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2)

他如果能夠侍候好皇上,讓皇上深深地迷戀上他,從今以後,他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

仇雨霖越想越激動,整顆心幾乎要雀躍的跳出來,仿佛已經能看到自己被皇帝寵愛,皇帝色令智昏,為了他處死齊宣訣了。

齊宣訣見仇雨霖激動,不知他心中想的究竟是什麼,但是能猜到他是因為能夠見到皇上,所以才激動。

齊宣訣冷笑一聲,命人帶過來幾位大著肚子,身體纖弱的哥兒,然後冷笑著看著仇雨霖,“仇公子,我在門外遇見了這幾位小公子,他們都想要見你,還說懷了你的孩子,敢問是也不是?”

他話音未落,那幾位小哥兒看著仇雨霖,頓時淚如雨下,一手扶著大肚子,一邊撲到了他的腳邊。

看著這些小哥兒,仇雨霖臉色難看異常。

他自然認得這些人,這些人都是與他睡過的。

後來懷了孕,便被他拋棄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08 14:46:04~2023-06-09 22:26: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烤紅薯好了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唐獅子 5瓶;失時者苓落 2瓶;6073720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清泉石上流11

『沐白為何要打你』

這些人在這兒,他還怎麼討皇上歡心?

齊宣訣帶這些人過來,惡毒之意昭然若揭,顯然是要毀了他!

一個長相柔弱的美貌小哥兒哭得梨花帶雨,揚起臉看向仇雨霖,“求君憐愛,霜兒已經被趕出了家門,再也回不去了,仇郎能不能收霜兒做侍妾?”

又一個小哥兒道,“仇郎,嗚嗚嗚……我懷了孩子,已經與未婚夫斷了乾係,求你收留我吧!我願意給你當奴仆,隻求你讓我和孩子有一條生路,嗚嗚嗚……”

另一個小哥兒也哭哭啼啼,抱住了仇雨霖的大腿,“仇郎,你不是說最愛我了嗎?我不求獨占你,隻求你能夠讓我入府,給我和孩子一個容身之地!”

幾位小哥兒抱著仇雨霖的大腿,哭求不止。

其餘人麵麵相覷,為仇雨霖鳴不平。

仇雨霖一位翩翩公子,能夠和這些小哥兒春風一度,已經是他們的榮幸了,他們如今跑到這麼重要的場合胡鬨,分明是在威逼!

真是一群有心計的哥兒!

李慶和徐豐年麵上不忿,當即要抬起腳,便要將那些小哥兒踹出去。

但是仇雨霖卻十分在乎顏麵,他等下還要在皇帝麵上好好表現,這些小哥兒被踹流產了,渾身是血算怎麼回事?

他立即擋住了二人,虛偽的對著那些小哥兒道,“你們快起來吧,你們的要求我答應了,稍後就接你們入府,你們彆礙事兒,都到一邊兒坐著去!”

那些小哥兒聞言,瞬間驚喜起來。

看了仇郎還是對他們有感情的!

一群哥兒嬌弱的扶著大肚子,來到了角落裡的幾個凳子上坐下,眼神癡癡地盯著仇雨霖。

仇雨霖見慣了這種場合,這些哥兒隻要哄兩句,便會將一顆真心無私奉獻出來,他已經許了他們承諾,讓他們滿意,自然不擔心他們會壞事。

他轉眼就將幾名小哥兒的事放在一邊,輕輕地喝了一口水,氣定神閒的看著齊宣訣,目帶挑釁。

齊宣訣眼神厭惡的看了一眼仇雨霖,卻沒多說什麼。

他估摸著洛克白要來了,因此直接轉身,懶得再留在這裡一眼。

他剛走,在場的才子們才敢大口呼吸。

他們議論紛紛,猜測到齊宣訣是去帶他那位孌-寵過來了,眼底的譏諷與厭惡,都快要溢出來了。

不多時,隻見齊宣訣帶了一人過來。

那人一身金絲華服,全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麵上帶著一個最普通的銀色麵具,身高腿上,腰肢勁瘦纖長,穩步走來時,一身氣質高貴得竟然讓人難以招架。

“阿白……”齊宣訣神色溫柔,語氣前所未有的輕,看著來人,“你到了這裡,不要拘束,也不要懼怕任何人,有我在,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想要暴揍某些不開眼的人,我也隨你一起揍!”

他說著,眼神淩厲的掃著那人,所過之處,令人心驚肉跳,每一個被他看到的人,都迅速垂下臉去。

那人沒有說話,氣質高雅得宛如一棵鬆、一棵竹,令人無法忽視。

但是氣質再高雅,也改變不了他是孌寵的事實。

徐豐年冷嗤一聲,“你就是沐白?聽說你床上功夫了得,不知我等能否觀上一觀。”

他說完,其餘才子忍不住笑了。

一人“簌”得一聲,展開折扇,在胸前扇了扇,“徐兄,你這張嘴真是不客氣,難道想讓人家小男寵無地自容?”

“我覺得徐豐年說得沒問題。”李慶冷哼一聲,也嘲笑道,“既然選擇成為男寵,就要隨時有被侮辱的自覺,說他兩句怎麼了?”

“這種場合,沐白公子既然敢來,想必便不怕被人刁難。”仇雨霖虎視眈眈的盯著那人,“沐白公子,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無才無貌,怎麼敢來這裡的?”

那人紋絲不動,對這些話仿若未聞,過了半晌,才微微轉動脖子,“你說什麼?”

仇雨霖上前一步,靠近那人,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語氣,輕聲說道,“我說,你無才無貌,隻會床上功夫,張-開雙腿吃男人的米-青-液,憑什麼和我們這些文采斐然的才子們,共處一室呢?

“你沒有自知之明也就罷了,不過聽說等下皇上也要來。你這肮臟的身份,頂著侮辱也要過來,難道是看不上齊宣訣,等下準備直接脫了衣服勾引皇上?

“我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對於皇上,我誌在必得,有了我,皇上是絕對不會多看你一眼的!我是京城第一美男,皇上一定會會注意到我,並且愛上我。和皇上春宵一度的,隻能是我,而不是你這肮臟下賤的東西!

“等我被皇上授予官職之後,我一定想辦法,讓你淪落成人人可上的下賤男-妓!誰讓你不開眼,竟敢得罪我呢!”

……

洛克白在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齊宣訣。

清沐園是一片很大的園林,他一進去,肯定就會迷路。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尖細的男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哎呀,皇上,您腿長,走得快,怎麼不等等老奴呢?”

男子說著,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握著的這雙手,白嫩細膩,宛如光滑的綢緞,軟綿綿的,讓人愛不釋手,可不像他們皇上的手!

