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溫二,彆怕(1 / 2)

重門殊色 起躍 8058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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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村民被謝劭拽到船艙後,突然掏出尖刀,回身便朝著他刺去。

謝劭早有防備,身體後仰一腳踢上他手腕,那人沒得逞,跌倒在船艙內,裴卿趁機上前壓製。

人剛到跟前,隻見白光一閃,尖刀已朝裴卿的喉間刺來,動作又快又恨,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當了這麼多年的巡檢頭兒,裴卿自然不是白乾,脖子往邊上一偏,不等對方反應,快速擒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捏,那人吃痛,五指散開,刀跌落船艙,謝劭彎身拾起,裴卿又一腳踢在了村民的腿彎,那人踉蹌幾步,跪在了船艙內,剛要掙紮起身,對麵謝劭手裡的刀尖已抵在了他喉嚨上。

目光相對,那人似乎要與他做一場豪賭,僵持片刻,村民突然轉頭,人還沒得及跳入河中,謝劭的手裡的尖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他喉嚨。

刀尖入喉,還能聽到“咕嚕嚕”的掙紮聲。

溫殊色臉上早沒了血色,遲鈍地閉上眼睛。

人被裴卿踢入河中,閔章也順利把撐杆卡在了落腳的木板上,謝劭側身在河水裡淨了手,回頭見小娘子雙手緊緊地抓著船沿,兩眼緊閉,知道她緊張,不覺替她回憶了一番,“嗯,娘子也算是見過場麵的人了,就算見到殺人,也不會眨眼。”湊過去打探了一番她緊閉的雙眼,“倒確實沒眨。”

溫殊色:

當初為了跟著他,她是放過此等豪言。

沒等她想好怎麼反駁,郎君的語氣又恢複了正經,朝她伸手,“手給我,好好看著路。”

船隻靠岸,裴卿先跳下去,轉身好奇地問謝劭:“謝兄是怎麼看出來的。”

“村子裡曬了一堆的銀杏,既是村長,好不容易見到商隊,為何不推廣村中產物,反而急著把咱們往外送。”又道:“其他百姓見了我額頭的傷口,個個都在躲閃,心中必然懷疑咱們商人的身份,他一個村長,卻深信不疑,似乎還有意替咱們隱瞞,避開不談,因為什麼?怕打草驚蛇。”

想必此時渡口附近,已有人在等著他們。

裴卿聽得一臉佩服,歎息道:“謝兄不做捕頭,實乃可惜了。”

謝劭沒領他的情,對他的捕頭不感興趣,拉著身旁被嚇壞了的小娘子上了岸。

前方靖王早下了船,手下的

侍衛正押著那位斷了手腕的村長在盤問:“底下有多少人?”

村長死咬牙不吭聲。

侍衛抽刀,刀柄猛地往他後腦勺一敲,村長疼得抱頭嚎叫,脫口而出:“百餘人馬.”說罷又恨聲道:“你們逃不掉。”

既如此,水路不能再走,人一旦在江麵上被堵,便無活路。

走官道,至少還有機會。

幾人沒再下渡口,轉身返回林中。

靖王走在前尋路,其餘的人跟在身後,沒走幾步,突然又聽身後一道慘叫,靖王神色一緊,回頭便見謝劭的一隻腳正踩在村長的身上。

村長臉著地,趴在地上,半邊臉被踩變了形。

不知發生了何事,謝劭已彎腰,從村長懷裡掏出了一枚已被他用牙刁出來了一半的火信。

適才被謝劭從身後一腳踢中,押著村長的那名侍衛,還沒明白發生了何事,見此,臉色發白,氣得抬腳往村長身上猛踹,“還想放火信,不老實的東西.”

黃昏天色將黑之際,江河的渡口突然亮起了一道火信。

一聲炸開,十裡之外都能看到耀眼的火花,附近所有的人馬傾巢而出,把渡口堵得水泄不通,十幾艘船隻順江而下,攔截了整個江麵,見船便搜,連隻鳥雀都不放過。

與此同時,靖王帶著謝劭一行,騎上了重新置辦的馬匹,連夜穿山越嶺,於第二日早上徹底離開了身後的小鎮。

一招聲東擊西,起了不小的作用,前麵的一段路程輕鬆了許多,第三日清晨一行人順利地到了南城腳下。

太子的東洲府便在南城,過了南城之後,是大酆的東都,比起身後的渭城,南城的城門更加堅固威嚴。

單是一條門栓,便有四百多斤重。

門前幾十名侍衛來回巡邏,所有進出城的人,無論是商隊還是百姓,都得挨個詢查,防衛堪稱密不透風。

上萬的敵軍都不見得能硬闖進去,更彆說他們十來人。

靖王沒急著冒進,住進城外的一處暗樁,等待時機,正好隊伍也借此歇息調整。

最後的兩個日夜,路上幾乎沒停,統共隻歇息了兩三個時辰。

人太疲乏,溫殊色連最初的那股暈眩感都治好了,昨夜坐在馬背上,好幾回險些睡了過來,被

身郎君叫醒,非讓她看風景。

月色稀薄,僅剩下天幕的餘暉,抬眼一團黑,除了耳畔的風,能有什麼風光可瞧。

知道郎君是怕她睡著了摔下去,暗裡擰了無數次大腿,如今還在疼,終於下了馬背,能有個床榻可以躺上一陣,分外珍惜。

匆匆沐浴完出來,正打算讓郎君進去,卻見其已合衣躺在床邊的安樂椅上,睡了過去。

這一路,比起她,謝劭更累。

儘管自己不想拖累他,但還是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因為自己,他處處受著牽製,不得不分出一分心來放在自己的身上。

那日從渭城出來,他背著她走了一個時辰。前日從馬背上摔下來,他墊在了底下,沒讓她傷到分毫。水和食物,他總是會頭一個遞到她手上,荒野露宿之時,自己都是靠在他的肩膀上歇息……

像這樣細微的照顧,實在是太多了。

此時看著他臉上疲憊,心頭忍不出泛起酸楚,不由自責,要不是自己非要跟著他,他一定會比當下輕鬆。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人都已經到了這兒,隻能告訴自己,再堅強一些,少給郎君添些麻煩,祈禱儘快能平安到達東都。

本想讓他到床上去睡,見其睡得太沉,溫殊色沒叫醒他,去床鋪上拿了一床薄被,輕輕地搭在了他身上。

自己也困得厲害,回來一頭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際,聽到院子裡的動靜,這幾日在路上逃亡,尤其容易驚醒,掙紮著睜開眼睛,外麵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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