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秋妹確實來過工地,我也見過她,我勸了她好幾次,不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但她不聽。
夏冰這孩子成績很好,而且每次看見我,他都會和我打招呼,真的是一個好孩子……”
吳建榮沉吟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道:“算了,既然出了命案,這事兒就嚴重了,我也不能再瞞著你們警方。
我小舅子梁魯台,確實趁著我不在工地的時候,在工地裡開設賭場,和他一起的還有那個嶽小軍,這個人是專門出老千的。
尤秋妹和我小舅子搞在了一起,我就
是因為這事兒,勸她最好彆亂來,安安心心的過日子,把孩子培養成才。
可是她不聽勸啊,不僅如此,她還和其他人保持著不正當關係。”
“這人是誰?”
“我聽梁魯台叫他瘸子。”
聽見這個,羅銳和方永輝互相對視了一眼。
夏冰遇害的現場,出現了41碼腳印的嫌疑人,這人就是一個瘸子。
羅銳急忙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清楚,隻有我小舅子知道,應該也是他們那一夥的。”
羅銳還沒有問話,吳建榮歎了一口氣。
“算了,這小子為非作歹,專門去騙那些不義之財,我也不護著他了。我給你們一個地址,你們應該能找到他。”
說完,吳建榮從桌麵上撕下一頁日曆,然後在空白處寫了一個地址,遞給羅銳。
“我聽他姐說,這小子準備這幾天去南邊躲一陣子,你們動作快的話,應該還能抓到他。”
羅銳接過後,低頭看了一眼,然後交給方永輝。
方永輝一邊往外走,一邊拿出了手機,打電話叫支援。
羅銳伸出手:“吳老板,我替死去的這個孩子,謝謝你了。”
吳建榮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希望你們抓到殺害他的凶手,這孩子可惜了。”
一個小時後。
九九至尊會所。
這個會所開在海江區的商業街,整棟樓都是它的經營場所。
羅銳和方永輝到了地方,便看見街邊停著三輛派出所的警車。
羅銳剛下車,顧大勇立即推開車門,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你小子,說給我一個功勞,真的假的?”
羅銳笑了笑,他有段時間沒見顧大勇了,現在打眼一瞧,這老家夥紅光滿麵的,小日子過得似乎挺不錯。
“當然是真的。”
“沒騙我?”顧大勇指了指身後的警車:“我帶了十來個人,你要是敢騙我,我非得和你較勁。”
羅銳看了一眼會所門口,一樓大廳空蕩蕩的。
現在的時間還不到早上九點,夜總會一般都是晚上營業。
羅銳低語道:“顧所,真的是一個肥差,就看您吃不吃得住。”
“掃黃?”顧大勇眨了眨眼,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羅銳當年掃黃的英勇麵貌。
“我告訴你啊,咱們現在是在省市,掃黃的活兒還是交給治安大隊比較好,免得惹上一身騷。”
羅銳歎了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在您老眼裡,我是不是就和掃黃分不開了?”
顧大勇嘿嘿一笑。
“那必須的,你可彆忘了,咱們是怎麼認識的。就算你以後當上局長,在我老顧眼裡,你還是曾經的那個年輕人。”
羅銳失笑的搖搖頭:“顧所,彆鬨了,這辦案呢。告訴您吧,叫您來是為了抓賭,這夜總會裡有幾個搞殺豬盤的,他們從拆遷戶的手裡贏了不少錢,涉案金額可能高達好幾百萬。這可是一個大案子。”
一聽這話,顧大勇兩眼放光。
要說基層警員,最喜歡偵辦的案子就是抓賭,這比掃黃還帶勁。
你就說這幾百萬的賭資……是吧?
羅銳繼續道:“隻是呢,這個案子不在你們轄區,所以程序方麵比較棘手……”
顧大勇大手一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說啥呢,我是來抓賭的嗎?我是來配合你們刑警隊行動的,嫌疑人剛好是開設賭場的莊家,巧恰就被我們給遇上了。”
羅銳眼神一愣,隨即向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還是您老奸巨猾。”
“彼此,彼此。”顧大勇嘿嘿一笑,向身後的三輛警車一揮手。
十來名手持警棍的民警,立即打開車門,呼啦啦的跳下車。
見到這情形,羅銳竟然覺得有些恍惚。
當初在臨江市的天龍酒店,就是他帶著顧大勇等人橫掃了大街小巷的涉案場所。
“愣著乾啥,走啊!”顧大勇推了他一把。
“好!”羅銳反應過來,跟著大部隊湧向門口。
一樓隻是一個接待大廳,麵積很小。
顧大勇輕車熟路的指揮:“兩個人守在下麵,盯著電梯和大門,彆讓人嫌疑人逃跑。”
“是!”兩個民警立即跑到電梯口。
“其他人,全部上樓,找到白班經理,人在哪個房間,先問清楚,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
會所二樓是KTV,兩扇玻璃門上了鎖,裡麵沒有人。
一群人腳步不停,徑直來到三樓。
三樓是按摩的場所,走廊兩側都是包廂,地麵上還鋪著紅色的地毯。
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的上來,值班的服務員見多識廣,知道對方要麼是來砸場子的,要麼就是就是鬨事的。
但是正眼一瞧,這群人穿著製服,手拿警棍。
大白天的,這些民警這麼積極?
