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夫妻夜話(2 / 2)

閨中繡 希昀 9518 字 6個月前

三姑娘王書儀眼饞,看著就想要,以前嫂嫂得了好東西,隻要她開口沒有不準許的。

幾個媳婦都有賞賜,唯獨謝雲初賞賜與眾不同,大家心裡多少有些酸。

大太太苗氏笑著打趣,“祖母明是給一串珊瑚,怕是給了半棟宅子。”

王書儀一聽,心裡便犯咯噔,“有這麼貴重嗎?祖母隨便賞賜便是半棟宅子,那祖母

豈不是富可敵國?”如果過於貴重,她便不敢開口,畢竟嫂嫂對她好些冷淡了些。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大太太捏著手帕若有所思,四太太攏了攏袖中的玉鐲,慢慢垂下眸。

王怡寧瞥了一眼大家的神色,輕嗤一笑。

二太太薑氏嫌女兒話多,發話道,“都彆杵在這了,去小廳讀書,才藝比試也不能光靠嘴,還得靠腦子。”

王書儀和王書雅連忙起身,二小姐王書琴卻賴著不太想走,被那頭緩步而來的三太太瞧見,

“你二伯母發話呢,沒聽到嗎?”

王書琴訕訕吐了吐舌,連忙跟著王書儀二人一道離開。

午時,謝雲初回到春景堂,開始琢磨那件抹額,費了兩日功夫,終於在初九清晨將東西做好送到王怡寧所住的繡春閣。

王怡寧捧在手心端詳一番,“天哪,這隻鳳凰,活靈活現,展翅欲飛,被你繡出了雄鷹的氣勢。”

謝雲初自信有點本事,也就大方接受了她的讚賞。

她這麼繡自然有緣故,長公主何等人物,出身宮廷本是鳳凰,一隻鳳凰還入不了她的眼,她真正要做的怕是雄鷹,與她那位已故的母親一般.

說到先皇後,那可是一位古往今來的傳奇人物。

先帝身子不好,先皇後輔佐在側,曾垂簾聽政數年,有一年蒙兀壓境,朝臣畏首畏尾,倒是這位皇後當機立斷,拒絕和談,整軍北上。長公主自小深受先皇後熏陶,大有其母之風。

每年都有學子以死明誌,罵牝雞司晨,可這絲毫撼動不了先皇後與長公主的地位。

隻因這兩位卓越的女性,眼光確實獨到,有極強的政治敏銳力,朝臣想不服都難。

王怡寧並未明白謝雲初的深意,隻是純粹覺著繡得極好。

她吩咐貼身嬤嬤收好,又親自入內抱了一個三寸見長的紫檀錦盒出來,遞給謝雲初,

“初兒,你為我費了這麼多功夫,我無以為報,你也知道,我手藝並不好,不會下廚,也不會動針線,沒有拿得出手的,我心裡實在是羨慕你這麼能乾,樣樣出挑,這是我一點心意,你萬望笑納。”

她將那錦盒打開,裡麵是一套赤金頭麵。

謝雲初看了一眼,被閃瞎了眼,連忙將之合上並推給她

,語氣乾脆,“我不要,彆說你是我長輩,我做這些是應該的,即便不是,朋友之間相互幫個忙,不算什麼大事,你心裡看重我,拿我當個知心人,我便欣慰。”

而不是像前世那群白眼狼,個個利用她。

王怡寧嗔了謝雲初一眼,“你既然說我是長輩,那麼,長者賜不敢辭,你必須收下。”

謝雲初起身要走,王怡寧見狀急急拉住她,“好姑娘你聽我說。”

不知觸動了什麼傷心事,王怡寧竟然罕見落了淚,謝雲初連忙止步,扭頭扶住她,“這是怎麼了?”

王怡寧哽咽著非拉著她坐下,二人雙手相持,

王怡寧紅著眼道,“你以為我母親為何要幫我請封郡主?”

謝雲初想起前世王怡寧的下場,心裡頓時絞痛,麵上卻強忍著,“為何?”

