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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也參加過壽宴,隻是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彼時秦國初定,日子還不算好過。扶蘇在壽禮當天跳出來指責秦始皇,說他不該大興宴會,此舉是行桀紂之道!
結果毋庸置疑,扶蘇被廷衛架出去。秦始皇是接著奏樂,接著舞。他打了大半輩子仗,自己壽宴還不能好好享受了?
“長公子素來謙遜孝順,不知會以何為壽禮?”
“孝順?哄堂大孝了真是。”
有廷臣不屑譏笑。
“嗬,有何不對?”
“違背父命,教訓父親,這叫孝順?”
“長公子為羋夫人親製多寶粥,汝可知曉?”
“還是那楚人血脈作祟,便不似我老秦人!”
趙高拂袖抬起酒杯,一飲而儘。此次壽宴他是壓根都沒什麼心思,趙成被廢乃至府庫被燒,他這損失根本無法估量。若非他女婿閻樂還算爭氣,他在朝堂地位怕是都要受到影響。
至於博士與廷臣的口水仗,他也隻是一笑了之。扶蘇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嗎?不誇張的說,他幾乎是看著扶蘇長大的。自幼扶蘇便不喜律令,反而喜歡些楚辭詩歌,每每念及都會令秦始皇不喜。絮絮叨叨,經常會上諫,希望秦始皇能節儉以做表率。
去年巡遊,扶蘇三次上諫,希望秦始皇能看在天下黔首的份上,勿要如此浩浩蕩蕩的巡遊。去年不光巡遊,還搞了個泰山封禪以示正統,所花錢糧根本無法估量。
修長城治馳道,拆除六國遺留在中原的舊長城。北方屯兵三十萬,以抵禦南下的匈奴。南方陳兵近五十萬,日夜操練,劍指南越之地。秦始皇還大修驪山皇陵,甚至要再修造數座離宮。如此治國,乃國之大患!
於是乎扶蘇被留在鹹陽學習律令,由馮去疾輔佐治國。秦始皇則乘坐天子車架,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票人巡遊瀟灑去咧。當然,這路上其實也很辛苦……
對於扶蘇,大部分人皆不看好。諸公子中扶蘇當為先,沒人會否認他的才能。隻是他性格太過剛硬不懂得變通,時常頂撞皇帝,令皇帝對他是更為不喜。
如此,怎能繼承大統?
……
扶蘇徐徐走出,長舒口氣。
“兒臣為父皇賀,願上萬年!”
“免禮。”
器宇軒昂,風度翩翩。
扶蘇走出來的那刻,不少博士皆是點頭讚許。這些博士在朝中地位有些尷尬,說低吧人能參加廷議,可要說高……好像也沒多高。他們皆是有才學之人,負責輔政出謀劃策。
其餘公子皆放下酒樽吃食,唯獨隻有那十歲的頑童捧著酒樽玩鬨。他便是秦始皇的少子,十八子胡亥。今年剛剛十歲,性格極其頑劣,經常闖禍。可他卻又很會討人喜歡,秦始皇對他是寵愛至極。
去年壽宴,廷臣木屐皆放在門外。胡亥借口說出去噓噓,結果臨了把所有廷臣的木屐踹的亂七八糟。這事要是扶蘇乾的,怕是人都要沒了。可胡亥這麼乾後,秦始皇卻是捋著胡須爽朗大笑,連半句責罵都沒有。
秦始皇如此,也是令諸多大臣暗暗猜測,也許他不打算立長而是要立少子胡亥為二世。畢竟胡亥更會討人喜歡,在秦始皇麵前總是各種撒嬌。秦始皇也命趙高教導胡亥律令寫字,重視度可見一斑。
再加上昔日昌平君作亂,羋夫人飲鴆死諫,令秦始皇更是不喜胡亥。兩相對比下,諸多大臣心中也都已經有數。他們倒也不至於立刻站隊,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未成定局前可不能輕易抉擇。
“兒臣今年所贈壽禮,名曰孔明燈。”
“孔明燈?”
秦始皇眉頭微蹙,這什麼玩意兒?
扶蘇雖然耿直可人又不傻,他是給秦始皇送禮,自然得瞞著秦始皇。當時卓草教他的時候,扶蘇可是專門避開秦始皇。回到鹹陽離宮後,扶蘇更是偷偷摸摸的捯飭孔明燈。
“孔明燈……是何物?可有人知曉?”
“莫非是燈盞?”
“何謂孔明?”
