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隻是個過場,他並不打算花黑卡裡的任何錢,但是為了不惹怒許藤,也儘可能滿足許藤的要求。
許藤讓他吃東西他就吃,許藤讓他換衣服他就換,許藤給他黑卡他就收下。
他可不敢惹怒反派許藤。
看著梁白收下了黑卡,許藤十分滿意。
梁白此舉,明顯是答應了他的包養。
接著,他又給洛克白買了一塊價值幾百萬的名表,然後又準備給洛克白買豪車。
洛克白沉默了,他隻將這個世界當成過度,所以黑卡可以不花,名表可以不戴,這些都可以在日後還給許藤,但是再要車就有點過了。
但他不敢說,隻能委婉的提醒,“我還沒有駕照,不能開車,這車就彆買了吧。”
許藤聞言,這才想起梁白才十八歲,還沒來得及考駕照。
他握住了洛克白纖細光滑的手腕,臉上流露出笑意,“說的也是,那就先不買車,給你買個彆墅吧。”
“……”車他都不想要,許藤竟然還要給他買房?
洛克白強硬地抽回了手腕,蹙著眉看向許藤,“我不要什麼彆墅,我現在還是學生,可以住宿舍。”
許藤看著洛克白明顯不悅,很快記起了他十分的虛榮好麵子。
——也許,梁白並不想讓彆人知道他被包養了!
畢竟這對於十幾歲,正喜歡爭強好勝的男孩來說,是一件很丟臉、令人唾棄的事。
許藤溫柔一笑,安撫似的看著洛克白,語氣歉疚,“真的對不起,阿白,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顧及你的自尊心,你放心,從今以後,你我之事,我必定不會大張旗鼓,等你畢了業,我在給你買彆墅,好嗎?”
洛克白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但是他聽明白了,許藤暫時決定不給他買彆墅,他鬆了口氣,下意識道謝,“謝謝。”
然後又道,“我想回學校,還要上課。”
他早上連課都沒上,便被綁來了,等回去後說不定還要罰站。
許藤於是將他送回了學校,然後目送著他走進去。
許藤雖然也是學校的學生,但是並不需要上課,他和梁鹿暉勢均力敵,梁鹿暉已經繼承了家裡的公司,他自然也在公司工作。
第27章 明月鬆間照4
『阿景,你放開梁白』
洛克白下了車,便直接將許藤拋在腦後。
他手上拎著許多新買的衣服鞋襪,迅速放到宿舍,然後便急匆匆往教室趕,企圖趕上下一節課。
索性,他在上課之前,及時來到了要上課的教室,眼神很快就瞄準了梁琮的身影,急匆匆坐到了梁琮身邊。
他麵上戴著口罩,身上穿著昂貴的衣服,手腕上還帶著精致的腕表,梁琮一時間沒有認出他。
他不會拒絕彆人,一直握緊了手指做著心理建設,直到快上課了,才鼓起勇氣。
他微微蹙著眉,轉過臉來,開口趕人,“不好意思,你可以讓開嗎?這裡有人了……”
洛克白不知道這裡還有人坐,下意識問,“誰?”
“我給梁白留著的……”梁琮剛說了一句,就聽出了洛克白的聲音,眼底有著難以掩飾的驚喜,“梁白,你回來了?”
洛克白輕輕應了一聲,又說,“謝謝。”
梁琮竟然會想著給他留座位。
很意外,也很感動,他現在宛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梁琮這個被原身坑害過的當事人,竟然會大度的原諒他。
不愧是主角受,就是善良惹人愛!
梁琮的另一邊,還坐著他的護草使者,司景。
司景厭惡的望著洛克白,“梁白,彆以為你接近阿琮,就能夠引起我的注意,我永遠不會喜歡你。”
洛克白望了他一眼,“我不喜歡你了,還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先前不知道誰,一直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司景掃到他身上的衣服和腕表,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你這是勾搭上了誰?總算穿了真牌子了。”
洛克白反唇相譏,“與你何乾?你有什麼資格打聽我的事?”
司景冷笑起來,“避而不談,看來你真的為了錢,去出賣了身體啊。”
“阿景,你不要說了,不要妄自揣測彆人。”這時候,梁琮開始發話了。
他的語氣有些不悅,“出賣身體這種事,一旦說出口,就要負責,阿景,你什麼時候這麼沒禮貌了?”
司景被說得沒有任何脾氣。
他自小與梁琮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一直將梁琮當成親弟弟,未來的時光,自然而然也想要與梁琮一起度過。
梁琮有多善良,有多好說話,他是知道的。
但是太善良了,難免會顯得記吃不記打,先前被梁白那麼坑害侮辱,阿琮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還準備和梁白做朋友。
阿琮這樣容易受到傷害的性子,他怎麼忍心讓他和梁白這種人渣接觸?
司景咽下滿腹的話,不再看洛克白,但是心中卻愈發厭惡他。
下完課後,洛克白收拾好了書,準備回宿舍。
“我也要回宿舍,我們一起回去吧。”梁琮為了能和他多呆一會兒,也跟著站了起來。
司景拉住梁琮的手臂,“阿琮,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我等下和梁白一起去吃就好了……”梁琮抽回手臂,和洛克白並肩走在了一起,直接離開了。
司景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握緊了手指。
那個梁白真是會蠱惑人,不知道給阿琮施了什麼魔咒,讓阿琮不計前嫌,非要和他做朋友,連他這個青梅竹馬都顧不上了!