洛克白聽到男人的話,瞬間睜大了雙眼,驚訝道,“這位公子,我、我不是皇上……我是在這裡等小王爺齊宣訣的。”

這個po文世界裡,皇上的設定是個楊威,眾所周知,楊威是沒資格當攻的,所以一直是背景板的存在。

沒想到皇上竟然也來了。

“小王爺?”男人是皇帝的貼身內侍,名為王成,聞言,瞬間了然,動了口氣,“我剛剛看到小王爺牽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已經進去了,你與皇上帶的麵具一樣,穿得又差不多,怕是不止我認錯了,小王爺也認錯了。小王爺已經帶著皇上進去了,咱們也趕快進去吧。”

原來是這樣。

洛克白點了點頭,隨著王成走進了清沐園,很快來到了才子詩會。

剛進去,就見裡麵亂做了一團粥。

仇雨霖臉上挨了幾巴掌,臉上有重重的巴掌印,他的眼眶發紅,嘴角流血,柔弱氣質凸顯,被一眾才子護在身後。

那些才子個個義憤填膺,憤怒的望著正中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叫囂著要揍他。

尤其是李慶和徐豐年,兩個護草使者捏著拳頭,眼看就要打那位男子。

卻被齊宣訣不急不慢攔了下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要對我的阿白不敬嗎?他不過是狠狠打了仇雨霖幾巴掌,你們至於這麼生氣?”

“隻是打了幾巴掌?小王爺,你的孌寵無緣無故,就狠狠扇了阿霖,難道你還要包庇?”李慶按捺著怒火,質問道。

徐豐年也滿眼怒火,憤怒的瞪著齊宣訣,“小王爺,還有沒有王法了?難道因為你是王爺,你的男寵就可以隨便打人了?”

齊宣訣態度囂張,“是的,我的人想打誰打誰,你管得著?”

仇雨霖挨了好幾巴掌,心中怒火原本就盛,誰知齊宣訣竟盛氣淩人,那副以權壓人的樣子,讓他幾乎要氣得失去理智。

他死死地咬著牙,恨恨的盯著齊宣訣,剛想說什麼,眼角餘光便看到了一行人的到來。

仇雨霖瞬間閉上了嘴,收斂了眼底凶狠的神色,文質彬彬的走了過去,跪地拜倒,一副受儘屈辱的樣子,“拜見皇上,那沐白不分青紅皂白,就肆意妄為、毆打在下,簡直罪無可恕,求皇上為臣做主!”

洛克白:“?”

他什麼時候毆打仇雨霖了?

他轉過身,看向王成。

王成眯了眯眸,眼神看向了前方的男子,那男子並未有所動作。

因此,他也不敢妄動,伸出手指,按了按洛克白的肩,叮囑道,“我也不知皇上是何用意,你就假扮皇上一會兒。”

洛克白懷揣著“砰砰”直跳的心,點了點頭,看著跪地告狀的仇雨霖,“沐白為何要打你?”

仇雨霖偏著臉,滿臉委屈。

他知道利用自己的容貌優勢,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歡他裝可憐,於是紅著眼尾,咬著下唇,故意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那沐白想要獲得皇上您的恩寵,嫉妒微臣的美貌,想要毀了微臣的臉,所以出手打我。此事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見了。”

他話音剛落,徐豐年和李慶等人,見他泫然欲泣的樣子,心疼壞了,紛紛出言為他作證,請求皇上處死沐白這等醃臢下賤之人。

“啪啪啪!”那位“沐白”輕輕拍了拍手,出言道,“我真的見識了諸位才子,我朝的大好兒郎,這顛倒黑白、枉顧事實的本事,真是國之棟梁!”

他話語間滿是諷刺,直接刺痛了那些才子。

那些才子再次對他怒目而視,“你是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諷刺我們?一個賣皮鼓的孌-寵,出現在詩會,本就汙染了這裡,竟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我有什麼資格?”那人冷笑一聲,直接摘下了麵上的麵具。

霎時,一張劍眉星目的俊臉顯露了出來。

唇瓣微勾,滿是諷刺與冷然,他抬眼,一寸一縷的掃視著那些惺惺作態的才子,最後落在了跪地告狀的仇雨霖身上,“你說說,我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仇雨霖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眼神裡寫滿了恐懼,“皇、皇上?”

這是皇上,那他眼前的是誰?

齊宣訣也反應了過來,氣得拍了齊宏絕一下,“皇兄,我怎麼這樣?你和阿白的麵具一樣,我還以為你是阿白呢!”

“朕是皇上,自然要戴最普通、最大眾的麵具,難道要戴個一眼便能辨彆身份的麵具?那還戴什麼?”齊宏絕對著親弟弟,才勉強露出一個笑臉,語氣也溫和起來。

齊宣訣趕緊將洛克白拉過來,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對不起,阿白,我、我糊塗了,認錯了人,竟將你丟在那裡那麼長時間……”

洛克白搖了搖頭,“我無事,你沒有錯。”

齊宣訣親了親他臉上的麵具,“不,都是我的錯,等回去後,我給你做雞公煲,算作賠罪,可好?”

洛克白點了點頭,“我還要吃梨花鴨。”

“都給你做。”

他們二人交談得輕鬆愜意,但是除了他們之外的其他人,便沒有這麼輕鬆了。

尤其是仇雨霖。

仇雨霖慘白著臉,麵容灰敗,大腦依舊不願相信,他剛剛侮辱了好一陣兒的“沐白”,竟然是他一心想要高攀的皇帝!

他看著齊宏絕落在自己身上,冷漠厭惡的眼神,整個身子癱軟了下去。

第47章 清泉石上流12

『十條大狼狗』

齊宏絕嗤笑了一下,居高臨下的盯著仇雨霖,“仇公子,你對我說的話,我會永遠記在心間的,現在,我再問你一下,究竟是我無緣無故打你,還是你對我不敬,所以我才打了你?”

“……”仇雨霖囁嚅著嘴唇,臉色又青又白,難堪到了極致。

他深吸一口氣,能屈能伸,給齊宏絕磕了幾個頭,“是我以下犯上,冒犯了皇上,皇上你毆打我都是應該的!”

齊宏絕這才滿意的頷首,一副寬宏大量道,“不必多禮,仇公子,隻是你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就算仇公子你長得再美,朕還不至於饑不擇食,喜歡男人。”

仇雨霖雙拳握了起來,渾身繃直,嘴唇顫抖。

他剛剛已經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野心展現在了齊宏絕麵前,一副攀龍附鳳的醜陋嘴臉,顯然被齊宏絕記在了心中。

齊宏絕此話,明顯是在告訴他,他絕對不會提拔他,授予他官職,更不會看上他。

……都怪沐白。

仇雨霖緩緩閉上了眼睛,半晌,才壓抑住眼底的恨意,再次恭恭敬敬的給齊宏絕磕了一個頭,“多謝皇上寬宏大量,饒恕微臣。”

說罷,他便從地上爬起來,一副風輕雲淡、風度翩翩的樣子,仿佛剛剛被狠狠打臉的不是他。

隻是,他的嘴唇青白,臉頰幾個巴掌印,卻在昭示著剛剛在他身上發生的狼狽的一切。

仇雨霖仿佛沒有被剛剛的一切影響到,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宴會照常舉行。

坐回到位置上時,他眼底的陰狠一閃而過。

他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不著痕跡地看向洛克白,垂在身側的手指攥得死緊。

——這一切都是沐白的錯!沐白加渚在他身上的屈辱,他定要全數還回去!

