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清泉石上流6
『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他十分瘦削柔弱,一張陰柔的臉,雌雄莫辯,唇瓣有些發白,仿佛身體不太好。
他是代表傅家,來與陳晚疏談生意的。
傅家一向慧眼識英才,見識過了陳晚疏的手段,又因為他手上掌握的那麼多點心方子震驚,所以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拉他一把。
他此次來,便是與陳晚疏談生意。
可是,見到陳晚疏的第一麵,他就對陳晚疏的容貌,以及舉止、談吐傾心。
他幾乎是瞬間就對陳晚疏心聲好感。
傅敏川一向霸道,占有欲強,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向會癡纏到底,直到玩膩為止。
所以,他進來一直在糾纏陳晚疏,處處營造巧合,與陳晚疏見麵。
陳晚疏聽到喚聲,麵無表情的抿唇,看向傅敏川。
傅敏川發現一向果決勇敢的陳晚疏,渾身竟散發著死氣沉沉的氣息,仿佛換了一個人。
傅敏川眼神閃爍了幾下,麵上笑得更加輕柔,“陳公子,你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與我說說。”
陳晚疏連看也不看他,收斂眉眼,“多謝傅公子關心,我無事。我還忙,就先離開了。”
他說罷,便直接越過傅敏川,絲毫沒有給他半點眼神,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向前走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傅敏川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陰柔的眉眼染上陰鷙可怖的顏色,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從,語氣森寒,“去牢裡打聽打聽,陳公子是因為何事,才如此傷心失落。”
侍從很快就去了,過了半晌回來了,將打聽到的消息,稟明給了傅敏川。
傅敏川聞言,眉眼愈發陰冷難看。
原來陳晚疏已經有了心上人,而且,他的心上人還是他的婆夫,另一個哥兒。
他們整日在府內,如膠似漆,日子過得就跟尋常夫妻一樣。
聽說他那個哥兒長得傾城絕色,能在一瞬間,就將人的魂兒給勾掉。
傅敏川對那哥兒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在他看來,那個哥兒再美,能美得過陳晚疏?就算真的比陳晚疏還美,可他喜歡的,乃是陳晚疏那般善良聰慧、有勇有謀的公子,絕不是豔俗沒內涵的花瓶。
看來,他想得到陳晚疏,就要先除去那個礙眼的哥兒。
……
洛克白看到陳晚疏從外麵走回來,眉眼舒展了起來。
他原本正在看書,看到陳晚疏回來,意識到此刻已經到了飯點。
因而收起書,下了床,握住陳晚疏的手腕,眉眼含笑,“你終於回來了,恰好可以吃午飯了,我特地讓他們蒸了一碗粉蒸肉,你身子太瘦,等下可要多吃幾塊肥肉。”
陳晚疏冷淡的收回手,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洛克白,“阿白,你可以自己下床了?”
洛克白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其實,我早就好了,就是想要偷懶,所以才會裝作不舒服的樣子,我現在已經大好了。”
陳晚疏聞言,眸色更加冷淡了。
他這個婆夫果真是愛說謊,將他騙得團團轉!
他已經一個個詢問過府內的下人了。
他如今掌權,那些人對他逐漸畢恭畢敬,一五一十跟他說了。
所有仆人都明確說,那日是老夫郎讓他們出門采買,還指定讓他們到離劉府最遠的店鋪,買一些不需要的生活用品。
事實已經很明了了。
阿白設計他,讓他差點兒被強,然後又趁機跳出來救他,讓他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從今以後對唯命是從、俯首帖耳。
他就像一條被愚弄的狗一樣,對他產生了好感,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陳晚疏心底冰涼,看著洛克白的笑臉,隻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流露著虛偽和假意。
洛克白發現了他的冷淡,笑意收斂,心中疑惑。
不過,他沒怎麼放在心上,所以什麼都沒說。
飯菜很快就來了,洛克白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陳晚疏修長的手握著筷子,卻沒怎麼動,黑眸一直緊盯著洛克白,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洛克白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容僵硬,“怎麼了?晚晚,你一直在看我做什麼?”
陳晚疏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臉頰,眸子盛滿了癡迷。
但片刻後,他又回過神,冷漠的收回了手,語氣也冷了下來,“沒什麼。”
他不知不覺,竟然又想靠近洛克白了。
他不應該愛上這種心如蛇蠍,隻會算計他的惡毒哥兒!
洛克白一邊咬著筷子,一邊道,“晚晚,聽說你最近在和傅敏川傅公子接觸,你覺得傅公子人怎麼樣?你能不能不要與他深交?”
原劇情中,傅敏川是個變態攻。
手段狠厲,性格也像陰沉的毒蛇,長相也十分陰柔。
他生性喜愛品行高潔的雪蓮,可是他見到陳晚疏的第一麵時,陳晚疏就在彆的男人身下承歡。
他對陳晚疏一見鐘情,可陳晚疏卻如此肮臟,滿是都是彆的男人的汙穢,怎麼配得上他的愛?
所以,他對陳晚疏越愛,就對他越恨。
他當時手底下還養了好幾隻大狼狗,所以就將陳晚疏丟到了狗群裡,讓一群發了-情的狗,去狠狠折磨陳晚疏。
他一直用各種變態手段,對待陳晚疏,過了很久很久,才克服心理上的厭惡,親自寵幸陳晚疏。
可他還是覺得陳晚疏臟,每次碰他前,都要命人將他的那處狠狠洗乾淨,每次都要將陳晚疏折磨得快要死去。
傅敏川貢獻了許多血-淋-淋的變-態-香-豔場麵,陳晚疏在他手底下,被折磨得幾次求死。
讓人氣憤得是,傅敏川這麼變態,最後還是he了。
陳晚疏眉眼染上譏諷,薄唇微勾,“我與誰深交,與婆夫有何關係?難道婆夫覺得我會改嫁不成?”
洛克白於是認真問道,“你想改嫁嗎?即便你想改嫁,也要找一戶好人家,我不準你和傅敏川在一起。”
陳晚疏直接捏斷了手中的筷子,“婆夫希望我改嫁?”
