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省的!草……我寫錯了!”
扶蘇前腳說完,後腳老臉一黑。
“剛和你說的,記住了。”
“好好好,我保證搞得定!”
扶蘇頓時就來勁了。
他還不信這個邪!
在他聚精會神鑽研的時候,蒙毅則是賊兮兮的溜了進來。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卻看到卓草與扶蘇抬頭正望著他。
“草?!”
“少主,蘇先生……你怎麼在這?”
“真是怪了,這是書房,我怎麼不能在?”卓草放下毛筆,蹙眉望著蒙毅,“老蒙,你小子是不是想偷東西?我就知道你這家夥不靠譜,聽蓮萍說過,你是隔三差五往我書房跑!”
“咳咳,我走錯了。”
“編,接著編!”
“都是家長讓的。”
蒙毅無奈把背後主謀拱了出來。府上所有人可都知道,這書房就是個寶庫。裡麵有諸多圖紙,每樣皆於大秦有利。隻不過卓草不想太招搖,並且考慮現在的生產力,沒一股腦全拿出來罷了。
老秦人不怕吃苦,可他們也是人不是機器。就說現在小澤鄉,各地皆是建造了工坊。粉條釀酒造紙,還有人挖煤製碳。各個工坊都需要人手,而他們還得操持農事。所以很乾脆的點,沒有勞力乾活,生產力不可能上得去。
他要是再搞個煉鋼廠,那當地黔首怕是能被累死。先前卓草提到過,說是可以去彆的鄉看看,隻要地理位置合適也能讓彆的黔首有份差事。這點喜自然是支持的,隻是卓禮不同意,其餘宗族長輩也不樂意。
還說肥水不留外人田,好端端的怎麼能便宜外人?當初他們卓氏被遷至涇陽,又有幾個人幫過他們的?他們便是這樣的人,對這些事會斤斤計較。哪怕不做,也不願意便宜外麵的人。
當然,這事還輪不到他們做主。
就算卓草不是宗長,他的爵位也擺在這。
他真的去做了,他們撐死隻能在背後說兩句。
……
蒙毅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就當無事發生。
“少主這是在做什麼?”
“數獨。”
“數獨?”
“蒙公,我來教你。”
扶蘇笑著站起身來,而卓草則是蹙眉。
“蒙公?他就一管事,稱呼蒙公作甚?”
“咳咳!”
扶蘇頓時無奈的笑了笑。
管事?
蒙毅可是大秦的管事!
官職上卿,三代忠良,備受皇恩!
出行甚至能與皇帝同乘,這待遇他都沒有!
“原來是這意思?有趣有趣,這數獨的確有趣的很。”
蒙毅聽扶蘇解釋完後,頓時來了興趣。他乾脆是直接坐在扶蘇旁邊,二人乾脆合做這份數獨。還彆說,兩人一起速度還真快了不少。當然,也是在瘋狂的塗塗改改,吵得卓草腦袋疼。
嘎吱……
房門再次打開。
秦始皇撓著頭,不解的望著眼前這幕。
什麼情況這是?
“咳咳,家長我們在做數獨。”
“數獨?”
“要不,您也來試試?以您的聰明才智,必能輕鬆解出。”
“額來看看。”
秦始皇隨後也坐了下來。經過蒙毅解釋後,他大概也都明白。玩法其實很簡單,主要就是看自己的邏輯性強不強。
於是乎,就變成了三人一起做數獨。
“這裡肯定是填6!”
“不可能是6,填了後這列就不對了。”
“如果是6,我當場把這個硯台吃掉!”
扶蘇放下豪言,爭的是麵紅耳赤。學術上的事,那可沒有君臣父子!在他們激情討論的時候,卓草則是一張接著一張的數獨都做完了。他純粹隻是睡不著,想著打發時間而已。
主要還是因為卓彘的事而煩心。昨天卓禮專門來找過他,問他為何卓彘還沒回來,是不是在外麵闖了什麼禍?
卓草望著卓禮的模樣,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要知道,卓禮可就隻剩下卓彘這麼一根獨苗。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孩子死在自己懷裡,這得是有多麼的絕望?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把卓彘撫養長大,現在他還沒娶妻生子咧。如果說卓彘就這麼死了,那卓禮想必也是活不成了。最後卓草就說河東郡有些政務,卓彘興許還得要半個月後方能回來。
“草……這數獨根本就解不出來。”
“怎麼這麼難?”
扶蘇睜著布滿血絲的眸子,湊了過來。
“你們仨也太笨了吧?拿來我看看。”
卓草順手把紙拿了過來。
望著他們填的密密麻麻的答案,密恐都差點犯了。特彆是有好幾個框是翻來覆去的塗改,紙都能被他們給塗破咯。
“唔……好像有點不對。”
“怎麼不對了?”
“哦,這題目我出錯了!”
“……”
“……”
“……”
秦始皇眼睛都差點瞪了出來。
扶蘇更是捂著胸口,指著卓草險些哭出聲來。他辛辛苦苦在這坐了大半個時辰,為了破解這數獨,憋出半身汗。結果倒好,這題目是錯的?!
“沒轍,我昨晚睡不著就隨手寫的。我又不是神仙,還能保證自己不犯錯?這樣,我再重新拿張給你們做,咋樣?”
“好!”
為了捍衛自己的智商,扶蘇當即點頭。
他還不信了,這數獨還能難得到他?!
秦始皇和蒙毅則是再沒了興趣,有趣是有趣,就是特彆浪費時間。他們倆寧願出去玩六博棋也不想碰這玩意兒,再無任何興趣。
“小草,你為了我是打算把楚留香放棄了?”
“嗯,太監了。”
“太監?”
“就是切了。”
“切?”
“楚留香沒了,還有楚流香,沒什麼影響。”卓草麵露微笑,繼續道:“隻是換個名字罷了,不礙事。主要是我有些擔心,怕張良會懷疑。這人很不好對付,我準備找點遊俠跟蹤他。找到機會,便宰了他!”
有一就有二,張良此次能利用卓彘威脅他,下次就可能是彆人。卓草沒法做到毫無感情,他在伏荼亭長大的,卓禮他們對他來說都是至親。與其被動等張良出招,倒不如是主動出擊。
“其實小草你不必擔心這事。”
“為什麼?”
“沒聽卓翁說嗎?皇帝已經知曉這些事了,以他的性格必然也會找張良的麻煩。玄鳥衛可不是吃素的,找到機會殺了他並不難。”
“唔,似乎也是這道理。”
卓草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後看向扶蘇。
“草,我突然想起來件事!”
“什麼?”
“我上次不是讓你幫忙找長公子求情嗎?”
“……”
扶蘇這才回過神來。本來都已商量好來著,可這事他給忘了。這些天他一直都留在涇陽,都沒有回鹹陽。自然,他也沒機會去找秦始皇說。
“其實小草你去找卓翁說也一樣的。”
“我那傻老爹?”
“額,是的。”
“他有啥用?他說是皇帝的密探,其實就隻是對付六國餘孽的棋子罷了。彆的事還好說,像這種求情的事還是長公子更擅長些。”
“其實,真沒什麼區彆!”
扶蘇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他就差攤牌告訴卓草正確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