齊宏絕身為皇上,並未與那些才子坐在一起,被安排在了上位,悠然坐下,靜觀著一切。

下方,才子們比試的時間到了。

聽聞了題目,眾位才子都開始提筆寫字,一個個屏氣凝神,都想要表現自己。

不過,他們心中皆明白,即便他們再努力,也比不上仇雨霖。

仇雨霖才華出眾,美貌動人,贏了他們三屆,早已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他們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隻希望在風頭被仇雨霖蓋住的情況下,儘量冒出頭來。

至於那個沐白……

嗬嗬,他們根本不信他會作詩。

仇雨霖目光直直的指向洛克白,發現洛克白連筆都攥不好,眸光中滿是輕蔑。

洛克白正全神貫注,一筆一劃寫著毛筆字。

他學過毛筆字,但是很少練,所以字寫得不是很好看。

齊宣訣坐在他身邊,手悄悄地攔著他的纖腰,心臟不停跳動,眸色癡迷又欣喜。

他默默地看著洛克白笨拙的拿筆寫字,看著那亂七八糟的字體,他絲毫未嫌棄,隻覺得那東倒西歪的字十分可愛。

不過,他看著看著,眼神就變了,開始認認真真的盯著那首詩,眼底滿是震驚。

仇雨霖輕蔑的看了洛克白一會兒,見他費了老大勁寫完,才優雅的翹著小拇指,一氣嗬成寫完自己的詩。

眾人皆停筆,詩作被貼在了一旁的板子上,供所有人觀看。

大家皆是有水準的才子,即便認得其他人的字體,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無法徇私,畢竟大家心中都有評判標準,誰徇私誰就是眼拙,承認了自己的才學有虧。

仇雨霖傲然站立,雙手背在身後,看見眾位學子圍到了一處榜前,發出陣陣驚歎之聲。

那些人顯然被那首詩震撼住了,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去,然後不願離去,一遍遍的拜讀,口中喃喃,拍著大腿驚歎連連。

仇雨霖滿意的看著震驚的人群,徐豐年和李慶走到了他的身邊,也是麵樓笑容。

“恭喜你,阿霖,你又是魁首。”徐豐年率先開口,語氣中滿是溫柔。

李慶也不甘示弱,拍了拍仇雨霖的肩膀,一臉喜悅,“阿霖,我就知道你又能得第一,那個沐白連字都不會寫,說不定連首打油詩都寫不出來!”

仇雨霖頷首,壓抑著心底的喜悅,抬步走了過去。

李慶和徐豐年也跟在了身後。

李慶高聲喊道,“都讓讓,讓阿霖來看看自己的詩,今年的魁首又是他無疑了。”

此話一出,圍在榜前的眾學子們,皆麵色古怪,壓抑不住自己的笑,把通道讓了出來。

仇雨霖、徐豐年、李慶三人,邁著勢在必得的步伐,走到了最前麵,看到了掛在那一榜上的詩。

“這、這是怎麼回事?”仇雨霖臉色難看,“這不是我寫的,我的詩在哪裡?”

徐豐年蹙眉,“這……這首詩的確不是你的,但是寫的……”

說著,他忍不住讀了一下,然後啞然,在心中不住地驚歎,這詩寫得真奇、真妙,雖未用高深晦澀的字眼,但是整首詩的意境,卻是無人能敵。

再一看作者……

“沐白!”李慶失聲大叫道,“怎麼會是沐白寫得?這麼精彩的詩,不是應該是阿霖作的嗎?”

“……”仇雨霖死命的捏著手指,不敢置信。

他眼神不由自主被那詩吸引,讀了起來,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這詩……的確比他好了太多!

相比之下,他的那首詩,簡直是太俗氣、太平庸了!

他呼吸急促起來,腦袋氣得發蒙。

他很大喊大叫,告訴所有人,沐白肯定是作弊。

可是一來,沐白不會提前知曉題目,如何作弊;二來,就算沐白作弊,可是這首詩的水準太高,在事實上已經遠遠勝過了他,將他的風頭全搶去了;三來,他沒有證據說明沐白作弊,強行指責他作弊,隻會被當成汙蔑。

仇雨霖踉蹌後退幾步,扶住了一旁的作案,氣得幾乎要吐血。

強行咽下口中的鐵鏽味兒,仇雨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神更加陰狠的盯著洛克白。

洛克白絲毫未關注他,實際上,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詩會引起這麼多人的注意。

他的文學水平,自然比不上這些才子。

但是他遊曆過太多世界,他懂得取巧,論在作詩上的奇、詭二處,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的。

他此次的詩,勝在奇特、意境豐富,用詞大膽、精準。

“阿白……”齊宣訣忍不住將洛克白擁入懷中,“你真厲害!要不是哥兒不允許做官,以你的才華,怕是早就做官了吧。”

洛克白如實的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我沒有那麼高的水準,隻是這首詩出奇取巧罷了。”

“即便取巧,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一直坐在高位上的齊宏絕,緩緩走了過來,望著洛克白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他直接拋出了橄欖枝,“沐公子,你的才華勝過在場所有人,雖然你是個哥兒,可是如果你願意為國效力,我可以直接讓你當官。”

洛克白搖了搖頭,“我不願做官。”

他的話雖然輕,可是引起了周圍很多人的注意。

那些人震驚了。

不願做官?視名利如糞土?怎麼可能?世上真有此等不慕名利之人?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洛克白,想要從他臉上看出心虛、說謊等神情。

可是他們失望了。

從始至終,洛克白都神情不變,任他們打量。

那些人斂下眉眼,深吸一口氣,不敢再看洛克白。

在他們心中,洛克白是庸俗、低賤的代表,誰曾想,人家根本就是個視名利如糞土的雅士。

這般不慕名利的人,心甘情願跟在齊宣訣身邊,明顯不是為了權勢。

大概……大概是因為,他真的很愛很愛齊宣訣吧!

那些人眼神複雜,再也說不出難聽的話。

徐豐年和李慶也同樣如此,就他們侮辱洛克白最多,可是此刻,他們也不禁被洛克白的才氣和格調,震撼得無以複加,雙目灼灼的盯著他。

他們心中隱隱產生了後悔的情緒。

如此有才華,卻為了心愛之人,甘願被說成是孌-寵的哥兒,何人能不敬佩?

二人心中百感交集,後退兩步,與仇雨霖拉開距離,不願再與他為伍去嘲笑侮辱洛克白。

仇雨霖看著周圍人的變化,臉上的笑僵了好幾次。

他明白自己的處境,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是那個人人稱讚的芙蓉才子了!

這一切,都怪沐白!

仇雨霖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厭惡和恨意,直勾勾的死盯著洛克白,“沐白,你算什麼東西?就算詩做得再好,你能當芙蓉才子嗎?芙蓉才子可還要比相貌,你連臉都不願露,說不定是個逃犯,有本事就把麵具摘下來!“

洛克白微微歎了口氣,“我並未想奪什麼芙蓉才子,不是你們邀請我,我才來的嗎?我不摘麵具,恰恰是因為我不想當芙蓉才子,這等虛名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

仇雨霖死死捏著拳頭,“你什麼意思?我們求著想要的,在你眼裡不值一提?你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他的話,讓其餘人產生了共鳴。

他們這麼努力,不還是想要做官嗎?

