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六月初,確實有搶早上市的黃皮果,但鮮漬的黃皮果跟漬好的黃皮果,一眼大不相同。
再者,作為禮物,第一次見麵就送自己製作的食物,有點過於親厚了。
在沈年裝什麼都沒聽懂的時候,謝雨桐正不耐煩地瞪著大搖大擺躺在她家泳池沙灘椅上的鐘家豪,並且相當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已經很晚了,鐘家豪,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還有你、你、你再加上你,跟你們很熟嗎?一個招呼都不打全跑來我家乾嘛呀!!!”
小姑娘叉著腰,手指逐一點過去,被點的人有厚著臉皮裝無辜的,也有不好意思摸鼻子的,但都表示了要繼續留下來的堅持。
謝雨桐頓時泄氣,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等著陳姨回來。
鐘家豪見謝雨桐這樣子,還不忘得瑟兩句,“哎呀呀,不要這樣子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眾樂樂不如我樂樂啊哈哈哈。”
然而,謝雨桐沒理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結果就是,謝雨桐甚至鐘家豪性格之賤,鐘家豪也吃死了謝雨桐脾氣外硬內軟。
鐘家靠著船運起家,早期在港島堪稱巨富,近些年隨著船運的式微,有些淡出人們的視線,但是在半山這裡,誰也不會無故去招惹他們家。
謝家算是後富,貿易起家,跟鐘家的關係向來不錯,所以下午放學後,看見鐘家豪帶著幾個同學過來,家裡人也沒在意,等到謝雨桐看見這一群不請自來的同學時,鐘家豪已經施施然地靠在門邊上,挑高著眉看她,顯然是聽到她讓陳姨去隔壁探探情況了。
被幾個小孩目光炯炯地盯著,陳笑蘭縱然是覺得這完全不像話,也不得不拿著罐子出門,順帶給自己做上幾十次心理準備。
到了門口,還沒等她做足心理準備按門鈴,就看見帶沈年去熟悉環境的顧方琴回來了。
完全不費一點功夫看到了正主的陳笑蘭隻想著趕緊回去交差,也沒跟顧方琴多說幾句話,放下罐子就跑,她怕她再不走都沒臉見人。
畢竟謝雨桐她們才十四歲,但她可是四十往上的人了,還跟著這群十四五歲的小孩胡鬨,她也是要臉的。
要臉的陳笑蘭回去後全程保持著慈和又貼心的笑容,鐘家豪問一句,她答一句,謝雨桐沒了興趣,在一旁悶悶地聽著。
等聽到陳姨說隻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穿得挺普通的,跟在那家的管家阿姨身邊時,忍不住愣了一下。
鐘家豪大約也想到了什麼,往謝雨桐這邊看了一眼。
在一旁玩水的二愣子鄭誌遠下意識就把心裡想的話說出口。
“那不是跟那個,那個誰一樣嗎?”
鐘家豪沒好氣地看了鄭誌遠一眼,眼疾手快地把還想再說什麼的小胖子的嘴捂住,抬頭看了眼天色,說天不早了,他媽喊他回家吃飯了。
謝雨桐於是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豎了個中指。
鐘家豪本來想走的,結果被謝雨桐這個中指惹笑了,貼臉開大,問謝雨桐她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表姐怎麼不在家。
謝雨桐朝天翻了個白眼,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