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張虎從隔壁臥室走了出來,且剛一出來光頭男就已在掃了眼地上孫大勇一眼後轉頭朝眾人說道:“草!這貨還真他嗎不是什麼好鳥,不單給飯菜裡下了蒙汗藥,臥室裡還藏著各種刀具繩索,看來這家夥平時缺德事沒少乾啊!”
其實話說到這裡,不單何飛,在場之人幾乎全都明白了鄭璿此舉用意,沒有錯,任務要求3天內不得脫離歸雲村,所以早在村口也就是孫大勇邀請眾人去他家時鄭璿就已打定主意,既是無法離開,那就主動調查好了,先從這不像好人的孫大勇身上著手尋找線索。
結果和預料中一模一樣,待來到孫大勇家,故意露財的鄭璿果然成功勾起了此人貪欲乃至歹心,那孫大勇還算不傻,明白單靠自己一人無法擺平對方5人,逐動了下藥念頭,可惜眾人早有防備,圖財下藥之事敗露後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張虎輕易製服。
聽著張虎話語,鄭璿厭惡的瞥了地上男子一眼,朝張虎點了點頭,光頭男瞬間會意,先是咧嘴一笑,接著便在孫大勇那滿含懼意的目光注視下持刀走到男人身邊,拽出口中破布,目露凶光乃至用足以將小孩嚇哭的凶狠表情獰笑道:“說吧,把你和你們這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說出來,否則……”
“老子活剁了你!”
“彆!彆!我說,我全都說!彆殺我啊!”
“馬勒戈壁的,少廢話,趕緊說!”
之前說過,光頭男這張臉可謂凶狠至極,要不是在場執行者都或多或少熟悉此人,想必任誰誰都不會將其同好人聯係起來,此刻,被滿臉凶相的光頭男這麼一威逼,又目睹著那眼前把近在咫尺的雪亮鋼刀,近乎嚇尿的孫大勇哪還敢說半個不字?不單點頭如搗蒜嘴裡更是發出慘絕人寰的求饒哭喊,直至張虎將砍刀貼在其脖子上,唯恐被砍死的消瘦男子才一五一十將他自己,乃至整個村莊是個什麼性質如倒豆子般一股腦說了出來。
然而不聽還好,一聽之下,眾人竟是越聽越心驚,發展到最後居然無一例外背脊發涼額頭冒汗!
通過敘述,眼前這名叫孫大勇的確是歸雲村村民,和早前在村外碰到的喬二喬二兩兄弟一樣屬於土生土長村裡人,隻可惜都不是什麼好鳥,和經常出村偷竊的喬家兄弟類似,孫大勇也經常乾一些偷蒙拐騙的事,甚至還夥同他人攔路搶劫,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整座歸雲村大多都是這樣的人!
常言道到亂世人命如草芥,民國初期正逢亂世,軍閥混戰,匪患橫生,華夏大地混亂不堪,為了自保,很多鄉間村莊都比較團結,久而久之便有了類似地盤那樣的意識,但人性總是貪婪的,在這個混亂年代裡見財起意者比比皆是,歸雲村就是這樣,自打幾年前一名叫劉成發的村民殺死幾名入村商客並得到大量財貨後,眼紅不已的村裡人似乎明白了,又似乎受此啟發找到了一條發財捷徑,加之劉成發此人的確夠狠,久而久之,劉成發為頭領,被眾多男性村民奉為老大,成為了村裡的實際統治者,原村長陳伯則被架空,提到陳伯,也不是旁人,正是何飛等一眾執行者在村口所碰到的那名白發老頭。
至此以後,歸雲村漸漸成為了一個匪村,平時村裡人和以往那樣種地勞作,不過,一旦發現村子附近有外人經過,這些平時老實巴交的村民便會化身為土匪,搶劫殺人無惡不作,有時就算無利可圖,早已匪性頗深的劉成發都不會輕易放過,加之劉成發本就好色如命,稍稍有點姿色的女子更是頻頻遭殃,近幾年可謂是壞事做絕,就在上周,劉成發就曾夥同幾個村民將一名途徑此地的外鄉女子殲殺於村外,屍體草草掩埋。
孫大勇則和喬大兩兄弟一樣是劉成發手下之一,其實早在村口看到鄭璿這群衣著光鮮的執行者起,斷定對方有錢的孫大勇就已瞬間湧起邪念,為了不被旁人捷足先登,更是為了獨吞財貨,自作聰明的孫大勇將眾人騙到自己家中……
後麵的事無須贅述,下藥失敗,孫大勇成了階下囚。
“……事情就是這樣,該說的我全都說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堂屋中,聽著消瘦男子陣陣求饒,一眾執行者皆頓感一股寒意籠罩全身,趙海麗滿臉儘是驚恐,周斌打了個哆嗦,就連一向鎮定的何飛都被嚇了一跳,除此以外思緒亦瞬間明白了某件事,難怪剛進村子時那叫陳伯的老人會催促大夥儘快離開,又難怪後來臨走時又留下警告眼神,原來這歸雲村竟是座匪村!
