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 / 2)

他繼續說道:“當他們知道自己的計劃被打斷,他們肯定會來找屍體。又或者,用其他方法證明瑪倫·弗林有罪,不會任由她逍遙法外。”

他朝著我堅定地望了過來,“看吧,蘭尼,當熱水開始沸騰,水麵就不會保持平靜。哪怕隻是一個微小的氣泡,即便它看似微不足道,也足夠成為我們的線索。他們,那個犯罪卿團隊,不會因此而停下腳步。一旦他們開始行動,我們將能在他們的每一步中找到那個「信號」,抓住他們致命的弱點。”

夏洛克的話語流暢而有力,充滿令人折服的果斷決策的魅力。

而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的銳利思考,也仿佛為人展開了整件案件未來的發展脈絡,

然而,我稍微分神了一秒,“我們是指?”

“自然是我以及聽到所有計劃的你。”

“……”

我很想說我英語不好,聽不懂夏洛克在說什麼。

我歎了口氣,問道:“如果他們提前知道你的計劃,並不打算現身,那該怎麼辦呢?”

這艘船的旅行也就這麼幾天,今天都是第二天了。

夏洛克對著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還有辦法。”

夏洛克總是有辦法應對困難。儘管我有時候難以理解他的計劃,但我相信他總有辦法解決問題。

“……”

此刻的我突然為莫裡亞蒂教授捏一把汗。

這倒不是我在擔心莫裡亞蒂教授被發現身份後,會被立刻投入監獄。無論是原著,

() 還是《神探夏洛克》裡麵,夏洛克都沒有辦法從法律的角度製裁莫裡亞蒂教授。

我隻是在想,莫裡亞蒂教授要是被夏洛克發現身份後,直接放棄自己在大學的任職工作,全身心投入犯罪谘詢裡麵,我還能不能看到那本《小行星力學》了?

那次聽到莫裡亞蒂教授在說的時候,就像是自己看到了非常有趣的文章的預告文案,隻等著耐心等作者開坑,而現在的心情是感覺這個坑是再也不會開了。

就在我感慨人生無常的時候,突然收到了華生的電話。

直接略過打招呼的情節,華生告訴我,莫裡亞蒂正在寫《小行星力學》的計算公式,但是他發低燒,身體問題不能支撐他繼續做計算,可他也不想隻是躺在床上養病,希望我過去幫忙算。

這一句話落下來,我覺得我的天都亮了起來。

莫裡亞蒂教授真的是肝帝。

我對他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我沒有想到,我居然能看到傳說中《小行星力學》的草稿。

而他是真的一直都在動筆,還想邀請我去幫忙。

當然,我十分理解,這些計算自然是以莫裡亞蒂教授的計算為基礎。我隻是順著他的思路走。

從寫書的角度來說,我最多就是當校正的工作。

可我現在的這種心情無異於畫家小白幫人類最偉大的曆史學家達芬奇拿顏料,音樂愛好者為傳聞中的樂聖貝多芬調音的激動。莫裡亞蒂教授的數學天賦是有目共睹的,此刻接受邀請的我就像是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整個世界一樣。

我甚至有個離譜的想法,如果能阻止莫裡亞蒂教授繼續從事犯罪網的經營活動的話,是不是可以更早地看到《小行星力學》出版?

這個想法隻是想想而已。

蚍蜉焉能撼樹?

不管怎麼樣,我非常高興地接受了邀請。

這種好事怎麼可以錯過?

我這邊答應下來,卻沒有想到夏洛克居然不去忙瑪倫·弗林的事情,想跟著我一塊去莫裡亞蒂教授的船艙。我每次見他們兩個在一起,都覺得他們要打起來,本來想拒絕他,可是我又想起預告漫畫裡麵,他們微妙的和諧氛圍。

這又讓我猜想,難道契機是在這裡嗎?

莫裡亞蒂教授的船艙裡麵,人很多,赫德森太太和華生先生似乎在等我到,在阿爾伯特的邀請下,正在愉快地吃茶點。這種和樂融融的氛圍讓我心中一喜,我已經預見到莫裡亞蒂他們已經被善良忠誠友善的赫德森太太和華生先生所折服,未來為他們保駕護航,遮風擋雨的畫麵了。

阿爾伯特掃了一眼跟在我身後的夏洛克,才說道:“你要去看看威廉嗎?()”

;()”

我現在才反應過來。

莫裡亞蒂教授一而再地邀請我,絕對就是需要我幫忙做計算。而我卻以為是什麼不好的事情,總是拒絕,差點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一進對方臥室,就被立著的三塊大白

() 板上公式感動了——莫裡亞蒂教授正在用約翰·開普勒三定律推導牛頓萬有引力定律。

眾所周知(),

17(),

而開普勒三定律(17世紀初)則提供行星運動的基礎和證據,幫助人理解行星在太陽係運動的方式。

由開普勒三定律推導萬有引力定律,可以更好地描述天體運動與引力相互作用。這是一種將天文學和力學緊密結合的科學領域間的合作。

我正讀到一半,看到莫裡亞蒂教授在旁邊批注著數學領域的整序原理和零點結構原理。

難道莫裡亞蒂教授要用「微分多項式組」應用在「開普勒定律推導到萬有引力定律」嗎?

我腦中頓時湧現出各種數學概念。

就在這時,莫裡亞蒂教授的聲音從我身側響了起來。

我和他的距離其實並不遠。我讀的是離他最近的一塊白板。

莫裡亞蒂教授還沒有說話,虛弱的笑聲先傳了過來。

他開玩笑地說道:“蘭尼,你不打算像上次那樣摸我的臉嗎?”

他病成這樣子,還有心思說這種鬨我的話。

這種感覺就是與老朋友相處一樣的親切。

我突然意識到,我對莫裡亞蒂教授似乎太冷漠了一些。我也不用總是把關係劃得那麼清楚。

在外界看來,他不就隻是我的教授而已嗎?

然而,我剛想說話,夏洛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低沉地說道:“原來你們之間關係那麼好的嗎?”

夏洛克這道突然出現的聲音著實把我嚇得心裡麵“咯噔”一下。

在我開口前,我注意到莫裡亞蒂教授床頭的鏡子裡麵——夏洛克、華生、赫德森太太和阿爾伯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已久。而氣氛在我不知道的情況悄然間發生著變化。

我原本覺得莫裡亞蒂教授說的那件事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這種事不就隻需要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嗎?

可是,且不說夏洛克眼裡麵的審視,華生和赫德森太太那目光裡麵明晃晃的驚訝,就是阿爾伯特那銳利如刀刃般的目光,簡直要將我的後背刺成馬蜂窩一般。

我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好像對過去的莫裡亞蒂教授做了一件非常離譜、誇張、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為什麼當時會想要捏他的臉。

一時間,我感到我背後的汗水流得比我在年少不懂事時上領獎台,給烏泱泱的上千位大人物和各大媒體演講時流的還多。

腹黑如阿爾伯特,這時還偏偏似笑非笑,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點名道姓,道:“蘭尼先生,我們家威廉的臉好摸嗎?”

救、救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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