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我們這邊有威廉在維持就好了」
今年六月份是英國政治中一個非常敏感的時刻。
這對於世界來說也許也是在見證曆史的一刻——七月份即將迎來一項重要議案:選舉法修正案,針對的議員不僅僅是眾議院的資格,也有上議院成員的審核和任期。距離上次選舉法修正案被駁回已經過去了五年,在當時甚至引起了一場暴亂。
這次,大勢所趨的選舉法修正案再次得到了廣泛的支持。
而眾所周知,上議院作為英國政治體係中的一部分,擁有審議和通過立法的權力。簡單說,他們有權再次否決下議院提出的提案。現在這種權力根深蒂固,其實也引起了不少政論家對英國政治體係守舊和腐敗的質疑。
可想而知,這次年輕議員將會遇到來自上議院保守的貴族階層怎樣頑固的反抗。
阿爾伯特從陸軍退伍回來之後,因為伯爵身份,自動被編入上議院議員成員。若是他隻是閒著喜歡享受生活,不追求實權的的貴族N代的話,大概此刻就可以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要是成功了,那就是見證了曆史」。
然而,阿爾伯特即使不追求實權,這個時刻的他也不會選擇作壁上觀。
毫無疑問的,莫裡亞蒂家族是會推動這次提案的成功落實。
上周五,議員懷特利險些遭遇車禍爆炸,當時便迅速地和蘇格蘭場取得了合作。尤其是那時候炸丨彈犯還自殺,讓案子成了懸案。而剛好威廉又在蘇格蘭場。於是,在這種情況下,笛墨警探向懷特利議員推薦了威廉。然而,懷特利議員在聽到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姓氏之後,就拒絕了。
“顯然這位議員是事先做了調查的,對上議院成員很清楚。”阿爾伯特平靜的視線落在旁邊的水杯上,寬大的手掌跟著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杯沿。他的語氣雖然輕緩,但是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和思量,透露著他本心裡對局勢的強烈控製欲。
威廉合上自己手頭上的報紙,隨後注視著阿爾伯特。他很自然地接著阿爾伯特的話,往下說道:“對上議院成員沒有信任感,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他在議院信誓旦旦地說這次一定會讓提案通過,恐怕應該不會隻是想著用熱情、正義感和意誌力來完成的。”
誰都想得到能夠爬上眾議院代表這個位置,就絕非是那種好運加持,滿腔熱血的正義勇士。
言下之意,威廉也很清楚懷特利本身有著自己的計劃和決心。
“他會做什麼?”阿爾伯特開口問道。
阿爾伯特既是問自己,又是問威廉,還有身邊心思沉重的路易斯。
核心團隊還是他們三兄弟。這倒不是不相信其他幾人,這主要是威廉的想法。萬一東窗事發,威廉也想著把他們安置在「被人操控」,「無意識犯案」的位置上。現在隨著阿爾伯特在MI6站穩腳跟,莫蘭、弗雷德和傑克也被安上了特工的身份。
阿爾伯特其實注意到路易斯有點分神
,特意問問題點他。
路易斯並沒有發現到這一點。
事實上,他現在在想的是蘭尼早上發的短信。
他之前聽說蘭尼會去做了拔牙的手術,可周五做完之後,早應該在二十分鐘內就止血了。然而,問起來的時候,蘭尼還說嘴巴裡麵有血腥味,很痛。蘭尼向來都是有話直說,實話實說。想到蘭尼連書房門都開不了,之前住在他們這裡就感冒發燒嘔吐了,現在拔牙也多災多難,再加上221B公寓的人又集體出門了……
蘭尼說他什麼也吃不下。
路易斯心思有些混亂,仿佛短信裡麵的蘭尼就像是路邊瀕死的一條小貓,周圍都是走過的路人,沒有人停下腳步喂它一口飯。可是,儘管他想要伸出援手,比如說送食物,又覺得自己特地登門拜訪,有點太過關心對方。
蘭尼說吃不下的話一般都不是客氣,也沒有要委屈可憐的意思在。若是自己因為他一條短信的話,就想要去關心對方,會不會被認為自己在同情可憐他,或者施舍。
最關鍵的是蘭尼也沒有說過路易斯可以到他家裡去。
路易斯想了大半天都沒有想到該怎麼回複他那句話。現在過得時間過久了,連是否要回複都成了一件難事。太久才回複似乎顯得自己不太耐煩蘭尼說的事情似的。其實他也可以完全學蘭尼,沒話說的時候就不回應了。
在路易斯印象裡麵,蘭尼回短信都是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跟他性格很相近,是個從不會輕易害羞扭捏的人。
路易斯覺得自己也應該向蘭尼學習才是。
“路易斯?”
路易斯突然注意到阿爾伯特點自己的名字,立刻反應過來,“我在想。”他其實也有在聽,隻是中間分神而已。
阿爾伯特對著路易斯擺出半信半疑的表情,然而他內心其實是根本不相信的,隻是想讓路易斯覺得自己起碼是聽信了一半,並且並不願意立刻追究。否則,他現在大可問一句“路易斯,我們剛才聊的是什麼?”阿爾伯特之所以不理會,是因為路易斯也並不是經常會犯走神這種錯誤的人,而且在他被點名之後,路易斯就沒有再走神過了。
阿爾伯特也不想難為他。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小插曲,威廉並沒有表現出在意,而是繼續專注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應該是想要趁此機會,徹底抓住上議院那些老貴族的把柄。”他的思緒似乎在快速地轉動著,手指下意識地點了點扶手,像是在為這件事定性。
路易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參與,也開口說道:“那個車禍爆炸會不會是他的自導自演?從案件結束時,獲益最多的是懷特利本人。他不僅贏得了及時發現炸彈的聰明名聲,還把自己迅速擺在受害者的立場上……”
這番話是有道理的。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威廉並沒有立刻下結論,隻是順著路易斯的思路說道,“那麼炸丨彈犯自殺這件事就很難斷定是自我奉獻的性質,還是受議員的驅使?”
威廉細想著後者的可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