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車底那塊嶄新的,離奇的黑漆後她向鄒靜詢問,所裡是否有警犬。
起初她是不抱希望的,隻是隨口一問,不行的話明天再去局裡要。沒想到這個派出所居然還真配備的有警犬。
這下可方便太多了。
鄒靜牽著小黑在那塊黑漆嗅,隻是幾秒,小黑就叫了起來。
有情況。
“車底下有什麼?”她厲聲問趙誌文。
“我不知道。”趙誌文回答,“是不是漆太嗆了狗鼻子受不了。”
“小黑職業素養高的很,不會因為不適而預警。”鄒靜說道。
“如果你知道什麼,最好直接告訴我,車底下的東西如果不是你弄的,那李國強的嫌疑很大。”周思思替趙誌文捋了當前的情況。
“還有,這是行車記錄儀吧?”周思思指著那個行車記錄儀樣式的東西問,“你應該不會和我說它壞了吧?”
“不可能是他做什麼手腳,我隻是剮蹭到了,他替我補了漆。”趙誌文堅定的模樣不像是假話,“行車記錄儀沒壞,你要看就看吧。”
“為什麼不提前交代行車記錄儀的事?”如果行車記錄儀沒動手腳,這是最快確定他有沒有罪行的方式,還可能捕獲到一些他自己沒注意到的信息,他為什麼不說呢?
“你沒問啊!”趙誌文回答道,“我車也是那個警察開回來的吧?他沒和你說嗎?你沒問他嗎?”
回來之後立馬開始了問詢,自己還真忘了問王勇這個。
周思思打開車門把行車記錄儀取了下來。這要馬上交給證物科,他們多人分段查看很快就能看出這兩個時間段他到底乾了什麼,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你的行車記錄儀有沒有上傳雲端的功能?”周思思問道。
“有。”趙誌文回答。
“輸入你的雲端網址和賬號密碼。”周思思把手機遞了過去。
片刻後趙誌文傳了回來。
周思思把信息複製下來,發給了證物科的同誌。
雲端造假成本很高,而且一定會留有痕跡,證物科也會判斷是否有造假,在確定真實的前提下,很快就能知道那兩天他到底做了什麼。
“思思。”王勇不知何時到了這邊,“犯罪嫌疑人押回來了。”
*王勇
勸李國強留下的過程很順利,他沒想到的是劉隊抓凶手的過程也這麼順利。
到底是老刑警。
他和李國強商量好後就在所裡大院等劉隊回來,反常的是劉隊沒有開車過來,而是把車停在了外麵,還提前喊他過去。
神秘兮兮的,不過他還是乖乖去了,誰讓咱寵老頭呢?
“怎麼了劉隊?”他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上副駕駛,“有何吩咐啊?”
老頭的車乾淨整潔到令人發指的程度,車內的氣味甚至都和雨後草地一樣,最誇張的是他完全沒有看到什麼香氛或者除味清新的東西。
他把拿到一半的煙放了回去。
他們關係很好,王勇也心知肚明,不過他認為通過打破彆人原則來展示兩人之間的關係友好程度是一種陋習。
就好像有些人認為互相打罵,互為父親之類的能體現兩人親密無關一樣。
他不太能接受這樣的親密。
所以他從不在老頭車上抽煙。他不知道老頭是否允許,但是看他車的整潔程度,他認為老頭是不接受的。
他沒有做過嘗試,他不喜歡那種試探彆人邊界感和接受程度,進而探索底線,然後在底線範圍捉弄人的人。
很不喜歡。
這也是為什麼他堅持健身——有些時候遇到這種人隻能用體型震懾它。
“想抽就抽吧。”劉國慶說話了,“反正身上也一身煙味,已經沾進來了。”
“真的?”王勇知道老頭說煙味已經進來是一種調侃,甚至可以說是為了讓他更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建議,不過他還是對於對方讓自己抽感到驚喜。
“我這麼大人了,和你小孩逗樂?抽吧抽吧。”劉國慶擺擺手。
“嘿嘿,你也沒少和我逗樂。”王勇嘿嘿一笑,把煙點上。
抓獲凶手後的雨夜,再來上一根香煙,還坐在老頭車裡——爽!
他深吸一口,打開車窗吐出煙霧——儘管老頭讓抽(可能是他破案了心情好才讓抽的)但是他還是想儘可能地不讓煙霧留在車內。
“窗關上。”劉隊發話了,“就吐車裡,沒關係。”
“數落我呢?”王勇把煙灰在車窗外抖落,“你讓我抽的,你現在反悔也不算數了。”
“誰反悔?”劉國慶把車窗升了起來,“有話跟你說,時間緊的很,就吐車裡。”
王勇的胳膊隨著車窗升起不得不縮了回來,他看著眼前的老頭,意識到了老頭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勇,你今年多大了?”劉國慶問道。
“二十八了,這你知道啊。”王勇回答道。
“有對象嗎?”劉國慶繼續問。
“沒有,這你也知道,怎麼,特意嘲笑我光棍?”王勇回答。
“你覺得周思思怎麼樣?”劉國慶一本正經地說。
“啥怎麼樣,人才二十二,還是小女孩呢,彆亂說。”王勇看著他這麼重視,還以為是關鍵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