洛克白道,“此事隨你,我不會勉強你,如果你遇到了喜歡的人,可以隨時嫁出去。”
陳晚疏的臉色愈發沉下來。
他死死地咬著牙,沒有再說話。
晚上睡覺的時候,洛克白長發披在肩後,脖子下墊了兩個軟枕,抬高腦袋,準備再看會兒書。
陳晚疏點燃了熏香,霎時間,屋內的香氣彌散開來,清香撲鼻。
洛克白對此沒有在意,看了一會兒書,便開始昏昏欲睡。
他很快閉上了雙眼,手中的書也掉了下去。
陳晚疏來到床邊,緊盯著那張睡去的容顏,半晌,輕輕地伸手,撫上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頰。
他的心中藏著一隻野獸。
這隻野獸,恨不得吞沒一切,將他的理智、欲-火全部吞沒。
他躺在了洛克白身側。
他對洛克白的愛,已經變成了又愛又恨。
從前,他因為愛,克製著自己,可是在發現洛克白醜陋麵目的時候,他就決定不再忍了。
他愛上了一個虛偽、沒有心的人,再怎麼忍下去,也得不到回應。
既如此,還不如使一些下流的手段,永遠得到他,永遠將自己禁錮在身邊。
……
洛克白幽幽轉醒的時候,感覺到一絲不妙。
“阿白醒了?”陳晚疏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這才反應過來,身後貼了一具光-溜-溜的身體,而他自己,也沒穿任何衣服。
洛克白坐了起來,用被子裹住全身,臉色蒼白的看向陳晚疏,“這是怎麼回事?”
陳晚疏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頗有些放浪形骸、自暴自棄的樣子,“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們有了夫妻之實。”
洛克白的臉,瞬間白成了一張紙,張了張嘴,不敢置信,“我們……我們怎麼會做這種事?你在開玩笑?陳晚疏,你有毛病?誰讓你和我做的?”
陳晚疏也坐了起來。
他將慌亂茫然的洛克白,一把拉入懷中,“阿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將你永遠關起來,不會讓你見任何人。你隻能見我,隻能雌伏於我的身下,滿足我一人,知道麼?”
洛克白眼神發冷,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力道之大,硬生生將他肩膀咬得汩汩流血。
他以為的小白兔主角陳晚疏,原來是一隻大灰狼,不咬彆人,專門來咬他了。
那雙攝人心魄的眸中,逐漸溢出晶瑩的淚花。
他強忍著屈辱,含淚點了點頭,“我、我聽話,你不要動我……”
“阿白乖……”陳晚疏摸了摸洛克白的腦袋,將他的腦袋摁在懷中,永遠也不想放開。
此後的幾天,洛克白一直被迫與他待在一處。
陳晚疏像是一塊黏膩的糖,時時刻刻都與他緊緊相貼。
陳晚疏雖然說了不動他,可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還是對他做了。
洛克白全身上下,隻要陳晚疏想看,他就要隨時脫掉衣服給他看。
發展到最後,洛克白連衣服也不被允許穿了,隻能光著身子走來走去,吃飯的時候,不得不坐在陳晚疏的腿上,否則冰涼的板凳,肯定會凍他皮鼓。
洛克白:他真是腦袋抽了,為什麼要同情陳晚疏!真該讓他淪落到劇情裡那樣,讓他被好幾天狼狗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第42章 清泉石上流7
『他是我的了』
洛克白每天都要被占便宜,皮鼓都要被陳晚疏捏爛了。
可饒是如此,陳晚疏還是不放過他,特意叫來一群仆人,守在門口,然後在屋內輕薄他,讓他發出羞恥的聲音。
而他生怕被外麵一群人聽到,隻得苦苦壓抑著聲音,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雖然每一次陳晚疏都沒有真正要他,可他還是對陳晚疏的這些手段招架不住,每次都被弄得氣喘籲籲、臉紅心跳。
陳晚疏不愧是po文主角受,即便還未經人事,手段也的確了得。
好幾次,洛克白被撩撥得都有種“從了他吧”的想法,但最終憑著強大的意誌力,還是掙脫了那種沉淪的感覺。
陳晚疏像個引發人欲-望的魔鬼,在某些事情上,真的很會無師自通,花樣百出,洛克白險些沒有逃脫他的魅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洛克白下定決心,一定要遠離陳晚疏。
隻要離開陳晚疏,他就不用擔心事情敗露,落到結局那樣慘的下場,更不用再與這些攻受牽扯上關係。
洛克白終於在陳晚疏離開的間隙,來到一處無人知曉的密道,離開了劉府。
這個密道,是劉老爺死前,告知給原身沐白的。
大戶人家一般都會弄出個密道,以防出了事之後,能夠及時逃跑。
這個密道,如今隻有洛克白知道。
洛克白拿了一些金銀細軟,在臉上戴了個麵具,出了劉府後,便準備往人多的地方跑。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跑,就被幾個身手矯捷的人抓住了。
他被帶到城外的一處荒無人煙的密林之中。
隻見密林之中,立著一家金碧輝煌的馬車,馬車門由厚厚的血紅色簾布遮著,看不清裡麵坐的是何方神聖。
洛克白自然不認識對方,但是看到立於馬車上,毛皮順滑、威風凜凜,好幾隻像狼一樣的狼狗,瞬間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傅敏川,那個喜歡讓狼狗折磨陳晚疏的變態攻。
傅敏川喜歡上陳晚疏之後,便不允許彆人碰他,還剝了幾個路人攻的皮,製作成了燈籠。
傅敏川抓他過來,明顯來者不善。
洛克白孤零零的站了半晌,周圍的那些侍從都在冷眼看著他。
半晌,一隻雪白細長的手,掀開簾子,一位長相陰柔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男子盯著洛克白,滿是厭惡,語氣高高在上,“你就是沐白吧?怎麼一直戴著麵具?難道是相由心生,你的臉和你的心一樣,醜陋不堪,羞以見人?”
洛克白沒理會他的嫌棄,而是直接問道,“你帶我過來做什麼?”
他聲音一出,傅敏川瞳孔微縮,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黏住了,呼吸困難。
——這個沐白的聲音,怎會如此好聽?
和他那低劣肮臟的人品,簡直不符!
怪不得陳晚疏會喜歡上他。
有了這副嗓音,即便他本人奇醜無比,可是遮住了臉,單憑著這副聲音,也能讓人如醉如癡,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聽到。
可惜啊,他已經喜歡上了陳晚疏,隻有陳晚疏,才有資格成為他的靈魂伴侶。
否則,他還真的會將這天籟之音據為己有。
他心神一動,雖仍舊不善的看著洛克白,但眼底的陰鷙,卻少了不少,“你會唱歌嗎?隻要你唱一首歌,如果讓我滿意,我就放過你!”
洛克白:這是什麼要求?