洛克白回到宿舍的時候,收拾了一下那對名牌衣服和鞋,許藤連給他買的襪子都是好幾千一雙的。
腕表隻戴了一會兒,也收好,準備全部都放在櫃子裡。
梁琮看著他忙前忙後,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
就在這時,陳寒和蔣速回來了。
二人看到洛克白,眼底立刻有仇恨閃過,剛想發作,又看到了梁琮,二人瞬間收了聲,不敢發出一個音節。
但是二人不死心的瞪了洛克白的背影一眼,直接拿起手機,將他身上的衣服拍了下來,然後直接發到了學校論壇的帖子上。
【A貨哥又在穿假名牌了!】
底下配的,正是剛剛拍的,洛克白身上的名牌衣服。
陳寒和蔣速家境普通,自然認不得洛克白身上穿的是不是真正的名牌,以為他又像從前那樣,買了假貨。
帖子的陳寒發的,下麵有不少蔣速的回帖,顯然二人在合謀整治洛克白。
學校論壇都是實名製,由於梁白聲名狼藉,所以直接發出來群嘲,二人也不帶怕的。
由於畫麵歪斜,不怎麼清楚,看不清是不是真牌子,所以帖子一經發出,就引來很多對洛克白的群嘲。
【假貨哥真惡心!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虛榮的人!】
【不會吧,先前不都戳破他穿假貨了嗎?怎麼現在還穿?不怕丟臉?】
【也沒有可能是從前買的,不舍得丟,所以繼續穿,哈哈……】
【窮人要有誌氣,穿假貨不會提升你的氣質,隻會凸顯你的自卑,嗬嗬……】
【假貨哥真搞笑哦。】
【慕名前來圍觀假貨哥!】
【把帖子頂上去!給假貨哥牌麵!】
……
看著一眾對梁白的群嘲譏諷,陳寒和蔣速總是出了口惡氣。
繼續罵,罵得越多越好!解氣!
就在這時,許藤出現在了帖子下麵,語氣霸氣側漏,“首先,梁白身上穿得都是真牌子,一群沒見識的東西不懂就不要說話;其次,刪帖,貼主叫陳寒是吧,還有那個一直在底下評論跳的蔣速,再敢多說梁白一個字不好,我就擰斷你們的脖子!”
看到這些話,陳寒和蔣速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許藤啊!
聽說許藤的叔叔是混黑協會的,許家有好幾百家公司,富可敵國,許藤本人又狠厲毒辣,手段了得,雖然才二十歲,可是已經成為了許家家主,將整個許家牢牢掌控在手中。
許藤竟然會給梁白撐腰!
二人的眼中,逐漸浮現出了恐懼,嚇得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他們自然不敢怠慢,想要刪帖,可是手指抖得不像話,連手機都快拿不穩了。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的大手,將他們的手機拿了過去。
梁琮伸出好看的手指,乾脆利落的將帖子刪了個乾乾淨淨,又將照片都處理乾淨了。
然後眼神狠厲的盯著兩人,“再敢亂拍照、亂造謠,我不介意讓你們進局子!”
被這樣恐怖的眼神看著的二人,更加呆滯驚恐,像兩隻鵪鶉一般,艱難的吞咽著口水,臉色青白交加,胡亂地點著頭。
一向以好脾氣著稱的梁琮,竟然為了梁白,跑來警告他們!
許藤和梁琮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
他們本以為梁白孤立無援,可以任他們隨隨便便擺弄欺辱,沒想到剛一出手,就惹上了兩座大佛!
對於這些事情,洛克白毫不知情。
他沒來得及看到那些帖子,帖子就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刪除了。
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他穿上了原來的舊衣服。
坐到教室裡,他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越來越多了。
很多人都不屑地盯著他。
尤其是司景,司景一邊鄙夷的看著洛克白,一邊意味不明的冷哼。
他也知道昨天那個帖子的事。
原來,梁白背後的金主,是許藤。
那個一直和他、梁鹿暉都不對付的許藤。
梁白真是有本事,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竟然跑去勾引了他的死對頭!
以為這樣就能彰顯自己的魅力,讓他多看他一眼?
真是愚蠢的決定!
這樣出賣身體,隻會讓他不恥!肮臟的玩意兒!
司景雙手插兜,渾身上下都發著光,痞帥的氣質,配上深邃俊美的眉眼,顯得異常傲慢難以相處。
梁琮早上看到洛克白隻吃了兩個包子,特地給他帶了一杯熱牛奶。
洛克白沒有拒絕,他伸手接過牛奶,小聲的道了一聲謝,心中感動。
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司景死死地捏住了。
他痛得直皺眉,不悅的掃向司景,“你做什麼?有病?”
司景目光銳利的望著他,“誰允許你用臟手摸阿琮的?”
梁白這麼臟,難道也想將阿琮染臟?
他就知道,他接近阿琮,是不懷好意!
