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軍方在上海打了決定性的勝戰,展示出了軍力和裝備力量,在國際上也開始有了話語權的機會。
報紙和電報齊發,對整個華夏都是一次非常大的鼓舞。
秦淮景原本的布局就不止於北平和上海,何況現在還有倭軍在華夏境內侵襲。
上海大獲全勝,主權穩定,秦秦淮景調整了軍隊的狀態,準備繼續往內陸推進。
第一個要推進捍衛主權的地方就是柳省,柳省基本已經半省淪陷。客觀條件不可能再像上海那樣前後夾擊,隻能在軍備力量、戰略及士氣方麵來做調整準備。
清若鎮守上海,提供軍備力量、物資支援,同時保障上海和北平之間的穩定,秦淮景親自帶軍去抗爭。青龍幫、單幫以及大上海都做了軍隊製度編排,基本是和北洋軍閥之前的上海軍隊做了打散重組,隻不過這些都是屬於清若的直屬部下。
顧恒、阿北都是清若還沒做布局之前便自己請命要帶團去與倭國證明抗擊。
清若直接答應了,沒必要攔,處在這樣的國家時局,惜命並不是待在相對安全的環境。去做自己認為值得拿命去拚的事,去做不會留有遺憾的事。
趙錦兒和西楠則是清若自己問的。
這會三個人在清若的辦公室。
清若坐在中間椅子泡茶,泡好之後給旁邊的兩人倒茶,問她們,“你們怎麼想的?”
趙錦兒偏頭看她,沒說話,端起了茶杯。
西楠倒是直接了當的拒絕,“我不去。”
清若帶著點笑意,側頭問她,“怕死?”
西楠搖頭,也不接話。
趙錦兒這會抿了口茶,“西楠不去的話,我就去。”
清若點點頭,“好。”
這個時候,過多的交代都沒有意義,她隻一句,“萬事小心。”
趙錦兒笑,明豔又帶刺。嘴角挑起,“先把華夏境內的小倭寇弄死,再把它們那小破島給它端了。”
“也就是華夏養的狗,這幾年膽肥了,敢反咬主人了。”
清若端起茶杯喝茶,“有夢想狗也了不起。”
西楠看了眼清若腿邊的乖乖,“總覺得狗有被侮辱到。”
趙錦兒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禁大笑起來,“也是,它們都不配和狗相提並論。”
清若放下茶杯,給趙錦兒添茶,水壺放下才問西楠,“你想好了?真不去?”
她這話似乎沒含什麼情緒,但就是這一會,方才輕鬆的氣氛蕩然無存,有些壓抑。
趙錦兒低著頭掰自己的手指,不敢接話。
西楠點頭,沒看她,視線落在茶杯裡,“想好了。”聲音很堅決。
清若歎了口氣,“而後一輩子,做顧清若的跟班嗎?還是保鏢兼司機?”
西楠抬起頭來看著她,“我之前也是這麼打算的。”
清若手指在桌山扣著,“你是這樣打算的,我可不是。”
西楠聽見這話似是有些傷心和執拗,直愣愣看著她,“我就想在小姐身邊,我的追求就是一直在你身邊不行麼?”
“何況……”
剩餘的話西楠沒繼續。
趙錦兒接話,看著清若,也是有些勸的口氣,“何況顧恒和阿北一走,你身邊能用得上的,也就我和西楠,若是我們兩走去了,你怎麼辦?你的安全怎麼保障?”
清若聳聳肩,有些不以為意的口氣,“所以呢,所以你們都是勇士不怕死,我怕死,我顧清若的命比較金貴是吧?”
西楠最受不得她這樣,原本硬骨頭似的立馬眼睛一紅,“沒有,小姐彆亂說。”
清若歎了口氣,緩了緩情緒正要和她說,西楠卻不想聽,轉開了頭,“彆說,沒用,我哪也不去,我就守著你。”
她辦公室門沒關,這會敲門聲響起。
三個人轉頭看去,單子墨斜倚著門框,嘴角拉著點似笑非笑的弧度,視線看著清若,話卻是說給西楠聽的,“意思我不能保障小姐的安全嗎?”
