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匹敵的劍光橫穿霧氣,跟在裡麵的凶獸撞上,激烈地打鬥起來時,波動的霧氣更是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然而楚倚陽卻不怎麼擔心,北堂寒夜想要如何破局都行,隻要他不受重傷就沒事。
經曆過前麵的鏡花水月,就算其中再有幻境,對他來說也應當不起作用。
——左右真的有什麼事,血契還是會把自己拉過去。
被召過來的軒轅策跟傅月舒站在紅衣公子身後,體感比起其他人來,安全要上升好幾個度。
而楚倚陽看著晏尋,對他說道:“這裡的規則沒有那麼簡單。”
方才兩人交談時,青衣魔修便已經決定要去自由獵殺,不再和他們一起活動。
雖然晏尋的蛇很能吞,他本人的實力也恢複了不少,基本跟北堂寒夜一樣,處在獵殺者的地位,但楚倚陽還是希望他不要大意失荊州。
楚倚陽道:“這裡麵除了那條蜃龍,還有皇陵出來的上古凶獸,應該還有不少厲害鬼物。”
說不定,還有“破天劍”那個級彆的高手。
紅衣公子雖然是在對著他麵前這個不知來曆、修為不知深淺的青衣人說話,但是說的內容也沒有瞞著其他人,眾人便站在令牌的輝光裡,生怕錯漏一字地聽著他的分析。
“外麵的惡鬼掉落統領令牌跟陰珠,把大家引到這裡來,按照一般的規則,這裡的鬼物被擊殺之後,就不可能再掉落令牌。”
聽到這話,所有想著待會兒散開之後去伏擊城中惡鬼,從他們身上打到令牌的修士都感到了一陣失望。
比起他們,難得從楚倚陽這裡聽到對自己的叮囑的晏尋卻感到了一陣愉悅。
哪怕知道他說的話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說給那些修士聽,他也不介意,隻是望著這張越在險境之中,越顯驚豔的麵孔,用繾綣的嗓音問道:“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沒了。”
楚倚陽乾脆地道,轉而看向了聚集在一起的其他人。
被他的目光掃到,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
明明他們其中也有不少人修為不弱於他,但此刻卻有種先前在山殿之中,看到群山壓迫的感覺。
紅衣公子的聲音響起,在這種氣氛下,帶著幾分森然:“‘活到天亮’這四個字看起來簡單,可越簡單的要求,往往就越麻煩。城中的修士這麼多,令牌卻隻有幾個,僧多粥少,希望你們不要中了這種低級計謀,自相殘殺。”
經曆過那麼多世界,那麼多險境,楚倚陽對人心沒有多少期待。
如果不是剛剛他發現一枚令牌的輝光可以籠罩數十人,現在他們多半已經廝殺起來。
“不要想拿著令牌聚在一起,找個地方躲到天亮,我若是幕後之人,第一個去殺的就是這些躲著不動的人。”
聽到這話,不光是這些被他注視的人,就是站在他身後的軒轅策跟傅月舒也感到心中一冷。
“人聚在一起或許很溫暖,不怕陰寒入體,但同樣也更容易遭到攻擊。如果隻以令牌的光輝來鎖定,隻要一擊就可以讓你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能聚在一起,不能在原地長時間停留,不能消極以對。
“拿著令牌可能有一時的安全,但是也會引來更大的危險。
“之後我不會再和你們一路,我依舊會想辦法破局,在脫離危機之前,大家各自保重。”
楚倚陽說完,在他麵前的所有人都有種鬆一口氣的感覺。
眾人紛紛朝他拱手,道:“應公子保重。”
被他帶著從山殿裡闖過了重重陣法,雖然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但他們已經學會了相信他的判斷。
可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人心存僥幸。
看楚倚陽帶著軒轅策跟傅月舒離開,而那個青衣男子還和他們選了不同的路,有些人站在原地沒動:“真是好笑,如果令牌真的這麼危險,那他怎麼自己還拿著呢?”
“就是,說這些不就是想讓沒令牌的人乖乖等死,不要去搶?還什麼分開走更安全,不就是想甩開我們?”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在青葉山城就為楚倚陽所救,來到這裡又再次為他所救的中年文士轉過身來,麵露不悅。
聽著這些人不知感恩的話,他本想出言教訓,可手中的羅盤指針卻一陣亂動。
他眉心一跳,連忙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羅盤。
這群共同持有一枚令牌,聚在一起,都不知好歹的人嗤笑道:“怎麼,我們說錯了嗎?他應劫心若是真心想帶我們出去,就不會讓我們分開,自己帶著那兩人走!”
中年文士看著亂指的針,猛地抬頭,見到四周的灰霧湧動。
羅盤指針所指的每一個方向,都有詭異的、氤氳著幻彩的豎瞳在霧氣中閃現。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幾乎是在下一秒,他身前數寸的空間就猛地被灰霧吞噬,先前還在對著他叫囂的那群人聲音戛然而止,瞬間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晚一兩點。
今晚家裡有客人,講話聲音巨大,超打斷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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