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那年,除了難熬、寒冬、相識、互為依靠(),沒有發生彆的特彆的事情。
隻是那一年雪夜裡發燒?(),人事不省。
池漪的那一跪,謝韶筠決定不再欺騙她。
崩人設在即,係統違規幫助謝韶筠打開了這段封閉的記憶,以及如果她繼續崩人設走下去,接下來會出現的劇情。
她會因為任務失敗,在不久後直接死去。
而池漪則會因為失去她,痛苦一生。
任務被判定為失敗,池漪的下輩子不會再有幸福。
係統問謝韶筠:“知道為什麼《錯位白月光》需要角色扮演者?”
謝韶筠回它,不知道。
角色扮演任務是為維持位麵穩定,修補每個小世界漏洞。
裡世界既然歸入快穿局三千小世界,便可以理解為平行世界,每個角色會有行為邏輯與行為能力。
池漪是《錯位白月光》小世界女主,有逆天的聰明才智,根據人設設定,她在科技領域未來擁有無人企及的能力。
事實上,池漪的確很聰明,從小涉獵科技、生物、計算機領域知識,其中包括計算機、人工智能、雲計算、區塊鏈接。
而人工智能這一塊關聯eeg腦電波技術研究,池漪考上博士後,主研方向,為記錄分析人類大腦活動,並運用到人工智能中。
池漪美國讀博最後階段,她與同學,一起做腦電波錄入。
然後在那段腦電波裡,追溯到了自己的前生今世。
“那段腦電波裡她記起了你,很神奇,她應該很愛你吧,這已經是她上輩子的事情,但還是能從腦電波裡追溯到前生今世,導致她不可能再愛上其餘人。為維持位麵穩定,世界規則花費極大的力氣,格式化了她的感情。並重啟了這個世界。”
“所以她才看起來像沒有感情的高等級人類?”
“可以這麼理解,池漪這輩子命運既定,是位麵實實在在的人類。世界規則無法格式化她的金手指,隻能從根源上斬斷她所有感情,才能杜絕她回憶起曾經。但這樣她同樣無法跟女主p在一起,所以需要你角色扮演惡毒女配,成為兩人相識相知的催化劑。”
“哦。”謝韶筠麵無表情問:“如果以後池漪發現,1號不是簡晴,是我。而她的感情付出是假的,位麵會崩潰嗎?”
“世界規則可變性是總部一直研究的課題,近十年來,主cp受外界電磁波乾擾,互不來電事故,已經出現過好幾例。儘管這樣,對於快穿者來說,你們的任務是固定的。你隻要完成任務。至於我們做出努力正確引導後,土著女主攻受仍舊崩劇情出現bug,後續世界規則會根據受損程度,因果自洽。”
係統告訴謝韶筠,好好完成任務吧,你的任務是走完這段劇情,至於池漪跟簡晴是否能在一起,那是世規則應該考慮的事情。
池漪是你的池漪,而你任務獎勵是希望她這輩子幸福。如果你崩掉人設
() ,獎勵不會再有了,她以後也不會幸福。
直到那一刻,謝韶筠才明白。
她們誰都沒有錯,錯的是,她們沒有緣份。
謝韶筠從來沒有不喜歡池漪,池漪也從來沒有不喜歡她。
可是她們之間也許隻是運氣太差了,每次遇見都注定悲劇收場。
六歲那年離彆,池漪問謝韶筠名字,謝韶筠要按捺住所有的愛與衝動,強迫自己去說謊,告訴池漪自己叫:“1號”
池漪問謝韶筠:“你多大。”
謝韶筠舌尖卷動五、六,聽見自己很輕地對池漪陳述:“5歲。”
*
因為違反快穿準則,係統與謝韶筠不約而同受到了主係統懲罰,積分清空,雷劈在腦袋裡,六歲的記憶乃至上輩子的記憶統統被封存住。
然而沒有那些記憶,沒有6歲童年,作為經驗豐富、即將走完十個快穿任務的老人,扮演“惡毒女配謝韶筠”的一生,謝韶筠還是愛上了池漪。
池漪說她看過一個節目,因自然抗力,板塊運動,兩個孤島由組合到分開。
她講完,問謝韶筠,孤島隔山海相望,山海是否可平。
謝韶筠不知道山海是否可平,但她知道池漪如果是那座等待謝韶筠救援的孤島,而救援她的謝韶筠早在很多年前,很多道人生裡,靈魂一直地、長久地希冀被救援。
在她失去所有記憶愛上池漪的時候、在死遁捐腎揭穿簡晴真麵目、攪亂這一池湖水的時候……以及再相遇,她對池漪諸多次的心軟,產生難以割舍愛意的時候。
*
係統有一點說的不對,謝韶筠角色扮演任務完成的很成功。
她向池漪提出了離婚,把劇情掰回正規,步入死亡,所以她完成任務了。