“我沒有摸梁琮,我隻是接過牛奶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罷了。”洛克白痛得想要收回手,司景卻握得愈發緊。
梁琮深深地擰著眉,按住司景的手,催促道,“阿景,你快放開梁白,他沒有任何惡意。”
司景聞言,這才收回手,洛克白的手腕留下了一個帶著青色的手印。
他疼得直抽氣,很想打司景兩巴掌。
但是司景是主角攻,他可惹不起。
而且,司景的人設還是校霸,如果想的話,霸-淩他是分分鐘的事,會讓他接下來的校園生活苦不堪言。
梁琮看到那個手印,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他難得的冷下臉,沒好氣的瞪向司景,“你怎麼用那麼大的力?都把梁白的手腕弄傷了。”
司景挑了挑眉,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唇,“他這種身份的人,不配和你當朋友,我隻是希望他知難而退,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你麵前。”
梁琮語氣冷淡下來,“我和你雖然是青梅竹馬,但是我和誰交朋友,還不用你來管。”
司景看著明顯生氣的竹馬,頓時無奈的笑了笑。
他按了按梁琮的發頂,好脾氣的哄道,“對不起,你彆生氣了,我知道你心善,我不會再乾擾你交朋友。”
梁琮的臉色這才好一點。
洛克白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看著主角攻受調情,心中沒什麼感覺。
上午上了兩節大課,洛克白也有些餓了,他直接起身,去了學校食堂。
梁琮也站起身,想要追上他,但是卻被司景拉住了。
司景眼眸深沉,蘊含著不悅,“阿琮,你想和梁白一起吃飯?以前一直都是我們一起的,你該不會要因為他拋棄我吧?”
第28章 明月鬆間照5
『流鼻血了』
梁琮沒法,隻好停下了腳步。
他和司景好歹十幾年的交情,很多事情都抹不開麵子。
二人一起來到食堂,梁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搜尋著洛克白的身影。
他想到了洛克白手上的手腕,如果端起熱湯,很可能會不穩,撒到手上,燙傷手臂……
這樣出神想著,他不知不覺與司景走開了。
司景隻是轉了個身,就發現身邊的梁琮已經不見了。
想到梁琮的神不思蜀,他臉上的表情格外陰冷。
……
洛克白的手腕隱隱作痛,就在這時,梁琮來到了他的身邊。
梁琮屏住呼吸看著他,眼神寵溺,“你想找個位置去坐,我幫你端飯。”
“謝謝你,梁琮。”洛克白滿心感激。
主角受真的好善良,渾身上下都在發光。
洛克白隨便找了個位置,剛坐下,就聽到了司景陰惻惻的聲音,“誰允許你跟著我的?一直偷窺我,不覺得惡心嗎?梁白,你真像隻陰暗的老鼠!”
食堂裡的桌子都是長桌,一排六個座位,一個長桌可以坐十二個人。
洛克白坐在了一端,沒看見隔了幾個座位的,另一端斜對角的司景。
他看見司景,原本的好心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彆自作多情了,我沒有跟著你。”
洛克白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這時,梁琮端著兩份飯,來到了他的麵前,將食物放到他的麵前。
“阿琮,你丟下我,果然去找他了。”司景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雙手插兜,斜視著看向二人,表情難看,一張俊臉冷得嚇人。
梁琮沒想到正好被司景抓個正著。
他無奈地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對不起,阿景,我實在放心不下梁白,他的手受傷了……”
“你這麼心疼他,忘記了他先前是如何害你的?”司景站起身,不甘心咬著後槽牙,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梁琮,“梁白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了?讓你寧願拋下我這個青梅竹馬,也要偷偷去找他?”
梁琮對此無話可說。
他心裡就是想著梁白,一刻不見到他,就像蟲子再爬一般難受煎熬。
他早已對梁白一見鐘情了。
深吸一口氣,他的涵養告訴他,此刻應該鄭重道歉,“對不起,阿景,這件事是我做錯了,你想吃什麼,我可以也去幫你買來。”
“不用了,我可不敢打擾你們。”司景冷著臉,直接轉身離去。
梁琮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生氣了。
他日後準備找個時間,和司景說清楚,他與司景從小就訂了娃娃親,他對這樁婚事可有可無,畢竟與司景從小長大,與其與其他人結婚,還不如和司景在一起。
但是現在,他有了喜歡的人,梁白。
雖然梁白過去得罪過他,客觀來說,梁白庸俗、虛榮、無能,但是他不知不覺,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他。
他不能再跟司景結婚,他真正想娶的,是梁白!
梁琮淡淡的收回眼神,與洛克白坐在了一處,還抽空去給洛克白買了一杯果茶,放到他的麵前。
洛克白麵對梁琮的貼心,十分感激,小聲道了一聲謝。
梁琮漂亮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摸了摸洛克白的腦袋,動作輕柔愛撫,“不用跟我客氣,我可以叫你阿白嗎?”
洛克白點了點頭,麵對著溫柔的主角受,有點不適應。
洛克白掀開口罩的一角,喝了一口果茶,在心中感慨,主角受真的真的好善良!
就在這時,許藤隱忍著怒氣的聲音傳來,“誰讓你碰我的阿白的?”
