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鬼,誰也不會給你放假!現在你是臨江市警局的靈魂,調查X需要你!”
聽見這聲音,陳浩回過頭去,看見朱勇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除了他之外,還有許多人,其中伍達豪也來了,大家都穿著便服,手裡提著公文包。????陳浩很意外,忙叫道:“朱總隊。”
康柏林也趕緊招呼,還很委屈的瞥了一眼陳浩。
萬明霞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朱總隊,您來了。”
朱勇撇撇嘴:“我早就來了,一直聽著你們在這兒吵,吵架可以,但辦公室的門也不關上,讓下麵的人聽見了,成何體統?”
萬明霞委屈的垂下頭,陳浩不置可否。
康柏林小跑著,趕緊把門關上。
朱勇坐進會客的沙發上,然後看向眾人:“大家都坐,說說現在什麼情況?”
萬明霞歎了口氣,道:“朱總隊,是這樣的……”
她詳細的講了一遍案件的原委,不了解的地方,想要含糊過去,但陳浩馬上接過話頭,補足一些細節。
他特彆強調了姚春和X的關係,而且李雪作為X的雇傭,已經被殺害。
陳浩想要把姚春一家三口、以及李學明和薑大偉的被害和X關聯在一起。
但萬明霞不以為然,她隻從調查到的線索,依舊把羅銳列為第一嫌疑人。
朱勇聽的頭都大了。
他伸手阻止兩人的唇槍舌戰,問道:“羅銳在現場留下生物痕跡,很好理解,畢竟他和五個被害者是接觸的,但是凶器上有他的指紋,這個就不好解釋了。不過,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如果他真是凶手,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陳浩聽聞後,看向萬明霞,意思讓她來講。
萬明霞毫不猶豫的回答:“姚春死前被侵犯過。”
陳浩冷笑道:“哈,我問你死亡的時間是什麼樣的?誰先被害?”
萬明霞從桌麵上拿起法醫的報告:“李學明和薑大偉先被凶手殺害,而後是姚春的父母,其後就是她自己。”
陳浩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羅銳為了侵犯姚春,在半路上殺害了自己兩個同事,然後返回姚春的家裡,再實施犯罪?這大雪天的,羅銳犯的著這麼做?這麼低級,這麼幼稚?”
後麵的話,他說的模棱兩可,沒有主語,但萬明霞知道他這是在說自己。
當即,她就想發火,但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萬明霞走去,打開門,發現是技偵科的老大。
他把手裡的一摞資料交在她手上,其中還有幾十張剛拍攝不久的照片。
“萬局,我們在棄車的附近林子裡,發現了好幾處腳印,因為淩晨時分下著雪,腳印都被雪覆蓋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另外老李和薑叔被害的現場也找到了,在棄車的兩公裡處的土路上。
薑叔被害時,血流進泥地裡,血跡被人為掩蓋過。而且,當時還有一輛車在現場,照片上是輪胎印,現場也發現了不少模糊的腳印,不過現場被破壞過。
不過對比之後,我們發現當時應該有七八個人在現場出現過。
還有啊,姚軍的家裡,也有人為清理過的痕跡!”
此話一出,全場默然。
大家都看向萬明霞,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嫁禍了,現場被人為清理過,而且還有七八個人在現場。
其實想想也是,李學明和薑大偉都有一身格鬥功夫,要不是被挾持,不可能沒有搏鬥的痕跡。
如果單憑羅銳一個人對付他們倆,肯定會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萬明霞根據首先找到的凶器指紋,推測羅銳是凶手,也無可厚非。
而且,她也並沒有把這個想法公之於眾,是陳浩聽見小道消息,趕來質問的。
萬明霞紅著臉,不吭聲,她不可能道歉,也不能道歉。
陳浩也沒有落井下石,他做了十幾年的刑警,深深的明白隻要有指向性的證據,就必須確立嫌疑人,就算錯了,馬上又推翻,這太正常了。
他隻是相信羅銳,相信他不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罪大惡極的事情來,所以之前的情緒才如此激動。
朱勇的並沒神情輕鬆起來。
他說道:“很明顯,這就是嫁禍了!現場有七八個人,而且掩蓋現場的手法極其粗鄙,這幫人還真把我們警察當做無能之輩,以為就這樣,就能嫁禍給羅銳?現在重要的是,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抬頭看向陳浩:“會不會是X?”
陳浩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回答道:“看著不像,X很狡猾,應該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再說和姚春接觸的是李雪,李雪已經死了,他犯不著殺害姚春,更何況還連殺這麼多人,還包括我們的人。再把事情鬨大,對他沒好
處。”
朱勇沉吟道:“要查X,是不是隻能從李雪這條線往前找?”
陳浩還沒回答,旁邊的伍達豪這時站起身來,他的腿傷還好,不過他這次追過來,主要是就為了調查珠寶行和押運車的搶劫案。
隻見他振振有詞的說道:“陳隊,追查X就交給我吧,你放心,我一定能抓著他!”
陳浩瞥了他一眼他的傷腿,沒有吭聲。
朱勇也很無奈,伍達豪是被硬塞給自己的,他心裡很清楚,要是能把這麼大的案子破了,功勳章都得多一枚,要是抓不到X,反正這小舅子也不用負什麼責任。
打的一手好算盤。
陳浩沒搭理他,向朱勇點頭道:“朱總隊,李雪應該是從珠寶行出來後就被殺害了,不過因為新案子發生,所以法醫還沒確定她的死亡時間。”
朱勇點頭,他站起身,看向眾人。
“現在分配一下任務,陳浩你現在先去休息兩個小時,睡醒後就和伍支隊一起去調查X,而康柏林就負責姚春一家三口、以及李學明和薑大偉被害的案子。現在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兩個案子暫時沒有關聯,應該是機緣巧合下發生的,還有,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找到羅銳!”