但她的任務獎勵是:下輩子,小池要幸福。
然而沒有謝韶筠的小池,永遠不會再幸福了。
係統無法幫助謝韶筠實現任務獎勵,所以世界規則才會把謝韶筠留在這個位麵。
綁定池漪的靈魂,自動根據謝韶筠平行世界的記憶補全身份信息。
係統說了破綻百出的謊話,建議謝韶筠幫助小池幸福。謝韶筠當時想的是,夠離譜狗血了,世界毀滅管她什麼事情。
她隻要保證池漪不死就好了。
後來發現:原來如此。
這是提醒她,她的任務獎勵是,小池,要幸福。
而能令小池幸福的唯一一件事情是:謝韶筠要活著,要留在她身邊。
*
四九城下雪了,天氣非常寒冷。
池漪認為這是今年冬季最寒冷的一晚,如果非要找出具象化的形容。
那就是某一年冬天,謝韶筠吃完三盒四喜後很冰地嘴唇。
助理替池漪取了衣服,氣喘喘籲籲從電梯口下來,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的池漪。
這裡是醫院重症監護室,半個小時前,謝韶筠被推入急救室進行急救。
池漪依靠在長廊靠近電梯的一麵牆角(),沒有上前的意思(),在一堆關心焦慮、來回走動地人群裡,她是最正常的那一個。
三兩步走到池漪麵前站定,外麵雪下得大,助理頭頂沾了幾片,手指懂得通紅。
池漪把衣服接到自己手上,然後看了眼助理濕掉的頭發。
告訴她:“你下班吧。”
今晚您……
“用不到車了,明早來醫院接我。”
助理說好的,又忍不住好奇,為什麼池漪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傷心的情緒,連伴侶命懸一線也不能令她失控嗎?
目光落到池漪臉上,池漪捕捉到了,掀開眼眸,回視她。
“咚”的一聲,助理感到頭皮發麻,後背抵到身後的牆麵。
衣服被鉚釘卡住,宛若一隻驚慌失措的鳥雀,額頭布滿汗水。
助理第六感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什麼,否則她會跟前一位助理一個下場。
幸運的是池漪不喜歡工作效率低下的員工,但她有一個優點,如果工作失誤,能夠拿出令她信服的理由,可以網開一麵。
“我……我我……”助理絞儘腦汁解釋。
池漪皺眉,耐著性子沒有催促她,這像間接鼓勵了助理,助理喘勻呼吸,決定誠實一些:“對不起池總。”
她道歉,誠實說:“我剛才走神了,在思索,是不是無論什麼時候您都能保持冷靜……”
“不啊。”池麵無表情回答她,沉默了片刻,竟是笑了。
“我是人。”她說:“人都會有傷心、絕望、恐懼、無措的情緒。”
以前可能沒有,但在謝韶筠這裡,她嘗遍了人這一生的苦與酸,所以習慣難過,變成麻木。
但謝韶筠向她承諾過自己不會出事。
池漪在想要不要去相信。
半個小時前,老宅裡,醫務人員抬著謝韶筠的擔架與池漪擦肩而過,池漪沒有很多動作,站在那兒盯著她。
忽然,謝韶筠睜開了雙眼。
沉暗的夜晚,目光交彙,池漪看見有滾燙地眼淚自謝韶筠眼角流下。
池漪以為她疼,湊到平車前,耳朵湊過去。
聽見謝韶筠用虛弱斷續的聲音叫她的名字:“池-漪……”
聲音澀啞,帶著一點鐵鏽的味道,池漪說我在,叫她彆說話了,費嗓子。
謝韶筠就看著她,淚水洇濕了池漪的手指,池漪又一顆顆擦拭掉,從來沒見著謝韶筠這樣,她有點慌,不知道怎麼哄人,隻能默默看著謝韶筠,對她說:“不要哭。”
“你不會有事。”
……
池漪這樣安慰謝韶筠,也是這樣安慰自己。
然而指尖淚水仍舊灼熱。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擔架被放到地上,醫生緊急給謝韶筠檢測生命體征。
耳邊有人說:是不是回光返照。
池漪臉上的表情就消失了,跪
() 在地上,湊到謝韶筠耳邊,輕聲叫謝韶筠的名字。
“小狗兒”
“不要睡。”
謝韶筠表情就變得很難過,睜大眼睛看著池漪,不知道過去多久,疲倦被強行吞到眼眶。
“如果睡了呢?”謝韶筠強打精神問她。
池漪皺起眉毛,無法理解謝韶筠為什要說這種話,語氣生硬:“那有想過你睡了,我該怎麼辦嗎?”
