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兩周前、光線傳播、發展到最後成為活死人。楚衡空默默翻譯出重點,繼續追問:“為何不向城主府求援?”
“龍神大人自身難保,回天乏術。”桑嘉婆婆磕了下煙鬥,“中庭的光太多了……毒物蔓延,則無處可逃。”
關鍵是光照度。中庭也是常年陰天的破地方,但比起最下層的沼澤光照還是要充足許多。如果光毒蔓延到中庭,就很可能會導致大瘟疫的發生……從這個角度考量,桑嘉婆婆的決策沒有錯。但她都未與中庭知會一聲,顯然是對官府缺乏信任……她可能還不知道療愈神殿重建的消息,否則不會這樣決絕……
楚衡空略作推敲,將此事暫擱到一旁。光毒不是他單槍匹馬能搞定的事情,治病留給悠遊他們頭疼,當下最要緊的還是救姬求峰。他拋出第三個問題:“您知道沼澤的黃金嗎?”
老婦人聞言笑了笑:“潮流之子啊,你的心中滿是好奇,但你的渴求不在這裡。”
楚衡空試圖詳細描述:“那可能是一種藥材……”
“黃金是,渴求所凝聚之物。”老人的回應聲飄忽不定,“你的渴求不在沼地,而在過去……”
楚衡空按了按眉心,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實在讓人上火。他留心到這神神叨叨的語調有點像遺物鑒定文,心中一動,轉而問到:“那麼藥師追求的黃金呢?”
“藥師?藥師……”桑嘉婆婆聞言閉目沉思。好一陣後,她吸了一大口煙:“啊啊……是淨藏大士嗎?”
楚衡空立刻點頭,老人從皺紋中擠出懷念的微笑:“風度翩翩的男人,像是白衣的佛陀……我是知道的,他曾經講過。沼澤地裡,將孕育出黃金——”
濃煙深處,槍聲炸響。嘯聲蓋過了低語,銅鏽色的彈頭穿破木牆,直射老人的額頭!
那顆子彈在老人的太陽穴旁停下,撞在青筋爆起的拳背上。那一瞬間安坐的楚衡空暴起,他隻一拳將子彈砸飛,隨之撞破草屋衝向外側。
“姬懷素!”他大喊。燦金色的光芒照亮了破牆,球體光盾將桑嘉婆婆保護起來。沒有後顧之憂,楚衡空飛速奔出門外,追逐潛伏的槍手。那種淡淡的危機感在先前高漲起來,仿佛每一根針都對準了他的眼珠。
他知道自己找對了門路,敵人必然不願讓他知曉些什麼,為此不惜將老人殺人滅口!
彈頭僅在拳背上擦出血痕,他以緊繃的肌肉與堅硬的拳骨防住了射擊。那不再是水彈了,銅鏽色的金屬彈頭裡填充著不知名的晶石,其衝擊力可與現代的大口徑手槍比擬,要不是如今升變為巧手,那一槍都足以暫時癱瘓他的手臂。
“豐收聚落”裡均是低矮的木房,楚衡空索性躍上樓頂方便追尋敵人。他隻一掃就發現了那個在泥濘小道中奔走的黑影。那槍手穿著斑駁的迷彩衣,潛伏功力了得,但速度遠不如他。楚衡空雙指輕彈,先以水彈擊其後心。水彈準確命中,槍手卻僅晃了一下而沒有倒地。
槍手的迷彩衣也是遺物,精良的防禦性能救了他一命。他借著衝力向側方一滾,躲過隨後撞來的第二發水彈。和情報裡說的一樣,目標的慣用手法是兩顆暗器的錯時追擊,隻要躲過就暫無遠程手段。槍手腳下的靴子噴出火舌,他猛然加速拉開距離,舉起自己領到的武器。
一把深綠色的燧發槍,子彈需要依次填充,第二顆子彈已填充完畢。準心對準額頭,扳機扣下,彈丸擊出,殺不了桑嘉就改變計劃,直接殺掉楚衡空!
槍手的時機拿捏得很準,楚衡空剛剛出手還來不及收招防禦。他也沒有防禦,探出的右手攥緊為拳,左臂觸手猛得收回,銀色的肌肉緊緊壓縮。他借收拳之勢側身,子彈擦著發梢飛過,緊接著蓄力完成的觸手彈出,化作撕裂空氣的銀槍!
驟然響起的爆響讓居民們驚得跳起,破空聲穿透木屋席卷聚落,仿佛堆積起的火藥在同一刻炸響。沒有人能看到銀槍擊出的過程,視覺中唯有白色的音爆圈圈擴散。那一擊完全破壞了燧發槍,將槍手的軀乾也一同擊穿。
槍手雙膝跪下,如破爛的人偶般倒地。楚衡空從房頂落下,甩了甩發麻的觸手。
這次他沒有手下留情,對老太婆開槍的人不值得留手。他一腳踹向倒地的槍手使其翻身,看清敵人麵目後感到一絲訝異。
沒有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