不過,他懶得多想。
他在過往的世界裡,學過幾首歌,如今還是能夠唱出來的。
他就這樣,在無數雙眼睛死死注視中,唱了一首古詞。
語氣跑調,聲音沙啞,他唱得並不算好聽。
但是落在周圍人的耳朵裡,宛如仙樂降臨,如夢似幻,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聽到。
不止傅敏川聽得呼吸急促,他身邊那些一向死腦筋,隻會聽命令的死侍、隨從,都被這美妙的聲音蠱惑,進入飄飄欲仙的境界。
傅敏川雙頰潮紅,總算知曉了陳晚疏為何會對這個醜陋婆夫如此迷戀。
他死死地咬破了舌尖,口中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後,才恢複理智。
他光聽這聲音,竟也產生了想要占有的衝動!
但……
傅敏川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眼神清明,逐漸被冷酷與陰鷙占領。
他不會如此輕易地背叛自己對陳晚疏的愛。
他直接丟給洛克白一袋金子,居高臨下的威嚇道,“我是傅家的家主,傅敏川,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勸你離開陳晚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想必你也聽說過傅家的手段。這袋金子是賞你的,拿了它,離陳晚疏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身邊!”
他原本準備將這個礙眼的沐白狠狠揍一頓,再將他丟進深山裡,他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
可是他聽到那美妙的聲音,便改變了想法。
他生平第一次這麼大方,輕易放過了一個人。
洛克白看著那袋金子,有些呆愣。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傅敏川:可真是個好人啊!
知道他要跑路,及時地給他送來了盤纏。
他包袱裡的金銀細軟,根本就不值什麼錢。
大概陳晚疏怕他偷偷跑路,就隻給他的屋子裡留下幾塊碎銀,幾根細得不能再細的珍珠項鏈,以及幾根小拇指一般短的金發釵,其餘的東西,不是巨大的珊瑚裝飾,就是昂貴卻重達百斤的玉石雕塑,他根本搬不動。
所以,他隻能拿著那少得可憐的盤纏跑路。
有了傅敏川給的這一大袋金子,他以後再也不用愁吃喝了。
“謝謝。”洛克白語氣感激,吃力地拎起金子,便忙不迭跑了。
洛克白在跑路前,便分析了一下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相對於彆的來說,十分“安全”。
這種安全,就是你捧在金子走在路上,都不用擔心有人劫財,因為彆人隻會劫你的色。
在這個世界,沒有人對你的財感興趣,隻會對你的皮鼓感興趣。
而且,這是一個主受世界。
所有哥兒出門在外都有危險,很輕易就被路人拉過去朝。
少部分長得柔弱漂亮的男人有危險,因為男人也是會被男人覬覦皮鼓的。
孤身一人的哥兒絕對有危險,一定會被拉去多-人-運-動;少部分男人也有危險,會被覬覦皮鼓,男人也不是絕對安全。
洛克白為了自保,準備給自己換個性彆。
他首先想到是扮男人,但是一想到男人不甚安全,就又多思考了起來。
假扮男人,最安全的就是臟臭的乞丐。
因為,任何小皇文裡,乞丐無緣無故就會得到饋贈,時不時會有好心人賞賜他們幾個絕世美人,讓他們肆意褻-玩,把美人乾-得嗷嗷叫。
小皇文裡的乞丐,絕對是頂級安全的,沒有任何人會盯上他們皮鼓,還時不時會被發福利,享受幾個頂級美人。
但是一想到假扮乞丐,就要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弄臟、弄臭,洛克白就直接忽略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假扮女人。
在這種主受的小皇文裡,女性也是絕對安全的。
洛克白毫不猶豫選擇後者,買了幾身女裝換上。
換上女裝後,他發現原本時不時掃在他身上的眼神,瞬間消失了。
為了偽裝得更徹底一些,他還買了假胸,戴在了身上。
有了這些裝備後,所有流連在他身上的眼神,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在大街上都能隱形。
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真的隱形了,洛克白特意跑到街上,嘗試著拿了一串糖葫蘆不給錢,結果差點兒被賣糖葫蘆的暴打。
嗯,驗證下來,吃霸王糖葫蘆還是不可以的。
洛克白付了錢,拿著一串糖葫蘆,邊走邊吃。
他臉上的麵具,換成了可以取下下半部分的那種,吃糖葫蘆的時候,他取下嘴巴的部分,便可以隨意吃各種東西。
走著走著,洛克白的前麵就發生了一樁慘案。
幾個大漢圍著一個可憐的小哥兒,揪著小哥兒衣領子,準備將他賣到青樓。
小哥兒紅著眼眶,看起來才不過十四歲,身上的衣服被直接撕破,白嫩的肩膀露了出來,瞬間,不少路人都用淫-邪的眼神望著小哥兒。
小哥兒眼淚簌簌下落,“我哥哥欠你們的錢,憑什麼要我來還?你們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就要報官了!”
幾位壯漢不懷好意的在小哥兒身上掃來掃去,然後惡意一笑,“報官?就你這身細皮嫩肉,怕還沒走到縣衙,就要掛滿米-青-液了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你哥哥已經將你抵給我們了,趕快和我們回春香樓!”
小哥兒嚇得瑟瑟發抖,“不!我不要!”
那位壯漢冷嗤一聲,對這場景見怪不怪。
他直接掏出一個藥丸,塞到小哥兒嘴裡,“這可是春香樓特製的媚藥,你這種硬骨頭,吃了媚藥,馬上就會變成渴望男人的表子!為了懲罰你,便讓周圍的路人給你開□□吧,等你被路人調叫好了,不怕你不願接客。”
壯漢說著,便將小哥兒丟到地上,開口讓周圍的路人好好調叫他。
小哥兒被嚇得魂不附體,眼睛都要哭腫了,奮力掙紮起來。
洛克白擰了擰眉。
這小哥兒看起來,不過才十三四歲啊!就要被這麼多路人給……
真是絕望!
洛克白深知,自己管得了一樁,管不了第二樁,這類事,在這個世界,每天都會發生。
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一群人在大街上強迫一個小哥兒,是很正常的事。
洛克白閉了閉眼,終究是於心不忍,直接站了出來,將小哥兒抱入懷中,擲地有聲道,“住手,他欠你多少錢,我替他還,他是我的了!”
第43章 清泉石上流8
『相愛相殺』
洛克白抱著小哥兒,將他帶去了一家客棧,讓他換洗衣服,直接給小哥兒套了一身女裝,還在小哥兒胸前裝了兩個假-胸。
小哥兒眼睛又紅又腫,可憐兮兮的看著洛克白,同時手還摁住自己的假-胸,一臉不解,“姐姐,這、這是做什麼?”