許藤遠遠地便看到,梁琮竟然敢摸洛克白的頭發。
這是想勾引他的阿白?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緩緩走向二人,扯住了洛克白的手腕,語氣不容置喙,“阿白,跟我走,我帶你去吃其他東西,這些低廉的食物,同某些人一樣,會降低你的身價。”
他將洛克白拉了起來,還丟掉了他手中正喝著的果茶,望著梁琮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什麼叫低廉的食物,會降低你的身價?
反派果然是反派,三言兩語就說得讓人火大。
普通的食物不能吃是嗎?彰顯什麼有錢人的獨特?
洛克白蹙了蹙眉,神色冷冷的抽回手,“我已經吃飽了,不想跟你去吃飯。”
許藤看著眉眼含著排斥之意的少年,心中隱隱有些刺痛。
才分彆了一天,阿白就不願見到他了嗎?
他看向一臉溫柔的梁琮,眼底滿是殺意。
梁琮果然和他哥梁鹿暉一樣可惡。
梁鹿暉搶他生意,梁琮搶他愛人!
“阿白,對不起,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你彆生我氣,我想你了,我還沒吃飯,你陪我出去吃唄。”許藤壓下滿腔醋意和委屈,低沉著嗓音道歉。
十幾歲就掌家,從未和任何人道過歉的許家家主,此刻麵對著洛克白,也不禁服了軟。
他親昵的語氣,以及略帶著委屈的表情,無不在彰顯他和洛克白的親密關係。
食堂裡圍著的人群,瞬間都被吸引了過來。
不少人望著三人,尤其是洛克白,眼中或不屑,或探究,或欽佩。
梁白先前的家底,已經被很多人翻了出來。
出身貧寒,父親早亡,母親在司家做仆人,梁白本人又是個極度愛慕虛榮,打腫臉撐胖子的性子。
這樣不堪的身世和人品,已經夠讓人惡心了,經過昨晚許藤為梁白發生之事,很多人都在猜測,梁白應該是被許藤包養了。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一時間,有越來越多的人,將不屑的眼神投放到洛克白的身上。
洛克白被這麼多厭惡的眼神望著,煩惱的咬了咬唇。
他不想這麼紮眼,隻想快點離開,他也是要臉的。
“我沒生你的氣,你不要多想。我下午還有課,現在隻想去午休,所以先離開了。”他說著,便拉緊了口罩,直接轉身,準備離開食堂。
步伐匆匆,沒走多久,他便撞到了一個寬闊堅硬的胸膛,鼻尖生疼。
“怎麼?投懷送抱?”司景厭惡的後退兩步,仿佛碰到了臟東西一般皺眉。
他俊美冷硬的臉上,滿是嫌惡,“不是說了,讓你離我遠一點嗎?彆以為死纏爛打,我就會喜歡上你!”
原本一直在看好戲的其他學生,見狀興致勃勃的看向二人。
——梁白真的恬不知恥,勾引了許藤和梁琮不說,還企圖碰瓷司景!那麼多條路不走,偏要撞到司家少爺懷裡,這目的還不明顯嗎?
不過看樣子,司家少爺很難討好啊。
梁白等著被打臉吧!
洛克白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摸到了鼻尖似乎有什麼液體流了出來。
他又流鼻血了!
他隻得取下口罩,用手背抹了一下血跡,看著雪白手背上的鼻血,心中無奈。
司景原本已經走了,可是之後又聽到許藤在這裡,找梁琮的麻煩。
雖然很生氣,可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他還是準備給梁琮做主。
一來就被梁白撞了,真是倒黴!
他厭惡的掃視著洛克白,然而眼神在看到他麵容的一瞬,瞬間直了。
那是怎樣一張令神靈都自愧不如的臉!
司景艱難的吞著口水,一向傲慢無禮、目中無人的司家少爺,此刻像個沒見識的毛頭小子一樣,滿臉通紅的盯著洛克白。
同他一樣,食堂裡的所有人都像個呆子,無法自控,隻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心甘情願為他神魂顛倒,拋卻一切。
原本等著洛克白被打臉的眾人,恨不得將自己的臉打腫,來取悅洛克白。
司景的心臟怦怦跳動,快要跳出胸腔一般。
他想到自己先前對洛克白冷嘲熱諷,還說他臟,並且在他被人圍住毆打的時候,視而不見,就滿心後悔。
他看著洛克白被自己撞出的鼻血,眼中含著心疼和悔恨,鼓起勇氣,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遞了過去。
洛克白捂著鼻子,生疏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接。
他直接快步跑出來食堂,往學校的醫務室跑去。
司景被他冷淡生疏的眼神,看得頓時愣在了原地。
一股苦澀的味道,自他的口腔傳開,他嘗到了自食苦果的滋味。
許藤和梁琮也看見了洛克白流出了鼻血,二人或怨恨、或責怪的看了司景一眼,快步跟在了洛克白的後麵,心疼壞了。
司景看著二人的背影,眼裡罕見的流露出了羨慕的意味。
他也想去關心洛克白,但是他知道,現在去,他受到的隻有厭惡和冷遇。
——他必須得找個機會,與梁白拉近關係,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身邊關心他!
司景心中後悔又難受,萬般無奈之下,想到了在他家裡當女仆的梁白的媽媽。
——隻要討好了未來的丈母娘,他和梁白的關係,不是能更進一步嗎?
