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生命裡出現這樣一個人,令她敢於再度嘗試,並且充滿信心。堅信這一次不會再度跌入深淵,而是得到真正溫暖的救贖。
她閉了閉眼,以平淡的口吻敘述,“爸爸、媽媽離世的那一年,我年歲尚小,大多數經過都記不大清楚了,一些細節卻銘刻在記憶中,愈發清晰,比如那幾日天空中經久不散的陰雲,看起來那樣厚重,像要隨時傾塌下來,將我吞噬。還有一場奇幻的夢,夢裡四周是灰蒙蒙的霧,爸爸、媽媽攜手的背影越來越遠,無論我怎麼追都追不上,最終消散在屋裡,與那片灰融為一體。還有……”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光滑皎潔的手指,“那時我蜷縮在牆角,仿佛化身一片寂寞的影子,而食指不知在什麼時候劃傷了,可惜再也沒有人疼惜地替我包紮,在過程中溫柔地嗬氣,哄我說‘姿兒乖,疼痛飛走了’。”
霍辭安靜聆聽,表情有些僵硬,眼底的痛意那樣直白。寧姿臉上掛著平靜的笑,神色寧和,“我還天真地以為至少舅舅、舅媽會陪在我的身邊,也曾用心地去期盼他們的關愛。他們會對我笑,不吝嗇誇獎,即便在外我隻是一個自卑到極點的人。飯桌上,他們總會第一個給我夾菜,儘管很多菜我並不愛吃,但我從來不忍心辜負這些關懷,因為那是我渴求的、自以為的愛。即便對某些食材過敏,我也不會說,總是逼迫自己欣然吃下。現在回頭想一想,是我內心太過匱乏。所以即便敏銳地察覺出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也怯懦地選擇忽視,愚昧地騙人騙己,不肯承認他們對我隻是出於利益考量,全然是利用。”
霍辭心疼地握緊她的手指,摩挲了下,低聲說:“不要責怪自己,可惡的是那些踐踏彆人的人。”
她緩緩地繼續說下去,“表妹鐘荔荔從小就討厭我,時常在暗處給我使絆子,陷害我似乎已經成了她的一種樂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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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向我控訴,怨恨我分走舅舅、舅媽對她的愛,可實際上,他們給她的從來就和我不一樣。每一次我因鐘荔荔而吃了虧,他們都視而不見。我渴求一個和睦的家庭,一直期盼他們把我當做自己人,拚命討好,同時也承接所有被包裝成教育的打壓,一退再退,什麼都願意忍讓。”
霍辭凝視著她荒蕪的神色,替她拂開垂在額前細軟的發絲,柔聲道:“善良從來就是一個人最好的品質,而包容與堅強是並存的,不計較並不代表愚鈍,隻是擁有付出真心的勇敢。當那些真誠錯付,並不能說明你是糟糕的,隻是暫時不太幸運而已。”
寧姿靜默,聽了他的話,心頭一動,眼淚滑落的那一瞬間才明白,原來從前總告訴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隻不過是不敢麵對內心深處的柔軟。而霍辭的話語如溫熱的水流沁入心田,擁有把記憶中的陰雲驅散的能力。
察覺到麵頰濕潤,她神色錯愕,霍辭抬手為她拭去。然而剛被他的手指碰觸,她就忍不住觸電般往後彈了下,被他及時察覺,拖過她的手,將她重又拉回身前。淚水席卷著沉悶與哀涼,心卻在這時變輕了許多。這一刻,寧姿忽然想到那兩個字——“救贖”。
她仰著臉,不再避諱自己的脆弱,木然道:“小學班級的接力賽當天,鐘荔荔把我騙去器材室,離開前又在門上掛了鎖。我獨自在裡麵從白天等到黑夜,也沒人找到。夜裡太涼了,斷電後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隻能憑借記憶拖來裝器械的袋子蓋在身上,緊緊抱住自己的胳膊。”
“那時想起了從前媽媽給我講過的睡前故事《賣火柴的小女孩》。可惜的是那晚的夢裡沒有讓我如願見到燭光裡的親人,隻留下空寒與寂寥。而錯過比賽,也使我們班與獎牌失之交臂,更受到同學們的排擠。”寧姿慢吞吞地吸了吸鼻子,再開口,“高中時期,有一次校內組織郊遊,我被鐘荔荔撞倒,跌入泥坑,樣子很狼狽。結果在回校車的路上遇見了霍亦辰。”
提到霍亦辰,霍辭眼神冷下幾分。
“關於婚約的事我聽說過,隻當作是長輩間的玩笑,但對霍亦辰這個人還是忍不住多了份關注,其實我是認得他的。那天他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尖銳而顯露,嫌惡的情緒不加掩飾,刺痛了我。我不生氣,隻是陷入了更深的自卑中。”
“你們有相似的經曆,卻成長為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他不配與你相提並論。”霍辭的手落在她的肩頭,略用了些力。
他的掌心傳遞了溫度,仿佛給了她源源不斷的力量與支持,寧姿長吐出一口氣,“你說得對,真誠與付出不是錯,隻不過是短暫的運氣低迷。如今的我感激自己當初踏出勇敢改變的一步,從那以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我很滿意現在的自己。往後的道路更是陽光普照,充溢著希望、美好,還有你。”
霍辭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手指撫摸她柔軟的發絲,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低啞又溫柔,“陽光、希望、美好都屬於你,我也是。”
說完,他將下顎抵在她的發頂,衷心祈願世界善待她。
如若不遂人願,那他就撐起她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