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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夫人帶著岑子濯往前走,越過好幾個院子,在一個看上去更為奢華的院子前停下。
院門剛一打開,就看到院內堆滿各種各樣的箱子,裡麵裝著各種尋常人難以見到的財寶。
嚴夫人快步向前,從眾多的的寶貝中拿出了一個盒子,獻寶似的將它捧到了岑子濯的麵前。
“兒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參加天元比試嗎?我將獎品給你搶過來了!娘隻是擔心你會在比試中受傷,不是故意不讓你參加天元比試,你不要生娘的氣好不好。”
嚴夫人的眼中全是祈求,她想要得到岑子濯的原諒。
岑子濯咬緊牙根,嚴夫人將書本其他人的獎品搶來送給他?
他怎麼能接受這樣的禮物?
他對於這個所謂的獎品非常排斥,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躲開嚴夫人遞獎品的手。
可他稍稍一動,嚴夫人的眼神就出現了隱隱瘋魔的跡象。
他隻好僵著手接好過了嚴夫人手中的盒子,算是收下了天元比試的獎品。
嚴夫人眼中瘋魔的跡象消失,恢複了之前慈愛的眼神,滿意的離開了院子。
這極為奢華的院子一時間隻剩下了盛絲微她們三個人以及擺放的到處都是的財寶。
岑子濯感受到盛絲微的視線,隻覺得手中的盒子格外的燙手,他急忙將手中的盒子扔出來,白皙的臉龐開始慢慢發紅。
他拿著這種搶來的東西,師姐會不會誤會他?目光觸及滿地的珠寶,手足無措的開口指責嚴夫人。
“嚴夫人還真是過分,竟然搶奪彆人比試的獎勵!這裡堆積了這麼多奇珍異寶,這些東西指不定又是從哪裡搶過來的,還真是貪得無厭!”
岑子濯說完就下意識的看向盛絲微,絲毫沒有發現他此刻的異常。
嚴夫人是搶了彆人比試的獎勵不假,可這並不代表這滿地的珠寶也是從彆人那裡搶過來的。
這種放在平時,他絕對不會說的話,此時卻毫無理智的說了出來。
他迫切的開口,似乎想要向師姐證明他和嚴夫人並不是一類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證明,隻是笨拙的順從自己心中的想法,急切的劃清嚴夫人和他之間的界限。
說完這句話,他就緊緊的盯著盛絲微的表情,想要知道師姐原本沉重的臉色有沒有變緩。
卻發現,師姐的臉色更難看了。
岑子濯向來淡定的眉眼突然慌亂,他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盛絲微看著岑子濯的眼神如同利刃,聲音愈加冰冷。
“你不配說出這句話!”
岑子濯這樣的反應,讓盛絲微不免的想到了原主。
那個恨不得將天底下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師弟麵前的師姐。
岑子濯無視原主好意時的反應,和剛剛斥責嚴夫人行為時一模一樣。
雖然知道嚴夫人的行為和原主的行為不能相提並論,一個是搶彆人的東西送給兒子,一個是將自己辛苦得來的寶物拱手讓出。
可她們對人的關心卻非常相似。哪怕知道嚴夫人搶人東西的行為不對,她也很難認同岑子濯的話。
最起碼這樣指責的話,不應該從岑子濯這個受益者的口中說出。
岑子濯眼神更加不解。
司穆見此嗤笑了一聲,和盛絲微一同離開了這裡。
院子中隻剩下了岑子濯一人,他看著滿地的珠寶。
原本迷茫的眼神更加無措……
他真的不能理解師姐的反應。
這種無力感將他籠罩,但想到至今還沒有看到紅荔等人的身影,隻能壓下心中的怪異感,動身去找其他的三個人。
早點找到她們,他們也好儘快離開這個怪異的城鎮。
盛絲微和司穆離開那個院子後,就朝著她們之前所在的那個酒樓走去。
他們要驗證一件事情。
在去酒樓的路上,周圍的百姓看到她們兩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會議論兩句,甚至還有人會和他們打招呼。
但是距離城主府越遠,這樣的議論聲就越來越弱,百姓的反應也越來越遲鈍。
等到她們到達酒樓的時候,周圍的百姓已經將她們徹底的無視。
他們將凳子擺放在百姓的麵前,那些百姓也完全沒有察覺,茫然的將凳子撞到,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他們再次看不到他們,就像之前一樣。
“這些百姓距離嚴夫人越近,他們就會恢複自己的意識,不然就會變成一個什麼都感受不到的軀殼。”
盛絲微繼續說道,“他們之前突然能看到我們,看來確實是因為嚴夫人。”
司穆點頭表示認同。
既然已經確定這裡的異常就是因為嚴夫人,兩個人就回到了城主府,想要從嚴夫人的身上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剛一進入城主府,就聽到了前麵吵吵嚷嚷的聲音。
順著聲音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一群小廝圍在那裡,站在人群中的正是她們要找的嚴夫人。
嚴夫人此時舉著長鞭,抽打一個穿著小廝服飾的少年,少年已經被抽的滿身是血,嚴夫人卻像是看不到一樣,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厲。
看著疼的滿地打滾的小廝,司穆微微挑眉。
“正道修士向來以懲惡揚善為己任嗎?你不上去救那個小廝?”
“他們隻是沒有靈魂的軀殼,都不是人,救什麼?”盛絲微說道。
司穆嘴角露出了笑意,他拉過旁邊的路過的一個小廝,開口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小廝也不認生,直接將事情的始末給說了出來。
那個正在被嚴夫人用鞭子打的死去活來的小廝叫鐵柱,是天元比試的第一名,他不甘心比試的獎獎品被搶,便想要向嚴夫人討一個說法。
可嚴夫人既然能為了兒子從他手中搶走天元比試的獎勵,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小廝的死活。
小廝想要討要說法,嚴夫人二話不說,抽出鞭子就開始打人,完全就是一副不打算講道理的模樣。
那名說話的小廝走遠後,司穆看著不遠處嚴夫人,薄唇微啟。
“嚴夫人已然入魔,又怎會不知眼前的小廝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就算是將小廝殺掉,那小廝也感受不到一點疼痛。”
“可嚴夫人抽打這個小廝的時候,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顯然真的動了氣。”
“看上去非常奇怪,難不成她在演戲給我們看?”
盛絲微抿唇,並沒有回答。
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嚴夫人好像把這個沒一個活人的地方當成了真實世界,認真的處理和岑子濯有關的每件事情。
嚴夫人隻是一個視子如命的母親。
盛絲微看著嚴夫人,一時間愣了神。
“你怎麼能打他!”
一聲清冷的思緒喚醒了盛絲微的思緒,她微微抬眼就看到了身處藍衣的岑子濯。
想到剛剛岑子濯說的話,她就不想在這裡多看岑子濯一眼,直接和司穆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