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原配不好惹2(2 / 2)

何母心裡莫名有些不安,剛想要說什麼,卻見小丫鬟提著裙角跑了過來,說是何父催她去前廳用飯,何母隻好暫時壓下話頭,示意陳媽媽去衙門看看何玨下值了沒有,路上順道去徐府看看。

何父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怎麼去個廚房用了這麼長時間?”

何母看了眼立在何父身後布菜的柳姨娘,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準備隨便搪塞過去,隻是得了消息的柳姨娘哪會兒給她這個機會,隻見她一麵屈了屈膝請安,一麵故做出一副奇怪的樣子,“今個兒怎麼沒見大少夫人,大少夫人這身子還沒好呢?還有小少爺怎麼也不見人呢?彆是過了病氣吧?”

沒等何母臉色一沉,柳姨娘又很是敷衍的帶上了點歉意:“夫人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文氏大著肚子,寶兒又還小,這哪個病了都是個麻煩事,才多了這麼句嘴,夫人可彆多想。”

這賤人!

柳姨娘伺候何父的時間比何母還早,生下了一兒一女數十年在後院裡屹立不倒,一直就是何母的眼中釘肉中刺,也就是何玨爭氣才叫她狠狠的壓了對方一頭,成也何玨敗也何玨,因著他弄出來的破事,何逑之隻能頂個嗣子的名頭,倒是將何寶之這個唯一的正經大孫子給襯了起來,再加上何玏媳婦肚子還爭氣,越發叫何父偏了心眼。

果不其然柳姨娘話音剛落,就見何父擰起了眉,“怎麼回事?昨天你不是說徐氏身體好些了麼?怎麼還把病氣過給逑之了?”

何父最惱的就是兒媳婦身體不好生不出孩子,還把著兒子不納妾白白便宜了外人,偏偏何母還偏幫著,聽了這話不由得對何母也沒了什麼好臉。

何母恨不得手撕了柳姨娘,臉上卻隻能強笑著描補:“逑兒沒被過了病氣,隻是因為擔心瑤兒才一夜沒睡,六歲的孩子哪經得起這麼熬,我便讓他留在屋裡休息了……”

柳姨娘幾不可見的翻了個白眼。

她本身並不是上躥下跳搞事的人,即便自己伺候何父時間早也從沒想過跟何母爭,早些年沒少想著惹不起躲得起的裝鵪鶉,但何母沒有半點見好就收的意思,反而還將徐玉瑤落胎的事情一把子扣在了她的如珍身上,兒女就是她的軟肋,自此算是跟何母徹底撕破了臉。

想著聽來的消息,柳姨娘毫不客氣的打斷何母的話,“原來是這樣,方才聽下人們說大少夫人天還沒亮就出了門,我還納悶著呢,原來是一場誤會,也難為了逑之這麼個孝順孩子了。”

何父不是蠢人,哪能不知道柳姨娘這是在煽風點火,可看到何母臉色一僵,又頓時會過意來,竟是真的!

何父極為不悅,筷子往桌上一拍,“到底怎麼回事!”

柳姨娘點完火就落了座,帶著孫子吃飯,文氏和何玏對看一眼也埋頭吃飯,何母隻覺得所有臉麵都被踩在了腳底下,對何父也有了怨氣,一時間並未答話,唯有何如月沒鬨明白眼前的情況,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自以為聰明道:“娘,您這也太慣著大嫂了。”

何如月跟白如萱一起長大,眼見著白如萱和何玨二人被她娘棒打鴛鴦,眼見著突然冒出來個高門貴女成了自己嫂子,再眼見著家裡從上到下跟捧什麼似的捧著她,何如月是心裡一百個不得勁兒,即便徐玉瑤對她跟親妹妹一樣,她也對其喜歡不起來。

於是就隻見何如月臉上帶著點幸災樂禍和落井下石,“哪有誰家當兒媳婦的招呼都不打一聲說出府就出府的,還高門貴女,一點規矩都沒有,也就是您好性兒,若不然攤上個厲害婆婆,說不定都得給她休回去。”

這沒眼力見兒的死丫頭!

從前何玨要備戰科考,後來更是扯出了這一係列的爛賬讓她日日懸著心,以至於讓她忽略了對女兒的教養,結果養得這丫頭腦子一根筋,瞧瞧這說的是什麼渾話?!

彆看何玨高中探花,但何家上下都門清,能這樣快在京城站穩腳跟多虧了徐家這塊招牌,包括何玨的差事,何如月的婚事,何家的生意,每一樣每一樁都少不了徐家的幫扶,偏生這個蠢丫頭是半點眼力見兒都沒有,這話要是傳到了徐家人耳朵裡,便是徐家人麵上不說心裡隻怕也要有所想法。

瞥見何父頓時難看起來的臉色,和柳姨娘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何母幾乎就要爆發,而就在這時,隻見門房婆子急匆匆的求見,又狠狠劈下一道炸雷——

“大少夫人派人來傳信兒,說是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了早夭的孩子,孩子在夢裡哭得好不可憐,於是天還沒亮就去了護國寺,這會兒已經到了,準備做上幾日法事,讓老爺夫人不必憂心……”

話音一落,眾人麵色精彩紛呈。

何父先是一愣,然後便是怒火中燒,想當初徐玉瑤好端端的在府裡落了胎,徐家不依不饒幾乎把整個何府弄得底朝天,又是賠笑臉又是賠好處又是折了他一個女兒才將將把事情揭過去,而後再未懷上也從沒多說過一個字,不納妾也睜一隻閉一隻眼由著他們,甚至過繼他也忍了,眼下裡舊事重提這徐氏是想做什麼?!

柳姨娘臉上也沒了笑意,她雖一向跟何母過不去,連帶著也幾乎不跟徐玉瑤往來,但也不是什麼黑了心腸的人,怎麼會因為怕被生下嫡長孫就朝個孕婦動手?何況她又不是腦子壞了,何家的嫡長孫再金貴還能金貴得過徐家的女兒?

結果扯來扯去最後事情還是被何母死死的扣在了她女兒身上,可憐她的如珍小小年紀就離了她的身邊被送回了江南老宅,到了前兩年嫁人更是連麵都沒見上就直接被送去了西北……柳姨娘不自覺攥緊了手,看向何母的眼神幾乎能吃人。

何母心裡叫苦不迭,要了命了,怎麼好端端的又提起這個了?

徐玉瑤做夢都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親爹會對親生骨肉下手,見到每每提起早夭的孩子何玨比自己反應還大,隻當他也跟自己一樣日盼夜盼備受打擊,於是壓抑住內心的痛鮮少再說起,時間久了,何母也隻當這件事徹底過去了。

眼下舊事被重提,何母不由得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而就在這時,隻聽到一道清朗悅耳的男聲,“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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