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番外書淮重生2(1 / 2)

閨中繡 希昀 9484 字 5個月前

《閨中繡》全本免費閱讀

謝府上下正人仰馬翻,那陸姨娘今日帶著女兒謝雲秀去明時坊的延壽庵上香,午後遇陣雨人便失蹤了,遣了好幾撥人去延壽庵搜尋一無所獲,就連去尋人的秋綏也不知所蹤,可把謝暉和謝雲初給急壞了。

夜色初降,父女倆正坐在廳堂等消息。

不一會貼身伺候謝暉的心腹管事,滿頭大汗奔了進來,謝暉以為是尋到陸姨娘,哪知道,那人氣喘籲籲來到跟前,跌跌撞撞跪下,便哭喪著道,

“老爺,小的在外頭尋姨娘時,聽得外間都在傳,說是有道士給當朝狀元郎披命,道他有克妻之命。”

這話一出,謝雲初和謝暉都怔住了。

與王書淮的婚事,謝暉沒有同旁人講,隻身邊這心腹管事曉得,管事聽了這個消息便焦急了。

陸姨娘母女縱然貴重,卻貴重不過大小姐,管事生怕謝雲初所嫁非人。

謝暉就這麼一個嫡長女,不可能將她往火坑裡推,再者,他自個兒在婚姻上吃了苦頭,不想讓子女步其後塵。

克妻這種事似是而非,不一定真是那麼回事,可一旦有了個引子,便如同吞了一隻蒼蠅般,心裡多少存一些膈應,一旦謝雲初嫁過去,往後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便胡思亂想,於夫妻相處不利。

京城年輕一輩就屬王書淮最出眾,長公主提起這門婚事時,謝暉內心實則是十分滿意的,這樣的乘龍快婿誰不喜歡,如今看來是有緣無分了,謝暉將下人揮退,惋惜地看著女兒,

“初兒,這門婚事要不便作罷吧,明日父親想法子替你回絕了。”

謝雲初也愣了會兒神,腦海閃過王書淮那張臉,真真跟上天鍛造的一件珍品似的,無論五官相貌抑或是身形氣質,是渾然天成的美,下午他縱馬來到謝家,說出那番話顯然是對她存了心思,人都有慕強的心理,謝雲初要說一點都不撼動是假的。

隻是王家也確實如同信王所說,宅門艱險,就拿謝府來說,外人可知她在家中的艱難?

謝雲初心底交織著失落與遺憾,歎聲道,

“聽憑您做主。”

謝暉看著灰蒙蒙的天色,心底的陰霾又覆了一層。

至夜深還沒有消息,謝暉見女兒穿得單薄,讓她回房歇著。

王書淮雖然被信王氣狠了,卻也不至於亂了陣腳

,將齊偉遣了回去,自個兒趁著夜色攀上謝雲初閨房的屋梁,就那麼仰躺在屋脊下,靜靜聽著底下妻子的動靜。

倒也不是想窺探她,實在是心中惦念得緊,整整十幾年生死相隔,胸膛就跟蓄了一腔無處泄閘的水似的,堵得慌又悸動得慌,唯有離得她近一些,心潮方能平複少許。

他很清楚,無論信王做什麼,也無論她會如何,他都不可能袖手,哪怕這會兒她嫁給了旁人,他都能搶回來,遑論一個克妻的名聲。

底下,時不時有纖細胳膊撩動水花的聲音,時不時有幾句嬌俏碎語,王書淮第一次對這些瑣碎生出一絲歲月靜好的觸動。

謝暉為人也有些城府,翌日他並沒有入宮直接拒絕長公主,隻是告病在府並未上朝,消息傳到長公主耳朵裡,長公主便明白意思了,她看向身側的國公爺,

“謝祭酒此人明達內敏,性子又孤拗,若是強行賜婚,恐惹起風波,他今日不上朝,實則便是拒絕的意思。”

國公爺臉色極是難看,心情更是複雜。

這傳言說的是王書淮,實則罵的是他。

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結親不是結仇,強求不得,隨他去吧。”

