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將其爵位奪去,貶其到代縣做緝捕盜賊這種細枝末節的工作。
陸仲亨少年時就跟著老朱,老朱原是將他當做義子培養的。這一番話與其說是責罵倒更像是對義子的諄諄教導。
果然才過一年老朱便又將陸仲亨從代縣撈了回來,給他恢複爵位不說甚至比之前更加寵幸。朝野上下遂知曉吉安侯隆寵之盛,越發不敢小覷。
論起來這陸仲亨也是老朱家自己人,朱肅自然不好怠慢。與祥登狗兒悄悄離了酒樓回府而去,轉過影壁果然就見一中年男子與一名同來的隨從正在廳中。
見一身便服,卻難掩貴氣的朱肅在兩名內侍陪同下前來,那男子有些誇張的大笑道:“經年不見,小五兒倒是長高了不少!可還記得老哥哥我麼?”
朱肅的嘴角不動聲色的抽了抽,平日分明無甚來往這位吉安侯卻見麵就以兄長自居。若是沐英李文忠這樣素來親厚的義兄倒也罷了,朱肅心下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但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身為皇子是絕不能隨意輕慢國侯的,否則即便是老朱如今對他頗為信重,言官們一頓參劾也定然躲不了。
“哈哈哈哈,自然記得老哥哥。聽聞代縣的黃酒乃是一絕,老哥在代縣可過足了酒癮?”藏起心中的不滿,朱肅笑的直教人如沐春風。
“哈哈哈哈,不想小五兒年紀輕輕竟然也好這杯中之物,想要黃酒又有何難,哥哥我在代縣緝盜時順手將縣內的酒坊儘數盤下,想要多少黃酒小五自去我府上搬就是!”陸仲亨極為壕氣的一揮大手。
去代縣不滿一年就把當地的酒業連鍋端了?老朱貶斥他之時的責罵看來是一點也沒聽到心裡。這位吉安侯倒是突出了一個死性不改。
各懷鬼胎的兩人又麵上熱絡的寒暄幾句,一時賓主儘歡
。一盞茶畢,朱肅方開口直入主題:“老哥哥此來尋我,可是有什麼用意麼?”
“不過是略敘兄弟之情,哪有什麼用意!”陸仲亨哈哈笑著。話鋒一轉,又接著道:“不過此間還是略顯嘈雜,可有什麼僻靜的所在?你我兄弟也好儘情敘舊一番。”
朱肅會意,領著陸仲亨直入後宅書房。讓他奇怪的是陸仲亨的那名長隨竟毫無避諱之意,隻低著頭跟著朱肅和陸仲亨前行,朱肅心中微感奇怪,但見陸仲亨聲色無異,便也不加阻止。
“此處無我準允,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老哥哥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朱肅關上書房的門,立刻連外間的鳥叫蟲鳴也隔絕在了外邊。方轉身對陸仲亨說道。
“哪有什麼吩咐。隻是有一人想要引薦給小五兒伱。”陸仲亨笑道。他身後的那位低著頭的長隨隨即抬起頭,露出一雙細長得略顯狡黠的眼睛。“吳王殿下,許久未曾見麵了。彆來無恙乎?”
“你是?”朱肅眯起雙眼,好一會兒才想起此人,正是前日朝會時站在文官列前第一的那位。
“竟然是你,胡相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