她叫謝韶筠的名字:“謝韶筠,你非常不負責任。”
“每一次都單獨留下我,我不是不會難過。”以及“你不要再死了。”
“不要再死了!”
她說過很多次這句話,一次比一次更絕望。
謝韶筠長久沉默看著池漪,生命體征被醫生檢測出來恢複平穩,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周圍有很多人的聲音,但此時,謝韶筠隻能看見池漪。
隔絕空間與時間,過了仿佛一個世紀漫長的時間,謝韶筠終於開口了,認同池漪的話,說:“我假如睡著了,再也醒不過來,你跟我一起睡吧。沒有彆的辦法了,說好了一直在一起。”
以及“你也很不負責任。”。
隨後閉上了眼睛。
至此,周圍兵荒馬亂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得到謝韶筠鄭重承諾,池漪站起來,身上沒有再出現等待救援的氣息。
她按部就班安排明天的工作,告訴助理:“明天上午五點,來接我。”
三院距機場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池漪早七點飛南城。留給助理休息的時間不多,想了想,把定下來的總統套房房卡丟給助理。
助理難以置信雙手接過,又感恩戴德向池漪道謝。
池漪照常一副冷冰冰表情,對助理十分嚴肅,語氣生硬提醒明天不要遲到。
助理又覺得池漪沒有傳言的不近人情,一步三回頭跟池漪告彆,離開的時候,在心底想,池總也許隻是太孤單了。
*
“抽一根?”
助理離開不久,麵前落下一道人影,之前站在人群裡安慰父母的謝傾城,此時嘴巴叼著一根煙,沒點燃,朝手背磕了磕,把煙盒遞給池漪。
池漪沒有接,抬手幫謝傾城指吸煙區。
謝傾城收起煙盒,叼著煙嘴咬下幾片煙葉子,說:“也不是真想抽,就是心煩。還以為你跟我一樣……”
池漪瞄她一眼,語氣如常:“等待的心情是一樣的。”
“隻是無論謝韶筠是否醒過來,結果不變,我會和她一直在一起。”
她強調這句話,言畢還扯了扯嘴角,露出個令謝傾城覺得亟待尋求謝藏星幫助的笑容。
謝傾城沉默片刻,拍著池漪的肩膀,最後說:“喜歡我妹妹,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她,還因為擔心你。這段感情可能對你沒有任何安撫作用,反而會讓你情況加劇。”
池漪用不讚同的眼神看著謝傾城,謝傾城舉手投降,說好吧。
“如果非要喜歡,那你可以喜歡。”
“隻有喜歡她才會讓我情況變好。”池漪慢條斯理反駁她,像是陳述一件事實,而不是需要得到彆人同意,謝傾城有點無語,池漪又忍不住糾正她:“她很好,這段感情也很好。。”
謝傾城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前麵急救室門拉開,有醫生出來,讓家屬簽字,謝傾城掐了煙,走過去。
問池漪:“過去看看。”
“你去吧。”池漪立在原地,昏黃燈光下,逆著光,誰也看不清楚她是怎樣的表情。
一切仿佛表現得與平時無異,但池漪反而不是很迫切知道結果,不想立即馬上接受任何一丁點意外發生。
她把手指緊緊攥住。
手背黛色的血管在冷白的肌膚下襯得分明,繃直,像隨時會斷掉的一根弦。
“池漪。”
聲音從胸口穿出來。
池漪眨了下眼睛,行動遲緩的看向自己的脖頸。
然後感到打底衫下麵,有一顆堅硬的頭在自己脖頸上輕微滾動了一圈。
她怔愣了三秒,手探入脖頸內。
把藏在衣領內的骷髏頭掏出來,池漪手指抖得很厲害,謝韶筠擔心自己被池漪摔下去,奮力從指尖邊緣往裡麵滾動,最後停在池漪手心。
“謝韶筠?”池漪把她拿起來,用掌心墊著,沒有懸空感,池漪的臉在謝韶筠視野裡放大。
她把呼吸放得很輕,語氣夾帶著一絲古怪、愕然與慌亂。
“你在骷髏頭裡?”
