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璿沒有多問,反而在偷偷掃了眼窗外環境後選擇沉默。
女人這一細微動作雖沒有旁人看到,但仍被一直觀察女人的何飛無意中看在眼裡。
見狀,何飛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似乎無法理解對方為何要平白無故掃視窗外,
………
窗外,太陽漸漸西斜,不知不覺間已至黃昏。
歸雲村的傍晚寂靜而蕭瑟,初秋涼風掃過村莊,因接近傍晚之故,村民們離開田間紛紛回家,不多時,一座座民宅升騰起炊煙,街道重歸平靜,僅有一兩聲犬吠雞鳴偶爾響徹周遭,混合著冷風呼嘯共同組成一幅寂靜祥和的鄉村畫麵。
不過,這種祥和僅僅隻是表麵,或許,在那寧靜祥和的外表下,內中還隱藏著些許不為人知的事物,而隱藏這種事物的,或許是人心,或許是黑暗,又或許是不知不覺間愈漸朦朧的天空。
是的,不知何時,當時間來到傍晚時,除逐漸變暗的天空外,連同一起的,還有一大團至村外蔓延而來的淡淡霧氣,霧氣很淡,不仔細看幾乎無法察覺,僅能從略顯模糊的夕陽中有所
村北,某偏僻民宅內。
待得到一切答案後,孫大勇嘴裡不僅被重新堵上還在鄭璿的命令下被張虎丟進了隔壁臥室。
沒有人會在意這種人的死活,或者說要不是鄭璿阻止張虎早就將這個敗類一刀結果了。
客廳,重歸寂靜,觀察著窗外夕陽,目視著房間環境,鄭璿、張虎、趙海麗、周斌以及何飛五人目前就這樣圍坐於桌旁默不作聲,然沉默歸沉默,可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卻可以明顯看到在場眾人皆清一色麵帶緊張,乃至無法掩飾的懼意。
“鄭璿姐,我,我們怎麼辦?這村子有螝,還有一群壞人,我,我怕……”
作為隊伍裡心理素質最差的一個,寂靜不會給趙海麗帶來安慰,反而會隨著時間的延長愈發不安,愈發恐懼,終於,因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壓力,馬尾女生率先開口,並向鄭璿提了個雖是廢話可也由不得大夥兒忽略的關鍵問題。
即,現在該怎麼辦?
靈異任務百分之百有螝屬於板上釘釘,且往往隱藏於任務限製地點,任務地點是哪?正是這座名為歸雲村的破敗村莊,加之眾人也已通過孫大勇之口猜測出那名叫杜秋蘭的女人應該就是女螝本身,可要真是這樣的話,目前大夥兒該怎麼辦?
畢竟任務要求執行者必須在歸雲村範圍待滿三天啊!
三天時間看似不長,可對於在場或多或少都有過任務經曆的執行者們而言確認誰都知道這三天時間卻足以讓自己死無數次了,畢竟螝他們都曾在以往任務裡遭遇過,更清楚螝到底可怕到何種地步。
然奇怪的是,趙麗此言一出,鄭璿倒是說話了,不過卻並未回答馬尾女生問題,反而在掃了眼周圍眾人後抬頭說出一段話,一段通過所得信息所總結出來的個人猜測。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視頻中,不,隱藏在村裡的女螝應該就是杜秋蘭了,結合孫大勇所言,因死前知曉自己是被歸雲村村民所殺,那麼死後化為厲螝的杜秋蘭亦絕對不會放過劉成發幾人乃至整個歸雲村,根據我對螝物的了解,螝,向來殘忍嗜殺且毫無道理可講,假如女螝真要報仇,其報複對象應該是將整個村莊所有村民囊括於內,而這其中,無法離開村子的我們……”
鄭璿這話雖為說完但其中意思顯而易見,是,女螝是不會放劉成發乃至所有村裡人,然而同樣因規則所限從而被迫滯留村中的執行者可就慘了,天知道女螝報仇時會不會把無辜的自己也當成仇人弄死?又天知道女螝何時動手?
