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七十六章(1 / 2)

庸俗訂婚 五顆水星 7406 字 5個月前

砸門聲減弱,慢慢停下來,似乎是鐘騰累了。

寧姿蜷縮在牆壁角落裡,手機已經關機,或許是逃跑過程中磕碰的緣故,手機壞了,再嘗試開機也開不了。和霍辭通完話後,電話那頭的他沉默了許久,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然而再傳來的嗓音一如既往沉穩。

他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手機驟然黑屏,她的內心卻燃起一束溫暖的火光,所有恐懼都消失了。

隔了會兒,門外傳來鐘騰的聲音,他也疲累至極,嗓音粗糲又沙啞,“寧姿,你太狠了,和你父母一樣,冷血狠心。他們明明已經有了‘紅鼎軒’,名利雙收,過得風生水起,卻隻施舍給我一個底層的職位,美其名曰讓我曆練。可我根本沒有話語權,得到那點微末的股份,讓所有人覺得我鐘騰沾了姐姐、姐夫的光。所以他們出事死了,算得到報應。”

他忽然大聲笑起來,偏執又瘋魔。

寧姿胸口湧上一股氣,雙手捏緊拳,冷道:“升米恩,鬥米仇。早年間我媽媽供你讀書,自己省吃儉用,打了幾份工,累得落下腰肌勞損的後遺症。畢業後你想做生意,我爸媽二話不說給你出本錢。生意失敗,你錢還不上,和你合夥的那些人堵在家門口要錢,是我爸媽替你還上。後來把你安排進‘紅鼎軒’工作,分你股份,已是仁至義儘。”

她哽咽了一下,繼續說:“他們的確有錯,錯在太顧念骨肉親情,對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敗類太過縱容。”

“你懂什麼?憑什麼說這種話?難道給我一口飯吃,賞些碎銀就算對我好?”鐘騰握緊刀,朝木門劈了一刀,手被震麻了,短刀落在地麵上,發出金屬的碰撞聲,他氣急敗壞反駁,“他們踐踏了我的尊嚴。”

寧姿忍不住笑了,“你太貪心,欲壑難填,反咬一口,不肯承認自己的卑劣,找儘借口粉飾醜惡。”

門又被“哐哐哐”砸得巨響,寧姿雙手捂住耳朵。

“你這個狠心的賤人把我們趕出家門,明裡暗裡有多少人為這事嘲笑我,嘲笑荔荔?你讓我們一家三口抬不起頭!”

“那本是我父母的房子,給你住是看在情分上,不給你住也名正言順,根本是你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你誠心悔改,我不會收走你的股份,‘紅鼎軒’日後盈利分紅依然夠你們一家人過舒坦的日子,可你竟喪心病狂乾出綁架這種事。怪我太心慈手軟,麵對你這種喪儘天良的混蛋,根本連絲毫餘地都不該留。”寧姿錚然道。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沒什麼好掩著藏著。我把股份轉讓書和撤訴申請書都帶來了,你簽字按手印,把股份全部轉讓給我就可以安然離開,否則我把你交給幾位道上的兄弟。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落到他們這群真正的亡命之徒手裡,未來就全毀了。你是我的親外甥女,舅舅也不想趕儘殺絕,隻要你肯聽話妥協。”他連威脅帶哄騙說,“聽話,把門打開,不要逼我。”

“我們彼此怨恨,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還算了解對方。你知道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也清楚你的血是冷的,不論如何,你都不會放我回去。走出這步險棋,你已經下定決心除掉我。”寧姿毫不留情拆穿他,“有句話不得不提醒你,我已經報警。如果你一意孤行,麵臨的將是嚴重的懲罰。”

門外的鐘騰根本聽不進去,忽爆發出一聲惡吼,宛如野獸的狂嚎,再度捏緊短刀,一下下毫無章法地朝門上劈去,陷入瘋狂,手臂腫起來,渾身被震得發痛,依然不肯停下。

“就算要死,也絕不讓你好過!”他不斷重複這句話,嗓音已嘶啞。

薄薄的木門中央被破開一道小口,閃著寒芒的刀鋒嵌了進來。房間窗戶被一麵厚實的水泥牆堵住,沒有其他出口。寧姿無畏站起身,雙目炯炯盯緊門上的破口,全神戒備。鐘騰越是想看她絕望求饒的模樣,她偏不讓他如願。