到了薑氏和二老爺這裡,聽聞兒子被人披克妻的命,連著早膳都給氣吐了。

“去去去,去給我找到那個道士,將他碎屍萬段,什麼害人的玩意兒,克妻這種事能隨便說嘛。”薑氏可氣哭了。

她兒子才貌雙全,被譽為京城第一公子,是響當當的狀元郎,薑氏原本腰杆子挺得直,拿著鼻孔看人,隻消等著媒人上門,好好挑個全備的兒媳婦,結果兒子背個克妻的名聲,一朝從天上跌入泥底,恐議婚艱難了。

“天殺的,是誰在害我們淮兒!”

夫妻二人在寧和堂氣勢洶洶鬨了一陣,到最後吞了一肚子苦水無處排解。

把道士殺了又如何,克妻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若是沒有王國公王赫那樁事還好,有祖父“克妻”在先,孫兒這事不信也得信了,可是他們上哪尋個長公主那樣的妻子來鎮住兒子的命格?

薑氏可愁哭了。

更愁的還在後頭。

那明貴哭哭啼啼來到二老跟前,跪下道,

“二老爺,二太太,快些想個法子吧

,咱們哥兒不吃不喝,連著翰林院也沒去了,告了兩日的假,人便蹲在謝家後巷那顆老槐樹上不肯回來了。”

薑氏將淚一抹,唬了一跳,“什麼意思?”

明貴說的真是她兒子書淮嗎?

她家書淮起早貪黑,筆耕不輟,都恨不得睡在衙門,如今衙門不睡了,睡謝府後巷那歪脖子樹上了?

明貴一把鼻涕一把淚,“哥兒看上謝祭酒的大小姐謝雲初姑娘了,說是非她不娶,這會兒去謝府纏人家謝大人,求他嫁女呢。”

薑氏夫婦如遭雷擊。

薑氏過去曾數次暗示王書淮,想試探兒子要不要通房,兒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屋子裡那麼多美貌的丫鬟,兒子從未看過一眼,如今眼巴巴睡人家後巷子的樹上不回來了?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經過明貴好說歹說,以及翰林院一主事都上門尋人了,薑氏夫婦終於接受了兒子混賬的事實。

“這可怎麼辦?若是不娶這門親,他大約是不想上衙門了,好好的狀元郎,前途可不能毀了。”

換作過去,隻消請個媒人上門,那謝祭酒還不屁顛屁顛把女兒嫁過來,如今克妻名聲一出,怕是跪著求人,人家還不一定樂意。

可愁壞了夫妻倆。

這個時候二老爺擺起父親的譜,吩咐明貴,“去,你悄悄去一趟謝家,把他勸回來,就告訴他,我和他母親一定想法子把人給他娶回來,讓他先去翰林院當差。”

王書淮哪裡肯聽,照舊守在謝家。

王書淮不可能坐以待斃,趁著謝雲初午睡之時,悄悄去了一趟欽天監,拿住其中一位袁姓官員的把柄,威脅對方弄出個天狗吞日的名頭來,皇帝近來不是身子不適麼,太醫屢屢看診不見好轉,欽天監占了一卜,說是有人命格太硬,衝撞了皇帝。

論理皇帝是真命天子,是天底下命格最硬的人,還有誰能命硬到衝撞皇帝?

著實令皇帝和長公主吃了一驚,長公主甚至懷疑這幕後之人是衝她而來,結果袁大人便說了,

“這就得看陛下身邊有無屬狗之人。”

這一查自然查到信王身上。

信王屬狗,不僅屬狗,手握兵權,是皇帝最能乾的皇子。

皇帝嚇出一身冷汗,“要如何化解?”

“也簡單,隻消將此人遠遠使出京城便是。”

皇帝沉默了。

信王有功,不可能無緣無故罷黜他,若是奪去信王手中兵權也不妥,畢竟蒙兀還靠信王震懾,權衡再三,皇帝決定壓下這個消息,悄悄將信王宣入宮,以邊關需要皇子巡視為由,讓信王回蕭關去,無召不得回京。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