“這是頂級偽裝。”洛克白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哥兒的發頂,然後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我也裝了一個,這樣的話,出門在外,就沒有人看你了。”
小哥兒眼神依舊疑惑,明顯聽不懂。
他是這個世界的人,被這個世界影響著,不懂扮女人的安全感。
這個狗幣逆天世界,所有男人出門都要捂緊皮鼓。
小哥兒伸出手,碰了碰洛克白的假胸,觸感和他身上是一樣的。
小哥兒眼睛瞬間亮了,“你、你不是姐姐,你是哥哥?”
“嗯,我和你一樣,也是哥兒。”洛克白很自然承認了。
然後,他就聽到了小哥兒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洛克白叫客棧的小二,弄來一桌美味的飯菜。
小哥兒與洛克白一邊吃著飯,一邊閒聊起來。
洛克白問,“你有名字嗎?你叫什麼名字?”
小哥兒拘束地吞下一口雞腿,聲音小小的,“我叫小彩,無形洪,洪小彩。”
洪小彩?噗……
洛克白直接嗆了出來。
這不是惡毒男配的名字嗎?
劇情中,洪小彩的出現是在後期,那時候他是一個變態老王爺的男寵,因為長相美貌,所以老王爺每日都要寵幸他,但是老王爺十分變態,不能人道,隻能用各種恐怖的道具折磨他。
洪小彩每日在老王爺的折磨下,苦不堪言。
那時候,陳晚疏和幾位攻的感情,已經穩定了下來,一起和和美美的去了京城。
洪小彩見陳晚疏,便對他心生嫉妒,嫉妒他有那麼多年輕帥氣、有權有勢的男人寵愛,自己比陳晚疏年輕、漂亮,卻每天要被變態老王爺折磨。
所以,洪小彩假意與陳晚疏交好,然後給陳晚疏下藥,將他送到了老王爺床上。
陳晚疏被老王爺差點折磨死,貢獻出了一個個香-豔的劇情。
洪小彩和老王爺的舉動,惹怒了幾個攻,幾個攻聯合出手,把洪小彩和老王爺做成了人彘,然後丟進了乞丐堆。
哦,結局果然還是丟給乞丐,一點新意都沒有。
“哥哥……”洪小彩手中握著雞腿,看著噴出飯的洛克白,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問,“我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洛克白搖了搖頭,“沒有。你現在幾歲了?”
“我十四歲了。”
十四歲啊!還這麼小,就差點兒被一群路人……這個世界果然沒有人性。
怪不得後期的洪小彩會那麼扭曲變態。
洛克白憐惜的捏了捏洪小彩的臉頰,“才十四歲,就要遭遇這麼多,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就不會被男人欺負。”
在他走之前,他也會把洪小彩安頓好,這樣一個乖孩子,不能淪落為原劇情中那樣。
晚上睡覺的時候,洪小彩眨著漆黑的眸子,指了指洛克白臉上的麵具,“哥哥,你睡覺還要帶著麵具嗎?”
洛克白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戴著麵具。
他徑直取了下來,然後便看到了呆滯的洪小彩。
洪小彩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小嘴微漲,顯然被他的美貌震驚住了。
過了好半晌,洪小彩才回過神,雙頰紅得厲害,輕聲道,“哥、哥哥,我沒想到你長得那麼美……”
他說著,一頭撞進了洛克白的懷裡,緊緊抱住了洛克白的腰,“哥哥,你要了我吧,我給你當小妾好不好?”
洛克白掐住他纖細脆弱的後頸,挑了挑眉,“我不需要侍妾,我也是哥兒,不需要你侍候。”
洪小彩雙頰更紅了,他期期艾艾的張了張嘴,“哥、哥哥,我、我可以當上麵那個,你隻需要躺著就行了,我保證讓你很舒服……”
洛克白,”你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知道怎麼在上麵?“
洪小彩點了點頭,“我見過很多次,我知道怎麼侍候人……”
洛克白,“……”他忘了,這是個po文世界,洪小彩十四歲是年紀,在這裡已經算是大人了。
可洛克白不想當禽獸,更何況他根本沒有那方麵的需求。
他抓住洪小彩的手腕,將他整個人固定住懷裡,“你不要動,好好睡覺,再亂動我就生氣了。”
生氣?洪小彩緋紅的麵容,瞬間白了下來,他不知所措的問,“哥哥,我做錯什麼了嗎?我看彆人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是這樣以身相許的……”
“你不要學彆人。”洛克白閉上眼睛道。
洪小彩失落的垂下長睫,乖乖地在洛克白懷中睡好,不再亂動分毫。
……
洛克白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一雙手臂,緊緊抱在懷中。
他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陳晚疏!
他瞬間警覺,轉過了臉,發現果然是那張清冷漂亮的臉。
“阿白,你跑什麼?”陳晚疏扣住洛克白的手腕,將他壓在了身下。
“你怎麼找到我的?”洛克白愣愣的問。
他推開陳晚疏,質問道,“你把洪小彩弄哪兒去了?”
陳晚疏被推開,神色冷得嚇人。
他揮了揮手,洪小彩就被兩個隨從帶出來,五花大綁的丟在了地上,腦袋都被磕出了一個鼓包。
洪小彩雙眼含淚,楚楚可憐的望著洛克白,“哥哥……”
陳晚疏那張清冷的臉上,滿是霸道和占有,緊盯著洛克白那張沒得人目眩神迷的臉,語氣流露著威脅,“阿白,隻要你隨我回去,我就不弄死他。”
洛克白握緊了手指,低垂下眼睫,失落的神情,讓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
……
洛克白被重新關到了原來的院子裡。
陳晚疏對他的看管,越發嚴格。
洪小彩直接被貶為了下人,每日在劉府做著粗重的活,手掌心被磨得滿是血泡,總是紅著眼睛,偷偷跑來找洛克白,卻一直見不得他。
洪小彩如今是個仆人,沒有資格去找主人的,每次來找洛克白,都要被打一頓。
可是他一直堅持不懈,心中無比渴望見到洛克白。
齊宣訣也時常來找洛克白,可是一直被陳晚疏攔著。
陳晚疏已經做好了打算,讓洛克白這輩子隻能看他一人。
自從和傅家合作之後,劉家的生意越來越大,陳晚疏的勢力也越來越大。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生更多的錢,能買更多的土地和仆人,更能買很多的精兵良將。
再加上他身為主角的氣運,陳晚疏的勢力,在短暫的時間內,已經累積到了很高的地步。
洛克白無聊的躺在床上,長籲短歎。
他喜歡安寧。
如果一直當米蟲,哪兒也不去,吃喝不愁,也是挺好的。
可是,偏偏陳晚疏時不時要來騷擾他。
他每天都要被陳晚疏親親抱抱,陳晚疏對他的占有欲,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每次洪小彩來找他的時候,陳晚疏都要把他壓在窗台上,讓洪小彩眼睜睜看著他被他親吻。
這些刺激畫麵,每次都能把洪小彩虐得眼淚直流,大罵他是畜-生。
然後洪小彩就因為對主人不敬,直接被摁在地上打板子,皮鼓都打爛了好幾次。
洛克白無奈極了,揉著眉心,冷冷的看著陳晚疏,“你能不能不要把洪小彩這種無辜人牽扯進來?”
