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一方獨大,不管是誰,下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他巴不得兩方永遠互相製衡,他夾在中間快活得很,大事不用愁,小事說了算,沒事他跑去招惹什麼仇恨。
說完。陳智方伸手提過寧夏,寧夏順著他的力道進了門內,猴子在原地躊躇許久,才悄悄踱步回到樓道陰影處藏好。
很顯然陳智方沒有一點懷疑兩人,畢竟這是在主樓,來人還穿著狩獵隊的衣服,一二三樓那麼多個哨點,他沒想到真有人有膽子進來殺他,並且還順利闖到他門前了。
寧夏被拖進屋裡,從昏暗的樓道突然來到明亮的屋內,寧夏有些不適應的眨眨眼,幾秒過去才看清屋裡全貌,裝修算不上富麗堂皇,卻也實屬難得。
客廳中央是一張古色古香的矮木桌,看起來厚重無比。圍繞木桌的是龐大氣派的木沙發,上麵鋪了一些厚厚的編織毯子,一整麵牆的大落地窗,把寧夏身家賣了也買不起的手繡窗簾,靠牆是一個高高的置物櫃,上麵擺放了些有錢也難尋的物資。
還沒等寧夏多看,陳智方將身上草草套的外套脫下,穿著背心抓住寧夏淺短的頭發直接進了旁邊一間屋子。
是一件臥室,陳智方利落的將人扔在床上,寧夏也不掙紮,任由他動作,“老實點,晚點再來陪你玩兒。”說完,人就走了出去。
聽到門外響聲徹底停下來,寧夏三兩下就把身上猴子綁的並不結實的繩子掙脫開來。
她悄聲翻身下床,從靴子裡抽出藏好的匕首,躬身靠近門邊,附耳聽了一會兒才小心的推開門。
客廳裡空無一人,其餘幾間房門都閉得死死的,寧夏悄悄關掉客廳裡的燈,光明離去,除了剛剛寧夏呆的房間裡還有燈,再有就是左手邊門縫裡透出來的燈光,讓寧夏一下鎖定了目標。
她走近附耳,陳智方不知在裡麵說些什麼,聽不真切,想到猴子給的情報,這個點應該隻有他一人才對。寧夏眯了眯眼,渾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
她走到客廳置物櫃前隨手打翻了好幾樣收藏品,叮呤咣啷撒了一地,又快速重新回到門邊藏好。
門內,陳智方聲音戛然而止,幾息之間,門,開了。
寧夏看準時機,閃身上前,手裡的匕首鋒芒畢露,沒想到陳智方也不是吃素的,瞬間後退兩步,躲開寧夏。
寧夏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再度上前,兩人扭打在一起,眼看著陳智方就要開口大叫,寧夏心一橫,不顧對方擒住的手臂,反身將匕首狠狠紮入陳智方胸口,陳智方吃痛,手掌鬆開,寧夏趁勢又補了兩刀,陳智方才捂住傷口緩緩向後倒去。
寧夏這才鬆口氣,摸了把臉上細細的汗珠,不過分秒間,她竟出了一身汗。
將還沒咽氣的陳智方拖到一邊,寧夏細細打量這間空曠無比的屋子,屋子中間有一層簾子隔開,整整一麵牆,做了許多鑲入式臉盆大小的玻璃凹槽,不知道是裡麵水帶了顏色還是玻璃光折射。藍白交接,乍一看還挺美。
寧夏走近一看,每個凹槽裡居然是些屍塊泡在液體裡。仔細甄彆,全都是屬於孩童身上各個部位。寧夏眼睛一眯,眉弓高高隆起,眼底的冷意又深了兩分。
她走到簾子前,顧不上手臂脫臼的疼痛,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抬起匕首,猛地拉開簾子,看清裡麵後,一股鬱氣襲向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