“是我。”謝韶筠回答了池漪。
“你怎麼會又……”
沒等她說完,謝韶筠給了答案:“靈魂虛弱。”
“還能回去嗎?”池漪問。
“能吧,休養一陣就會好。”
如果謝韶筠判斷無誤,隻要池漪的幸福是她,謝韶筠就能一直好好的活下去。
這是她的快穿任務獎勵。
謝韶筠說完,問池漪,你能不能跟我爸媽姐姐們說一聲,叫他們彆擔心。
池漪看向不遠處,對她說,等醫生走後,會將謝傾城、謝橙、馮錢錢他們叫到角落談這件事。
謝韶筠點頭答應了,感到精神疲憊,打了聲哈切。
說想睡覺了。
池漪卻沒有善解人意放過她,乾擾她入睡。
“你……剛剛說我不負責任,是什麼意思啊?”
謝韶筠就靜靜地看著池漪,沒有回答。
池漪沉默片刻:“能不睡嗎?”
“好像不能。”
池漪不是話多的人,但她不間斷問問題,把謝韶筠撥到指尖,用冰冰的手指無情地貼著骷髏頭的臉。
“你是不是不想我睡覺?”謝韶筠打了聲哈切,靈魂虛弱,必須要睡覺。
“抱歉。”池漪立即道了歉,兩人對視一陣,最後妥協說好吧,那你睡吧。
又問:“睡了還能再醒來嗎?()”
謝韶筠便耐著性子向她解釋:如果讓我睡眠充足,可能我會很快回到我自己的身體裡。☆()☆[()”
池漪鬆下一口氣,這一次沒有再阻攔。
謝韶筠往池漪掌心滾了滾,感到行動受困,骷髏頭被蕾絲細棉裡裡外外包了好幾層,滾動變得不利索。
“骷髏頭身上裹的抹布能幫我脫下來嗎。”謝韶筠問。
可池漪拒絕了她:“今晚天氣非常冷,你會被凍感冒。”
“我現在是骷髏,不知冷熱。”謝韶筠用它兩隻無神的眼睛瞪池漪。
池漪像聽不懂謝韶筠語氣裡抗拒,沒明著拒絕,四兩拔千金告訴謝韶筠:“你身上的是羊絨做的蕾絲邊衣服,拇指長寬,剪裁困難,加上要求露出骷髏頭的眼睛、嘴巴,為做到完美貼合你的身材,工人們加班加點很晚才出這一件漂亮的外套。”
“你管這幾塊布、棉花叫外套?”
謝韶筠忍不住罵她一句:“什麼眼光。”
不如交給造型團隊,再退一步叫謝韶筠自己設計都比池漪選的這套實用美觀。
埋怨歸埋怨,謝韶筠最後還是忍耐,接受了這件差不多像頭盔、超級保暖的一坨衣服。
池漪就笑的很開心。
遠處謝傾城正在谘詢醫生,回頭朝池漪看了好幾眼。
池漪一點反應都沒有。
再轉頭發現骷髏頭已經安靜的躺在手掌心,睡著了,一動不動。
池漪忍不住想把它搖醒,冰冰的指尖一碰骷髏頭右側臉,隻見它笨拙滾動了一下,把左側臉翻上來,對準池漪的指尖。
池漪淺淺笑了笑,確認她還存在,手指收回去了。
*
翌日,池漪要回南城。
臨走前,她以家屬的身份去急救室病房看謝韶筠。
純色的床單上,謝韶筠像一位睡美人,閉著眼,睫毛比池漪的還要纖長濃密,宛若一株靜態花朵,花蕊盛開,無一處不好看,但池漪更喜歡不睡覺時的謝韶筠。
眉毛眼睛是彎的,無論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勃勃生機在裡頭,仿佛不說話,眼睛睜開就會讓人感到安心。
馮錢錢帶著池漪,隻見她熟練地幫謝韶筠洗了臉,棉簽沾上溫鹽水,給謝韶筠刷牙。
池漪站在一邊,認真記下步驟,想著是否要主動接下這件事,馮錢錢抬眸看了她一眼,對她說:“站那兒吧。”
“下回有機會。”馮錢錢說:“你來。”
池漪沒有點頭,她希望下次不要再有這個機會。
謝韶筠也不要再暈倒了。
替謝韶筠擦完身,時間差不多了,護士催促她們探視結束。
兩人並肩往外走,馮錢錢去看她脖頸上的,項鏈,問池漪:“筠筠醒了嗎?”
