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被理學所壓製的他們,自然就會跳出來,徹底將理學拉入泥潭之中。再加上朝廷和國家最高學府的推波助瀾……
若是讓自己這個門外漢,勉強瞎掰出一套所謂的儒家理論出來,隻怕在宣揚之前,就會被奮力抵製的儒生大儒們噴成了篩子。
劉伯溫的話,無疑給本來正頭疼於此事的朱肅,打開了一扇大大的窗。
“能讓殿下有所啟示,便是老臣之幸。”劉伯溫笑著拱手道。“具體如何,還需殿下與陛下參詳。臣便不參合了。”
說完,端起了茶水,再也不發一言。
這老狐狸,果然深知明哲保身之道!朱肅在心中罵道。
提點僅止於此,最後自己和老朱若是成功了,要承他的情,縱然清算元庭舊吏,也清算不到他的頭上。
若是失敗了,暗室秘語,也沒說出什麼實質之言,那些元庭舊吏,算賬都找不到把柄!
老劉直接不敗之地了屬於是。
可看著他衣衫上的補子,朱肅又覺得可惜淒涼。
一代大才,活的如此戰戰兢兢,一腔才學,都用來周旋保身……
豈非華夏之損失?
……
接下來幾日,朱肅連前往國子監赴任的事都擱在腦後,直接在皇莊裡開始了閉關。
雖然經過劉伯溫的提點,朱肅算是已經懂得了該如何做。但是即便如此,此事依然需要耗費極其大量的精力。吩咐了狗兒祥登任何人不可打擾之後,朱肅就開始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皓首窮經,一門心思的在故紙堆之中翻閱,想要去其糟粕、取其精華,鼓搗出一個適合作為大明思想層麵綱領的“複古儒學”來。
山中不知日月,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終於有了些許所得的朱肅從書房之中鑽了出來。許久未見陽光,乍一開門倒還有些刺眼。他覺得下巴微癢,拿手一模,竟是長出了胡茬。
“殿
下,您可算是出來了!”老內侍祥登一臉心疼,趕忙招呼人送來綢服雲履、柳枝溫湯。殿下自小便是風度翩翩,自己也就罷了,怎能讓他人見到殿下這般邋遢的模樣?
“祥登,這幾日可有外事?”朱肅一麵由著內侍們更換衣衫,一麵詢問道。老內侍略一思索,說道:“稟殿下,有的。”
“這幾日,太子殿下、秦王殿下、晉王殿下、燕王殿下、楚王殿下、靖江王殿下、魏國公府小公爺、曹國公府小公爺等,都曾來尋過殿下您。”
“聽說您正在苦思大道,便都離去了。”
“還有京中各大勳貴,都曾對您送來拜帖,恭賀您立功而歸,並送上賀儀。”
“嗯?”朱肅眉頭一皺,“隻有勳貴?文官們沒有道賀的嗎?”
“並無。”祥登有些疑惑的搖搖頭。“殿下乃是皇子,那些文官如何敢來沾染?”
“這樣……”朱肅也不回答,嫌內侍換衣服換的慢,便自己動手穿起衣衫來。
原先自己身為皇子,那些文官,當然不該來沾染是非。
可如今自己被任命為國子監祭酒……那些文官即便是表麵功夫,也該向自己這位“新同僚”表達表達善意,口頭意思一番才是。
“看來,那些文官也不全都是傻子,這是意識到了什麼,準備坑瀣一氣了啊。”
朱肅心中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