“無辜人?洪小彩怎麼算得上無辜?他癡心妄想,竟然敢喜歡上你,難道還算無辜?”陳晚疏抱著洛克白,強迫他坐在自己腿上,輕輕嗤笑起來,“我就是喜歡看他那無能為力,隻能哭泣的樣子。”
洛克白蹙了蹙眉,驚心動魄的姝麗眉眼,勾起一抹不解,“他喜歡我?”
陳晚疏親了他側臉一口,還沒用力,就將他那白皙的臉頰給親紅了。
陳晚疏望著那臉上的紅痕,眸色幽深,“阿白你這麼善良,這麼美麗,他沒有理由不喜歡你。”
晚上,陳晚疏罕見的沒有來找洛克白。
陳晚疏被傅敏川纏上了。
陳晚疏這段時間,越來越多的心思,花費在洛克白的身上,對傅敏川毫不理會。
傅敏川對此心有不滿。
他是個不折手段的人,不懂得真心換真心,覺得陳晚疏不聽話了,便開始在生意上動手腳,企圖讓陳晚疏屈服。
可是陳晚疏寧願花大力氣,將所有心力都花費在生意上,也不願意向他屈服,求他高抬貴手。
傅敏川反而更加喜歡陳晚疏了。
他喜歡的就是陳晚疏這樣,堅貞不屈、從不低頭的性子。
他更加想要得到陳晚疏,於是愈發喜歡與陳晚疏作對。
每次,看到自己設下的難題,被陳晚疏一個個解決,他就對陳晚疏多了一份欣賞。
傅敏川心中甜蜜又歡喜,繼續設下難關,卡著陳晚疏的生意。
在傅敏川看來,他與陳晚疏是相愛相殺。
陳晚疏:去死!隻有相殺,沒有相愛!為難了我一茬又一茬,你怎麼不去死?
陳晚疏饒是實力強,但是也是稚嫩的後起之秀,遠鬥不過傅家這樣的大族,所以近來被傅敏川折磨得焦頭爛額。
這一切,洛克白是不知道的。
他躺在床上,罕見的發現陳晚疏沒有來找他。
他鬆了口氣,準備入睡,然後便聽到了窗邊的動靜。
……
齊宣訣壓抑不住對洛克白的思念,偷偷潛了進來。
他悄悄從窗戶爬進了屋內,剛瀟灑單膝落地,就直接傻在了原地。
床上的人聽到動靜,轉過了身子,毫無雜質的黑眸望過來,那張臉宛如雪蓮一般,瑩白、聖潔,泛著聖光,修長的脖頸宛如天鵝,微微敞開的領口,小巧的鎖骨露在外麵,流露著脆弱的氣息,腰肢纖細得不堪盈盈一握,美得令人心顫。
齊宣訣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久久無法回神。
雖然是第二次見,可是他還是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眼前隻能看到那漂亮得如鬆如竹、氣質高雅的美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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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清泉石上流9
『芙蓉才子』
看見齊宣訣,洛克白滿臉警惕,迅速坐了起來,冷冷的盯著他,“你大晚上來做什麼?”
齊宣訣思緒瞬間回籠,看出了洛克白眼底的防備。
他儒雅俊逸的臉上苦笑一聲,站了起來。
他如今與沐白……隻能算是陌生人,他防備他是對的。
“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不再受到陳晚疏的騷擾。”齊宣訣直接說明來意。
他一直關注洛克白,自然知道他被陳晚疏囚-禁的事。
他一直是個守禮的謙謙君子,一直想出手搭救,卻因為沒有資格,沒有立場而猶豫不決。
洛克白聞言,愣了一愣。
他審視的看了齊宣訣一眼,流光溢彩的眸子看得齊宣訣心臟顫抖,止不住心悸,臉也漸漸紅了起來。
他緊張得等待著洛克白的回答,像是在等一場嚴肅的審判。
洛克白收回眼神,隨後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不是壞人,我跟你走。”
他從齊宣訣的眼中,隻看到了真誠和羞澀。
陳晚疏先前說齊宣訣的那些話,說他肮臟、花心、染了臟病,根本是騙他的。
真正具有狼子野心的,分明是陳晚疏這頭偽裝成小白兔的餓狼。
讀過原劇情的洛克白,知道齊宣訣是個可靠的人。
至少比腹黑的陳晚疏可靠。
齊宣訣就這樣,帶著洛克白離開了劉府,洛克白還讓他將洪小彩也帶了出來。
他走了,若不帶上洪小彩,陳晚疏肯定會氣得殺了他。
洪小彩一見到洛克白,就撲進了他的懷裡,哭泣起來,“嗚嗚嗚……哥哥,我好想你!”
洛克白輕拍著他的後背,溫柔安慰。
齊宣訣看到洪小彩的一瞬間,臉色便難看起來,他騎著馬,手中緊緊捏著韁繩。
他不想看到洪小彩和洛克白共乘一個馬車,於是將他丟到了另一匹馬上。
一路上,洪小彩都被馬顛得臉色發白,雙腿內側都磨出了血。
洛克白於心不忍,想要他同乘馬車,卻被洪小彩直接拒絕了。
洪小彩疼得直流眼淚,皮鼓都被跌成了八瓣,可是他還是堅強的跨-坐在馬上,像朵柔弱卻頑強不屈的漂亮小白花,“哥哥,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強,如果連匹馬都騎不好,以後怎麼能保護你呢?”