可是沐白有這個機會,卻絲毫不珍惜,反而避如蛇蠍,襯托得他們這些人像是笑話。

霎時間,很多人都看著洛克白,目光中滿是懷疑。

不少人都開口,催促著洛克白將臉上的麵具揭下來,還承諾即便洛克白長得醜,他們也不會再嘲笑他。

“我看,他是不會揭下麵具了。”仇雨霖冷笑道,“他肯定是羞於見人,所以才一直戴著麵具。”

“嗬嗬……”齊宣訣抱著洛克白的腰,目光不善的望著仇雨霖,“阿白若長得不僅不醜,反而還貌若天仙,在場的所有人都比不過,你待如何?逼著阿白摘下麵具,滿足你那攀比心,你怎麼著也得付出點什麼代價吧……”

仇雨霖篤定洛克白長得醜,直接說出了最惡毒的誓言,“我就是要和沐白比相貌!我們二人,誰長得醜,誰就算輸。輸的人要被十條大狼狗-糙!如何?我就不信我身為京城第一美男,還比不上沐白!”

十條大狼狗……

饒是洛克白知曉這裡是一個po文,也不禁被震驚得吞了吞口水。

仇雨霖真狠,也是真恨他,竟然打了這麼惡毒的賭。

其餘人也被這麼賭震驚到了,紛紛張大了嘴巴。

——那可是十條大狼狗啊!彆這麼狠吧,你哪怕少說兩條呢!

少說兩條,不寒顫!

仇雨霖勢在必得,嗤笑一聲,精致的黑眸裡,滿是厭惡和恨意,“怎麼,你不敢比?不敢比的話,你就是認輸了!”

“……”洛克白深吸一口氣,才緩緩笑道,“誰不敢比了?我是怕你被大狼狗折磨得哭爹喊娘,才不是因為不敢而猶豫……”

他說著,便取下了臉上的麵具,將真容暴露在了所有人麵前。

第48章 清泉石上流13

『你躲什麼?』

瞬間,所有人都傻傻的呆住了,隻能看到眼前這一張驚世容顏。

那張臉雪白無瑕,宛如自天上采下的雪蓮一般聖潔,清冷與魅惑在那張臉上很好的結合,讓人既狂熱的想要靠近,又礙於那泛著冷意的氣質望而卻步。

饒是齊宣訣不是第一次看這張臉,也同其他人一樣呆住,眼睛隻能盯住那張美到極致的臉。

那張臉真的太美了!

美到了人的心坎裡,讓人一不小心便會陷入癲狂,恨不得將他狠狠地擁入懷中。

皇帝齊宏絕更是宛如毛頭小子一般,麵紅心跳,愣愣的看著那張絕美容顏。

那清冷卓絕的臉部線條,光滑白膩的側顏,讓他恨不得像個瘋子一般,不顧形象地舔上去。

更彆提那瀲灩的眸色,如血液般嫣紅的唇色,精致挺翹的鼻梁,尖瘦美麗的下巴,如蒼翠遠山一般朦朧的眉,如蝴蝶翅膀一般翕動的睫,纖腰,細指,長腿……渾身上下,一絲一毫,每一處都完美無缺,宛如天人下凡,施舍般讓它們看上一眼。

齊宏絕目光緊盯著洛克白,一毫一寸都不想放過。

徐豐年和李慶也同樣呆住了,甚至倒吸一口冷氣,震驚得睜大了雙眼,久久無法回神。

他們呆呆的盯著洛克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馬上就要跳出來一般。

艱難的伸出手,摁住心臟的位置,他們看著漂亮得攝人心魄的洛克白,眼底迅速浮現出癡迷之色。

這就是沐白的真實容顏?

這麼震撼!這麼美麗!宛如魅惑人心的妖精!

如果他是妖精,想要他們的心,他們發誓,不用他動手,就會立刻把自己的心交給他,心甘情願被他吃掉!

可是……

他們看著洛克白轉動眸子,目光轉向相熟的齊宣訣,從未看他們一眼,在目不轉睛注視著洛克白的同時,心臟深處湧現出了深深地懊惱悔恨之情。

他們後悔自己之前的行為了。

先前他們侮辱、詆毀洛克白,現在卻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恨不得死在他手中,實在是諷刺至極!

同樣悔恨交加的,還有那些學子。

他們沒忘記自己先前乾了什麼,此刻呆呆的看著洛克白宛如玉人一般,完美無瑕的樣子,心臟像是被一張大手撕裂一般,後悔又難受,口腔裡滿是悔恨般的苦澀,喉嚨裡全是血腥味兒,胸腔難受得快要吐血。

他們恨不得回到過去,狠狠抽自己大嘴巴子,拔了自己舌頭,以求美人能寬恕他們。

最後悔的,莫過於仇雨霖。

仇雨霖宛如木頭一般,癡迷的盯著洛克白,整個人陷入了夢幻之中。

不知不覺間,他不知在腦海中想象了什麼羞恥之事,已經從臉紅到了腳後跟。

過了不知多久,才堪堪回神,回憶起了先前對洛克白做過的惡事,臉色瞬間由潮紅,變成了慘白。

一大片後悔的情緒,蔓延在了他的心頭,讓他煎熬得渾身難受不已。

他張了張嘴,卻嗓子乾啞,發不出聲音,口腔裡又苦又澀,澀到舌尖發麻,雙目赤紅。

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眼前隻能看到洛克白潔白無瑕、天人之姿般的身影。

他那麼美好,怎麼能被汙濁的他百般詆毀?

仇雨霖的心中,全是對自己先前惡毒行為的譴責。

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力道之大,瞬間便將自己的臉抽腫了!

他一邊狠抽自己,一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洛克白,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巴掌聲,的確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喚醒了那些呆滯的人群。

仇雨霖已經將自己抽得臉頰紅腫,狼狽不堪了。

但是礙於他先前對洛克白的種種行為,所以即便此刻再慘,也沒有人心疼他,阻止他。

齊宏絕為了維持威嚴,戀戀不舍地收回眼神,注意力卻全在洛克白身上。

不過,一心二用妨礙不了他處理事情。

他一邊關注洛克白,一邊冷嗤起來,眸色嚴厲的看向仇雨霖,“仇公子,朕記得你先前可是和沐白打過賭,說誰輸了,就要被十條大狼狗-糙,怎麼,你現在做好履行懲罰的準備了嗎?”