王怡寧拂淚道,“我今年已有二十五,上頭隻得了兩個女兒,如今公婆心中頗有微詞,暗中試探想要納妾,我自然不肯,我去宮裡尋母親吐苦水,母親無心聽我嘮叨,隻道若是過得不順便和離.好端端的,為何要和離?再說了,我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說到這裡,王怡寧又來了幾分底氣,“母親被我鬨得厲害,最終決定替我請封郡主,我知道這事叫國公府其他人眼紅,哼,他們個個都盯著母親的家產,私底下不知多恨我呢。”

“他們是母親的兒子,卻巴不得母親隻顧兒子不顧女兒,那是不成的,倘若兄長們善待我這個妹妹,我也懶得去爭,可若覺得我該退讓,那我還非要爭一爭。”

事實上,國公府各房之間的矛盾,也有區彆。

三房最看重爵位,其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二房這個嫡枝嫡脈。

至於大房,四房和王怡寧,真正要爭奪的便是長公主的私產,無論是先皇後在世抑或是今上登基後,賞賜給長公主的田地莊子不計其數,再加上長公主還有一片封地,其私產無可計量。

便是王怡寧這個嫡親女兒,也不知母親的家底。

若非如此,也不會惹得各房明爭暗鬥。

正因為二房無論如何不可能得到長公主的私產,所以王怡寧在謝雲初麵前才能推心置腹。

“初兒,你不是外人,我實話告訴你,我當年出嫁,除了壓箱底的銀票,母親額外還給

了我十多個鋪子與七八個莊子,我這輩子吃穿不愁,我給你的這些並不算什麼,你可千萬彆放在心上。”

謝雲初失笑,“您銀子再多,都是您的,與我無關,我若動動針線便收你重禮,才是違背我的原則。”

王怡寧見她堅持,隻得作罷。

“好姑娘,我知道了。”

當日下午,王怡寧便將這抹額送去了長春宮,長公主一貫犯頭風,旁的飾物皆不用,唯獨這抹額卻少不了,王怡寧獻上此物,長公主認真看了一眼,她這樣的人物,喜怒等閒不寫在臉上,隻慢悠悠問女兒,

“這可不是你的手藝。”

王怡寧靠在母親肩膀處撒嬌,帶著幾分耍賴,“不是女兒繡的,卻是女兒親自挑的麵料,親自剪裁,親自設計樣式,旁人無非是替我下針而已。”

長公主點了點嬌俏的小女兒,“你還有理了。”語氣暗含寵溺。

隨後將東西交由女官收好,吩咐人取來一箱盒,隨意拿出最上一份地契便交給了王怡寧,

“這是京郊燕山附近一座莊子,熱了可去避暑,冷了便去泡溫浴,賞你了。”

隨後長公主忙著看折子,便把女兒打發回去。

王怡寧顧不上回府,興高采烈捧著這份地契回了王家,不由分說尋來謝雲初,將一整套點翠首飾分給她,

“這可不是我贈你的,而是分你的好處,我告訴你,母親雖是隻字不提,可從她賞賜來看,這份抹額有多合她心意,你要曉得,那燕山的溫泉山莊,統共沒幾棟,便是皇妃等閒不得去,母親卻賞了一棟給我,天哪,初兒,我著人先去收拾,等過陣子我帶你過去避暑。”

王怡寧十分興奮。

謝雲初見她執意如此,最終收下了。

王怡寧不是有城府的性子,燕山溫泉山莊的事就這麼嚷嚷出去了,惹得其他幾房暗妒不已。

四太太聽見了,心裡便不是滋味,等晚邊丈夫回來,念叨了兩句,

“讓你入宮去給母親請安,你偏又躲懶,燕山的溫泉山莊寸土寸金,母親說賞就賞給了五妹,你可是她老人家的幺子,她平日也疼你,你稍稍賣個乖,什麼好處都來了。”

四老爺王典卻是神態自若,“你呀,把心放回肚子裡,該咱們的少不了,五妹與咱們不一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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