洛克白蹙了蹙眉,苦口婆心勸道,“小彩,鍛煉自己的方法有很多,你身子弱,不一定要用騎馬來鍛煉自己。”
洪小彩卻沒有聽,依舊立在馬上,愈發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洛克白見了實在擔心,生怕他那天騎不穩,直接衰落馬背一命嗚呼。
齊宣訣的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為意的笑。
他看著逞強的柔弱小白花洪小彩,眼底寫滿了諷刺。
他這些日子,一直明嘲暗諷,暗示洪小彩柔弱無依,隻會配當菟絲花,拖累阿白的那些話,起作用了。
洪小彩!一個身份卑賤的哥兒,憑什麼能得到阿白的憐惜呢!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京城。
安泰縣離京城,路途遙遠。
但洛克白這一路,卻過得十分舒服,齊宣訣將他照顧得細致入微,把所有會讓他不舒服的可能都排除了。
隻有洪小彩受了很大的苦,偏他被齊宣訣處處譏諷,暗地打壓,仍舊不服輸的逞強,一直頑強的騎著馬,刮風下雨也和其他人一樣受著,身子越來越瘦,還生了很重的感冒。
一到京城,他就倒下了,整日纏綿病榻。
這就是齊宣訣想要的結果。
洪小彩一個無權無勢的哥兒,憑什麼跟他搶人呢?
在齊宣訣的幫助下,洛克白找了一處安全又舒適又美觀的院子住下了。
他和洪小彩一起住,給洪小彩安排了一個住處。
齊宣訣每日從天剛蒙蒙亮,便來找洛克白,知道天黑後才離開,有時候還會吃過晚飯再回去。
他是個閒散王爺,從前身邊跟了不少朋友,這一回京,每天都往一個宅院跑去,誰叫他也不理,那些人自然不怎麼高興。
小王爺天天跑去那個宅子,怕不是在宅子裡金屋藏嬌了吧?
不少人的心中都這樣猜測起來,對拿出院落中的主人越發不屑,時常來找齊宣訣的時候,便在言語中表露了出來。
齊宣訣本想打發了人走,然後繼續去見洛克白,現下聽到某些人嘴裡不乾不淨,竟然敢貶低洛克白,頓時不爽起來。
一向不喜動武的他,也不禁氣湧上頭,狠狠將人揍了一頓。
小王爺發怒了,還將從小到大的玩伴打了一頓。
此事瞬間傳遍了京城。
齊宣訣的身份,注定他做的很多事,都會被人關注。
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他看重那位美人,紛紛對此事三緘其口,不敢在齊宣訣麵前再隨便議論。
不過,雖然表麵上,那些人不在齊宣訣麵前說三道四,但是私底下卻沒少議論紛紛,一個個八卦之心燃起,將那位被“金屋藏嬌”的嬌客,描述得宛如魅惑人心的妖魔鬼怪,應該活活燒死一般。
齊宣訣終究還是聽到了這些越演越烈的謠言。
他更加生氣了,一連教訓了很多人,還打斷了幾個出口成臟,喜歡造黃-謠的紈絝子弟的腿,拔了他們的舌頭。
他這番較真的舉動,嚇壞了很多人。
沒有人再敢給他找不痛快,心中卻越發看不起洛克白。
——能被小王爺這麼護著的,難道還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不成?誰沒見過幾位絕色美人,美人的美都是共同的,能有多吸引人?肯定是床上功夫了得,不知有多銀蕩,才讓小王爺流連忘返!
洛克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成了全京城仇視、鄙夷的對象。
他很少外出,即便外出,也是遮著臉,以防有人注意到張家,出去買了東西就走。
他可沒心情逛這個世界的大街,每次出去,都會遇見在大街上白日宣-淫的,男男肢體糾纏在一起,可辣眼睛了。
這天,他帶著洪小彩出去,帶足了銀兩,準備去首飾鋪,給洪小彩買兩件首飾。
洪小彩是小哥兒,正是愛俏的年紀,全身上下都是素色,沒有半點裝飾,應該添置兩件首飾了。
一路上,他和洪小彩聽了不少傳聞。
聽說最近京城內出現了一個妖孽,專門吸男人腦漿,控製男人心神,讓男人為他失去理智、奉獻出一切。
洛克白眨了眨眼,這個世界真的會有妖怪嗎?
這裡不是靈異世界,也不是仙俠世界,怎麼會有妖怪?
這本不是po文嗎?
他剛踏進首飾鋪,就看到一位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壓著一位身材嬌小的小哥兒,二人麵色含春,情到濃時,明顯準備要來一-發。
一路上,洛克白看了不少,沒想到來買首飾,在首飾鋪裡,也能看見這辣眼睛的一幕。
洛克白握了握拳,再也忍不了了,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直接揪住發-春的狗男男,丟出了店外。
冷漠的忘了渾身沾滿泥土的二人,“彆打擾我買首飾!”
高大的男人臉色陰沉,從地上爬起來,氣憤的盯著洛克白,“你這個喜歡吸男人腦漿、控製男人心神的妖孽!怎麼,不去勾引小王爺了,竟然來勾引我?”
“你說誰是妖孽?”洛克白冷漠的望著男人。
男人嗤笑一聲,“如今京城內誰不認識你?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小王爺齊宣訣,被一個妖孽迷惑、茶飯不思吧,而你屢次出門,都戴一個麵具,自以為能很好的隱藏身份,實際上你的麵具,恰好是你身份的證明。尤其是你的聲音,聽起來還挺好聽,就更有辨識度了。”
“?”洛克白不是很了解這些事,準備回去問一下齊宣訣。
他鄭重其事,解釋道,“還有,我隻覺得你隨時隨地發-情,很惡心,絕對沒有想要勾引你的意思!”
“不是勾引我,你還做出這些舉動,引起我的注意?”高大男人冷笑起來,“妖孽,我是不會看上你的,就算你長得再美,在我眼裡也隻是一堆白骨,根本比不上我的疏兒。”
疏兒?
洛克白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兩個字。
在這個世界,主角受陳晚疏的名字,是獨一無二的。
能被叫做疏兒的,也就隻有陳晚疏了。
陳晚疏應該沒來京城,那麼在京城內,與陳晚疏認識,還如此親昵的叫陳晚疏的男人,就隻有另一個攻,仇雨霖了。
仇雨霖五歲時,遇見了同樣五歲的陳晚疏,從此對五歲的陳晚疏一見鐘情。
後來,仇雨霖長大後,對陳晚疏越發思念,所以開始找陳晚疏的替身。
搞笑的是,他找的那些替身,都是類似於五歲時候的陳晚疏的,全都是娃娃臉。
如今陳晚疏長什麼樣,仇雨霖根本不知道。
仇雨霖也是正攻之中唯一的爛黃瓜,有過很多男人,書中描繪他雖然萬花叢中過,心中卻隻有陳晚疏一個。
仇雨霖五歲的時候,就對五歲的陳晚疏一見鐘情這個設定,已經夠逆天了;仇雨霖有了那麼多男人,找了一個又一個替身,卻還自詡深情,更是逆天。
仇雨霖五歲的時候,離開陳晚疏尚且可以說是無奈,可他十五歲時,已經成長到了可以親自去找陳晚疏了,卻還是選擇找替身,直接與替身滾床單,根本沒有想過去見“心上人”一麵。
分明是管不住下半身,還將自己的行為解釋為深情不悔,並且宣揚出去,博來了京城裡很多懵懂小哥兒的好感。
“你真的愛你的疏兒嗎?”洛克白譏諷的看著仇雨霖,“你這麼愛,怎麼不去找他,卻隻是在這裡找一個又一個替身?你的愛隻是嘴上說說的,實際上沒有一點行動力嗎?”