……
這是一條漁船,體積不大,上下兩層。
羅銳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在下麵這一層,一共有四個房間,除了他剛走出這一間,其他兩間房都存放著貨物,剩下的這一間是臥室。
裡麵隔著兩張上下床,相互對著,但此時,裡麵並沒有人。
船艙裡一股尿騷味,微微有些刺鼻。
空間狹小,樓梯在前方的十米處,風正從那兒吹下來,還夾帶著點點雪花。
難怪剛才搏鬥的動靜這麼大,竟然沒人發現,原來其他人都在甲板上麵。
羅銳跑到樓梯下麵,探頭向上望去,一枚雪花落在他的鼻子上,隨後融化成水。
他沒看見人的身影,豎耳傾聽,也沒聽見任何聲音。
他稍微一沉吟,登上鐵製的樓梯。
樓梯是垂直的,如果有人從上麵往下開槍,羅銳必死無疑。
所以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眨眼就躥上去了。
他俯下身體,向四周望去,甲板上一個人都沒有,在他的身後,是駕駛窗。
羅銳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沿著船舷摸過去,他看見船老大正坐在駕駛艙裡,一邊抽著煙,還一邊看著電視。
他並沒有注意到羅銳,而是抓了抓胯下,眼睛一直盯著電視機裡播放的huang色錄像。
羅銳貓腰進去,二話不說,用斧背直接往船老大的後脖頸輕輕一敲。
船老大連同椅子一起栽倒在地上。
江麵上的風很大,吹得嗚嗚作響。
空氣冷冽,羅銳嗅了嗅鼻子,聞到了火鍋的味道。
他吞了一口唾液,一直摸著船舷往後走。
香味和人的聲音從船尾傳來。
那裡有一間用鋁皮搭建而成的棚屋,沒有門,隻是船尾和左右兩邊圍著,用來擋風。
四個人圍坐在小桌子邊,桌麵上放著一個火鍋爐,爐子裡冒著陣陣熱煙。
羅銳定睛一瞧,這四個人中,除了刀疤男,還有那個向李學明開槍的家夥。
這人穿著黑色西裝,裡麵穿著一件花襯衫,襯衫的領子開的很大,一副典型的棒子打扮。
四個人吆五喝六,一邊嚼著狗肉,一邊大口灌著啤酒。
羅銳想起李學明和薑大偉被殺時的場麵,心中的怒火,滔天而起!
他站起身來,舉起右手的槍。
他大步而去,瞄著那個刀疤男,扣動了扳機!
“砰!”
“砰!”
一槍擊中刀疤男的肩膀,羅銳調轉槍口,又一槍放倒那個花襯衫。
兩人突然中槍,其他兩人想要馬上遠離桌子。
“砰!”
羅銳一槍打在火鍋爐上,頓時,湯盆炸裂開,滾燙的湯汁,四濺而起!
有人開槍還擊,羅銳不理,連續的扣動扳機,直接把拿槍那人打的連連後退,胸口全是窟窿眼。
打死一人,兩人受傷,還剩下一個平頭男。
他很機靈,雙手把桌子一掀,豎起桌麵,擋住了開槍的方向。
刀疤男和還沒死的花襯衫立即挪到桌子後麵,把身體藏起來。
羅銳的腳步不停,一直大踏步往前走。
此時,三個棒子躲在圓桌後麵,瑟瑟發抖。
刀疤男嘰裡呱啦一陣怒喝,還沒受傷的平頭男鼓了鼓勇氣,然後掏出槍。
他從側麵探出頭,向羅銳的方向開槍。
子彈從羅銳的腳邊擦過,濺起一片木屑。
平頭男趕緊縮回頭。
刀疤男已經聽見了腳步聲,距離越來越近,他心想要遭,便用一句漢語罵道:“西八,上啊,彆讓他過來,他沒子彈了,你沒看他沒還擊嗎!”
平頭男想想也是,他立即站起身,舉槍就想扣動扳機。
誰知道,羅銳一直抬著手,比他還先開槍。
因為距離很近,子彈直接從他的脖頸穿過。
平頭男睜大了眼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老大,隨後,身體後仰而去,重重地摔在甲板上。
刀疤男眨了眨眼:“我算了下,他這回肯定沒子彈了!”
這話不是給花襯衫說的,因為這家夥正躺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大腿,剛才被子彈擊中,他已經站不起來。
刀疤男運氣好一些,因為是側身中槍,所以隻是肩膀挨了一下。
他手裡握著槍,吞了一口唾液,然後霍然站起身來。
他剛一冒頭,羅銳就把手裡的槍,使勁丟了出去。
槍身重重地砸在刀疤男的麵門,
他“西八”一聲,舉起槍來,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子彈從羅銳的腹邊擦過,帶起一絲血痕。
刀疤男還想開第二槍,但羅銳沒有給他機會。
他手裡的斧頭直劈而下,力大勢沉。
刀疤男嚇壞了,想要棄槍逃跑,但為時已晚。
斧刃直接連同手槍一同劈下,而後直直地砍在他的手臂上。
一瞬間,刀疤男手裡的槍就掉在了甲班上。
他的整個小臂血肉綻開,骨頭白森森的露在外麵,就像一刀剖開蠟燭,露出裡麵的燈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