仇雨霖聞言,停下了抽打自己臉頰的手,記起了這回事兒。

他臉色立刻慘白,指尖顫抖不已。

他的眸子緊盯著洛克白,心中悔恨又驚恐。

如果真在這麼多人麵前,尤其是在心上人沐白麵前,被狗……他死死地咬著牙,脖頸直挺,恐慌又無助。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屈膝爬到了洛克白麵前,滿懷希冀的抬著臉,迷戀的盯著洛克白,“對不起,沐公子,都是我的錯,我既然輸了,就甘願受罰。隻是,能不能讓沐公子你……親自懲罰我?我可以趴在地上讓你上,你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把我當成一條狗,拴起來也可以……”

他說著,注意到洛克白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心中一喜,頓時急不可耐脫掉了衣服,毫無廉恥之心的將肩寬腿長的雪白身子,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他隻希望洛克白能夠多看看他,能夠喜歡他這個身體。

很多人都喜歡他這具身體,不僅是小哥兒,很多男人也對他的身體迷戀不已。

但是,他從未讓那些男人碰過他,不隻喜歡在上麵,不喜歡在下麵,可惜,那些男人即便再喜歡他,也不願意奉獻出身體供他享用。

現在,他為了洛克白,心甘情願作受,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位是侮辱,但他心甘情願被洛克白侮辱。

他可以踩著他的腦袋,可以隨意踐踏他,侮辱他,隻要他開心!

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他堅信,洛克白一定會被他的身體迷上。

可是……

洛克白隻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便迅速移開了,語氣鬱悶,“我對你沒興趣,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真是辣眼睛!”

po文裡的人物,可真是開放。

大庭廣眾之下,衣服說脫就脫,關鍵是其他人好像對此現象渾然不覺,見怪不怪似的。

“什、什麼?”仇雨霖原本激動泛紅的麵頰,再次慘白起來。

他囁嚅著眸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洛克白。

洛克白索性躲到了齊宣訣身後,魅惑人心的眸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對你真的沒興趣,真的,我發誓!”

仇雨霖正愣住了。

沐白竟然拒絕了他的投懷送抱!

這怎麼可能!

他先前可是京城第一美男,無數人都在心中仰慕他,無數小哥兒想要生下他的孩子,為了他不惜跟家人決裂,沐白為什麼單單對他毫無動容?

仇雨霖被巨大的失落籠罩著,上前幾步,想要拉住洛克白手。

肩膀卻被徐豐年和李慶狠狠抓住了。

“你要做什麼?不許傷害沐白!”二人冷冷地注視著仇雨霖,眼底再也不見一絲先前的情誼,隻有厭惡和防備。

仇雨霖掙脫二人,同樣厭惡的盯著二人,“彆碰我!”

他冷冷地注視著兩個過去的仰慕者,知道他們如今,都不可抑製地愛上了沐白。

他沒有驚訝,因為他心中清楚,沐白這麼清麗絕倫、宛若仙人的美人,若有人不愛,那他一定是瞎子。

他根本不在乎李慶和徐豐年愛誰,他根本沒在意過他們。

仇雨霖後退一步,看著擋在洛克白身前的齊宣訣,心中嫉妒得快要瘋了!

他很後悔,如果他一開始沒有針對過沐白,那麼現在護著沐白的,肯定就是他了!

“仇公子……”齊宏絕身為皇帝,對洛克白誌在必得。

他眼神晦暗的掃了一眼,一旁身軀緊貼的洛克白與齊宣訣,強行壓下心底隱隱冒出的嫉妒和不適,轉而將所有怒火,全都發泄在了仇雨霖身上。

他冷漠的看著仇雨霖,“你該履行你的誓言了,我現在就去找些狼狗來滿足你……”

“不用了,我們已經找來了。”李慶和徐豐年同時開口。

京城裡,李慶和徐豐年有錢有閒,身份尊貴,是有名的紈絝,要不然也沒時間整日跟在仇雨霖身後,成為最堅持不懈地追求者。

他們平日裡沒少鬥雞遛狗,家中皆養了很多條凶猛的狼狗,個個膘肥體壯,最大的個頭能到人-胸-部。

所以,他們為了給洛克白出氣,剛剛已經偷偷命人,回去選家中最強壯的狗,一人從家裡牽來了五條,正好十條大狼狗,正虎視眈眈的等著仇雨霖。

仇雨霖的瞳孔緊縮,恨恨的盯著二人。

這二人從前追求他,也是如此,為了他鞍前馬後、衝鋒陷陣、不計後果。

如今,他們都愛上了沐白,將矛盾對準了他,他才體會到他們的惡心與狠毒。

他們竟然真的牽來了大狼狗,想要通過懲罰他,來博得沐白的好感!

仇雨霖後退了幾步,卻被李慶抓住了手腕。

李慶冷哼道,“你躲什麼?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逃掉的!”

徐豐年也皺著眉走了過來,幫著李慶,摁住他的腰,強迫他彎下身子,訓斥道,“君子理應言出既遂,仇雨霖,你能不能言而有信,認認真真接受懲罰?”

仇雨霖被二人鉗製,早就被欲-色掏空了身體的他,不如二人有力氣,隻能屈辱的被迫擺出恥辱的姿勢。

李慶和徐豐年眼神示意那些仆人,仆人會意,立即牽來了最大的一條狼狗。

那狼狗個頭幾乎要到正常男人的胸膛,四肢遒勁有力,皮毛順滑,獠牙尖利,目光凶狠的盯著仇雨霖的身體。

仇雨霖身軀顫抖,臉色慘白,難看到了極致。

他的兩條大白腿,抖得已然站不穩了,可是卻被李慶和徐豐年強製站起,掙脫不開。

眼看隻差短短的一指距離,仇雨霖就要真的被-侵-犯了!

就在這時,洛克白終於皺著眉出聲,“住手,還是算了吧!”

雖然這裡是po文世界,但是洛克白還真沒這麼畜生,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被狗-侵犯!

他無法認同這本書裡人的行為。

他是所有人心中,最神聖的存在。

他一出生,仇雨霖就被立刻放開了,狼狽的摔在地上。

仇雨霖見洛克白救了自己,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他救他,是不是就代表心中有他?

仇雨霖手腳並用,爬到了洛克白的身前,緊緊地抱住了他的雙腿,像是在抱著絕世珍寶。

他的眼神癡迷又眷戀,傻傻的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要不然你不會出手救我,對不對?太好了!太好了!你是喜歡我的!”