清若瞪他一眼,這個時候又來湊什麼熱鬨。
不過她沒說話,西楠梗著脖子,就是不鬆口,“反正我不去,我怕死,我怕疼。”
清若直接被她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給氣笑了。
她看了眼門口靠著看熱鬨不嫌事大還攪局的單子墨,朝他招招手,動作比招呼乖乖還隨意。
單子墨也倒是老老實實直起身朝她走過來。
清若趁著他走過來的時間指了指單子墨,開口道,“我們在一起了,你每天有多少時間能跟著我。白天我身邊人多,晚上有單子墨。”
單子墨喜上眉梢,完全是小人得誌的嘴臉,走到她身後,手搭在她肩頭,“小姐辛苦一天,累了吧,我給小姐捏捏肩。”
壓著點嗓音十分惡寒。
趙錦兒搓了搓手臂。
單子墨繼續道,“西楠,你也彆不服氣,這我伺候小姐,你放心。畢竟吧,我能做的比你多、得、多。”
說完彎腰湊近清若的臉頰,“是吧,小姐~”
“嘔……”
趙錦兒趕緊起身,“對不起,我早上吃多了,我去吐一會,你們繼續……”一邊說一邊往外跑,話音落人已經沒影了。
趙錦兒這個誤傷的都這麼大反應,西楠這個當事人自然又惡心又膈應。
這會努力屏蔽單子墨,隻看著清若,差不多有點咬牙切齒的問,“小姐真的覺得他伺候你比我好?”
清若還沒回答,單子墨一隻手搭在清若肩膀上,彎著腰幾乎貼著她後背的模樣,朝西楠抬起一隻手指搖了搖頭,“不是好,是多、得、多。”
清若腦子一陣陣的發麻,看西楠似乎也到臨界點了,這個時候也算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隻得點點頭,“是,多得多。”
單子墨頭靠著清若肩膀,親了一下她的側臉,朝西楠得意的挑了挑眉。
清若幾乎半個身子都是麻的,背在身後的手掐了一把,繃住。
儘量嚴肅的看著西楠,“楠楠,你也去吧,拚個軍功回來,我不希望你永遠是顧清若的西楠。我身邊、我身邊有……子墨。你、放心。”
西楠低著頭,一時間沒說話。
靜謐壓抑的氣氛中,是單子墨有些低醇到油膩的輕笑聲。
西楠,“……”真是要了命了。
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劃過撕拉一聲,“好!我去!”
而後大步流星直接出門去了。
到了門口,還帶起了門。
實在是辣眼睛辣耳朵,保護同胞,人人有責。
“砰。”一聲巨響。
清若靜止了兩秒,而後猛地跳起來,單子墨趕緊往後仰避開她的腦袋撞在下巴上。
清若一邊搓手臂一邊甩,“單子墨,你這麼那麼……惡寒。”
單子墨在旁邊椅子坐下,方才那股子妖豔賤貨的膩膩乎乎散得乾乾淨淨,這會皺著眉捂著自己的大腿。
清若想罵人,“你惡心到自己啦?”
單子墨一臉控訴的看著她,“你剛才那麼用力掐我的腿乾嘛?”說著皺著臉齜牙咧嘴,“好疼,我感覺這一塊都麻了。”
清若,“……”她剛剛手背在後麵,原本要掐自己的,怎麼掐上去感覺不疼,就一直用力。
“額……失誤失誤。”
不過,清若挑眉和他說,“做戲做全套,等西楠出發之後你再走,不然她肯定不願意去。”
單子墨還在揉腿,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點了點頭,這會倒是乖覺,“好。”
大軍出征,幾萬士兵的性命,更甚整個國家的百姓,容不得一點馬虎。
決定了要去,事無巨細都要準備起來,所有的事都一樣,開弓沒有回頭箭,這箭隻能越來越利。
出發前一天,西楠終於在清晨六點抽出了時間。
這個點,清若還在睡覺,而這幾日,單子墨都在她身邊。
有一點單子墨是說對了,他更能做清若的影子,至少現在,他也在清若身邊。
西楠到了清若房間門口,走廊燈也沒亮,她靠在牆邊,準備等清若起床。
黑暗中思緒放得很空。
細微的聲響傳來。
西楠轉頭,不例外,看到了睡意朦朧但已經衣著整齊單子墨。
單子墨沒出聲,指了指隔壁的小會客室,而後在前走,西楠又看了眼她的房間,才輕步跟上。
進了小會客室,西楠動作輕輕關上門之後才開了燈。
單子墨眨了下眼適應了突如其來的燈光,西楠倒是很有主人風範的問他,“單幫主喝茶嗎?”
其實已經不是單幫主了,隻是單子墨也沒糾正,“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