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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騎著黑色駿馬,走在最中間。
駿馬頭麵平直而偏長,耳短四肢長,肩高丈許,四肢發達有力,兩眼距離大。披著烏黑透亮的皮毛,在諸多戎馬中顯得是鶴立雞群。匈奴有著天然的牧場,水草肥美,飼養的戰馬在中原也都極其出名。
按理說他是能乘坐馬車的,隻是被他給拒絕了。他們是天生的勇士,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戰士!兒能騎羊,引弓射鳥鼠;少長則射狐兔,用為食。他更是匈奴太子,為草原上的雄鷹,怎能乘坐馬車?
頭戴銀羽氈帽,馬背上掛著稠木弓弩。
著皮甲,腰負劍。
冒頓知道,他回去這條路必定極其凶險。他帶了足足上百位奴仆,全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這些都是他暗中栽培的,他們甚至會違背單於的命令,也不敢忤逆他。
“太子。”
“嗯?”
說話的正是土狼,他們現在用的是匈奴語言。
“我們已離開鹹陽境,正朝著北郡方向而去。如果不出意外,半日後便會抵達至銀狼穀。隻要出了銀狼穀,便是寬闊大道。”
“切記,要小心!秦人素來言而無信,背信棄義的事更是乾過多次。昔日楚王被結盟之名誆騙,客死異鄉。趙國奸臣郭開助秦滅趙,最後雖說被封為上卿,卻是被流匪所殺。這流匪,怕是就他們自己。還有那齊王建,以為結盟便可無事,結果被活活餓死!”
冒頓自幼便對中原極其感興趣,特彆是各國名將。他成長過程中,看著秦始皇揮劍滅國開疆辟土。他更是將秦始皇視作自己的目標和偶像,連他爹他都瞧不上眼。
守著頭曼城那一畝三分地,沾沾自喜。
就頭曼城,還沒涇陽大!
要做就做最大的!
“土狼。”
“在!”
“終有一日我冒頓要統一草原,建立起屬於匈奴的帝國。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冒頓勒緊韁繩,目露精光。戰馬似乎都能聽懂他的話,噦噦的嘶鳴。這是他最愛的寶馬,血統純正優良,曾經有齊地商賈開價百金,他都沒賣。幾乎可以說是陪著他長大的,正值壯年!
“太子,其實屬下有件事不太明白。”
“什麼?”
“秦國地大物博,同樣也有天然的牧場,老秦人更是以養馬立功立足的。為什麼他們戰馬始終這麼稀缺,甚至不惜與戎狄結盟交易?”
“馬量三物:一曰戎馬、二曰田馬、三曰駑馬。秦人飼養戰馬的確也有些本事,也有草場。但是,他們的土地並不平整。上好的戎馬經過長途奔波後,可能不到幾年,就會因為馬蹄磨損嚴重而淪為田馬乃至駑馬。”
說著,冒頓還專門指了指地上的碎石。草原上土地柔軟,鮮少有碎石。馬蹄磨損減緩,戎馬數量隻會越來越多。隻要有足夠的牧草,他們就不會缺馬。
土狼頓時恍然大悟,點頭頷首。
“秦弩銳士的確是厲害,可草原終究是馬背上的天下。吾胡兒三歲便學習騎射,騎羊射鼠。經過多年的練習,馬上的本事可不是他們能比的。昔日趙國學習我胡人騎射,便是這道理。”
冒頓其實對中原很了解,他對中原文化也很感興趣。這些事他都是聽各地商賈所提,有時候他還會專門設宴款待,邀請他們講些中原的故事。他甚至還釋放了幾個諸夏俘虜,拜他們為師,專門學習諸夏禮節雅言。
他以雙腿緊緊夾住馬腹,側身看了過去。依稀能看到馬蹄有些磨損,冒頓當即搖頭歎息。就如他揣測的那樣,他這匹寶馬不適合在中原奔走。僅僅月餘的時間,馬蹄磨損的便極其嚴重。
……
屠睢聽著他們言語,眉頭微蹙。他並不懂胡人的語言,這次也沒帶個行人過來翻譯。剛開始接到這任務,屠睢其實是拒絕的。
他好歹是堂堂九卿衛尉,爵至大上造。護送匈奴離開秦國,這若是傳出去他今後還如何立足?他屠氏一族,今後怕是都沒法抬起頭做人。
後來經過蒙毅解釋後,他方才明白過來。
這次護送是假,殺敵是真!