“我沒有喜歡你!”洛克白蹙了蹙眉,他想抬起腳,遠離仇雨霖,卻掙脫不開。

齊宣訣不悅的抬起腳,狠狠踹了仇雨霖一腳,直接將他踹出了三丈遠,厭惡的道,“彆丟人現眼了,想讓阿白喜歡你?下輩子吧!阿白是我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09 22:38:00~2023-06-10 18:18: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60737202、星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清泉石上流14

『你選擇我,跟我走吧』

仇雨霖被狠狠踹了出去,身體落在地上,直接擦出了大片血跡。

但是沒有人再心疼他。

那些人都冷眼旁觀,他從前的愛慕者,李慶和徐豐年,更是厭惡的抬起腳,狠狠踹了他幾腳。

他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洛克白,恨不得在洛克白麵前多表現一下,急洛克白之所急,像從前跟隨在仇雨霖身邊一般,為洛克白鞍前馬後。

可惜,洛克白不是仇雨霖,不會因為他們對自己獻殷勤,就對他們有好臉色。

“走吧……”洛克白拉了拉齊宣訣的衣袖,與他一起轉身離去。

二人的神色瞬間僵住了,張了張嘴,想要挽留洛克白。

但是,在洛克白沒有向他們伸出橄欖枝前,他們又實在沒立場挽留。

齊宏絕的神色,也瞬間怔住了,隻能看著那玉人一般的身影,漸漸離去。

他可是皇帝,是最尊貴之人,但是洛克白視名利如糞土,竟然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

他一方麵愈發欣賞洛克白高潔的品性,一方麵又希望他是個愛慕虛榮的哥兒,這樣的話,他這個皇帝,便是現場最有競爭力的,會是洛克白最先巴結的對象。

他會將洛克白迎娶進宮,讓他當自己的皇後,與他生兒育女。

他連自己與洛克白下半生的幸福生活都想好了。

但是,洛克白一點都不愛慕虛榮。

他看都沒看齊宏絕幾眼,便隨著齊宣訣離開了。

在場之人,都因為洛克白果決的做法,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們呆呆的看著那完美的背影,一點點走遠,卻苦於沒有挽留的資格,隻能眼睜睜看著佳人走遠。

洛克白並不知道,很多人都深深地愛上了他。

他剛與齊宣訣回到府上,齊宣訣還約定了要給他做他喜歡的菜色,就聽到了齊宏絕命人送來的聖旨。

齊宣訣苦笑一聲,結果聖旨,看向洛克白,“阿白,你這段時間,不要離開這裡,知道了嗎?”

他說著,揚了揚手中的聖旨,“皇兄這是也愛上了你,想要把你我分開,好趁虛而入,我會很快處理好事情,然後過來見你的。”

洛克白點了點頭,然後目送齊宣訣離去。

齊宣訣一離開,洪小彩就也從後院跑了過來。

他聽說洛克白回來了,心中驚喜萬分,撲到了洛克白的懷裡,小臉上滿是嬌羞,“阿白哥哥,我好想你,即使才離開你半天,也想你想得不得了!”

洛克白扶住他,笑了一笑。

他的笑容,將洪小彩迷得目眩神迷,眼神迷離,軟倒在他懷裡,不省人事。

洛克白無奈,隻得將身嬌體軟的洪小彩抱到床上,解脫出雙臂。

就在此時,洛克白早已戴好麵具,就聽到下人來報,說門外有幾個看樣子就不著調的公子哥兒前來拜訪。

洛克白下意識蹙眉,摸了摸臉上的麵具,心中有些不安。

他不認得那些公子哥兒,怕不是自他在宴會上露過臉之後,那些人知道齊宣訣被喚走了,所以堅持不懈,追到家裡來了。

他直接搖了搖手,命下人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一整個下午,一直有人來拜訪,都快將門敲爛了。

洛克白一直等到晚上,也未見齊宣訣回來,怕不是被什麼事物絆住了腳。

不過,齊宣訣雖然沒有回來,卻又派來了一對精兵,守在宅子門口,驅趕了那些因為愛慕,戀戀不舍、徘徊在他家門口的一大群公子哥兒。

看著被護得結結實實的宅子,洛克白終於鬆了口氣。

他放下了心,吃過晚飯,準備看一會兒書便睡下。

誰知,他剛一拿起書,便看到自己一直沒看完的那本書,被替換成了不正經的小皇文。

他頓時被氣得白了臉,將書丟到地上,心中知曉誰來了。

那小皇文講述的,是一本兒夫郎與婆夫勾搭成-奸的故事,明顯是陳晚疏來了,悄悄替換的!

洛克白立刻打開門,想要逃出屋子。

結果卻被一雙長臂給圈在了懷裡,一股熱氣噴灑在雪白後頸,低啞的聲音響起,“阿白,這段時間不見,我好想你……”

洛克白渾身一震,便想要掙脫開陳晚疏的懷抱,反而被陳晚疏狠狠摁在懷裡,直接堵住了嘴巴。

洛克白被吻得由掙紮,到全身無力,最終無奈的癱倒在陳晚疏懷裡,身體像一灘柔軟的水,柔弱無骨,嬌得陳晚疏的整顆心都化了。

洛克白狠狠瞪了陳晚疏一眼,“這裡戒備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陳晚疏勾唇一笑,臉龐明顯消瘦了不少,“不就是臨時學個輕功?可能我在這方麵有天賦,彆人十幾年都學不會的東西,我幾日便學會了,所以能輕鬆進來。”

不愧是主角受,無論哪方麵,都天賦異稟。

然後,陳晚疏便將洛克白帶到了另一處宅子裡。

那個宅子,是陳晚疏買下來的。

用傅敏川的名義買下來的,如果用他自己的名義,很快就會被齊宣訣查出來,找到這裡。

陳晚疏將洛克白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眼見夜色深沉,直接將洛克白塞到床上,與他睡在了一處。

洛克白推拒著他,眉皺成了川字,惹人憐愛,“我不想和你睡!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陳晚疏憐惜的將他擁入懷中,長臂死死禁錮著他,不讓他與自己的身體留有一絲縫隙。

洛克白被迫與他緊緊相貼,臉頰貼在他肩上,以一副極其親昵的姿勢,與他親密無間的躺在一個被窩。

就在這時,一個人闖入了屋內。

傅敏川雙目赤紅,死死盯著床上緊貼的二人,心中覺得受到了背叛。

“陳晚疏,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對你情深不悔,你卻隻是在利用我,還想用我的宅子,金屋藏嬌!”傅敏川那張雌雄莫辯的美麗臉龐,覆滿了寒霜與怨念。

陳晚疏不急不忙的起身,拿起被子,遮住了洛克白的臉,又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才下床,看向傅敏川。

傅敏川像是個受到了丈夫背叛的妻子,控訴的看著陳晚疏,“你還吻他?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我?”

“我從未說喜歡過你。”陳晚疏輕笑一聲道。

傅敏川的眸色,逐漸變得冷淡與怨魂,手指緊緊握住,“可你也沒拒絕我對你示好,不是嗎?”

陳晚疏不以為意的掃了他一眼,一副渣男做派,眼底充滿了嫌惡,“我為什麼要拒絕?是你愚蠢,非要為我付出一切,與我何乾?我如今已經不需要你了,你趕快給我走,肮臟的臭男人!我隻喜歡阿白這樣香香軟軟的哥兒,怎麼會喜歡你這種男人?”

“你……”傅敏川眼中的愛意和傷痛,徹底變成了怨恨和惡毒。

要風得風、為所欲為的傅家小少爺,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侮辱。

他不僅怨恨上了陳晚疏這個負心哥兒,還怨恨上了洛克白。

他死死地盯著洛克白,“不是給你錢,讓你離開陳晚疏了嗎?你現在為何又要纏上他?”

他說著,拔出了腰間的匕首,瞬間出現在了洛克白麵前。

他高高的舉起匕首,準備劃破洛克白的喉嚨。

陳晚疏臉色大變,連忙上前阻止,眉眼陰鷙得宛如惡鬼,“住手,你若是敢傷阿白一根頭發,我會毫不猶豫殺死你!”

