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隊首領胸有成竹,他這大盾是貨真價實的一級遺物,區區水彈絕突破不了防禦。那X彈不過是臭了點,但毫無殺傷力,隻要逼這幫人下場作戰,就有一萬種方法把他們拉到X……泥坑裡!
解安扣動扳機,六道槍管咆哮著噴出賜福彈,敢死隊們做好迎接衝擊的準備,但他們發現這一次的彈藥有點不對勁。那彈藥比之前要足足粗了一圈,在射出槍口後開始劇烈抖動。賜福彈中長出了翅膀和有蹼的掌,長出了長脖子與鵝頭,變成了一群避水鵝……
一群顏色與X一模一樣的,在空中狂飛的惡臭避水鵝!
敢死隊員們的表情與賜福彈呈同步扭曲,他們的腦中隻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
鵝裡有X!
“嘎!嘎!嘎!嘎!”黃綠色的大鵝們衝入敵陣揮動翅膀!上百根惡臭的羽毛飄揚!“啊不要!”“它要過來了!”“滾開呀!滾!”敢死隊們隻見視野之間儘是黃綠之色,無邊無際的惡臭伴隨極強的衝擊傾瀉而來。他們的防禦在會飛的鵝群麵前毫無意義,驚恐的大鵝見到這群妖魔鬼怪嘎嘎亂叫,逮著便摁倒在泥地裡一頓亂啄。
敢死隊首領依靠大盾勉強撐過第一批攻擊,他戰意接近崩潰準備逃竄。但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了新的鵝彈!“嘎!嘎!嘎!”第二批大鵝前仆後繼砸中,一時間賜福羽毛彌漫天地,聚落上空如同暴雨傾盆。
“我半個月內不想吃燒鵝了……”姬懷素乾嘔,“我覺得我以後一到食堂就會想起……”
楚衡空有種想捂臉的衝動:“你閉嘴吧!不要再說下去了!”
解安佇立在槍林彈雨中,聲音出奇嘹亮:“這聖器乃淨藏大士托夢所傳,他老人家不忍心見沼地民眾受苦,便在夢中授我賜福救苦,聖器救難。此物一息間便可賜福三千六百人,每次發射便是放生數條性命,端的是大慈大悲,普度眾生!”
“太善良了……”“不愧是淨藏大士。”“大功德,大慈悲呀!”善良的沼地人們紛紛雙手合十,隨喜讚歎,然後一擁而上搶奪聖鵝。動作慢些的夥計把被啄昏的敢死隊們拖下道路去,心道這幫不要臉的還吃起來沒完了。
意思意思差不多得了,大家都急著要賜福,你把sh……你把賜福吃完了,我們吃什麼?趕緊滾!
儘職儘責的隊員們抽空補了幾槍,少數幾個還能掙紮的敢死隊也倒在了一地賜福之中。深根聚落的抵抗也徹底平息,一輛越野車從亂局中撤離,轉而開向豐饒聚落所在的南方。
至此,車隊的進軍徹底無人能擋,他們每到一處都有居民自發簇擁,沼地被喜慶的惡臭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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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們進深根聚落了!”“有一部分修士逃跑了……”“他們說寧可戰死也不想吃X噎死……”“我們投降吧……”
禮拜堂中堪稱愁雲慘淡,失敗主義的陰雲籠罩在每個人的頭頂,阿達裡見這幫的人蠢樣簡直想把他們剁碎了喂魚。但他心裡明白這也沒有辦法,沼地本就是一幫烏合之眾。有能力而堅強的人不會妄求神明,唯有軟弱無能的綿羊才會借著神意狐假虎威。
有那麼一瞬間阿達裡懷疑起自己的決策。如果不買熒屍局勢是否會更好?有那三十個精兵在的話他至少能爭取更多時間,最不濟也有實力求和……但他立刻拋棄了無用的念頭,想這些沒有意義,事到如今難道還能投降嗎?投降以後縱使有命,大巫師阿達裡又還能剩下什麼?
“把武器庫的大門打開。”阿達裡聲音輕柔,“然後你們可以走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使得心腹們重新穩住心神,前往祈禱室後方的武器庫。半分鐘後沉重的石門開啟,飛散的塵煙間透出灼目的光。愚民們驚恐的喊叫在片刻後戛然而止,隨後是緩慢而深邃的吞咽聲。阿達裡的笑容近乎瘋狂。
“沒有關係,我親自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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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衡空,做好準備。來了!”
駛離深根聚落時姬懷素發出提醒,楚衡空放下賜福槍械,從車上站起活動手腳。
遠方傳來微微的震動,聚落外的密林裡有怪異的巨聲作響。人們紛紛發出議論,好奇那會是另一起神跡還是什麼嶄新的聖器。沒人真正擔心什麼,畢竟無所不能的神使就在前方。
可忽然間看熱鬨的議論聲銷聲匿跡,匪夷所思的光照刺痛了人們的眼睛。沼地常年陰暗無光,可此時強光卻從陰森的林中升起。那光芒自泥地深處湧出,翻湧的泥漿令古樹也為之倒塌!
那是由泥與光組成的巨物,汙穢的腐敗物構成它龐大的身軀,上百道光斑在它的“腹部”連成一張醜惡的臉。那閃亮的身子裡插著上百支遺物兵器,似尖刺般保護著它的軀體。
解安張望遠方的巨臉,眼中滿是憎惡。
“光炬屍堆……這東西是正兒八經的毒王,少說得能頂百隻熒屍。楚衡空你一個人能行嗎?”
光炬屍堆像拾起棍棒般輕易地拔出一顆大樹向車隊擲來,楚衡空踏著車頂跳起,一腳將粗壯的樹乾踢得粉碎。
“保證乾掉它。”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