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不管從哪個方向走,都能夠遇到守衛關卡的皇家供奉,他們也就不用挑路線了。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直接往前走就是。
也許是因為知道凡人的軍隊擋不下闖入皇宮的修仙者,兩人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巡邏的隊伍,直到一個閉著門的小院擋住去路,楚倚陽跟晏尋才停下了腳步。
小院幽清,站在外麵隱隱可以聽到院中清泉流動,竹笛婉轉。
楚倚陽伸手推開了門,院中景致落入眼中,隻見一個穿著銀色衣袍的修長身影背對著他們站在院中。
月光溶溶,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一頭長發都鍍了一層淡淡的銀光。
他的衣袍上以綠色的絲線繡著幾叢修竹,身上的靈力波動不顯,修為顯然跟元嬰境界的楚倚陽差不多。
他的氣質清雅,笛聲動人,但身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條從他的脖子上繞過、盤在他右手上的白色蟒蛇。這條蟒蛇看起來同孩童的小臂一樣粗,遍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在月下看起來很有衝擊力。
——隻不過但凡看過晏尋身邊的黑色巨蟒,再看任何玩蛇的人,也會覺得索然無味。
楚倚陽想著,邁過了門檻,走進院中。
他身旁的晏尋稍落後一步,也跟著走了進來。
要是身後的人把他的魔蟒放出來,那這一仗是不是乾脆都不用打了?
楚倚陽剛生出這樣的念頭,就看到站在院中的人轉過了身,露出一張俊秀的麵孔。
在他手上的白色蟒蛇吐著鮮紅的信子,楚倚陽看到它的眼睛,腳下頓了頓。
這蛇的眼睛跟晏尋的蛇比起來,怎麼小了一半?
原本見到外人闖入自己守衛的院子,這名身上盤著白色蟒蛇的俊秀青年應該如臨大敵,嚴陣以待,但他的反應卻完全不是如此,甚至還對二人笑了笑。
笛聲停歇,他站在月光下抬起左手,院子後麵的另一扇門就打開了:“兩位通過了。”
就這麼簡單?楚倚陽看著他,確認道:“連打都不打?”
青年卻說道:“打不過,而且——”他的目光落在晏尋身上,“也沒必要打。”
他對晏尋行了一禮,說道,“後麵的人都比我厲害,城主當心了。”
“知道了。”晏尋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楚倚陽從這裡離開,青年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他的院子裡,目送兩人出去。
等來到了外麵,楚倚陽才問晏尋:“那是魔域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複,楚倚陽心道,魔域的手伸得可真夠長的,難怪剛剛他說要先來皇宮晏尋沒有反對,同樣的暗釘,皇城中大概還埋了不少。
出了院落來到第二個關卡,卻是一個演武場。
眼前驟然開闊,青石板鋪成的地麵上月光清朗,而在場中有一個穿著半舊不新的武士袍的青年正在練劍。
楚倚陽跟晏尋出現的時候,他沒有停下,等練完最後一式才收劍看向兩人。
他的劍法看著不像是哪個仙門的,倒像是從行伍中練出來的殺人劍,隻求乾脆利落,不費一分餘力。
青年雙目清亮,帶著浩然氣,對兩個出現在皇宮之中的不速之客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驅逐之意,但也沒有像先前那個埋伏在皇宮中的魔域中人一樣,知道自己不敵這兩個人就打算直接放他們過去。
楚倚陽目光在他的手上掃過,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法寶,想來是被他藏在了儲物袋裡。
終歸是把人放倒,就能在他身上找到。
青年取過布巾,擦去額頭上的汗,說道:“兩位實在不該來這裡。”說完把擦汗的布拋回水盆裡,指著一旁的兵器架道,“挑一把武器,打贏我就可以過去。”
聽了他的話,楚倚陽跟晏尋都往演武場兩旁看去,見到兵器架上擺放著不同的兵器。
在他這裡就是要按照他的規矩,真槍真刀地打一場。
“可要幫忙?”晏尋問。
而楚倚陽已經向前一步越過了他:“不用,我自己來。”
他走到兵器架前,伸手在上麵選了一圈,然後落在了其中一把刀上,提著刀轉過了身。
劍是君子劍,刀是殺人刀,要這樣比試,當然是刀更暴烈。
英俊的青年望著走到自己麵前的紅衣公子,提著劍,對他拱手行了一禮:“請。”
作者有話要說:楚倚陽:你們的蛇是不是能力越強,眼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