然而,傅敏川身為天下第一莊的首富獨子,自小習武,隻要出手,便無人能夠阻攔住。

匕首落下的同時,傅敏川掀開了洛克白臉上的被子……

被子下,一張美得慘絕人寰的臉,宛如春光乍現般,出現在了毫無防備的傅敏川的眼前。

傅敏川立時呆住,手中的匕首,“咚”得一聲,掉落在地,久久無法回過神。

他被完全震撼住了,大張著嘴巴,呼吸漫長又艱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張雪白無瑕,清麗姝灩的絕美臉龐。

鴉羽般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娟秀溫柔的氣質迎麵撲來,膚色如聖潔的蓮,唇色如鮮美的酒,眸色如幽暗的湖水,美得令人心悸,美得不可方物。

極致的美感,侵襲著他的大腦,使他無法思考任何東西。

他的悲歡,從這一刻,隻為眼前美人而生。

知道陳晚疏快步走過來,拿起被子,將洛克白的臉重新蓋住,傅敏川才勉強回過神,整張臉一直紅到了耳後。

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眼神一直停留在床上,“對、對不起,我太魯莽了,希望你原諒我的冒犯……”

他愛上了洛克白,不可自拔!

陳晚疏冷笑,“你能不能離我婆夫遠一點?他是我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傅敏川也冷漠的笑了起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強迫沐白,要不然他也不會逃到京城,隻為了躲開你,不是嗎?見者有份,你可以用強迫的手段,得到這位美人,我自然也可以!”

洛克白:“……”

他深吸一口氣,掀開了被子,冷冷的看著兩人,“你們在爭搶我的時候,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見?”

傅敏川貪婪而又癡迷的盯著他,“阿白,我比陳晚疏更適合你,你選擇我,跟我走吧。”

“不可能,傅敏川,你彆癡心妄想,阿白是我的!”陳晚疏絲毫不讓步。

“都出去!”洛克白直接發話,將爭搶不息的二人趕了出去。

他趕走二人後,美美地睡了一覺,絲毫不知二人一直守在門口,宛如兩條忠誠的狗,無論他如何打砸踢踹,他們也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洛克白醒來的時候,一推開門,傅敏川正在院中練劍。

他家富可敵國,從小就有劍術高超的師父教他劍法。

為了能迷死洛克白,他特意選在此處練劍,飄逸的劍法,精湛的身形,果然被洛克白看了一會兒。

然而很快,端著豐盛早餐的陳晚疏便走了過來,吸引走了洛克白的注意。

傅敏川眉眼冷峻,隻得收回劍,冷冷的瞪了陳晚疏一眼。

陳晚疏接觸到了他又氣又妒的眼神,囂張的笑了一聲,將東西放到桌上,溫柔的看向洛克白,“阿白,吃早飯了。”

洛克白走了過去,他的那張驚世容顏,在陽光下,耀目的令人移不開眼。

傅敏川手中的劍掉落在地,癡癡地盯著他,無意識的舔著唇瓣,像條貪婪的蛇,恨不得立刻將洛克白吞吃入腹。

他的眼神,盯得洛克白毛骨悚然,連吃飯都不香了。

洛克白頭皮發麻,隻好轉過臉去,看向他,“你不吃飯嗎?”

傅敏川聞言,瞬間驚喜起來,像條搖著尾巴的狗一般,湊了過來,“阿白,你吃飯的時候,還不忘招呼我吃飯,你的心中果然有我!”

“……”陳晚疏的拳頭忍無可忍的握了起來,卻也隻得強行壓抑著怒火,冷冰冰的瞪著傅敏川。

傅敏川對他厭惡的眼神,仿若看不見一般,全身心都在洛克白身上。

第50章 清泉石上流15

『真有這麼甜嗎』

就在洛克白默默吃著飯,將身旁明爭暗鬥的二人,全部屏蔽時。

一隊精兵包圍了這所宅子。

這隊精兵,是皇帝齊宏絕派來的。

齊宏絕自然同很多人一樣,對洛克白一見鐘情,恨不得立刻得到他。

但是,他身為皇帝,比其他人多了幾分沉穩,所以沒有立即宣召洛克白進宮,而是準備養在齊宣訣的院子裡,他再率先出手,支開齊宣訣,與洛克白慢慢接觸。

然而,才過了不過一夜,便聽到洛克白失蹤的消息。

他立刻下令,命令精兵全程搜捕,務必要將洛克白找出來。

他並不擔心洛克白的安全,因為他明白,洛克白長得天姿國色,沒有任何人會傷害他。

但是,男人的嫉妒心卻趨勢著他,讓他無法看著洛克白落入彆的男人的懷抱。

——他要獨占洛克白,不會與任何人分享!

所以,在得知洛克白的下落後,他第一時間,帶人包圍了這座宅子,直接強闖了進去。

齊宏絕一身漆黑龍袍,頭戴金玉發冠,威嚴無人可擋,緩緩踏進了宅子裡,看到了剛剛吃完早餐,正擦拭著嘴角的洛克白。

洛克白一臉懵逼,吞下最後一口食物,被齊宏絕看得心中不安。

齊宏絕緩緩走到了洛克白麵前,將他護在懷中,然後輕蔑的掃了一眼臉色難看陳晚疏和傅敏川,“將這兩個賊人壓入天牢,救皇後回宮!”

陳晚疏和傅敏川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他們不敢反抗,隻是死死瞪著齊宏絕。

陳晚疏沉聲質問,“皇上,你強搶民夫郎,是否想冒天下之大不韙?”

“民夫郎?”齊宏絕嗤笑一聲,“阿白是你夫郎?我看並非如此吧,我已經將一切調查清楚了,阿白乃是劉家寡夫郎,是你的婆夫,你身為劉家的兒夫郎,不關心活死人丈夫,反而強占婆夫,才最是罪無可恕!”

陳晚疏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退了一步,“皇上說得極是,我強占婆夫,罪無可恕,皇上直接把我下獄吧。隻是阿白,他沒有改嫁進皇宮的打算,你不應該強迫他入宮!你大發慈悲,能不能將他放了?”

傅敏川也陰沉著眸子,提醒道,“皇上,你是聖明的君主,強迫寡夫郎入宮不好吧?不怕天下人有意見嗎?”

“隻要你們沒意見,天下人怎麼會有意見?”齊宏絕說著,將洛克白往自己懷裡抱得更久了。

他盯著懷中人那攝人心魄的臉,眸色加深了幾分,忍不住在洛克白額頭親了一下,他的唇觸碰到那光滑冰涼的額頭,有些流連忘返的又複親了幾下。

在大庭廣眾之下,眼看著自己的行為越來越失控,他隻得硬生生止住動作。

他恨不得直接將洛克白要了。

但他的自控力強,艱難的抽出欲-望,他輕笑起來,不懷好意的將眼神掃向了陳晚疏和傅敏川,“你們兩個倒是提醒了我,我的確不能將阿白強擄進宮。所以,我準備封劉家公子劉方為一等公公爵,算是他將他繼爹親進獻給我的報酬。”

傅敏川冷冷的嗤笑起來,“劉方是個活死人,正不省人事的躺著,怎麼能夠將阿白進獻給你?”