……
醫務室裡,校醫林臨自上次見過洛克白,心中就一直想著他。
他做夢的時候,也總是能夢見他,還夢到了一些難以啟齒的畫麵。
想到自己竟然對著一位十八歲的少年,做起了春-夢,校醫就覺得羞恥又難堪。
這幾日,醫務室裡沒什麼人,他便宛如變態一般,偷偷地去看少年。
但是也隻敢遠遠地看著,不敢貿然接近,生怕少年因此對他產生厭惡,覺得他是個怪叔叔。
畢竟他已經二十八了,與少年的年齡差距有些大。
就在他心緒雜亂,恨不得衝出醫務室,繼續去看少年兩眼時,少年捂著鼻子,緩緩朝醫務室走來。
林臨的雙眼瞬間亮了。
欣喜過後,便是滿滿的心疼。
少年又受傷了。
看著走進醫務室的少年,林臨聲音儘量溫柔,“鼻子怎麼了?”
洛克白的聲音悶悶的,但很輕很動聽,甚至顯得有些委屈的意味,“撞的,流鼻血了,你這裡有快速止鼻血的東西嗎?”
林臨心疼得整顆心臟都在抽痛。
第29章 明月鬆間照6
『二更』
他剛拿出紗布,準備將洛克白臉上的鼻血擦拭乾淨,就被衝進來的許藤和梁琮擠到了一邊。
許藤奪過他手中的東西,語氣中滿是命令和冷漠,“你站在一邊,告訴我怎麼做就行了,我的阿白,還輪不到彆人來碰。”
梁琮也道,“我也學過處理傷口的知識,林醫生你到一旁去,我可以幫阿白止血。”
看著兩位眼裡隻有少年的少爺,林臨滿臉苦笑的退至一邊。
從他,他對少年不屑、厭惡,現在,他想親近,可是已經晚了。
他早已沒有了接觸少年的資格。
少年有更好、更優秀的人守護。
鼻血很快止住了。
實際上根本不算嚴重。
但是,由於是二次創傷,洛克白就多重視了一下,想要找醫生看看,沒想到竟然是許藤和梁琮處理的。
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專不專業,但是見已經不流血了,便也放下了心。
處理完後,三人便走出了醫務室。
“阿白……”許藤還想和洛克白多相處一會兒,洛克白直接冷冷出聲,“許少,我下午還有課,你非纏著我,難道想讓我不上課了,去陪著你?”
許藤立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不要來找我,我聽說你的事情很多,你自己的事情都不處理完,就來找我,以為我會感動你百忙之中來看我嗎?我隻會覺得你做事情沒有條理,感情用事。”洛克白說得很直白,也很無情,“我希望你將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而不是隻想著見我。”
他說完,也不等許藤反應,便直接離開了。
他還是有些怕許藤的,生怕許藤這個陰晴不定的反派,一言不合想打他。
梁琮看著向來冷酷無情、陰狠毒辣的許藤,竟被說得額角冒汗,再也冷靜不起來,當即嗤笑一聲。
許藤收起眼中的慌亂,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厭惡。
他警告了一句,“不準碰阿白!”
梁琮直接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冷笑著抬步離去。
洛克白懶得跟這些主角、反派之類的混在一起。
第二日的星期六,他手中的錢不夠花了,於是去找了一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
餐廳的老板有些猶豫,畢竟洛克白隻有周末有時間,平時需要上課。
這時,一個女服務員走過來,她看洛克白完美的外形,就猜測他是個帥哥,於是開玩笑似的張口,“哪有人來找工作的時候,還戴著口罩啊?帥哥,能不能把臉露出來,讓我們看一下真容?”
洛克白聞言,隻好取下了口罩。
霎時間,餐館內一片寂靜。
口罩取下,露出一張令人讚歎的臉。
那張容顏絕美,皮膚光滑雪白,嬌嫩如芙蓉,嘴唇紅而潤,仿佛凝固的鮮紅美酒,下巴瘦而不尖,眉峰濃而不密,簡直像個完美的藝術品。
餐廳老板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這時候,不明所以的老板娘走了過來,“發什麼呆呢?都不乾活了?”
下一秒,老板娘就看到了洛克白,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叫。
等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後,老板娘艱難的抓著老板的手,“老公,嗚嗚嗚,把這個帥哥留在店裡,一定要讓他來工作,給他開最高的工資,你聽到了嗎?”
老板點頭如搗蒜,同樣激動得快要組織不好語言了,“我知道了,老婆,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老板娘高興得熱淚盈眶,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激動得喃喃自語,“嗚嗚嗚,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賺大發了!”
洛克白就這樣找到了工作,老板和老板娘非要給他開最高的工資,被他拒絕了,他覺得自己要正常工資就已經很幸運了。
接下來的兩天周末,洛克白都在餐廳裡工作。
梁琮身為室友,又對他的情況十分關注,自然聽說他找了工作。
看著洛克白在餐廳混得如魚得水,有老板和同事與他一起說說笑笑,他生怕第一次,想要把他藏起來。
所幸洛克白工作的時候,總是戴著口罩,所以看他的人才不多。
否則梁琮覺得,他早就控製不住占有欲,將洛克白關起來了。
他每日都來,比其他人更具優勢的是,他是洛克白的室友,可以借著室友的身份,來探望洛克白。
除了看望洛克白,他還會給洛克白做愛心便當,然後送來。
看著那些黑漆漆、亂糟糟的黑暗料理,洛克白:“……”
這是黑心便當吧?想要毒死他?
