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下藥了(2 / 2)

“父親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感慨?”

張居正眼神中露出些許的懷念和感傷來:“隻是想起了為父當年參加會試的情形。我還記得,那年的內閣首輔是夏言。”

沒錯、是夏言。但是僅僅一年之後,嘉靖二十七年十月,夏言就在西市被斬首,嚴嵩由此上位。

一朝又一朝、一代又一代,竟都是如此相似的命運麼?

張居正不想如此傷懷,岔開話題說:“當年,我們那一科也是人才熠熠。如今都有大作為了。

李春芳、楊繼盛、淩雲翼、王世貞、李幼滋、殷士儋、汪道昆、殷正茂、劉應節、宋儀望……

無論在朝在野,確實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爹。”靜修忍不住說,“二哥哥確有您的才華,但他若是今年高中……那些人會不會對你……”

張居正一副“管他們個屁,我就是今天多拉了一泡屎,他們都會彈劾我”的表情。

用文化人的文明語言來說,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可是關鍵啊,爹你也不是那麼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吧……

靜修心中歎氣,他爹這種政治上的強人,都是一條路走到黑、絕對不會聽人勸的,更何況他也說得沒錯。既然如此,隻能用最後一招了。

到了春闈當天早上,她悄摸摸把朱翊鈞給他的藥片搗碎放在二哥的早飯中……

*

這一天,張府鬨翻天了。

二少爺張嗣修自打一早暈倒之後,怎麼也喊不醒。中醫、洋醫全都瞧過了,一點辦法沒有。

“到底是怎麼病?怎會無緣無故暈倒呢?!”

老大張敬修也急了,父親覺得他學識不夠,讓他三年後再參加會試。所以這科隻有二弟一人,現在正是會試當天,這一耽誤……

當然他也拎得清,跟考試相比、那肯定還是自家弟弟的性命要緊。不管什麼病,隻要治好了,高中的機會多的是。

靜修裝作一副滿臉焦急的樣子,心中讚歎——這安眠藥效果這麼好的麼?

藥是之前朱翊鈞給她的。

“拿好了,最後時候想辦法給你二哥吃了。”

“這什麼藥?”

“□□。”

張靜修:???

朱翊鈞歎道:“果然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都不知道。007社畜必備、長效安眠藥。”

“哇塞,你自己做出來的?”

“怎麼可能,我穿越時候帶的。”

真是操蛋啊,這張靜修好歹開局還一輛小黃車,他這開局一瓶安眠藥、還是穿到1840,這是鐵了心讓他死麼?

“可能因為我穿越之前剛吃了這藥吧。”朱翊鈞嘖嘖,“藥效七八個小時吧,反正讓你二哥去不了考場就行。”

他就不信了,張居正還能一手遮天到、兒子不考試都能弄上進士?

到了晚上,張嗣修才悠悠轉醒、頭疼欲裂。大夫看了之後都說不出什麼毛病,也不知道會不會複發,隻能開了一堆貴的要死的藥。

“二哥……”始作俑者張靜修不好意思地安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烈火試真金,逆境試強者。”

王氏見兒子臉色太難看,朝女兒招招手:“讓你二哥好好休息休息吧。”

“娘你放心,二哥一定沒事的。再過三年,跟大哥、三哥兄弟三人一起會試,說不定一次都能上了,可是咱們家的福氣。”

說是這麼說,她內心腹誹:放心,三年之後又三年,為了咱們老張家、也為了你們幾個性命,就多讀幾年書吧,不耽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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