“我說他進獻了,便是進獻了,我是皇帝,說的話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劉方如果活著,肯定不會有異議,你們兩個的反對意見,根本沒有任何效用。”齊宏絕說著,便伸手招來一隊士兵,“來人,將這二人關到一等公府上,不要讓他們有機會出來,再去將一等公劉方從安泰縣接過來,好生侍候著。”

他此舉,就相當於將他們二人軟禁。

洛克白蹙著眉,擔憂的看著陳晚疏和傅敏川。

被皇帝強搶入宮之事,他如今已經是第二次經曆了,所以輕車熟路。

但是……陳晚疏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受,可不能有一點事!

他晃了晃齊宏絕的衣袖,“你能不能不要關著陳晚疏?能不能對他好些?”

“怎麼,阿白關心他?”齊宏絕說著,將洛克白整個抱了起來,像是在抱一個孩子。

他眉眼陰鷙難看,掐著洛克白的腰,將他整個摁在懷中,“阿白,你越是為他們說話,我就越是想要折磨他們!”

齊宏絕說著,便抱著洛克白回到了皇宮,不允許洛克白再為陳晚疏說一句話。

隻要洛克白敢張嘴,嘴巴就會立刻被齊宏絕堵上,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洛克白氣惱的掐了齊宏絕好幾下,隻得閉上了嘴,生怕再被吻住。

齊宏絕將他安排在了屬於皇後的宮殿裡,洛克白剛住下的第一晚,就被安排了侍寢。

洛克白:“?”

齊宏絕身邊最親近的老太監王成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看著洛克白的臉色,知道洛克白在齊宏絕心中的地位,對洛克白極為客氣,“沐公子,皇上說今晚你侍寢,讓你洗乾淨身子等著……當然,皇上還說了,你不洗澡也可以,無論如何,他今晚一定會來的……”

說完,王成就立刻跑了,生怕看到洛克白難過失落的樣子。

洛克白這等美人,即便他是太監,他看著也心疼不舍啊!

洛克白並不當回事,直接關上殿門就睡覺了。

他睡得深沉,不知睡了多久,便感覺到有人在抱自己的腰。

他瞬間睜開眼睛,警覺的盯著對方。

是齊宏絕。

洛克白冷著臉,聲音發寒,“放開我!不準碰我!”

齊宏絕立即鬆開了手,微微笑著下了床。

他並不願強迫洛克白,畢竟人已經被他接進宮了,就是他的人,他想要得到洛克白的人,更想要得到他的心。

“阿白……”齊宏絕輕笑著開口,“明日就是我們的成親大典,我們還是早早睡下吧……”

“誰說了嫁給你?”洛克白緊蹙著眉,“儀式取消,我不想當什麼皇後,你彆自作多情!”

齊宏絕點了點頭,“那好,儀式取消,我們可以稍後再辦,那今晚……”

洛克白直接將他推了出去,“今晚我自己睡,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到我這裡,知道麼?”

齊宏絕站在門外,看著麵前那扇門被“砰”得一聲關上,不由得苦笑一聲。

阿白竟這般討厭他,連讓他進門都不願。

此後的幾天,每晚齊宏絕都被關在門外,百般哀求,洛克白也沒讓他進門一步。

齊宏絕以為洛克白在殿內一個人悶悶不樂,愈發想要找機會討他歡心,給他送了不少昂貴的禮物,還給他送了幾隻小狗,供他玩樂。

實際上,洛克白在殿內一點都不無聊,因為陳晚疏利用輕功,早已經偷偷潛進皇宮,每日都陪著洛克白。

洛克白發誓,自己根本不喜歡陳晚疏。

可是……

他躺在陳晚疏懷裡,美美的吃著他喂過來的葡萄,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像個快樂的國王一般,根本再也說不出討厭他的話。

陳晚疏的懷抱就是香。

又香又軟,不愧是那些攻愛不釋手的主角受。

洛克白再次含住了一顆葡萄,甜的口齒生津。

“真有這麼甜嗎?”陳晚疏忍不住,將手摁著洛克白的要,與他嘴對嘴,用舌尖爭搶洛克白口中的葡萄。

洛克白不知不覺,便被他引導著,認認真真接起了吻。

直到過了很久,才被陳晚疏放開。

洛克白大口穿著氣,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陳晚疏摸著洛克白被吻得緋紅如霞的臉,笑了起來,再次真情告白,“阿白,我愛你。”

洛克白聽著這溫柔的聲音,眼睫微顫,忍不住抬起眼,去看陳晚疏的臉。

他一直是看不清人的臉的。

任何人的臉在他這裡,都像是一塊模糊的白板。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似乎看清了陳晚疏的樣子。

那張模糊的臉,很快清晰起來,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雙清冷的眸子,裡麵藏著數不清的情意,眼神溫柔到了骨子裡;陳晚疏那殷紅的唇瓣,形狀是那麼完美,完美得讓洛克白幾乎想要立刻吻上去。

好美……洛克白第一次如今清晰的看見一張臉,幾乎是瞬間就被深深吸引了。

任何臉盲的人,如正常人一般看見一張臉時,都會覺得那張臉美極了。

洛克白不自覺的吻住了陳晚疏的唇。

陳晚疏被吻得驚住了。

這是洛克白第一次主動吻他!

陳晚疏眸中滿是驚喜,立刻獻上深情不悔的深吻,與洛克白口唇相貼,直到很久很久。

久得洛克白根本不想分開。

還是陳晚疏覺得他不對勁,才與他的唇瓣分開,“阿白,你怎麼了?”

洛克白癡癡地盯著他的臉,久久不語。

陳晚疏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怎麼了?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洛克白將他的手從他臉上移開,不讓他摸自己臉,“你擋到我看你了。”

這是他看見的第一張臉,他看得如醉如癡,根本不願移開視線。

彆人都說他長得美,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他隻知道,眼前這張能被他看見的陳晚疏的臉,很美很美。

陳晚疏不知道洛克白為什麼一直癡迷的盯著自己。

他覺得,洛克白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他任由洛克白看著自己,他願意縱容他的一切行為。

洛克白一直緊盯著陳晚疏,不願移開眼睛,直到陳晚疏困得睡了過去,閉上了雙眼,他也不願睡,一直強撐著打起精神,目不轉睛地看著陳晚疏。

他不敢睡,生怕自己睡過去,臉盲就會又出現,身邊所有人的臉,都是模糊的白茫茫一片。

可是,他終究累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立刻驚慌的坐了起來。

陳晚疏湊了過來,抱住了洛克白,在他臉上親了又親,“阿白,你終於醒了。”

洛克白仔仔細細看著他的臉,卻隻看到了一片空白。

他再次看不清人臉了。

洛克白失落的推開陳晚疏,神色冷淡的重新躺回了床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10 18:19:39~2023-06-10 23:29: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華年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