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插了好幾次才插進鑰匙孔,進屋後直接砸到床上,趴了會兒後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從櫃子裡翻出本子和筆。
拽過貼牆邊的小桌子,扶在桌子上,唰唰唰寫了起來。
1:遠離謝歲安(搶走我初吻的混蛋!那可是老子的初吻、、、)
力透紙背,方池一邊寫一邊嘟囔,帶著點委屈,醉酒後獅子耳朵軟綿綿的趴著。
在他設想中初吻應該是在兩人約會的時候,情到濃時,彼此深情的看著對方,有點緊張,更多的是激動。
隨著兩個人一點點靠近,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害羞又堅定的吻上對方,當嘴唇碰到彼此的那一刻,會有一股電流在全身遊走,會讓身體、腦袋都麻麻的。
不會立刻接著做什麼,就那麼輕輕吻上,等這股熾熱稍稍平複,望向彼此的眼中是更深的渴望,再一點點加深這個吻。
這才是初吻應該有的浪漫。
可現在他的初吻和設想中,除了好像有電流走過外,一點都不一樣。
方池氣的又罵了謝歲安兩句,才接著往下寫。
2:遠離葛戈。(這是個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瘋子。)
想起葛戈,擼了兩下腦袋,他們倆一個搶走了自己的初吻,一個禍害了方小池。
臥槽!他倆合起來,真快把自己吃乾抹淨了,還好是兩個人,分攤了下。
要是一個人,和他做了這些事情,那可真就不得了了,說不清楚了。
他有點坐不穩的晃了兩下,越想越氣,一手向後撐著,一手指著半空怒罵:“你倆要再敢跟我囂張,我就真特麼上了你倆。”
“渣男是吧!不能白被罵,老子就做回渣男!老子還特麼和你倆一起!操!”
發泄了會兒後,重新趴回桌子上。
3:可以信任的人——兄弟們。
4:不可以信任的人——謝歲安。
“咚咚”
房門突然響了兩下,他停下寫字,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盯著門口發呆。
“咚咚”
“誰?”回過神,撐著桌子起來時差點摔倒,到了門口要開門的時候,停下了動作,從貓眼裡向外看了眼。
空空的,並沒有人在。
但是咚咚的聲音還在響個不停。
眼神逐漸變的清明,甩了下腦袋,把耳朵貼到門板上,聲音是從底下響起的,垂眸看去,用腳比劃了下高度。
這麼矮……
像個球!
打開門,果然是小肥啾,他連忙蹲下,眼中的欣喜很快被心疼取代,小肥啾的一隻翅膀受了傷,還挺嚴重的。
小心翼翼的把小肥啾從地上拿了起來,看他翅膀上的傷應該是處在恢複階段了,這才放下心。
“乾架乾輸了?”
“啾啾。”
小肥啾把腦袋在他手臂上蹭了兩下,方池輕輕的揉著它,重新回到桌子邊:“你從哪飛過來的?翅膀不疼嗎?”
小肥啾歪著腦袋,一副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的樣子。
方池見它眼睛依舊亮晶晶的,體型也還是圓滾滾的沒見消瘦,看來這傷是真沒什麼事了,就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方池感慨了句,剛坐下後又爬了起來,從脫下的褲子兜裡拿出一塊糖,不由得的抿了下嘴唇,然後把糖放到碗裡又倒了點熱水進去。
小肥啾歪著腦袋看著本子上的字。
如果方池這個時候注意到它,就會發現它好像在笑,但笑意在看見最後一行字的時候瞬間消失。
方池拿著碗回來,放到它身前,揉了下它的小腦袋:“你又看不懂,喝點糖水吧,這糖還是……挺甜的。”
舌尖又在嘴裡掃了一圈。
小肥啾低下小腦袋,喝了起來。
方池看了下本子,好笑的合上扔床底下去了,好傻B,人果然不能喝醉。
這次洗澡的時候小肥啾沒有和它一起,估計它也知道自己傷著,就方池洗澡的技術,不可能避開它的傷口。
洗完澡後他又rua了一會兒小肥啾,仔仔細細的看了下它的傷口,拍著它的小腦袋:“下次要是和我一起碰上弄傷你的家夥,你就叫兩聲,我給你出氣。”
小肥啾挪到他的腦袋邊,和他的臉頰貼貼,毛茸茸的弄得方池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小肥啾黑溜溜的眼珠盯著他的嘴唇,小巧的鳥喙開合了兩下。
第二天,方池醒來的時候感覺胸口有點不大對勁。
警惕的看了過去,小肥啾趴在上麵,這沒什麼毛病,可鳥喙在咬著他,一把把小肥啾揪了起來。
小肥啾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方池戳了戳它的臉蛋,這家夥是以為自己在吃什麼零食豆子嗎。
他看了下,有點紅腫。
估計小肥啾就算沒咬一宿,也得偷偷摸摸嗦嘍了半宿!
