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2 / 2)

餘杭白坐在沙發的轉角處,和另一邊三個醉醺醺在玩骰子的人比起來十分的安靜,包間的燈光調得很暗,暗到可以藏起他視線裡不自覺流露出的情愫。

他瞧著高腳椅上的人,一隻腳踩在踏腳板上,另一隻腳向前落在地上,筆直的腿長的誇張,隻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但因為身材好所以很帥氣。

聞時京脫了西服外套,把黑色高領薄衫的袖子向上擼起了些,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結實的手臂,機械手表扣在腕上,向上的手背可以瞧到筋和骨,透著屬於成熟男性的力量感以及性感,修長手指握著黑色的麥克風,麥克風上薄唇開合著,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已經能夠想象出他接吻時的模樣。

餘杭白拿起水杯,聞時京已經完全記住了歌詞,他沒有專注地盯著屏幕,微低著頭,斂著眸子,睫毛的影落在眼底偶爾抖一下。

像極了正在投入的親吻。

餘杭白的水杯越舉越高,他張著嘴,半天卻是沒有等到一滴水,疑惑的向杯子看去,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把水喝沒了。

他怔了下後自我厭惡地放下水杯,離開座椅逃跑般去了衛生間。

餘杭白用力往臉上潑了兩把冷水,激得他臉皮都泛了紅,一雙手死死按在洗手台上用力到指尖泛白,他厭惡地看著鏡子裡的自覺,隻覺得自己無比惡心。

自他對聞時京動心並且確定自己的確是喜歡上他後,他就不斷告訴自己要死了這份心,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能控製住自己的身體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當初慌亂又堂皇的喜歡已經不顧他的意願在他心裡根深蒂固,並且染上了更重的欲望,想要觸碰,想要接近……

他甚至還做過那種夢。

夢中的對象也是聞時京……

他真得是肮臟至極,餘杭白憤怒地甩了自己一巴掌,銳利的丹鳳眼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如同在看待敵人:收起你齷齪的心思,餘杭白!

我唱了一首歌就回去了,喝多了唱不動了,剛坐下就被周澤川他們拉過去玩兒大小點,又是幾杯酒下肚後我瞧東西都是花的,身子一歪倒在了沙發上。

餘杭白從衛生間出來瞧了瞧這幾個醉鬼,開始安排人把周澤川他們幾個送回去,和代駕交代好位置,把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送上車又分彆聯係了他們的家人,得到回複後這才讓車開走。

他關上車門,看了眼副駕駛上半醉半醒的聞時京又回到店裡要了一個口袋,以防萬一。

車慢慢的開了出去,他問道:“惡心嗎?要不要開窗?”

我聽到小叔在和我說話,但是我聽不清,腦袋轉了兩下:“嗯?開心啊,嗬嗬嗬嗬——”

餘杭白看了眼閉著眼睛傻笑的人。

這次是例外,下次不能讓他喝這麼多了。

他把聞時京那邊的車窗放下了一些,聞時京的腦袋就慢慢靠到了車窗上,風吹動他的頭發,人漸漸老實下來沒了動靜。

一路上都很安靜,餘杭白很感謝這份安靜,他的心太亂了。

我迷迷糊糊地磕了下腦袋,睜開眼瞧著外麵掠過的建築,快要到家了,我抿了下發乾的嘴巴,盯著外麵發起了呆,被酒精點燃的興奮已經消失,隻覺得心裡空空蕩蕩的仿佛都露著風。

這種情緒在車子停進車庫還沒有消失,在小叔探過身想要叫醒我時,我一下抱住了小叔。

之前那個一觸即分的擁抱太短暫,還不足以治愈我今晚的難過。

小叔僵在我懷裡一動不動,我把頭埋在小叔的肩膀上這樣就不會太丟臉了:“我不是一個好朋友嗎?他搬到這裡後是我主動接納的他,他被家裡人趕出去身無分文時是我收留了他,他和劉明學爭公司時也是我幫的他,他為什麼要背叛我?”

熟人的背叛遠比陌生人的傷害來得更殘忍,更疼。

我是難過的,7年的友情,人生有幾個7年。

小叔撫摸著我的頭,安慰著我:“是他不配擁有你的好,不是你的錯,你很好。”

我認同小叔說的話,我隻是……可能喝多了吧,我覺得這麼抱著小叔很不舒服,攬住小叔後腰把他往我這邊抱,小叔短促的驚呼了一聲,有些狼狽地被我強勢地從中央控製盒上拖了過來,椅子上坐不下兩個人,我就把小叔放到了腿上,反正他也不沉。

然後重新把頭埋進他懷裡,小叔沒喝酒,身上的味道還是香香的,這下我舒服多了。

餘杭白震驚地瞪大眼睛,顯然一時間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他望著駕駛位,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從那邊到這邊來了?

但那現在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正坐在聞時京懷裡,一個超過了叔侄關係範疇的親密又曖昧的姿勢,他抬起手想要推開聞時京再用最快的速度下車。

“小叔,愛情比友情重要嗎?”我環抱著小叔,試圖用他的體溫溫暖我。

餘杭白落在聞時京肩膀上想要推開他的手停下了,聞時京看著灑脫實際是很重情義的人,他7歲喪母,15歲喪父,這世上再無至親,而朋友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為自己選擇的家人,怎麼會不難過。

心下一軟。

手順著聞時京的肩膀滑到他的後背,溫柔的一下下輕撫著:“並不是,這世界上的親情,愛情,友情在我看來是一樣的重量,讓它們變得輕重不同的是人。”

餘杭白瞧著聞時京,他說:“彆難過,一定會有人永遠不會背叛你的感情,無論是你對他們的友情、愛情還是——親情。”

他抬起手,把聞時京翹起的那捋頭發壓了下去,像是糾正錯誤般。

我抬起頭時頭發掃過小叔臉頰,很近的距離,我的下巴還抵在小叔胸口上,我能感受到他心臟的震動,從亂七八糟到一下下無比沉穩,甚至讓我有些擔心會不會突然停止跳動。

我擔憂的望著他卻突然發現:“小叔,你左邊的臉怎麼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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