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老式掛鐘敲了十一下,我突然感覺到有一陣風吹進了屋子裡麵,打開的窗子隨風動了動,發出“吱嘎”一聲。緊接著,我就感覺到屋子好像多了很多“人”,不僅是屋子裡麵,就連窗外都站滿了“人”。
我剛剛看窗外的天空很清澈,可以看到遠處的星星,但是這一刻,仿佛玻璃窗外麵隔著一層霧……隔著一層“虛影”。
白清淺緩緩的起身,由打坐的姿勢換成了跪姿,對著窗子的方向……也可以說是對著擺滿供品的那張桌在磕頭,洗臉盆上的那盆清水翻起了一圈圈微弱的漣漪,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洗手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我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白清淺磕完頭就換成了打坐的姿勢,坐在地上背對著我,盯著供桌的方向,時不時的還會點點頭,感覺她就是在和人交流。
我趴在被窩裡,下巴壓在枕頭上,用被子蓋住頭頂,隻露出兩個眼睛,可即便是我這樣,還是被白清淺發現了,她背對著我,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道“閉眼,睡覺。”
應了一聲,將被子拉過來蓋住了頭頂,隻不過是把縫隙變得更小了一些。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白清淺換了一個方位,對著屋門的位置重新跪下來,保持著跪拜磕頭的姿勢,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
我從被窩裡麵把頭伸出去,問道“他們走了麼?”
白清淺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快點睡你的,明天家裡要來緣主。”
我知道所謂的“緣主”就是來看事的,但是白清淺怎麼現在就知道明天早上要來人了呢?我趴在被窩裡問道“誰告訴你的?爺爺麼?”
這時,黃小跳鬼鬼祟祟的從窗外掀開紗窗爬了進來。
站在門口的白清淺發現了它,轉過頭看了它一眼,黃小跳蹲在窗台邊上衝著白清淺露出了訕笑。白清淺並沒有過多的搭理黃小跳,出了大屋門走開了。
黃小跳灰溜溜的從窗台上跳下去,落地的時候又對著香案的方向拜了拜,最後跳到炕上,蹲在我旁邊看著我說道“睡吧,彆看了。”
本來是想睡的,被黃小跳這麼一說,我更是睡意全無,坐起來問道“你剛剛是不是一直在外麵看著了?和我說說,你都看到啥了?”
“不行不行。”黃小跳拒絕道“他們不讓告訴你,我不能說,說了挨揍,你快點睡吧。”
我盤膝坐在炕上,威脅黃小跳說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送去動物園?抓到一個會說話的黃鼠狼,動物園都得把你關起來特殊照顧。”
黃小跳自信十足的說道“不是我吹牛逼,你在山海關以北隨便問問,哪個人敢研究會說話的黃鼠狼?嚇死他們。”
“那我給你賣去山海關以南。”
“我勸你善良。”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想起來哪裡不對勁,“哎?白清淺怎麼看到你進來,她都不攆你了?”
“嘿嘿。”黃小跳得意兒的笑起來說道“快睡覺吧,明天還得上山呢。”
“我不去,我腿疼。”
“那我幫你按一按?”
“動物保護協會的知道了,會不會認為我欺負小動物?”
“沒事,我不舉報你。”說著,黃小跳就真的要過來幫我捏大腿,隻不過被它捏大腿感覺並不好,它的爪子有點尖。
才碰到我的皮膚我就吐槽道“你快點歇著吧,指甲那麼長,明天修剪一下吧。”
黃小跳冷哼道“還嫌棄我,我不管你了,睡覺。”說著,黃小跳跳到了我枕頭的右側,像人睡覺一樣,平躺著,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我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在我的炕上睡覺?誰同意了?”
黃小跳用一連串的小呼嚕回應了我。
我盯著它的肚皮看了幾秒鐘,最後隻能無奈的歎息,翻個身拉過被子背對著黃小跳說道“聽說你放屁特彆臭,你彆放屁啊。”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噗”的一聲,緊接著我就不淡定了,“嗖”的一下坐了起來,本以為會聞到很難聞的味道,結果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時,我發現閉著眼裝睡的黃小跳在偷笑,它偷笑的時候肚皮一顫一顫的,四個爪子佝僂著,那嘴咧的都快看到後槽牙了。
我轉過身跪在炕上,把屁股對準了黃小跳,本想擠出一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