“你昨晚乾什麼了!”他昨晚喝醉睡的太死,雖然有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咬他,但很輕,他實在困的沒醒過來。
小肥啾眨了眨眼睛,腦袋稍稍偏了下,無辜的看著他。
“你還裝!”方池又戳了他臉頰兩下。
小肥啾被戳的臉duangduang的,眼睛難受的眯了起來,等方池不戳它的臉了,這次沒有啾啾,而是發出一聲小小的類似嗚咽的聲音。
就見大顆的眼淚,從它可憐巴巴的眼睛裡掉了出來。
方池頓時慌了:“誒,你彆哭啊,堅強點,你可是隻雄鳥。”
小肥啾的眼淚連線的往下掉,把那隻受傷的翅膀伸了出去,一副我都受傷,都這麼可憐了,你還欺負我的樣子。
方池正用一根手指慌亂的給它擦著眼淚,看了眼伸過來的翅膀:“好好好,我錯了,我不該欺負你,彆哭了,彆委屈了……”
哄了一早上小肥啾,小家夥才止住水龍頭一樣的眼淚,身上的羽毛都被打的濕透透的。
方池疲憊的歎了口氣,這一天天的,他才是該哭的那個好不好。
“咚……”
仿佛水滴滴落水麵的聲音,方池瞬間豎起耳朵,這是謝歲安要發表講話的專屬前奏音。
很快謝歲安冰冷到發脆的特殊聲線就冒了出來:“方池,來城主府。”緊接著是幾秒雜音,就安靜了。
被點名的方池,就很無語,就非得這麼張揚嗎?
不過今天他用的話筒不太好啊,以前從來沒有過雜音的。
小肥啾鬼祟的瞄了方池一眼,又懶懶的趴了回去。
方池這次沒有選擇穿黑色背心,因為小肥啾的原因,搞的胸口那裡有點太明顯,掏出牆角那堆西服,選了套沒那麼騷的鴉青色穿上了。
到了A區,看著再次飛走的小肥啾,從它的傷口被處理、照顧的那麼好來看,它的另一個主人一定也很喜歡它,重視它。
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它那麼可愛,不喜歡的人才有毛病。
還沒等他到城主府,後背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下,緊接著是一股臭味,他轉過身的同時,向背部摸了下,粘粘膩膩的。
嫌棄的看著手上的臭雞蛋,又是一個臭雞蛋打了過來,正中他腰部以下,“哢嚓”一聲脆響,蛋殼破裂,裡麵的蛋黃蛋液就順著他的大腿滑了下去。
方池的臉色難看到陰沉,不管是誰,這人今天死定了。
抬起帶著殺氣的視線,就看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臉上縱橫著溝壑般的褶子,正目眥欲裂的盯著他。
方池要殺人的目光變得疑惑、暴躁。
操!老頭他怎麼揍。
他猶豫的時候,老頭可沒猶豫又把一個臭雞蛋向他扔了過去,他側身躲開,擼了兩把腦袋:“不是你這老頭有病啊,誰家的?啊?趕緊把他領回去看病!”
方池吼著向四周看去,但圍觀的人看樣子都是看熱鬨的。
老頭雞蛋扔沒了,就直接衝了過去,掄起拐棍就往方池身上砸:“你個殺人凶手,你還我大孫兒的命!你還我大孫兒的命!”
方池輕而易舉的抓住拐棍,雖然不好揍老頭,但他也不準備平白無故的被揍。
老頭力氣上拚不過他,鬆了拐棍,手腳並用的朝他打去:“你殺了我大孫兒,我要你償命!給我大孫兒償命!”
老頭喊著、罵著、哭著。
方池眉頭一皺,抓住老頭的手,又用拐棍擋在老頭身前,推著他讓他無法靠近,自己紋絲不動的:“你孫子是葉風?”
