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到也有不少元庭亂黨……我這次回去,就將草原上再給犁上幾番,不將這些亂賊給趕儘殺絕,我跟他們姓!”
朱棡也是臉色陰沉,道:“那和倭人沆瀣一氣的家夥,是什麼來頭?可查明了嗎?”
“錦衣衛已經在順藤摸瓜。不過,老爺子那邊想將事情鬨得更大,這事讓大哥用朝廷的力量先查明,而後,我再出麵。”朱肅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主犯殺頭,九族流放遼東、交州等地,進行勞動改造。不管涉及到哪一個,也不管是什麼名門望族。一律嚴打,除惡務儘。”
“除此之外,將各省的地痞流氓,市井混混,也一並清掃掉。罪行嚴重的,可殺可不殺的,一律殺!”
“可流放可不流放的,一律流放!從重從嚴!”
“但凡過往有劣跡的,不管出身門第如何,全部發往邊疆的農墾兵團,由軍隊監督,讓他們開荒改造。”
“也算是廢物利用。敢包庇阻撓者,以同罪名,罪加一等!”
朱棡皺了皺眉頭,道:“牽連如此之廣,這樣下來,你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
“毀了又怎麼樣?”朱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左右陪完老爺子巡完這天下,我就拍拍屁股去鳳鳴洲了。”
“這巡視天下,本就是打著主意要掃一掃這天下的沉屙。大明這三十年來,發展的太快了,一些犄角旮旯裡,總會有一些殘餘的雜碎隱患。”
“能做成這樣一樁事,也算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倒也是。”朱棡點了點頭,同意了朱肅的說法。
陪完老爺子走完這大明河山,他們就要各自去自己的封地就藩了。
日後天各一方,確實不用害怕這所謂的爛了名聲。
“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老五你這氣量,倒是有幾分古聖人的神采了。”
“我本就是聖人,新學創始人呢……”朱肅帶著幾分臭屁的說道。
朱棡便笑罵了朱肅一聲,而後幾人又開始了說笑,跳過了刺殺的話題。
大明到了如今這個層麵,這件事,說大算大,說小,卻也能算小。
畢竟,即便是要將那些地主階層連根拔起,大明如今也已經有了這個實力。
三十年經營,大明政權對華夏的掌控力,已經遠勝於其他所有的朝代了。
背靠海外的豐厚資源,以及擁有來自於穿越者未卜先知的經驗,大明已經有資本,對這些封建地主們揮出屠刀。
……
刺殺的插曲很快過去,在錦衣衛的審問下,參與刺殺的地主很快被供了出來。由周王朱肅牽頭,懿文皇帝朱標默許,對這些人展開了極為血腥的連坐與報複。
一時之間,江南半壁的大地主們人人自危,許多綿延日久的地主家族被連根拔起。
於此同時,一封詔書送往倭國,遠在倭國的叛逆武士的保護傘大內家,也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老朱和朱肅借著這一次出巡為誘餌,成功為大明拔除了一個隱患。
但就在這一波風雲震蕩的時候,老朱和朱肅幾人本身,卻已經到了中都鳳陽,彷如和這些事全無關係一般,開始了巡遊。
鳳陽城,中都行在。
洪武初年時,老朱便花費了大力氣營造中都,不止派遣了沐英、李文忠等心腹愛將前來監督總領中都的營造工作,更是遷移了不少富戶、黎民來充實並不怎麼發達的鳳陽城。
這裡畢竟是老朱的老家,所謂富貴不還鄉,猶如衣錦夜行。對於鳳陽,老朱還是十分難得的奢侈一把的
因此,中都鳳陽的皇家行宮,規模比之應天府的皇城亦不遑多讓。
此時的中都行在之中,溫暖如春,充斥著歡聲笑語。
“皇爺爺,您成了地主老財了!”
看著老朱換上了那一身紫色的浮誇員外服,朱肅那剛剛學會走路不久的好兒子朱有燉,站在老朱身邊好奇的說道。
在他的身邊,朱肅、朱樉、朱棡、朱棣,以及老朱帶出來的那二十幾號王爺兒子、孫子們,也都看著老朱這副模樣,滿臉新奇。
熊了一輩子的熊孩子朱棣,更是憋不住笑,一臉我是專業的除非忍不住的模樣,異常欠揍。
老朱滿臉慈
祥的抱起了朱有燉,捏捏他的小臉,道:“皇爺爺是故意扮成這樣子的。”
“扮成這樣子,有燉可還認得皇爺爺?”
“認得!皇爺爺一直都是皇爺爺,有燉當然會認得。”朱有燉奶聲奶氣的說道。
老朱哈哈大笑,而後瞥了朱棣一眼,道:“老四啊。”
“啊?”朱棣趕忙肅容,“爹,咋了。”
“笑得這麼開心,想必你也很不喜歡穿這身衣衫罷?”
“二虎,去,拿件家丁的衣衫來,給老四穿上。”
“其他人,都趕緊換好自己的衣衫。今兒個,咱就帶著你們,好好逛一逛這鳳陽城。”
眾孩子哪見過這新奇陣仗?俱都一陣歡呼,在宮女太監的服侍下換衣衫去了。
朱棣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蓋因其他人拿到手上的,都是地主家兒子、親眷之類的衣衫。
而自己,卻隻能穿一身家丁的衣服。
一個地主老財帶著一大群子子孫孫上街遊玩,隻有自己穿著一身家丁的衣服……這叫個什麼事兒?
朱肅拍了拍朱老四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後朱樉、朱棡、朱楨幾個,輪流拍著他的肩膀,自去換衣服去了。
朱棣隻能苦著臉,在老朱揶揄的眼神中,換上了家丁的服飾。
堂堂燕王殿下,顏麵儘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