服務員心裡腹誹,趕緊往門後一躲,想變成一個隱形人,但是顧大勇立即伸出手,把他拽到跟前。
“你們經理呢?”
服務員嚇了一跳,
支支吾吾道:“經理還沒上班。”
羅銳稍微讓開了身,方永輝立即走上前,拿出梁魯台和嶽小軍的照片。
“這兩個人見過沒有?”
吳建榮供述,梁魯台和嶽小軍搞了這麼一大筆錢,一直在市裡東躲西藏,不敢露麵,他們是一周前躲進這個會所裡的。
如果吳建榮沒有撒謊,這裡的服務員肯定認識這兩個人。
果然,對方點頭:“見……見過。”
方永輝道:“他們人在哪裡?”
服務員猶豫著,沒吱聲。
顧大勇把他往跟前一提:“好小子,還想逞英雄?我看你剛成年,懂不懂什麼叫包庇罪?”
服務員被他這麼一嚇唬,趕緊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他們就住在樓上的套房裡,不過昨天晚上,我上夜班,看見他們在三樓按摩,睡在了按摩房裡。”
“哪間按摩房?”
服務員指了指走廊:“拐角過去的6號包廂。”
“你帶我們去!”顧大勇拎著他,往前推。
到了地方,羅銳瞧見包廂房門上的玻璃被遮擋住了。
KTV、洗腳城和夜總會這樣的娛樂地方,是有明確規定的,包廂的房門必須安裝透明玻璃。
這是防止客人在裡麵乾一些違法的勾搭。
特彆是涉黃和涉獨。
不過後來,大家都學聰明了,廁所的乾活,照樣能規避被發現的風險。
此時,方永輝輕輕推了推門,然後轉過頭道:“門被鎖住了。”
他的話音剛落,羅銳便退後了兩步,然後猛的往前一衝,一腳踹向房門。
“嘭!”
站著兩側的民警立即湧了進去。
包廂裡麵有兩張按摩床,見到有人闖進來,四個人嚇了一跳。
“警察,彆動!”
“放老實一點!”
“給我蹲下,蹲下,你聽見了沒!”
羅銳走進包廂,見到兩個男人已經被控製住了,還有兩個女的,蜷縮在按摩床上,用被子遮蓋著身體。
果然,無論哪一家娛樂場所都不是單純的。
羅銳懶得管這些破事,而是走到疑是梁魯台的男子跟前,看了看他的臉,確定沒抓錯人後,問道:“叫什麼名字。”
梁魯台全身上下隻穿了一個褲衩子,他的雙手被銬在背後,蹲在牆角,低垂著腦袋,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大聲一點!”
“梁魯台。”
“知道為什麼你抓嗎?”
“不……不知道……”
羅銳緊盯著他:“我再問你一遍,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梁魯台咽了一口唾沫:“開辦賭場?”
羅銳提了提褲子,蹲在他的跟前,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
“開設賭場,聚眾賭博,沒錯,但是你們出老千,坑害彆人錢財,也可以定性為詐騙罪……”
“不是,我怎麼就詐騙了?”梁魯台嚇了一跳,冷汗直冒。
要是被定為詐騙,數罪並罰,他幾十年就彆想從監獄裡出來。
羅銳瞥了一眼按摩床,微笑道:“還有聚眾(Y)亂罪。”
梁魯台瞪大了眼睛,膝蓋止不住哆嗦。
蹲在另一邊的嶽小軍,半邊屁股都露在外麵,也被這話嚇得不輕。
“政府,我要自首,我要立功!”
梁魯台狠狠瞪了同伴一眼。
嶽小軍沒搭理他,而是開口道:“政府,錢都在按摩床下麵,我的那份一分都不敢花。”
站在一邊的顧大勇,聽見羅銳的詐唬,不僅摸了摸下巴。
一個民警蹲下身,從按摩床下麵拖出兩個黑色旅行包。
他拿到茶幾上,然後用力拉開拉鏈。
隻見兩個包裡全是成捆的現金,煞是耀眼。
不僅如此,包裡還有好幾本房產證、以及不少的黃金首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