提起葉風,老頭哭的更慘了:“你殺了小風!你個殺人犯!你是殺人犯!”
圍觀的群眾窸窸窣窣的嘀咕著。
方池聽見了幾句,都是在編排、指責他的。
心中厭煩,老頭還在那痛陳著他的罪行,在他口中自己已經成為了全人類的罪人,不抽筋扒皮,挫骨揚灰都不能夠。
就連看熱鬨的人,都有不少從剛開始的悄聲嘀咕,變成伸手對他指指點點。
方池金燦燦的眼珠掃著他們,他不屑解釋,可能這就是野獸派,再加上他本人性格的原因,這種場合下,他覺得自己解釋就是認慫。
而他方池,絕不認慫。
把手裡的拐棍向前推了下後鬆開,老頭跟著跌坐在地,看熱鬨的人群更激憤了,他懶的管就要離開,可卻被擋住了
“你就這麼走了!”
“是啊是啊,對老頭都這麼殘忍。”
“可不是,殺了人家的孫子,還真是一點不愧疚。”
作者有話要說:
方池:好氣!好氣!嗷嗚!!!
小肥啾:豆子真好吃,啾啾~
第37章 背叛者,殺無赦
人群中, 門衛野牛一臉八卦的看著熱鬨,又看了下時間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再看下去他就要遲到了。
著急忙慌的跑到城主府, 忍不住先說八卦:“我來的路上, 碰見那個方池被死者家屬給砸臭雞蛋了,嘿嘿,還砸了好幾個,是個老頭,現在被人給圍上了。”
豹男皺著眉頭:“可我聽說是那個人背叛同伴, 才被方池槍決的, 他做的事完全符合不夜城的法規, 沒問題啊。”
野牛本來是興衝衝的和他們分享,期許的結果就是, 他們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 一起編排方池, 臉色頓時冷落了。
更讓他沒想到說這話的是豹男,每次屬他在背後嘀咕方池嘀咕的歡,又被方池撅了好幾次,他越來越不理解豹男這種蠢人的腦子了。
哼了聲:“你這是聽說,彆人也是聽說,聽說他突然下手,肯定就是記恨著,他參加組織選拔的時候,葉風和他對嗆, 伺機報複。”
野牛笑的譏諷:“怎麼彆人聽說的就是錯的, 你聽說的就是對的 。”
豹男撓了下腦袋:“你怎麼說話這麼嗆, 我隻是說出我的看法。”
眼看著他倆要吵了起來, 其餘的人開始勸架,離門口最近的一個院子裡,謝歲安的手杖在地上敲了下。
索菲:“城主,上一批招進的人裡有不少優秀的,要不要換幾個新人,增加點新鮮活力。”
謝歲安看了他一眼:“豹男留下。”
索菲:“明白。”
另一邊方池看著圍住他的這群人,男女老少應有儘有,主要負責擋住他去路的也是幾個野獸派。
最前麵的一個,甩著狼尾巴:“你還記得我嗎?”
方池回憶都沒回憶下:“我沒有記得不重要的人的習慣,你擋路什麼意思?打架?可以,現在我們就去簽生死狀。”
金色的眼珠掃向另外幾個人:“彆著急,一個個來,我奉陪到底。”
那幾人野獸派被他囂張的挑釁,激出了幾聲獸吼。
他又把視線重新轉回到狼男身上:“如果不是就閃開,老子對隻打嘴仗的廢物沒興趣。”
“你不準走!”
老頭趁著方池說話,突然抱住他的大腿:“你不準走,你個殺人凶手!”