皇帝接到密報,六國反賊會派遣狙殺冒頓。並且,地點就在銀狼穀。到時候他們無需保護冒頓,必要時刻甚至得動手殺了他。另外,不能放走一個反賊。他要讓這票人悉數葬身於銀狼穀,一個不留!
高!
屠睢對此是深表佩服。
難怪皇帝明明拒絕匈奴結盟,卻要在外放出假消息。搞半天,原來是為了引出躲藏在暗處的反賊?!
除此之外,此次盜帥楚留香也會在關鍵時刻出手,襲殺冒頓與反賊。到時候萬萬不能傷他,否則一律夷三族!
秦始皇對扶蘇再有不滿,這家夥也是他的長子,對他更是寄予厚望。這次刺殺冒頓是沒辦法的辦法,扶蘇若是不出手,隻會令張良起疑。所以,秦始皇是親自敕令,命屠睢等人不得傷他。
想認出來不難,屆時扶蘇會頭戴玄色布帛。
就算都是蒙麵,也能自人群中認出。玄色布帛乃是公士方有的待遇,尋常人那都是黑色布帛。類似於六國反賊他們不尊秦法,基本都是頭戴木冠玉冠,不以布帛包頭。
屠睢環視四周,眉頭微蹙。
其實他有點很好奇,到底是誰暗中相助?
那楚留香,是真的?!
對於秦始皇的布局,他都是雲裡霧裡的。捋著絡腮胡,捧著糍粑大口大口的咀嚼著。這都是自涇陽商賈手中得到的,就這塊四四方方的糍粑都得要十錢。好吃倒是好吃,特彆是炸後更是香脆。
“稟屠公,此地距銀狼穀已不足十裡。”
“吩咐下去,按計劃行事。這次是難得撈軍功的機會,陛下敕令殺一人可抵三人!可誰敢傷楚留香,老夫砍他的腦袋!”
“唯!”
衛卒抬手告退。
他們也是壓低聲音,擔心會被冒頓聽到。
這小子可是懂得秦語的!
屠睢望著不遠處的山穀,冷冷一笑。
因為南征之時被無限期擱置,他心裡頭可都憋著股火。這次撈軍功的機會來臨,他心裡是極其痛快。為了褒獎,秦始皇特批。斬一甲士可抵三人,這可是先前都未曾有過的恩賞!
……
野狼穀。
此地地勢險要兩處狹隘,四周林木叢生,隱匿在暗處想找都未必能找到,絕對是打伏擊的好地方。
陳豨以黑色葛布蒙麵,身後有弓弩手已拉至滿月。兩地還準備了諸多巨石,以機關鎖扣。隻要輕輕推動,巨石便會順著山坡滾下。另外,甚至還特地準備了大型床弩。機括攪動,弩箭足有丈許長!
這算是他這些年來的家底了。
“陳君。”
“蘇君?”
扶蘇摘下黑色麵紗,笑著點了點頭。他手上握著杆長鈹,腰間佩劍。戰場上,劍其實並非主流兵器。秦國最常見的還是長鈹鐵戈,殳(shu)盾弓弩。長鈹足有近丈許長,類似於未來的長矛,隻不過鈹的頂端為青銅短劍。俗話說趙鈹無鐔,秦鈹有之,秦鈹便又被稱作是铩。
長鈹以稠木製成,上麵還繪刻有排小字。
【十五年寺工、匠禾。】
表明這杆長鈹為秦王政十五年所鍛造,寺工為秦國主造兵器的官署機構,禾則是鑄造這杆兵器的工匠。簡單來說,這就是兩千多年前秦國的生產日期和地址!
雖說沒有保質期,卻還有鑄造工匠的名字。隻要東西是殘次品,便可根據上麵的信息直接找到對應的工匠。
陳豨看到扶蘇後,頓時鬆了口氣。四下環視眼,麵露不解道:“為何香帥未曾來此?”
“他已經來了。”
“來了?”
“香帥素來是隻聞其香,不見其人。陳君放心便是,關鍵時刻香帥自會出手,解決敵人。”
“原來如此。”
陳豨半信半疑的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