池漪搖頭:“靈魂虛弱,昨晚醒過一次,當時與謝傾城說了兩句話。我幫您把她叫醒吧?”
池漪說著話,小
() 心地要把骷髏頭從脖頸取下來。
馮錢錢攔住她,說:“不要了,麻煩你了,好好照顧她。”
又說,昨晚我、謝橙、老大、老二做了同一個夢,夢見筠筠去世,跟我們告彆,說去找小池了。跟小池約好要一直在一起。
馮錢錢把池漪的手拉過來,用手背拍了拍,說:“筠筠以沒有帶什麼人回家,唯一帶回家裡來給我們見麵的人,隻有你。”
池漪驚訝的抬起頭,聽見馮錢錢說:“對不起,小池。”
“無論你有沒有結過婚,過去什麼樣的。筠筠喜歡你,我女兒開心很重要。昨晚你把她從生死關頭叫醒,阿姨感謝你。”
池漪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看著馮錢錢,說謝謝您,又忍不住問:“謝韶筠以前沒有喜歡過彆人嗎?”
馮錢錢點頭嗯了聲,回答她:“你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
……
手裡的骷髏頭落到毛衣內,池漪下意識去接,然後維持著這個怪異的姿勢,拖著毛衣凸起來骷髏頭,走出電梯,把馮錢錢送到車上。
轉頭,司機的車停在醫院外邊,王秘帶著資料在車門口等池漪,池漪把她叫進車裡,資料放桌麵上,聲音放得很輕,示意有事情短信說。
王秘古怪的看她一眼,點頭說好。
池漪在車裡處理了半個小時的郵件,安排下午行程,又丟給助理幾份文件,下飛機後打印。
隨後與王秘發短信溝通,囑咐她準備一個巴掌大小的床,最好有布簾遮光,方便睡覺。
“有什麼要求呢?”
“柔軟,保暖。”池漪說。
王秘杵著下巴,猜測是玩具床:“玩具廠有現貨定製,小朋友喜歡什麼樣顏色,是男是女?”
池漪看了她一眼,沒解釋,王秘識趣不再多問,迅速挑出廠家現有的款式發給池漪,很快岔開話題。
下飛機後,定製玩具廠廠長親自將那個巴掌大小的玩具床送到機場。
直到下午,開完會,王秘總算知道玩具用途,池漪把它擺放在辦公桌上。。
紗簾打開,裡麵有一枚骷髏頭項鏈,正前方放著池漪備用手機,裡麵正播放著最近比較火的無腦甜劇:《天價小嬌妻》。
王秘:……
池漪抬起頭,長發攏在腦後,低挽著,簽完文件,順手把文件遞還給王秘。催促她可以離開了。
王秘反應有些遲鈍,全部注意力落在池小姐桌麵那部已經播放第六集的電視劇裡。
電視裡,霸總正將一遝錢砸在欺負女主的民工身上。
工作以來第一次王秘陷入我是誰,我在哪裡的難以置信中。
“你有在聽我講話嗎?”池漪問她。
王秘一愣,反應過來,對上池漪不滿意的目光,立即說:“當然,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隨即推門離開辦公室,站在門外,忽然聽見池漪獨自在辦公室裡自言自語說:“下屬不喜歡我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與副總
之間區彆是我唱黑臉他唱白臉,一張一弛,才是經營之道。”
王秘有那麼一刻忽然很想自作主張,給遠在四九城正昏迷的謝韶筠打一通電話,那人如果再不醒來,池總就要沒救了。
她懷疑池漪不僅出現心理疾病,還返老還童,言語障礙。
此時,被嚇壞的秘書大驚失措,被懷疑精神出問題的池漪正歪頭,好笑地看謝韶筠,慢條斯理問她:“電視劇有那麼好看嗎?你都看了一整天了。”
謝韶筠笑眯眯說:“我們做藝術的,需要兼具對各種文化的包容,這部劇目前播放量最好。證明市場需求,看劇能學習畫麵色彩衝突等優點,很有必要的學習過程,你得理解我。”
雖然一輩子都無法理解,但池漪還是陪著謝韶筠看了幾眼,撒謊說:“好的。我嘗試理解。”
“你要陪我一起看嗎?謝韶筠邀請她
池漪婉拒,拿出堆積成山的工作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