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是見過夏芬和王老板被沈慕寒處置的人,她深深地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本性是什麼,他不僅可以肆意妄為,在京源,甚至也沒人可以管得到他的肆意妄為。
她喉嚨發緊,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隨意說的杜威那幾句話,即將給杜威帶去沒頂之災。
這明明是自己的事情,跟杜威毫無關係!
她伸手抓緊了沈慕寒的衣袖:“沈慕寒,你不能這樣做,杜威隻是賞識我的工作能力,跟我本人毫無關係,我也並不喜歡他。你讓陳七回來!”
“晚了。”沈慕寒不為所動,從她一開始較著勁兒的時候,他就有點想要毀滅什麼的衝動。
既然不能毀滅她,那麼終究是要找個人來承受。
夏九搖頭:“可是所有的事情都跟他無關,那件襯衣你看到了嗎?那是你的衣服?你不要說你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有認出來!”
“那件衣服,也要被毀掉。”沈慕寒想起了那件事情,說道,“管家,將夏九今天帶回來的那件衣服,絞碎扔了。”
“沈慕寒,你能不能不要發瘋?你明知道衣服是你的,彆人隨口說那衣服是杜威穿過的,你也信?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嗎?”
沈慕寒不是信那些人,他一腔怒火不能發泄,總得有個承受者!
他不可窺測的深沉眼眸,轉過來,冷冷地盯著夏九:“不好好吃飯,盯著你的手機,既然這麼不願意搭理我,是打算餓死自己,以便直接餓死我的孩子,然後離開這裡?夏九,你覺得,這樣做有意義嗎?”
夏九嗓子乾啞得難受,原來他是這樣想的,覺得自己不吃飯,就是要餓死他的孩子。
這個男人,每當她剛剛覺得,他還像個人類的樣子,有點人類的感情的時候,他就會暴露出完全跟人類不共通的特性。
她的眼眸裡閃過恐懼,如果無辜的杜威要被自己所牽連的話,那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也許在沈慕寒眼裡,自己就應該跟他養的那些狼一樣,完全聽話,惟他是從,不能有自己的思想,隻能無限度地順從,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沒說的話,自己也要馬上領會,成為他的傀儡!
她的手指放開了他的手腕,蒼白的指節變得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我說過了,我現在沒有打算離開。”夏九的聲音也是冰涼的,“你就是不信對嗎?”
“你的表現,我沒辦法相信。”沈慕寒傾身過來,望著她那雙漂亮得驚人,此刻卻沒有一點溫度的眼眸,“孩子,我必須要,明白嗎夏九?你想餓死她,那麼就該你身邊的人,為此付出代價。”
她瑟縮了一下,想起他後院子裡養的那些狼,忽然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生理上的惡心。
她掐了掐掌心:“你打算帶杜威回來做什麼?”
“你覺得呢?”沈慕寒好整以暇地望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眸,她的眼睛裡懼意擴散,越來越多,令他生起快意。
夏九咬了咬唇,雙手撐著沙發,向後移動,身體也開始瑟縮起來。
她明白了,他會將杜威也扔進狼群裡,就像扔夏芬和王老板那樣,將一切惹得他不高興的人,都紛紛用這樣的辦法對付,隻管他自己高興,哪兒管他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