他一臉無語,盯著梁琮,“這裡是餐廳,要吃什麼沒有?還有,你覺得你做的這些,是人吃的嗎?”
麵對著洛克白毫不掩飾的嫌棄,梁琮望著自己好不容易弄出來的、漆黑一團的東西,當即尷尬的咳嗽幾聲,回家鑽研廚藝去了。
在沒練好廚藝之前,他決心不再煩洛克白。
梁鹿暉從公司回到家,看著自家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弟弟,竟然在做飯,十分意外。
他向家裡的管家打聽了一下,當聽到管家說,自家弟弟決心要練好廚藝,為一個叫梁白的人做一頓美味佳肴,他頓時皺了皺眉。
梁白?他沒聽錯吧?
梁白那種低賤的東西,怎麼配讓他弟弟為他親手做飯?
真是個心機玩意兒,在未得知他弟弟身份之前,百般欺辱他,如今知道他弟弟的身份,竟開始哄騙他弟弟為他洗手作羹湯了?
敢將他弟弟紅得團團轉,簡直不想活了!
他直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命手下去調查一下梁白現在在做什麼。
在得知梁白現在在某餐廳當服務員時,他不屑的輕笑一聲,“那種陰溝裡的老鼠,就應該永遠待在下水道裡,不要再出來!竟然妄想攀附上阿琮,讓阿琮為他神魂顛倒,就要付出代價!你想辦法找點兒麻煩,讓他乾不下去!”
吩咐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洛克白再次來到餐廳,準備工作時,察覺到一絲不妙。
一向對他親切又加的老板和老板娘,望著他的眼神欲言又止。
他們隻不過是普通人,根本頂不住壓力,看到洛克白神采奕奕,擼起袖子準備乾活時,老板娘艱難的用胳膊肘捅了捅老板。
老板沒有辦法,隻得擠出難看的笑臉,說出了讓洛克白離開的話,並且決定多給洛克白一些薪水。
洛克白聞言,心中黯然了一下,卻也不想給他們惹麻煩,隻拿了自己應得的工資,便直接離開了。
他大約能猜到,有人對餐廳的老板和老板娘施壓了,讓他們趕他走。
小說裡總是有這些無聊的劇情,得罪了主角的炮灰找不到任何工作,最後被逼得走投無路,隻得選擇出賣身體換錢,或者餓得撿垃圾吃。
這樣的事終究還是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
他直接回到了宿舍,畢竟身上沒一點兒錢,想找個地方呆都沒地兒去。
原身梁白家庭條件十分不好,從小沒有爸爸,隻有一個媽媽。
更可悲的是,梁白的媽媽秦雨欣十分尖酸苛刻,視財如命,在豪門司家當仆人,掙得明明不少,可是卻一分沒花到梁白身上。
秦雨欣雖然在豪門世家裡當仆人,但是一心想要變成鳳凰,可惜硬件不好,長得一般般。
雖然沒有富豪看得上她,但是她沾得有錢人的毛病一點都不少。
她總是想要學著那些富家太太穿衣打扮,掙來的所有錢不吃不喝,都用來買名牌衣服了。
為了買大牌衣服,可以吃飯喝涼水,攢幾個月錢。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沒什麼閒錢養兒子。
而且,梁白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也變得和她一樣虛榮,寧願借高-利-貸,買假名牌,也要偽裝成有錢人,企圖得到彆人羨慕的眼神。
梁白本就沒什麼錢,穿進來的洛克白更是窮困潦倒。
再過兩天,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秦雨欣的電話。
一接通,秦雨欣不悅的責備就傳來了,“你這孩子!司景少爺想要加你好友,你為什麼不同意?人家一個有錢人家大少爺,想要和你交朋友,還委屈你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我什麼身份?我是你的兒子,你是什麼身份,我就是什麼身份。”洛克白神色未有絲毫波動,冷淡說道。
秦雨欣一愣,倒不是因為洛克白話中的譏諷,而是詫異,梁白的聲音什麼時候這麼好聽了?仿佛珠落玉盤、黃鶯鳴唱,動聽得能讓人耳朵懷孕。
反應過來後,秦雨欣才開始體會到洛克白言語間的譏諷。
她音量頓時拔高了許多,“好啊你,梁白,你是在嘲笑我嗎?我讓你跟有錢人家的少爺交朋友,有什麼不對的?你這樣不求上進,能有什麼出息?錯失了這個機會,你以後想和司少爺交朋友,都沒有資格!”
“我為什麼非要和司景交朋友?”洛克白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司景為什麼要和我交朋友?難道是因為我很優秀?這可能嗎?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想你不會不知道!”
“我知道又怎樣?”秦雨欣的聲音裡滿是怒氣,她怒氣衝衝道,“你怎麼這麼蠢,司景少爺能夠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沒用的東西,偏偏還是個男孩兒,要是個女孩兒,我早把你送到司少爺床上去了!到時候爭氣的話,生個一兒半女,以後下半輩子可就有著落了!”