“你……”仇雨霖被說得臉色難看起來,他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
他氣惱的瞪著洛克白,“我對疏兒的心可是真的,容不得你詆毀!你給我等著,彆落到我手上,否則我饒不了你!”
他說罷,便氣憤的轉身離去,明顯是落荒而逃了。
洪小彩看著他的背影,滿眼不屑,繃著一張小臉,“哥哥,他的愛真假,我喜歡哥哥你,就隻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一時一刻都不分開,如果真的愛,怎麼會不想見到對方你?”
洛克白點了點頭,“如果真愛一個人,是絕對不會找什麼替身的。”
賣完首飾,二人就回去了。
剛回去,還沒吃過晌午飯,就收到了一張拜帖,貼中內容說是邀請他去芙蓉才子詩會。
芙蓉才子詩會,顧名思義,是比才華,比容貌,誰更美、更有才華,誰才能當芙蓉才子,每一屆的芙蓉才子,都能被皇帝直接授予官職,連科舉考試都不用。
洛克白拿著拜帖,隻看了兩行字,便蹙緊了眉頭。
這貼中,滿是對他的貶低和不屑。
一會兒說他以色侍人、魅惑齊宣訣,肯定沒有才華;一會兒說他整日戴著麵具,肯定貌若無鹽,醜如惡鬼;言語顛三倒四,語無倫次,讀完之後,洛克白都不明白,寫這貼子的人,究竟想說他美還是醜。
一看落款,仇雨霖。
果然是那個爛黃瓜,怕不是前腳在他這兒吃癟,後腳就馬不停蹄搞拜帖,想要來整他了吧?
仇雨霖在書中,一直是美男子的代表。
他已經蟬聯三屆芙蓉才子的榜首了。
在書中,他是美的化身,一舉一動都充斥著優雅和吸引力,乃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也正是因為他長得美,身份尊貴,有才華。
所以他的那些爛黃瓜行為,被解釋成了風流;他的每一個滾床單對象都是娃娃臉,分明是偏愛娃娃臉類型的哥兒,卻非說是在找陳晚疏的替身,落在彆人眼裡,是深情的表現、加分項,讓很多小哥兒都抑製不住愛上了他。
許多小哥兒寧願拋棄名聲,也要與他春宵一度,有的小哥兒還傻傻的為他打過不少胎。
然而,仇雨霖不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將這些小哥為他墮胎的行為,當成炫耀的資本。
仇雨霖的人設,是這本書中最惡心的。
芙蓉才子?
仇雨霖邀請他過去,無非是想要仗著自己的美貌和才華,欺壓他,羞辱他。
洛克白嗬嗬一笑。
他真的很想看看,真正被羞辱的人,會是誰!
仇雨霖這種人,合該爛到泥裡去!
第45章 清泉石上流10
『膚色無瑕』
仇雨霖身為京城第一美男子,向來是風流多情的代表。
不少名門士子向他拋來橄欖枝,想要和他春風一度,可惜他不愛男人,也不願做□□位,隻喜歡身體較軟、膚白貌美的小哥兒。
他最喜歡看的,就是那些小哥兒在他身下,滿臉嬌紅,為他意亂情迷的樣子。
可惜他從未真心愛過那些人,他的心,一直停留在五歲那年,見過的那個哥兒身上。
他與那個哥兒一起玩耍,無憂無慮,度過了最美好的童年。
五歲之後,他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父親出身貧寒,娶了出身高貴的他的母親,他父親很厭惡他的母親,實際上老家還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小青梅。
五歲的時候,母親死了,父親欣喜不已,直接娶了小青梅,對他這個原配生的兒子極度厭惡,恨不得他死了。
從那以後,他便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每次被欺辱、踐踏在泥裡的時候,他的心中,想的都是童年時候的玩伴,與他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陳晚疏。
他沒有一刻不想著去找他,可是那時候他太小,根本沒有能力去安泰縣。
十五歲的時候,他借助外祖家的勢力,終於扳倒了親爹,還繼承了他的爵位,擁有了一定的勢力。
他可以去找心心念念的疏兒了。
可是這時候,他遲疑了,一直以來,疏兒都存在於他的幻想中,真正可以見到的時候,他就宛如葉公好龍中的葉公。
他害怕見到一個不是想象中那樣美好的人。
疏兒是農戶家的哥兒,自小出生貧寒,肯定會乾很多活兒,說不定已經長得皮膚黝黑、身材瘦小,醜陋不堪;可他隻喜歡膚白貌美的哥兒。
疏兒家裡窮,肯定沒有讀過書,說起話來肯定粗鄙淺顯,跟罵人一般難聽;可他才華橫溢,隻喜歡舉止文雅,才學斐然的哥兒。
他越想,越害怕見到他,索性直接拋在腦後。
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專注又深情,而是虛偽麻木、沽名釣譽、嫌貧愛富、兩麵三刀。
他和這世上大多數庸碌的家夥,沒什麼兩樣。
可那又怎樣?
