子問朱肅道。
聽出他語氣中的懷疑,朱肅神秘一笑:「方希直,孤且問你。」
「你可知道,何為‘彩虹,?它又是如何生成的?」朱肅將手一指,指向了食堂外的碧峰山。
方才剛下過一場小雨,此時的碧峰山上,正有一道彩虹彎彎的掛在半空中。與山腰上的那座碧峰寺相映成趣。好一副碧山新雨後的水墨畫!
「彩虹?」方孝孺低頭想了想,方才說道:「虹者,螮蝀(didong)也。‘說文,中曾有言,陰氣起而陽氣不應,則為虹。」
徐允恭暗自點頭。方孝孺不愧是飽學之士,須臾之間便想出了先賢諸言之中最為可信的典故。朱肅卻是不屑一笑。「陰氣起而陽氣不應?也就是說,你認為彩虹乃陰氣所化了?」
「是。」方孝孺點點頭。「此乃先賢之言也。」
「既然是陰氣,那麼我且問你,陰氣可能被人所操控?」
「不能。」方孝孺搖搖頭。「天地之氣,安能為人所掌?」
「是嗎。」朱肅撇了撇嘴。「既然如此。我便給你方孝孺先上一課。」
「故紙堆中的先賢之言,並非絕對正確的。我輩讀書人,應當明白一
個道理:儘信書,不如無書!」
「你既然認為虹乃陰氣所化,那麼,我便把這彩虹陰氣,從天上給你擒拿下來!」
「擒……擒彩虹?」不止方孝孺,在場所有人儘皆大驚。
「五……五叔?」李景隆拉了拉朱肅的袖子。「擒彩虹……是不是太過托大了?」
「那彩虹尚在山腰,又高懸天際,如何擒得?」
「如何擒拿不得?」朱肅背著雙手,隻覺得這一刻自己宛如神明附體。失去的那份穿越者的優越感又回來了。「九江,閒話少說。」
「你去我房間裡,把我放在桌上的那琉璃飾物拿來!」
引火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