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楚韻喬她們之前說的那樣,久病不愈的患者,性格底色都是有點瘋狂和情緒化的。
可以熱愛生活,也可以漠視路過。
能沒來由的對阿年熱情貼心,也能對其他人毫不在意,甚至有點躍躍欲試,想路過踩幾jio,實在不行點把火。
雖然兌換點裡這些流浪者,和禾一欣素不相識的,更彆說做什麼損害禾一欣利益的事情。
但一想他們對阿年不好,全程監控飼養動物似的,還拿捏著苛刻的兌換標準,測試阿年的生存能力,就讓人心裡不舒服。
而且,禾一欣還有點酸,想著阿年說過零散的兌換點有好幾個,小泉眼旁這個並不是她常去的。
阿年常去的兌換點裡,沒這麼好的房屋,但裡麵的人數要更多,還有幾位年長的女性流浪者,偶爾發善心,有時候會給阿年兌換“抹個零”,或者提醒幾句天氣變化的。
這次沙塵暴來襲,要抓緊時間找堅固的庇護所,就是兌換時收東西的流浪者,告訴阿年的消息。
為此,阿年對她常去的那個兌換點,印象還挺好的,言辭之中也是正麵描述。
結果呢,各個零散兌換點其實背後都是一夥的,要不然阿年的照片和信息怎麼會出現在小泉眼兌換點這裡。
甚至阿年剛出現在兌換點的時候,就被打上標識,隻是快刀子和慢刀子的區彆罷了。
禾一欣替阿年生氣,總覺得這段時光和感情被錯付了。
虧阿年對那個常去的兌換點報以好感,結果也都是壞家夥,負九十分和負一百分沒什麼差彆。
把裝滿的大水罐扛上,禾一欣還在念著這件事情,甚至回想起來阿年說過的兌換清單,都覺得這透著一股吊路燈的資本家壟斷氣息,想要對著空氣打幾拳。
可她又不敢細想,生怕心聲暴露了自己,讓阿年知道真相。
這小孩其實沒什麼負麵情緒,記好不記壞,哪怕提到萬惡之源那對夫妻倆,也就短暫氣一氣而已,剩下記住的,都是對她好的人和事情。
彆人家的孩子,心防是木桶,需要外界的水積蓄到足夠高度,才可以流入桶中。
阿年是個沒家的孩子,她的心防是個不鏽鋼耐摔的大盤子,隻要外界的水積蓄一點點,甚至被風刮進去幾滴,都能讓她開心和高興。
捂住心口,禾一欣覺得精神體也有點心口痛。
她決定如果有機會,見到萬惡源頭的二位,要拿著鏟子往他們臉上招呼幾下,踹倒往心口來幾下狠的,先打一頓再把這不要臉,沒心肝的家夥,送去蹲大牢。
天還沒有大亮,但今天的天氣可能也有變化,要不然空氣不會感覺黏黏的,讓人很不舒服。
禾一欣也是在這裡生活了幾天,才發現高溫乾旱的氣候,還能細分成這麼多類型,在不宜居的領域能不斷創新。
好在沒有之前沙塵暴那種砂礫和雲層混合攪拌,即將刷新全部地圖的感覺,不至於讓禾一欣帶著阿年現在就去找堅固的庇護所。
還沒走到阿年躲藏的地方時,禾一欣已經用心聲先喊了起來,讓小餅乾不要聽到有誰靠近而害怕。
從這個角度來說,單人版讀心術是真的好用,要是阿年的心聲也能變成公放,那兩個人完全就是腦電波交流,聽起來就很酷。
太陽即將升起,氣溫劇烈變化下,躲藏在這裡不敢大幅度挪動的阿年,小臉都泛白,也不知道禾一欣是怎麼從沙土殼的掩藏下,看出阿年臉色變化的。
“來,我摸一下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沒事,待會兒就暖和了,我們去藏水吧!”
阿年不太在意,反而眼神亮晶晶盯著大水罐,這是她落單後,見過最大的儲水單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