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很快意識到華生跟隨我進屋子的原因。
因為莫裡亞蒂團隊的某些成員並不是特彆喜歡我接近他們。先前,我我並沒有過多地考慮這一點(),認為隻要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畢竟?()?[(),我一直認為,就像有些人會莫名其妙地喜歡某些人一樣,也會有些人無緣無故地討厭某些人。去深究彆人為什麼討厭自己,隻會讓人感到頭疼,且浪費時間。
然而,現在,如果華生問我為什麼不受歡迎,我應該如何回答呢?
我該如何給他一個令他放心的解釋呢?
這個問題讓我感到困擾。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華生,發現他並沒有即刻提出疑問,隻是靜靜地跟在我旁邊,沒有開口的打算。
我們被路易斯迎接,當他看到我的時候,表情有些冷淡。然而,當他注意到門口多了一位“客人”時,他的態度突然變得有禮貌多了。這個表情變化隻持續了一瞬間,但我抓住了。
他說:“抱歉,兄長並沒有通知我,華生先生也過來了。實在有失遠迎。”路易斯還隨手幫華生拿來室內拖鞋,態度非常友好和真誠,不卑不亢地感謝道:“上次威廉兄長在諾亞號發燒,多虧了華生醫生的幫助。”
在我心中,我正在權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因為有第三方在場,路易斯不方便表現出冷淡的態度。以前我們是私下交談,他也不擔心我泄露機密,所以態度一向是非常直接的。不過,現在有其他人在場,路易斯的彬彬有禮幾乎像是本能地表現出來。
於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我停頓了一下,取下了自己的圍巾,遞給路易斯。如果隻是因為有第三者在的話,路易斯對我一定會多多少少做出一些表麵功夫的。
當路易斯看到我遞過來的紅色圍巾後,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了幾秒鐘,麵無表情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回答:“這裡有地方可以掛圍巾嗎?”
我說完這句話後,路易斯迅速掃了一眼正在低頭換鞋的華生,嘴角帶著一抹毫不帶溫度的笑容,然後對我說:“你的脖子不是掛圍巾的好地方嗎,蘭尼先生?”
好的。
我知道他其實至少對華生先生有那麼一些真心實意。
那我還是相當滿足的。
我重新把紅圍巾繞在自己的脖子上。
其實他這句話說得很快,聲音適中,我們倆都聽得清楚。
當華生抬頭想知道路易斯說了什麼時,路易斯已經重新表現出熱情,繼續引導我們參觀,沒有絲毫疏忽禮節。路易斯似乎並沒有因為多了不速之客而感到困擾,反而顯得十分好客。他對華生說:“威廉兄長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過來,我先簡單地帶你們參觀一下。華生先生,你有什麼喜歡的茶或咖啡嗎?我目前隻備了茶,如果需要咖啡,可能需要3分鐘,你不介意吧?”
由於華生的性格溫和,他也很快地與路易斯親近起來,似乎並沒有把進門
() 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了。
華生說道:“請不用客氣,畢竟我冒昧造訪。希望不會給你添麻煩。”
路易斯回應:“華生醫生真是太客氣了。”
在路易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朝我瞥了一眼,這個眼神像是在暗示:“看,你也應該學學。”因為這個眼神,我感到有點尷尬,仿佛被批評了。他好像在說,我沒有表現出足夠的禮貌。
我正要據理力爭,但我確實進屋的時候沒有說“打擾了”,而且路易斯在我進屋之前也說過已經給我準備好茶與點心,而我也沒有說“謝謝”。
我有一瞬間的心虛和自省。
可反思一兩秒之後,我又想起來了,路易斯本來也不希望我進來。我並不需要對他過於客氣。
然而,儘管對方對我不友好,這不意味著我也不應該友好對待他。我連自己都沒有做好,難道還能要求彆人對我友善嗎?
