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人已奉您的命令去轉了一圈其餘的幾個作坊。”
“玻璃窯那邊並沒有什麼異狀,但是火器作坊、煉鋼窯那邊,近日都有工匠走失走丟之事發生。”
“且,那個叫做王在賢的高麗人……今日下午已然離開了。”
聽完狗兒的稟報,朱肅一怔之下,頭腦頓時開始轉動了起來。
其他幾個地方這些日子,都有匠人走失。
這些匠人都是工部在籍的工匠,雖然收入不高,苦些累些。但可以說,隻要不得罪顯貴,手上捧著的,也是一份祖祖輩輩的鐵飯碗。
不可能沒來由就逃跑入山的。
煉鋼作坊還沒有成果倒是無妨,火器作坊那邊也就一個初步改進的火藥配方。但是水泥作坊這裡水泥的煆燒工序已經基本完善,若是沒有嚴格施行流水線製度,被人知曉了全部煆燒工序然後還被騙去的話……
“梅應。”朱肅冷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好好遵循了流水線的生產原則。”
“有沒有工匠,帶著完全的水泥方子逃了……”
“照實了說,或許本王還能留你一命。”
這梅應為何要多加隱瞞,還急急要人放火混肴視聽?除了發現水泥方子可能泄露,擔憂波及於己身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原因!
“殿……殿下,下官,下官怎敢違逆殿下的吩咐……”
梅應一個激靈,勉強擠出一抹討好的諂笑。隻是一張乾瘦的臉越擠卻越發顯得心虛至極。
朱肅的臉色卻已經氣的漲紅了起來。
“狄猛!”
身後的狄猛應聲出列。朱肅用手指指著梅應。
“讓他說實話。”
狄猛一抱拳,右手馬鞭在空氣中甩出一聲響亮的鞭花。梅應渾身一個激靈,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下官招了,下官招了!”
“下官確實……確實私自募了幾個流民,讓他們不按流水線,學全了水泥煆燒的法子……”
“下官平日裡皆兢兢業業,隻是……隻是稍微存了一點私心,想要給家中謀一份營生而已啊殿下!”
“下官也不知道那些賊廝,竟然狗膽包天,趁亂溜了出去……”
說著,涕泗橫流,仍自叩頭不止。
朱肅冷眼旁觀。水泥利潤之大,身為水泥窯管事的他自然是清楚的。他本不是朱肅的親信,懷了私心想偷偷昧了方子圖些利益,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隻是,朱肅最擔心的卻是那個不見了的王在賢,還有那駕珍妮機。若真是王在賢偷了水泥方子離去,再發現了珍妮機紡線的秘密,大明東北說不定就要平添一個強鄰!
朱肅從來不相信所謂的附庸國!所謂的附庸,不過是畏懼威勢,不敢造次而已。自己穿越一場,沒為華夏民族做出點貢獻倒也罷了。若是反而在曆史上給華夏豎起了一個強敵,那他還有什麼麵目自稱炎黃子孫?
故而若在平日,他早該被梅應的哭訴哭軟了心腸。今日卻是暴怒不止。劈手躲過狄猛手上的馬鞭,劈頭蓋臉朝著跪伏在地上的梅應打去。
“人去哪兒了,說!”
“不說,本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