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都走到了門口,卻遲遲沒有跨入門檻之中。
卉星瞧到了他了,倒沒有發覺他的躊躇,隻招手喊道:“少寨主,你快過來啊!”
“好!”
少年的臉上也帶上了燦爛的笑容。
他走了進去。
很快也就看見了靠床坐著的少女。
她側身看他——
臉頰兒很白,白得令他驚心。
人細細像是一段折柳。
唯有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充滿了活力,溫柔而嫵媚。
“阿焉。”她這樣喚他。
那時在阿兄那兒遭遇的事情,仿佛也跟著記憶一起模糊了。
隻有現在無限溫柔望著他的少女。
“芷、容姑娘……”
他大步如風地走到了內室,在離她不到三尺的地方站住了。
原本想叫她的名字,可觸及她一邊一尊守門神,燕焉也就改口了:“容姑娘,你可還好?”
“還好。”
她還是笑,笑得眉眼彎彎,酒窩甜潤。
蒼白的臉頰起了些柔粉,仿佛含著淡淡春色的杏花。
鼻梁右側那顆小巧的痣兒,也隨著她的眉飛色舞而生動嫵媚。
一時,看得少年都挪不開眼睛,耳畔和頸側都浮上了淡淡的粉色。
他有些結結巴巴:“……那、那就好!”
桐花和卉星你看我,我看你。
一人在心裡歎了聲氣,一人是緊張又期盼。
他們倒也不說什麼。
就是問她可還好?
他們少寨主還反反複複地問。
人就在這兒了,難道眼睛看不到?
也就是容姑娘有耐心了,細細地回答著。
這種旖旎的氣氛倒叫無奈做門神的桐花,又是心底歎了一口氣:“容姑娘,你餓了吧,寨主讓我拿了金絲雪燕窩,我現在就去燉,一會兒你正好吃。”
還想繼續看戲的卉星也被她給拉走了。
這屋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燕焉意識到這一點,心中也有種抑製不住的歡喜。
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芷衣,我……”
燈光下,她的眉眼噙著笑,“彆站那麼遠,過來些。”
燕焉鬼迷心竅地又走近了幾步。
她幽幽地說:“還是不夠。”
燕焉耳朵紅遍了,克製著自己的激動,又走近了幾步。
幾乎整個人都靠近了床頭。
“坐呀。”她柔柔地說。
燕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床畔坐了下來,隻覺口鼻之間都是她身上傳來的幽幽柔香。
含著淺淺微苦的藥香,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熟悉的香。
燕焉一時詫異,他在哪兒聞見這股香沒有?
此時,人也飄飄忽忽的。
目不斜視做不到,可眼睛亂轉那是對她的不尊重。
“你……真的沒事?”
“挺好的……”芷衣輕笑,又歎了一聲道:“就連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好。那桑巫醫,真是太厲害了。”
“那就好!”燕焉也有些慶幸。
芷衣眼角一瞥,在心頭一笑。
原來少年是沐浴了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