因為華生在我旁邊,我覺得我對自身要求提高了不少。我也希望華生誇我在彆人家也很乖,對我的表現有好的印象。於是我見路易斯在引路的時候,便朝著他的方向說道:“謝謝你為我們準備了那麼多,路易斯先生。”
路易斯因為我這句話一頓,回頭看我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滿眼寫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我們還是相敬如冰就夠了。
歸根到底,他跟我也不打算熟起來,我跟他也不打算多親密。
我真是在這裡丟了理智了。
這個感謝的小插曲結束之後,我反而不在把路易斯放在心上,而是開始四處看屋子裡麵的痕跡。從剛才與電子麵板的交流情況來說,路易斯原本計劃裝作不在,由某個陌生人和我們交接。可現在路易斯已經親自來接待我們了,那個神秘的陌生人卻不見了蹤影。
從對方低沉的聲線來說,我猜測那人很可能就是莫蘭。
關於這個人,漫畫裡的彈幕信息已經透露了不少。塞巴斯蒂安·莫蘭雖然在漫畫中亮相次數不多,但作為莫裡亞蒂團隊背後行動的武力與狙擊手擔當。他是莫裡亞蒂教授的得力助手,是他的心腹,同樣的他也是一個政治陷阱下的犧牲品,是倫敦犯罪圈中的重要角色。他對紙牌遊戲情有獨鐘,熱衷於品味威士忌,喜歡簡單爽朗的處世風格。
然而,我最擔心的是,他曾參與阿富汗戰爭。
這引發了我的疑慮:他是否曾與華生有過接觸,或者反之。
在我的觀點裡麵,兩人最好不要相遇,因為如果他認出了華生,他自身就會產生擔憂,被懷疑自己並沒有在戰場上犧牲。要知道,莫蘭現在的名字其實已經列在戰死的戰士名單上。如果他與華生未曾交集,但華生認出了他,同樣會帶來一係列潛在問題。因此,我認為最好的做法是避免兩人的正麵交鋒,以減少潛在風險。
我剛這麼想著,餘光就瞥見客廳裡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毫不掩飾地在擦拭他手中的□□。那人坐在沙發上,但從我的估算來看,他至少有6.6英尺的身高,也
就是差不多兩米。我在腦海中不自覺地模擬了一下,如果他突然朝我出手,哪怕他沒有全身力氣的發揮,我下意識接住他的拳頭後,能感覺到多少重量壓在我身上。
這樣的想法如電光石火,一閃而過。
我確信那個人一定就是莫蘭。
此刻,我需要決定應該如何對待他。
是將其視為豁達而率性的人,
還是將他看作一個膽大心細、反向刺探的角色?
或者說,我是否過於偏見,畢竟這種情況也可能是很正常的。
我試圖保持冷靜,儘管那人給了我極大的心理壓力。下意識地,我站到華生身邊。雖然這個動作不能完全遮擋華生的身影,但至少可以降低他被注意到的幾率,暫時避免他們正麵交鋒。
然而,那高大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他轉身,一隻手壓在沙發椅背上,直言道:“你們當中有誰喜歡槍支嗎?”他露出了一派爽朗的笑容,就像一個會在節假日組織大家一起出外遊玩嬉戲的室外派社牛鄰家大哥。
我們紛紛將視線投向他,莫蘭又順勢打招呼說:“叫我莫蘭就好。”
“我是華生,你好。”華生友好地回應。
我也跟著打招呼,“你好。”
華生的目光落到莫蘭手上的槍上,顯得興致盎然,他問道:“這是你的改裝槍?這個蔡司瞄準鏡是多少倍數級的?”
莫蘭看著華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你要不要看一下?”
華生興奮地朝客廳走去,我站在門口,緊盯著莫蘭的舉動。我有種微妙的,就像是在調整鏡頭的焦距的感覺。我覺得隻有保持這個位置,才能更好地洞察莫蘭的意圖和動機。
我深知如果對方居心叵測,我站在這裡更能感知惡意。
儘管我不相信他們會在這裡鬨事,但保持警惕始終是明智之舉。
路易斯的聲音在我耳側響了起來,我直到他說完才轉過頭。
他問,你見過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