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亦步亦趨的盧西安說道:“這些天,
我都找你有事,你不要亂跑。”
“哈?有什麼事情嗎?我還想和弗裡達約會。這會不會很耽誤啊?”
我不容拒絕地說道:“我想到了一個讓你父母接受你和弗裡達在一起的方法。”
盧西安大喜過望,連忙問道:“什麼主意?”
“和我一起做題。”
“……”
我語重心長,鄭重其事地說道:“盧西安,你就是因為還是需要依靠家裡,所以父母才能拿捏你,甚至乾涉你的交友。也正是因為你現在還並非強大的人,他們會輕易地質疑你所有的決定,是否受人蠱惑,受人擺布。可是當你是一個強大的人,你的父母明白你能做出理性的決定,也明白家族不是你唯一的光耀,那他們就不再有力量阻止你的任何決定。”
盧西安的瞳光跟著我說的話晃蕩,可以從他的眼睛裡麵清楚地看到他搖擺不定的心思。
我知道這種畫餅的話是沒有說服力的,於是我繼續說道:“你想成為數學係第二名嗎?”
盧西安震驚:“可以嗎?!”
“你本身並不笨,我是可以教你的。”
盧西安立刻就像小雞啄米,連連點頭,感激地說道:“謝謝你,蘭尼!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願意這麼幫我。”
“這沒有什麼。”
隻要把盧西安隨身帶著,不僅是現在的諾亞號上,還是在未來的學期學年裡麵,我就可以成功地避免和莫裡亞蒂教授單獨對上。這種情況就是最好的了。
“我也可以一直帶著弗裡達嗎?”
“無所謂。”我說道。
我已經走出圖書室了,再往回走就沒有什麼意義。於是我打算和他一塊去找弗裡達。說去找弗裡達的時候,盧西安腳步也大了起來,十分開心地走在前麵。從圖書室出去就是露天的甲板。外麵的光跟著建築的形狀壓到我們的腳前。我才剛迎著光,就看到上空有個從天而降的黑影。
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黑影“砰”地一聲掉在我們麵前,血漿迸出,將周圍繞成了鮮紅色。周圍原本行動著的人都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幕而驚住了,靜默了片刻,尖叫聲瞬間炸開。
※
高墜傷的屍體顯得蒼白,傷口如惡夢一般。
盧西安看了一眼之後,立刻轉過身。我順勢讓他幫我拿咖啡杯,自己蹲下來查看屍體。
死者右手臂扭曲扭曲,皮膚破裂,血液緩緩滴落。左腿呈現不自然的角度,骨骼斷裂,鮮血潺潺湧出,將周圍的衣物染成鮮紅色。我清楚地看到被我翻過身的屍體頭顱後,有側腫起的一塊深紫色血腫,那就是死亡的印記。他的皮膚緊繃,仿佛隨時會破裂。眼周的青紫色斑點勾勒出疼痛的痕跡,鼻腔和外耳道湧出鮮紅的液體,如淚痕一般滑下,將屍體的臉龐染成了死亡又慘烈的畫卷。
或許他
曾有著家庭、夢想和未來,而現在這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我在他身上蓋上一層布,不讓其他人看到死者此刻淒慘的模樣。
案件發生後,我立刻聯係前台裡奇。那是早上淩晨幫我找監控的那名工作人員。我讓他幫忙找保安過來,封鎖了整棟船樓。他們速度很快,還報了警,但在這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警察會到場的。隻能想辦法先靠岸,再談論之後的問題。
這裡麵有很多原因。
第一,我們還在蘇格蘭與冰島之間的公海區域。公海是不屬於任何國家領土管轄的海域,在這片海發生案子,僅從法律層麵上來說,其實很難判斷到底應該讓誰來接管這個案子。
第二,這次遊輪旅行並不是港口之旅,不會每天都停靠在不同的城市或港口,這偏向於海上巡遊,遊輪線路上包括了很多海上航行時間。這也是為什麼船上的娛樂設施活動如此豐富的原因。
不過這就不是我該理會的了。
我檢查完之後,接過旁邊一直不敢看屍體的盧西安幫我保留的咖啡杯,“等福爾摩斯先生和華生先生應該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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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怪地看了一眼,“冷了就不好喝了。”
這不是常識嗎?
這話說完之後,我將剩下的咖啡一口悶。
盧西安雖然害怕,但還是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墜樓,但很可能是多次墜樓。”
盧西安就像好奇寶寶一樣有很多問題,“墜樓還能多次嗎?不是一次就死了嗎?”
“多次墜樓,顧名思義,可能是經曆了多次明顯的墜樓事件,或者多次碰撞事件,所以導致他身上的傷害分布並不一致。他身上有些分布不一致,像是左肩,胸口的位置出現了多處嚴重的傷害,但其他部位相對輕微。”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果能再這裡解剖的話,應該會更清楚地得到答案。”
“啊,在這裡解剖嗎?”盧西安整個人都聽傻了。
我隻是說說而已。在無警察所在的場合下,是不允許私人或非專業人士進行屍體解剖。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前台裡奇從人群裡麵擠了出來,“各位讓讓,讓一下!”
在看到我的時候,他朝著我的方向揮揮手,說道:“蘭尼先生,我找到了你要的專業人士。”
我回頭一看,既見到了趕到現場的夏洛克和華生,還看到了莫裡亞蒂兄弟——教授和路易斯。
……
一般來說,專業人士會讓案子更清晰明了,容易解決。但我看著這四人闊步走過來的時候,忍不住開始頭疼起來。
案子好像會變得好複雜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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