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蓮就在門外。
陳行烈說的那些話,李青蓮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亁帝國垂簾聽政的女人,不是彆人,正是皇帝的老娘,李青蓮的祖母。
老妖婆!
這個稱呼,讓李青蓮險些就出離了憤怒,但還是忍住了,擔心一旦跟大魔頭叫囂,極有可能惹來殺之禍。
惹不起!
唯有忍氣吞聲。
李青蓮咬著牙,心中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啪嗒……
趙雨夢已是看完了一頁玉書,揮手翻開下一頁,一邊看書,一邊問道:“陳郎把與大亁皇朝的皇太後,叫做老妖婆,莫非與她有仇?”
陳行烈雲淡風輕的說道:“那皇太後本就是一個妖族,如今年老色衰,自然就成了老妖婆。”
妖族!
趙雨夢眼神一凝,抬起頭來。
陳行烈冷然笑道:“真正的皇太後,多年以前,就被這老妖婆殺了,鳩占鵲巢,冒名頂替。如今在大亁皇朝垂簾聽政的,早已不是原來的皇太後。”
原來如此。
趙雨夢點點頭,沒有多問。
門外的李青蓮默不作聲,也不知道是陳行烈這些話嚇呆了,還是嚇傻了。
趙雨夢一目十行,頃刻間看完整篇法訣。
剛剛喝旺仔牛的時候,趙雨夢隻看到了旺仔二字,就麵霞飛雙頰,麵色緋紅。
如今,趙雨夢通篇《不老花間秘策》,看到了滿篇與合歡同修有關的文字,表卻很平靜。隻因,在趙雨夢心中,這篇合歡同修的法訣,跟她關係不大,而“旺仔”二字,則跟她息息相關……
“這法訣,非同小可!”
趙雨夢蹙眉問道:“此法,可以長生嗎?”
“未必能長生,但肯定能延年益壽。”陳行烈收起玉書,目光微冷,道:“塗山宗圍殺青陽宗,表麵上是因為青陽宗謀逆,實際上,?卻是為了《不老花間秘策》而來,可這本玉書,現在卻落到了本座手中!”
這個時候,趙雨夢才算是完全明白了,為什麼陳行烈不願意離開青雲城。
離開也沒用。
塗山宗之人,為了《不老花間秘策》而來。
陳行烈若是帶著這本玉書離去,塗山宗之人肯定不會罷休,一定會追殺至天涯海角。
趙雨夢打量著玉書,歎道:“未曾想到,世間竟然有這樣的法訣。”
陳行烈道:“有朝一,朱兒飛升上界,就會見怪不怪。花間宗在上界當中,勢力非常龐大,隻不過,下界的徒子徒孫一代不如一代,才會把上古大派花間宗,搞得煙消雲散。”
上界?
花間宗?
趙雨夢眼神一愕,道:“陳郎來自上界?”
陳行烈笑而不語。
趙雨夢眼眸低垂,幽幽說道:“陳郎,這一戰……”
陳行烈擺擺手,打斷趙雨夢,道:“這一戰,朱兒不必出手。”
趙雨夢道:“對方來勢洶洶……”
陳行烈溫聲說道:“無妨。”
趙雨夢眼中卻滿是擔憂。
陳行烈端起酒杯,輕輕的搖晃著杯中的美酒,道:“朱兒如果離開了塗山宗,那就隻有遠走他方,再找一座合適的火山來修行。”
“不過,據我所知,大亁帝國裡,找不到第二座適合朱兒的火山,最近的,也遠在十幾萬裡之外。這樣一來,你我若想見上一麵,豈不是很麻煩。”
“不如,再過些時,本座就殺入塗山宗,霸占那座火山,再送給朱兒,可好?”
陳行烈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上豪氣衝天。
趙雨夢有些呆愕。
塗山宗在大亁帝國三千宗門裡,名列前茅,實力雄厚,深不可測,更有商青空那樣的陸地神仙坐鎮。
可陳行烈卻說,要殺入塗山宗,霸占那座火山。
趙雨夢恍然搖了搖頭,道:“陳郎,塗山宗的太上長老商青空,修煉至陸地神仙巔,隨時都可以飛升上界。這樣的人物,在世間難逢敵手。”
“本座是認真的。”陳行烈的語氣很誠懇,仿佛這事就跟探囊取物一樣簡單。
趙雨夢默然不語。
陳行烈卻指著玉書,道:“哪怕在上界,花間宗也是鎮壓一方的大宗門,足以見得,這《不老花間秘策》非同小可。此書,朱兒還是多看一看,用心揣摩,仔細研究,以備不時之需。”
趙雨夢眼中滿是訝然。
這種法訣,還用得著去揣摩研究?
陳行烈麵帶笑意,道:“有朝一,時機成熟了,你我一同參悟。”
趙雨夢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趕緊合上玉書,抬起頭來,甚至不敢多看哪怕一眼,匆匆的說道:“我,我還有其他事,先回青雲峰。”
不等陳行烈開口,趙雨夢已是站起來,推門離去。
剛開始閱覽這本玉書的時候,趙雨夢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去看書,置事外,隻把這秘策當做武道法訣,才能平平穩穩的看下去。
如今,陳行烈卻說,要和她一同參悟。
此此景之下,趙雨夢哪裡還看得下去!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關己則亂。
“小青。”
陳行烈朝站在門口的李青蓮說道:“替本座送一送你雨夢師姐。”
“遵命。”
李青蓮低頭回應著,快步跟上了趙雨夢,慌慌張張的說道:“師姐!你覺得大魔頭剛剛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竟然說,我皇祖母竟然是個假冒偽劣的,被人冒名頂替了。這怎可能,皇宮裡高手眾多,護國宗門塗山宗就在皇城附近,妖族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
趙雨夢道:“我信。”
李青蓮渾一顫,如遭雷擊,驚道:“這……這要是真的,真正的皇祖母,豈不是早就被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