說著,她又繼續喋喋不休了一大通,“你說說你有什麼用,又不會生孩子,又不溫柔體貼,根本留不住男人的心!趁著現在司景少爺對你感興趣,趕快討好他!等以後他不喜歡你了,你就後悔吧!”
“為什麼一定要討好男人?”洛克白冷冷的勾著唇角,“不討好男人,就活不了了?那是你的想法,我絕對不會聽你的話,任你擺布。”
第30章 明月鬆間照7
『宿舍免費住,又不要錢』
秦雨欣氣壞了,“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媽了?”
洛克白淡漠道,“你自然是我媽,親媽,這是無可爭議的,但是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你的監管。”
說罷,他就掛斷了電話。
他現在正掙紮在生死線上,馬上就要餓死了,哪有空聽她絮絮叨叨?
沒過一會兒,他就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
他直接接通,然後就聽到了一道低沉的男聲,“梁白……”
是司景的聲音。
洛克白心裡明鏡一般,頓時嗤笑一聲,“怎麼,司少爺究竟什麼意思?先是讓我媽念叨我,又趁著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是覺得我已經被我媽說服了,能夠接受你了?”
“我……”電話那頭的司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
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知道梁白很聽他媽的話。
這幾天,他一直想要和洛克白接觸,討他歡心,但是洛克白一直沒理他。
所以,他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他知道洛克白厭惡他,但是他認為,以他的能力,隻要能和洛克白接觸下來,就一定能夠與他冰釋前嫌,討得他的歡心。
“如果你是那樣想的,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洛克白不耐煩的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司景真是自以為是,憑什麼覺得說服了他的媽媽,就相當於說服了他呢?
心煩意亂的洛克白苦惱了一會兒,便很快靜下心來。
他不是個容易發脾氣的人,大多數時候,情緒都是很穩定的。
這也和他經曆了很多世界,承受過很多磨難有關。
他不知道是誰在搞他,到底是不是司景逼迫餐廳趕他走?
洛克白凝眉靜靜思索著。
他最近已經很安分了,根本沒惹什麼人,想來想去隻有主角團的人。
司景在原文中,就是個天涼王破的霸道攻,有人敢不遂他心意,就會遭到他的報複;還有梁鹿暉,梁鹿暉是個寵弟狂魔,原身梁白欺負過梁琮,梁琮身為主角受,善良美好,所以不會計較,但是不代表梁鹿暉不會出手。
讓他弄丟工作的人,必定是這二人之一。
就在這時,梁琮回宿舍了。
他的手中還抱著一個食盒,裡麵是他終於做出來的番茄炒蛋,以及魚香肉絲。
他的臉色很不好,剛剛去餐廳找洛克白,想要讓他品嘗自己的廚藝,卻得知他已經辭職了。
他很快便想到,這件事情和他哥哥有關。
他的眼底閃爍著歉疚之意,望著洛克白攝人心魄,卻怏怏不樂的臉,真誠開口,“阿白,對不起,可能是我哥哥讓你丟了工作,他因為之前某些事的緣故,一直不喜歡你……”
洛克白一臉鬱色,躺在床上,不以為意道,“哦,我知道了,不過沒關係,我不會因為他做的事遷怒你……”
梁琮依舊愧疚難當,低斂下眉眼,將帶來的飯菜放到小桌上,聲音溫柔,“你餓了嗎?嘗嘗我的手藝,這兩道菜我已經做得爐火純青了。”
洛克白恰好餓了,點了點頭,嘗試著吃了幾口。
沒想到意外的好吃,比很多大廚做得都好吃。
這就是主角光環嗎?隻要主角開始做什麼,就一定能在短暫的時間裡,比很多大廚做得都好。
洛克白對梁琮的手藝很滿意,最後吃得幸福得眯起了眼,心情也好了幾分。
看著心愛之人,將自己做的飯菜一口口吃下去,梁琮心中悸動不已,心底像是有根弦一般,被不斷波動,瘙癢難耐,卻又不願停止。
他拿出濕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洛克白嘴邊的油漬,指尖拂過那柔軟的紅唇,梁琮驀然感覺喉嚨中一陣乾渴。
他摁住洛克白的肩膀,臉龐緩緩湊了上前,細致的吻上了洛克白的紅唇。
洛克白並不討厭梁琮的吻。
他沒有動,任憑梁琮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在他嘴巴裡攻城略地。
狹小的空間裡,隻餘二人粗-重的喘-息,
洛克白不知自己被吻了多久,隻知道自己的舌頭和唇瓣都發麻,甚至沒有感覺了,梁琮也不舍得將他放開。
梁琮抱著懷中的人,像是在抱著一件極其珍貴,獨一無二的寶物。
他細細地用舌尖探索著懷中絕美的人,愈發肆意品嘗那甘甜的唇瓣。
一直過了很久,二人才分開。
梁琮不舍得放開懷抱,還是洛克白被吻得忍無可忍,推了好久才將他推開。
一直過了很久,梁琮才從意亂情迷之中清醒,恢複理智。
他看著洛克白明顯腫起來,卻愈發顯得色-氣誘人的唇瓣,眸色深沉。
“對不起,阿白,我不小心吻了你……”梁琮緊緊抱著洛克白的腰,想要再次將唇貼過來,“我可以要求對你負責嗎?”