果然,女隊長話音方落,現場本就壓抑的氣氛亦進一步降溫,趙海麗嚇得眼淚打轉,周斌麵色發白,就連一向膽氣頗大的張虎都聽得嘴角不斷抽搐,許是察覺到眾人異常,鄭璿本欲繼續說些什麼,不料未等張口,一旁,沉默許久且曾有過一場任務經曆的何飛卻如同從剛剛那番話語中得到某種提醒般身體忽然一陣,徑直抬頭朝鄭璿說道:“等等,鄭璿姐,你剛剛說女螝極有可能會將整座歸雲村範圍裡的人當成複仇對象對吧?”
沉默中,見安靜已久的大學生冷不丁問了個等同廢話的問題,又見對方表情凝重,在場眾人不由紛紛一愣,就連鄭璿都沒料到眼前這名任務經驗完全為零的純新人會有此反應,當然意外歸意外,見何飛表情非常慎重,青年問題方出,女隊長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
至於何飛,從對方那得到肯定回複,又見其他人紛紛朝自己投來好奇目光,大學生不敢賣關子,抬手摸了摸下巴,說道:“既然已基本確定女螝不會放過歸雲村且身在村中的我們亦極有可能跟著一起遭殃,那麼我想知道的是……雖說冤有頭債有主這話放在螝物身上已名不副實,不過,就算女螝無差彆亂殺,可也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比如,那親手殺死杜秋蘭的劉成發,又比如當時在場的……”
說話的同時,何飛則也將目光亦投向右側,投向隔壁那扇房門緊閉的臥室。
和想象中一樣,大學生話一出口,眾人除下意識跟隨何飛一起看了眼臥室外,回頭之際,似乎已明白什麼的鄭璿就已用頗為複雜的眼神看了眼何飛,沒有人知道漂亮女人為何要用這種目光注視青年,就連何飛自己都一時搞不懂對方這一眼神為何意,好在這一目光轉瞬即逝,接下來,女人才用看似意外的表情朝何飛說道:“莫非,你的意思是……女螝就算要報仇也要先找當初殺死自己的劉成發乃和其他幾個在場之人?”
“我說了,這僅僅隻是我的個人猜測,畢竟女螝本身會不會這樣做我不敢確定,不過,假如,我是指假如,假如女螝真這樣做了,我想,至少在劉成發那夥人死光前,其他村民包括咱們應該不會有事,說不定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見鄭璿瞬間說出自己猜測,又見旁人紛紛用類似目光看向自己,何飛趕忙搖頭並順便解釋了這一猜測的不確定性信,話雖如此,可有了青年這段話在,加之隨後那一段解釋,不是白癡的一眾執行者們又何嘗聽不出其內種含義?正如上麵何飛所言,假如女螝真打算屠戮全村報複村民,按理說也要先把害死自己的幾個家夥弄死再說,而這樣一來,身為執行者的眾人至少不用擔心會立即被女螝攻擊。
基於此種念頭,何飛雖已表示那一猜測的不確定性,可早已在潛意識裡認定如此的一眾執行者們仍然心中稍鬆,尤其是光頭男,一聽自己暫時不會被螝攻擊,剛剛還慌張無比的他卻已是露出笑容抬手拍了何飛肩膀道:“我擦,彆說,我還真小看你了,剛才你小子分析的還挺有道理,要真是這樣的話……”
寂靜,沉默。
突兀間,張虎笑容瞬間凝固,話語戛然而止,就這麼一邊維持沉默一邊維持著原有姿態一動不動,由於光頭男這一舉動太過突兀,這不僅讓正想有所回答的何飛微微一愣,就連置身附近的鄭璿、趙海麗以及周斌三人都紛紛一怔,此刻,也不能說張虎完全什麼都沒做,至少他的一雙眼睛正盯著某一方向,盯著何飛身後那扇窗戶。
是的,就在剛剛,正當他打算誇讚何飛幾句,視野亦無意中掃過窗外時,他看到一道人影,一道純白色的人形影子,人影速度極快,未等張虎看清其樣貌,白色人影已經從窗外一晃而過,不知去了哪裡。
但說來也巧,這轉瞬即至的畫麵卻又恰好被光頭男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