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手足無措之時,洪震南又突然說道:“或者,我也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先說說,黑寡婦到底想乾什麼。”
兩人聽得不明所以。
“黑寡婦?”
“嗯?還敢裝蒜!”
黃老邪曾跟我說過,冉東三區,也就是東區西區和下河區,盤踞著兩大陰紙商。
其中東區是洪震南的地盤,而西區和下河區的頭兒則是一個女人,外號黑寡婦。
黑寡婦的地盤比洪震南大得多,而且一直有要吞並東區的架勢。
洪震南花了近十年時間培養了一對雙生煞,以穩固自己的陰紙生意。
而此番不但雙生煞沒了,還死了四個馬仔。
他看我和表哥這揍性,哪裡是雙生煞的對手。
因此下意識覺得是黑寡婦在搞鬼。
但我和表哥哪裡認得什麼黑寡婦。
洪震南見我們無動於衷,冷聲說道:
“行,有些骨氣。
阿奎,把他們拖下去絞了,做成包子,明天給黑寡婦送去。”
眼看是說什麼都沒用了,我突然靈機一動。
“等等,洪震南,你他媽活膩了是不是!”
洪震南兩眼一瞪,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小子,你說什麼?”
“我說你敢動我們一根汗毛試試。”
“這麼說你承認了?”
“沒錯,我們就是黑寡婦的人。”
表哥看出了我的意圖,也跟著豬鼻子插大蔥。
“沒錯,敢動我們,黑寡婦不會放過你的。”
洪震南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正當我們以為洪震南上套了,那個叫阿奎的乾瘦子突然湊了上來。
“洪爺,黑寡婦的人胸口都有蟲印,您彆被這倆家夥騙了。”
我和表哥頓時冒了一身的冷汗。
洪震南冷笑一聲。
“能騙得了我的人還沒從娘胎裡出來。”
說著一把扯開我的衣服。
“這……”
隻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蟲印就在我的兩胸之間。
洪震南伸手來扣,指尖卻是如觸火炭,猛地縮了回去。
順勢甩了那阿奎一個嘴巴子。
“去你媽的!”
……
“表哥,你真的會開車嗎?”
“當然,雖然沒駕照吧,但當初畢竟跑了一年多黑的。
真沒想到呀,洪爺不但沒殺咱,還送了台車。
BMW,‘彆摸我’,太他媽霸氣了。”
“話說……你胸口上那玩意兒到底咋回事兒,難道你真的見過黑寡婦?”
“見過個屁,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哪兒來的,昨晚上泡澡好像都還沒有。”
表哥點上根煙。
“管他呢,反正把洪震南糊弄過去了。
說起來你小子膽兒可真肥,敢在洪震南麵前叫囂。”
我歎了口氣:“老陳不說了嗎,洪震南是個狠人。
對付狠人你得比他更狠,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表哥突然用手比個“槍”,指著我腦袋。
“說,是不是琛哥派你來的?”
零六年,《無間道》那把火還沒燒過。
我說道:“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表哥哈哈大笑。
“說真的,你既然沒見過黑寡婦,那她的頭發怎麼辦?”
如今洪震南式微,知道自己遲早得栽在黑寡婦手裡。
他剛才放了我們,還送了輛車,就是想讓我們到黑寡婦那裡當“臥底”,幫他取一撮黑寡婦的頭發。
洪震南是個降頭師,可通過頭發、指甲、血液之類的東西對人下降頭。
他是想先下手為強,在黑寡婦吞並他的地盤之前先要了那女人的命。
洪震南現在控製了黃富貴作為人質,而且我們的底兒也被他查得清清楚楚。
我們稍敢含糊,家裡的親人也得受到牽連。
我一時也沒個主意,隻好回去找黃老邪商量對策。
黃老邪聽完我們的話直歎氣。
“既然非做不可,乾嘛要去動黑寡婦呢。”
“老黃,你啥意思?”
“你們幫洪震南殺了黑寡婦,那麼黑寡婦的人能放過你們嗎?
更何況你們現在連黑寡婦是誰,在哪兒都不知道,依我看……”
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