“你不用負責。”洛克白搖了搖頭,“我沒有拒絕和你接吻,隻是因為不討厭你而已,但是並不代表我就喜歡上你了。”
對於洛克白來說,和不討厭的人接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但是這已經到達他的底線了,他也就隻會和那人進行到這一步。
要說更進一步的確認關係,上床、結婚,那大可不必。
不是真的確定喜歡上那人,他是不會那樣做的。
“……我知道,不過我會努力,讓你越來越喜歡我。”得到這個結果也是梁琮意料之中的。
他貿然吻阿白,行為已經很犯規了,阿白沒有嗬斥他、厭惡他,已經是意外之喜。
他收斂起眼底的癡迷與占有欲,重新恢複平靜,隻不過眼尾還殘留著因為動情,而留下的殘紅。
“阿白,你去我家住吧,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洛克白猶豫,“可是你哥哥那麼討厭我……”
梁琮勾起唇角,聲音輕緩,“我哥哥攪了你的工作,看樣子的確很討厭你,所以你可以去我家,光明正大的在他麵前晃悠,膈應他。在我家,有我保護你,我哥哥不僅不敢對你做什麼,反而還會對你委曲求全,被迫忍著不適看我們在一起,你難道不想看他看不慣你,又乾不掉你的樣子嗎?”
洛克白被這個說法逗笑了。
他的笑容宛如天上炸開的煙火,漂亮惹眼,令梁琮一下子便看呆了。
等梁琮呼吸急促,回過神後,便看見洛克白點了點頭,“嗯,我答應去你家了。”
梁琮聞言,驚喜的站了起來,心中的喜悅溢於言表,根本壓抑不住。
他讓洛克白休息一會兒,他幫洛克白把都是都收拾好,然後就搬回他家住。
洛克白本來就困了,吃完飯大腦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就在這時,陳寒和蔣速回來了。
二人剛進來,便看到梁琮在慢悠悠的收拾東西,那渾身洋溢的慵懶和滿足,簡直壓抑不住。
二人剛想趁著他心情好,巴結他幾句,好拉近關係。
然而剛想開口,便遭到了梁琮的嗬斥。
梁琮儘量壓低聲音,但是語氣中的強硬,卻怎麼也掩蓋不住,“閉嘴,不要隨便說話!免得吵到了梁白!”
梁白?
二人這才注意到床上還睡了一個人。
但是隻一眼,二人便瞬間呆立當場,久久無法回神。
屬於梁白的床上,不知何時,竟躺著一位漂亮到令人心悸的少年,少年長了一張足以令神明傾倒的臉,膚白如雪,唇瓣比玫瑰花還嬌嫩,像是從童話世界中出來的睡美人,任何人都會像王子那樣,對他一見傾心。
這少年是誰?怎麼會這麼好看!
二人震驚得站在原地,雙腿根本無法動彈,心臟快被這美色震撼得跳出來。
他們差點兒激動得驚聲尖叫,但是又實在怕驚擾到美人,隻得緊緊得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控製不住真的叫出來。
梁琮輕蔑的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兩人,終於收拾好了東西。
就在這時,洛克白也睡醒了。
他迷茫的睜開眼,然後便看到了站在宿舍內,像兩根木頭樁子一般的陳寒和蔣速。
他不甚在意,眨了眨眼,看向梁琮,眉眼靈動,宛如仙境裡的精靈,看得梁琮心頭柔軟極了。
“阿白,已經收拾好了,我們走吧。”梁琮親自蹲在床邊,握緊洛克白雪白的腳趾,耐心細致地開始為他穿鞋子。
而陷入呆滯的陳寒和蔣速,這時候也回過了神。
二人震驚得盯著洛克白,很快反應過來。
這是梁白?
怎麼可能?
梁、梁白不是、不是沒有這麼好看嗎?
難道他一直畫著厚厚的妝,不是為了遮醜,而是為了遮美?
二人手捂心臟,一時心中複雜難辨,心臟因為激動和喜悅,跳得厲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蔣速率先意識到了什麼,怔愣地問,“你們……收拾東西,是要去哪裡?”
不會是他想得那樣吧?
“當然是搬離這裡,我們不會再在宿舍住了。”梁琮勾唇道。
蔣速的心瞬間下沉,感覺呼吸難受極了。
一旁的陳寒也是如此,他的臉色瞬間變白了。
梁、梁白要離開?怎麼可以?
他們剛喜歡上他,他竟然就要離開了!
陳寒艱難的勾起唇角,僵硬的笑容十分難看,“離、離開做什麼?在宿舍免費住,又不要錢……”
“在我家住,也不要錢,更何況你們覺得,你們先前那麼針對阿白,他願意繼續與你們住下去嗎?”梁琮也察覺到,陳寒與蔣速想要挽留洛克白。
但是已經晚了,洛克白是他的了!
陳寒與蔣速聞言,臉色愈發難看。
他們自然沒有忘記,他們先前是怎麼欺負梁白的。
在梁白身份未暴露之前,他們以為梁白是梁家少爺,每天吃他的、拿他的,卻從未真的對他有過一絲真心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