鐘騰的右手被木刺劃傷,血肉模糊,可他像感覺不到痛似的不斷朝木門連砸帶砍,直到破口越來越大,足夠伸進一隻胳膊。他伸手打算從內開門鎖,寧姿撲上前來,埋下頭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隻聽“啊”的撕心裂肺一聲慘叫,鐘騰被她生咬下一小塊皮肉,不得已縮回手,透過門上的破口恨意滔滔怒視她此時的神情。寧姿的雙唇被鮮血染紅,露齒朗笑,滿眼都是勇敢與驕傲,沒有半分畏懼。

“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鐘騰惡狠狠說,繼續攥緊短刀破門,一刀,一刀,又一刀……那扇破舊的木門終於支撐不住,被他一腳踢倒。

鐘騰活像隻殺紅了眼的野豬,抓住鐵柵欄拚命搖晃,一隻手握緊短刀伸進屋內朝她所處的方向不斷揮舞。寧姿退到牆角,儘量離他遠些。

“剛才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不說話?等把這個破柵欄弄開,第一件事就是割掉你的舌頭。”鐘騰的威脅聲和猖狂的笑聲一同爆發,幾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寧姿一字一頓道:“你會下地獄。”

“最先體驗地獄般痛苦的人是你。”鐘騰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和血汙,嘴角咧開的弧度十分詭異,令人望之生寒。

他忽然退後,身影消失在門外。此時,屋內寂靜一片,寧姿的神經卻繃得很緊,她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鐘騰助跑朝鐵柵欄衝來,以身體的力量狠狠衝擊,柵欄立馬發出可怖的響聲,她不自覺“啊”地叫了一聲。一下沒撞開,鐘騰再次嘗試,始終不放棄。鏽跡斑斑的鐵柵欄並不牢固,和那扇木門一樣轟然倒地。

手無寸鐵的女孩與手持短刀陷入瘋狂狀態的中年男人之間再無任何阻隔。寧姿不肯任人宰割,眼也不眨盯緊了他,哪怕隻有渺茫的希望也決不放棄。鐘騰臉上詭異的笑容逐漸消失,滔天恨意在那雙渾濁的眼中顯露翻湧。他高舉起手中短刀,大牙咬得咯吱作響,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一樣。

正在這時,他身後現出一道高大身影,寧姿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麵前的鐘騰雙目陡然撐大,笨重的身體朝前栽倒,濺起一地塵埃。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到,渾身一顫。

抬眼卻見露出的身影竟是她最熟悉的,他穿著一身濃厚墨黑的正裝,清瘦冷白的麵龐上劍眉緊蹙,眸中利光如刃,整個人透出冷肅之氣,手中死死捏緊一根木棍,鐘騰被他擊中後腦,倒地暈厥。

“寧姿……”他輕喚出她的名字,寧姿這才慢慢有了實感,原來不是幻想,而是他真的出現了。

“你來了……我……”她努力裝作鎮定,卻在開口的一瞬間泣不成聲,繃緊的神經鬆懈,無力感鋪天蓋地席來。她雙腿一軟,眼看就要跌倒。

霍辭衝上前扶住她的肩,小心翼翼地把人攬入懷裡,細致地察看她有沒有受傷。寧姿看出他的心思,邊抽泣邊說:“隻是腳扭傷,有點疼,是疼哭的,不是害怕。”

這一句話直接讓霍辭的眼眶變得深紅,啞聲回應,“很勇敢,隻是怕疼了一點。我們去醫院敷藥,很快就不疼了,好不好?”

寧姿含淚點頭。有他在身邊,什麼都不怕了。

霍辭看著她故作勇敢的模樣,酸楚不已,後怕地緊緊抱住她,心中更感惴惴,不肯鬆開手,臉上滑下一行清淚。寧姿懂得他的情緒,沒有出聲安慰,而是伸手回抱住他,手在他背上輕輕拍,“我不怕,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趕到,像以往每一次一樣,不愧是我的大樹。”

縱然她想直起身為他擦拭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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