不過……
也正是因孫大勇那番敘述,除驚愕於村莊現狀外,不經意間,大學生還從對方話語中察覺到一件事。
(嗯?)
念及此處,何飛下意識抬頭看向鄭璿,不出所料,相比於自己,細節觀察更為強悍的女隊長也果然在聽完男子敘述後眉頭一凝,旋即,不等旁人說話,鄭璿就如同發現某個關鍵點那樣轉頭朝地麵不斷求饒的孫大勇冷聲喝問道:“你剛剛說上周劉成發帶人在村外殲殺了一個女人?”
“是,是的。”
見那貌似領頭的漂亮女人詢問自己,目前小命都掌握在人家手裡的孫大勇自是老實點頭,事情並未結束,得到肯定回答,鄭璿沒有遲疑,目光一凝,繼續詢問道:“那女人是誰?還有參與之人裡都分彆有誰?”
“這,我,我……那個……”
不知為何,一開始孫大勇還能老實回答,可當詢問起那名被殺的外鄉女人時消瘦男子卻支支吾吾起來,似乎對此事難以啟齒又似乎不願過多提起,一時間竟選擇閉口不言。
“不說?不說是吧?好,很好!”
可惜這樣是沒用的,見男人支吾不語,根本用鄭璿吩咐,早已對此人深惡痛絕的張虎就已經獰笑著加大手中力度,那本就緊貼脖頸的雪亮刀刃則也因力量加大劃開皮膚,刹那間,紅色液體順流而下,當場嚇尿的孫大勇這才一邊抖動著濕漉漉褲襠一邊哭嚎求饒道:“彆!彆!我說,我說,那女人叫杜秋蘭,當時除劉成發外,我、蔣繼河、喬大喬二以及魏忠五個也在場!”
許是唯恐對方把自己當成殲殺犯,待把在場之人姓名如實告知後,褲襠精濕的他又急忙撇清道:“但這不關我的事啊,是劉成發一個人做的‘那事’,我和其他四人當時隻是在一旁看而已,沒想到那劉成發剛一完事就把人弄死了,然後吩咐我們把屍體埋了。”
已經什麼都不用說了,明白了,待聽完孫大勇敘述後在場之人除非是白癡否則任誰都可以瞬間想通一切,想通視頻預覽裡那隻女人手臂的主人是誰了。
十有八九就是那名被殲殺的外鄉女人杜秋蘭!
這是怨螝複仇啊!
更沒想到那叫杜秋蘭的女人死後竟化為厲螝來找報仇了,如不出意外的話,視頻裡被殺死的男人應該就是歸雲村村民,甚至極有可能是當初在場者之一。
結果不出預料,通過進一步盤問,眾人又從孫大勇口中得知兩天前蔣繼河失蹤了,喬大和喬二則也自打昨晚出去後沒有回村。
喬大喬二不必多說,被眾人暴打一頓捆於村外,目前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不過,那失蹤兩天的蔣繼河或許就是當初參視頻預覽裡的男人,至於視頻中那片籠罩樹林的白色濃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