“有孔且明之燈盞?”
“中車府令,高!”
趙高舉起酒樽,略顯尷尬。
他就順口胡謅而已,哪知道什麼是孔明燈?
“那這孔明燈在何處?”
“稟父皇,此物在廷內不便展示。還望父皇移步至外,自能看見。”
“不可!”
馮去疾當即跳出來阻止。
這是壽宴要講究禮法規矩,哪能隨意移步?
“無妨!朕也想見見這孔明燈。”
秦始皇站起身來,其餘大臣紛紛起身。秦始皇由玄鳥衛衛卒親自護著,朝著前方走去。至於其他的大臣則是走在前麵開道,他們皆是站在階梯下,以示對秦始皇的尊重。
扶蘇來至露台,站在辛苦製成的孔明燈旁。
“稟父皇,這便是兒臣的壽禮。”
“嗯?!”
秦始皇麵露不解。
“始周與秦國合而彆,彆五百載複合,合十七歲而霸王者出焉。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禦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製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海內為郡縣,法令由一統,自上古以來未嘗有,五帝所不及也!”
“臣賀父皇壽享萬年,與天不老。”
“大秦國祚萬世永傳,歲歲不休!”
扶蘇作揖長拜,其餘大臣紛紛效仿。
“大秦國祚萬世永傳,歲歲不休!”
“大秦國祚萬世永傳,歲歲不休!”
……
聲勢浩大,如音浪滾滾。乃至整個宮廷都響起回聲,諸多衛卒自發附聲!
“哈哈哈!”
秦始皇當即爽朗大笑,眼眸中透著讚許。
不容易呐!
這麼多年來,扶蘇還是頭遭如此。
他心裡能不得意嗎?
扶蘇素來敢於直諫,鮮少會阿諛奉承。今日在他這壽宴上難得如此,秦始皇心裡更為高興。扶蘇變得如此,自然是離不開卓草的功勞,這點秦始皇也是知道的。
許久前,卓草給扶蘇講了個故事。說是有兩個兄弟,長兄是出了名的大好人,在當地名望頗勝,人人誇讚。而其胞弟卻是無惡不作經常欺負旁人,二人可謂是鮮明的對比。
可後來長兄做錯了件事,受千夫所指。沒人記得他先前做的好事,所有人包括其翁媼皆在指責他。隻因為他做的好事太多了,所有人都覺得是理所當然。而其胞弟因為經商賺了不少黑心錢,成為當地巨賈。他隨手花了點小錢為村寨修路,結果便備受讚賞。
那麼,扶蘇要做長兄還是胞弟?
……
蒙毅麵露微笑,他自然知曉緣由。他若是沒猜錯,這孔明燈必是卓草所授。包括上麵寫的這些,隻怕也有卓草的功勞在裡麵。卓草閒暇之餘,總會念叨些古怪的詩句。說是詩卻又不像是詩句,處處透著怪異。
“這孔明燈,僅僅隻是如此?”
“既為燈盞,卻隻提字又有何用?”
“此為陛下大壽,如此賀禮未免寒酸了些。”
趙高也在邊上陰陽怪氣的附和著。
不得不說,扶蘇今日實在是讓他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那素來耿直的長公子,竟然也會有諂媚奉承的一日。難不成,扶蘇得到什麼高人點化了不成?
有人提及後,自然也有諸多大臣附和。
但是,博士在這時則跳出來維護扶蘇。
淳於越捋著山羊胡,淡然道:“長公子有此心意,足以見其心思,總比送些美玉金器來的強。這燈盞造型……奇特,想來是另有他用。諸公還未知曉,便肆意評價,不怕傷了長公子的心血?”
秦始皇倒也沒往心裡去,他設左右丞相為的便是平衡朝堂。大臣們各執己見,隻要他能從中挑選出合適的意見,那麼便沒什麼問題。
“淳於愚夫!”
“司馬老賊!”
“夠了!”
秦始皇見二人爭執不下,便開口怒斥。領導都發話了,二人自然也沒再繼續爭執,皆是作揖向後退去。接著秦始皇便看向扶蘇,“汝煞費苦心讓朕出來一觀,想必這孔明燈不僅僅隻是如此。這孔明燈,究竟有何用?”
“父皇勿急。”扶蘇笑了起來,“這孔明燈乃一友人所教,其出自邯鄲。其言當地有一物名為孔明燈,點火自可飛三日而不下。隻要在孔明燈上寫下心願,便會感動昊天上蒼,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