在長久的權術和官場浸淫下,他早已麻木冷漠、隨波逐流,他絲毫不覺得自己變成這樣,有什麼問題。
他很輕易地接受了肮臟的自己,肆意又暢快的去玩弄各種小哥兒。
但他虛偽的毛病改不掉,還是給自己披了一層深情的皮,對外宣稱找替身。
他因為才學和外貌,引來了很多狂蜂浪蝶,因為深情的名聲,更平添無數人的好感。
不少官宦人家的哥兒,也仰慕他的名聲,想要與他春宵一度。
可惜,他懶得招惹那些家族勢力龐大的哥兒,他怕搞大了他們的肚子,被要求負責。
那些大家族的哥兒,容易拒絕,可還是有不少有權有勢的男人看上了他,想要將他壓在身下。
但因為他也是男人,加上身上還有爵位,所以不好強迫,隻能費儘心思追求。
他的眾多男追求者中,留王世子李慶,和瑞安候府小侯爺徐豐年,身份最高,也最是堅持不懈。
他們二人,自小就是顏狗,隻喜歡長得好看的,與仇雨霖小時候就認識,算是從小玩到大的。
仇雨霖拒絕了他們多次,可他們還是喜歡仇雨霖,對其餘的人,連看都不看一眼。
仇雨霖是正兒八經的男人,絕不會雌伏於他們身下,但他們毫不在乎,一直深情不悔,陪伴在仇雨霖身側。
仇雨霖有了這兩個追求者保駕護航,一直過得十分滋潤。
仇雨霖穿戴一新,身上是嶄新的華袍,袍子用各種絲線精心縫製,袖口、衣擺,每一處都極其用心。
那身衣服,使得原本就俊美無儔的他,更加奪目。
他很滿意自己的裝扮,帶了兩個仆人,便來到了詩會所辦地,清沐園。
清沐園內,不少身穿華袍錦衣,精心打扮的才子們提前到達了。
他們先是將自己與其他人攀比一番,先通過外貌,篩選掉一些競爭者。
覺得自己勝出的,自然是洋洋得意;覺得自己輸掉了的,也沒多喪氣,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場詩會,必定會有仇雨霖來豔壓群芳,到時再爭奇鬥豔的才子,也會被仇雨霖比成草芥。
大多數人都到齊之後,仇雨霖姍姍來遲。
但沒人會怪他。
看見他的身影,不少才子瞬間眼睛晶亮,忙不迭從矮案旁站起身,迎了過去。
其中,最急切的乃是留王世子李慶,和瑞安候府小侯爺,徐豐年。
“仇兄,你終於來了……”李慶的聲音裡,止不住的欣喜。
他第一個走到仇雨霖身邊,拉住了仇雨霖的手,想要帶著他,一齊回到座位上。
仇雨霖麵上勾起一抹笑,禮貌的頷首,然後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垂在了身後。
他隻喜歡嬌軟的哥兒,不喜歡被男人觸碰。
徐豐年瞪了李慶一眼,暗恨他搶先觸碰仇雨霖。
一行人回到了座位上。
仇雨霖受到了不少的恭維,聽得多了,隻淡定的喝茶,臉上從容淡笑,連一絲得意的樣子也沒有。
他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博得了更多人的好感。
眾人不知不覺地,便開口提到了洛克白。
一人笑道,“小王爺的那位男寵,不知會不會來,怕不是根本不敢來吧?”
徐豐年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鄙夷,“那種粗鄙的東西,隻會賣屁股,來了能乾什麼?來了隻能招惹來嘲笑,到時候被罵哭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慣著他!”
“那樣的人,多看一眼就會長針眼,惡心死了!”李慶麵上明晃晃的惡意與嘲弄,“既然願當孌-寵,肯定文墨不通,即便來了也必定不會吟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是表演脫衣服吧!”
仇雨霖微微一笑,“這裡是詩會,可不能讓那等汙人眼球之事發生。”
徐豐年立刻接上話茬,“也對,那個孌-寵若是敢脫衣服,咱們就打斷他的腿,將他趕出去!”
李慶冷哼道,“那種低賤的人,咱們和他比才華,有點兒以大欺小了,到時候就專門比容貌吧,我倒想看看他長的什麼樣!”
一人嗤笑道,“李世子,你這話說的難道不是更欺負人?比容貌?那個孌寵每天出門都要戴麵具,根本不敢見人,能有什麼好容貌?”
又有一人點頭附和,“我也覺得是這樣,如果真的長得好看,怎麼會不敢露臉?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孌-寵露出來的皮肉和膚色,雪白無瑕,跟天上的白雲一般,看著就讓人心動。”
“皮膚好有什麼用,臉說不定長得跟豬一般,所以才靠一身皮肉,將床上功夫練得爐火純青,搭上了小王爺。”
“小王爺也太不挑了吧,每天對著醜得隻能戴麵具的臉,也能下得去口?”徐豐年張了張嘴,然後眼神留在了仇雨霖身上,滿是溫柔,“還是阿霖長得好看,那個孌寵在阿霖麵前,肯定相當於一攤爛泥!”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我必定要打碎你的牙!”齊宣訣走過來,恰好聽到了這句話,瞬間氣勢洶洶的捏著拳頭,對著徐豐年怒目而視。
他一向和善,不喜動武,但是此刻卻滿心暴戾,恨不得將徐豐年的脖子掐斷。
徐豐年看見他,眼神裡閃過一絲懼意,下意識想要後退。
但是眼睛掃到仇雨霖,又不想在心上人麵前露怯,隻能止住了步子。
他站住腳步,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小王爺,我剛剛並沒有說什麼呀,你聽錯了吧?”
其餘人怕齊宣訣發怒,也紛紛附和點頭。
仇雨霖也擠出笑臉,麵色難看,隻得出言解釋道,“小王爺,剛剛我們隻是閒談,不知犯了你哪個忌諱,真不是有心惹你生氣。”
“閒談?你們這些人,有多不懷好意,彆以為我不知道,尤其是你,仇雨霖。”齊宣訣聲音冷如冰霜,不屑地盯著他,“你心中記恨阿白,所以想要邀他過來,想要看他出醜,是吧?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一定會落空!”
仇雨霖被他不屑地目光,看得滿心不爽,卻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
他是人人稱讚的芙蓉才子,在齊宣訣這等皇家人眼裡,卻宛如豬狗牛羊。
能夠讓齊宣訣高高在上的,總結下來,還是至上的皇權!
如果他也能擁有更多的權利就好了……
仇雨霖的手死死地握緊。
就在此時,有人偷偷跑來說,皇上準備蒞臨詩會。
聽說皇上要來,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準備接下來好好準備。
每一屆的芙蓉才子詩會,都應該有皇帝來參加,然後給看得上的才子授予官職,這是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的特權,不需要與那些平民學子爭那科舉。
隻是當今聖上性子冷,連續三年都沒有來,所以前三年沒有人被授官。
今年,皇上終於來了!
皇上!
仇雨霖心中跳了一跳,眼神閃爍。
他現今二十,並未入仕,繼承了爵位之後,每日風流快活,所以並未見過皇上幾次。
然而,僅有的那一兩麵之緣,也能讓他記在心中好久。
無他,皇上齊宏絕身上那股威嚴、讓人恨不得一直跪地膜拜的帝王之氣,沒有任何人會不害怕,不向往。
仇雨霖摸了摸自己容貌精致的臉,心中狂跳不止。
他長得漂亮,這是眾所周知的,他也知道自己比很多小哥兒都漂亮,很多男人都喜歡他。
皇上說不定也會喜歡他,想要與他春宵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