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下課許簡就大叫起來,張揚的綠毛迎風飄揚,收拾講桌的老班投來銳利的視線,同時也吸引了班級大半的目光,就連閆奕也有些承擔不住。
他緊繃著俊臉,目不斜視第一個走出班門。身後有些空,轉頭一看就見老班停在講台在和許簡談心。
接著就對上一雙帶笑的眼睛。
這叫澤歡的優等生嘲笑他!
閆奕一愣直接瞪回去,果不其然自己凶神惡煞的目光嚇退了這人。
看著得意離開的背影澤歡搖頭,他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活的這麼簡單快樂。
澤歡總是習慣留在最後離開教室,他不喜歡人擠人的臭汗味。
明媚的陽光從窗戶投射進桌上,暖陽下的少年恍若透明,寧靜的午後一個人看著圖書館借來的書就是他的中午。
這份安靜很快被人打破,麵前的少女徐佳怡紅著臉遞過來一份試卷來問最後附加題的答案。
澤歡垂下眼瞼,遮掩下眼底的不耐。
午休時間。
吃完紅燒肉的閆奕雙手插兜漫步在校園裡,暖陽穿過斑駁綠茵照在他高挺的鼻梁,張揚的眉眼。
想到接下來的物理化學英語,下午的課不上也罷!
這樣想著,閆奕果斷返回直接去了寢室,揭開被子舒舒服服進去一躺。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腦海裡一光團上躥下跳的想要與他對話,卻怎麼也連接不上他的腦電波。
這一覺直接睡到自然醒。
一看時間,晚上八點半,窗外的天幕能看到些許星子,閆奕趕緊換下校服換了身衣服,白色短袖包裹著少年精壯的身軀,黑色牛仔褲襯得雙腿修長,腳上一雙白色球鞋,簡單的裝扮也顯得清爽又帥氣。
南城中學晚自習到八點半,出了校門天色已經黑沉,校門口各色小吃攤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穿著校服的少年呼朋引伴圍上去。
澤歡一個人走在暗巷,熱鬨與喧囂將他隔離在外,昏黃的橙色路燈一閃一閃,飛蛾在上麵追逐著虛妄的燈光,電線杆上滿是小廣告。
破敗的筒子樓裡混雜住著七雜八雜的人,有農民工、詐騙的、進城的打工妹,當然也少不了賭徒和酒鬼。
不幸的是,他的家裡就有這種人,打開家門,入目的是隨意丟棄的酒瓶,地上惡心的嘔吐物與濃烈的酒臭。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已經放涼,油水凝結成塊看著毫無食欲。
饑腸轆轆的澤歡拿起筷子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的硬塞在嘴裡,狼吞虎咽好像吃不夠一樣,房間隻有澤歡咀嚼碗筷碰撞的聲音。
“嘭——”
臥室傳來一聲巨響,澤歡停下進食的動作。
不一會兒走出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手背在身後,溫柔的杏眼笑意盈盈的看著澤歡,輕輕的說,“小澤,吃完飯把碗刷了。”
儘管是一瞬澤歡還是看到她顫抖不止的指尖與蒼白惶恐的神情,還有那艱難的行走的姿態。
“好的,媽媽。”
澤歡站起身露出乖巧的微笑,等待他善良又柔弱的媽媽走進昏暗的臥室,握著桌旁的酒瓶背在身後悄悄走近。
“錢呢?!說!”
凶惡的話語,拳打腳踢的悶響,還有女人尖利的哭求。
輕輕一推,房門開了。
綠色的酒瓶隨著血花炸開,耀眼的白熾燈下男人凶惡的臉有片刻凝滯,他不可置信的摸了後腦勺,滿手的鮮血。
接著轟然倒地。
拯救了公主的騎士迎來的不是讚美卻是至親的一耳光。
“這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