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還有些涼意。
慕晚晚去護士站借了個毯子給傅行司蓋上,正要轉身,卻見傅行司口袋裡露出一截紙條,她怕是什麼重要東西,抽出來準備疊好放進他口袋。
結果……
一眼看到了紙條上“狂犬疫苗”那幾個大字,再看一眼時間,打針的時間就在一個小時之前。
慕晚晚滿腦子的溫情全被炸碎了。
搞了半天。
他今天來醫院是打狂犬疫苗的!
被她咬一口,竟然來打疫苗!
太侮辱人了!
慕晚晚肺都要氣炸了。
早知道這樣,剛才她就不該管他,讓他過敏癢死算了!她想都不想,粗暴地扯掉傅行司身上的毯子還給護士。
這混蛋不配蓋毯子。
活該凍死!
“哎,不蓋了?今天有點冷呢。”
“沒事。”
慕晚晚皮笑肉不笑,“他皮糙肉厚,耐凍。”
“……”
眼看慕晚晚要離開,護士趕緊喊住她,“還有一瓶吊水沒掛完,家屬還是在旁邊守著比較好。”
“我不是家屬。”
“呃?”
慕晚晚脫口而出,“我是狗!”
“……”
護士都懵逼了。
慕晚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血氣一陣上湧,“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你男朋友……”
“讓他去死。”
……
傅行司是被凍醒的。
一覺醒來,鼻子有點堵,他伸手摸了把脖子,脖子處紅腫已經消退,癢意也消失了大半。他看了眼輸液的吊瓶,發現水已經掛完了。
他睡得太沉,連護士什麼時候拔得針都不知道。
傅行司有些詫異。
從植物人狀態醒來之後,他就落下了頭痛的毛病,醫生檢查過很多遍也沒發現問題,無奈之下醫生隻能讓他忌煙酒少熬夜,實在頭疼得厲害就找按摩師按按,再定期去醫院複查。
因為頭疼。
他醒來的這幾天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輸液大廳人多嘈雜,他竟然睡著了。
想起他睡之前聞到的草木香,傅行司坐直身體,難道跟那香味有關?
他環顧四周,卻沒發現慕晚晚的身影。
“你醒了?”
護士見他在找什麼,跟他說,“你女朋友已經走了。”
“女朋友?”
“就是跟你一起來的那個漂亮的像女明星一樣的女孩啊。”
傅行司正要解釋慕晚晚不是他女朋友,就聽到女護士護士繼續說,“不過她脾氣好像有點古怪。”
傅行司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剛開始還好好的,看到你睡著了,還跟我們借毯子給你蓋上,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生氣了,把毯子抽掉還給我們,然後就很生氣地走了。”
護士是個中年女人,有些絮叨,“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小情侶吵架也正常,但再怎麼樣也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還說那麼絕情的話。”
傅行司撕掉手背上的止血貼站起來,“她說什麼了?”
“她說……讓你去死。”
動作一頓。
傅行司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