老淚縱橫恨不得將方池千刀萬剮:“你就是記恨小風,因為你們有過節,你就殺了他,他還那麼年輕,他今年才18歲,他還是個孩子啊……”
老頭哭的聲嘶力竭。
人群再次激動起來。
“是啊!怎麼能就這麼走了,一定要給個說法。”
“白發人送黑發人,也太慘了,嗚嗚嗚……”
“能打了不起啊,就算咱們不夜城強者為尊,也是有法規的。”
方池的拳頭攥的嘎吱嘎吱響,他就像是被一群惡心的東西圍上,和他們解釋一句就會掉進他們的那個世界裡,就會被那些肮臟的東西纏上、汙染。
這讓他覺得反胃。
他寧可站在這些東西的對立麵,也不要和他們在一個世界裡,口沫橫飛的掰扯。
他沒動靜,人群就認為他是理虧,愈發趾高氣昂的聲張正義。
他對麵的狼男表情沉痛:“當初葉風是為我出頭挑戰你,是我害了他,讓他得罪了你,被記恨到現在連命都丟了。”
方池差點沒吐出來。
老頭越哭越氣、越傷心,張嘴就向方池的腿咬去。
他之前沒靠近,方池才沒注意他,給了他貼上來的機會,但現在一個對自己有恨意的人貼著自己,他一直在注意著。
腿一甩,那老頭就被甩了出去。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又洶湧反噬。
“咚……”
全區的喇叭響了。
所有人一聽是城主要說話,全都安靜了,哪怕之前再義憤填膺,甚至就連那個摔倒的老頭都暫時停止了哭嚎。
方池的獅子耳朵也豎了起來。
“不夜城所有居民,我要求你們認真聽完我接下來的這段話。
人類在末日爆發,怪物橫行的世界中能存活下來的原因,除了我們獲得了能力之外,還因為團結、奉獻和犧牲。”
他冷冰冰的聲音,讓他所說的話直往每個人的耳朵裡紮。
“而在這樣的世界裡最不該存在的就是背叛,可以膽小,可以懦弱,可以不合群,但不可以背叛,背叛會毀掉一切。
會讓我們在戰鬥時,不敢把後背交給戰友。
會讓我們在麵對危險時,內心不安的算計著身邊的人有誰值得信任。
背叛會讓我們離死亡越來越近,離勝利越來越遠。”
安靜的人群陷入到思考之中。
“而在剛剛完成任務,回城的第13小組,就發生了一件絕對不該在不夜城出現的事情。”
眾人齊刷刷的向方池看去,包括那個老頭。
“第13小組由方池領隊,隊員4人,在任務進行時與第10、第11小組彙合,共30人,在任務點與敵人發生火.拚。
第13小組成員葉風,第一反應抓住同伴擋在身前,導致同伴身中五槍。”
人群中傳出吸氣的聲音,老頭的瞳孔猛烈晃動著,就連身體都開始顫抖。
“隊長方池第一時間發現狀況,基於葉風違背不夜城第一法規,根據當時現場狀況判斷,防止葉風二次背叛,當即對其進行槍決。
不夜城第一法規第一條:背叛者,殺無赦。
我想每一位不夜城的居民,應該都十分清楚。”
之前還指責方池的人,臉色訕訕。
謝歲安還在繼續說著:“我們不夜城一向被其他四區以‘匪’稱之,因為我們野蠻,我們靠武力說話,但我們從不自卑,我們坦坦蕩蕩,我們驕傲的仰著頭顱。
因為不夜城的人活著靠的是實力,因為我們即使死也不會背叛我們的同伴,背叛不夜城,我們沒有汙點!所以我們可以直麵任何事情!”
“發生這樣的事,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我們在地底呆了太久,當初的血性逐漸褪去,自私的陋習開始攀附骨頭。
不夜城的居民們,你們還記得,我們不夜城刻在骨血裡的那句話是什麼嗎?”
所有的人都揚起了頭,拳頭緊握,從A區到D區,包括在懸浮台上即將要離開的人,眾人異口同聲,跟隨謝歲安一起。
“寧戰死!不苟活!”
“寧戰死!不苟活!”
“寧戰死!不苟活!”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不夜城,讓一些從外進來的人都傻眼了,有一些甚至熱淚盈眶,即使他們不是不夜城的人,也被這氛圍感染。
廣播結束。
方池也被搞的熱血澎湃,真希望這個狼男繼續搞事,就有理由揍他一頓,散散心裡這團火。
但是大家的態度和之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有人撓了撓腦袋:“那個,對不起了,是我們搞錯了,我們傻B,我們聽風就是雨。”
道歉的聲音接連著,大多數人都覺得尷尬散了。
方池看著狼男,狼男眼睛都紅了,突然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對不住!”當初他就是覺得方池丟了野獸派的臉,才要和他打架。
可以看出,他很注重這些,現在是被啪啪打臉。
連扇了自己三個巴掌,當做道歉,看了眼地上的老頭:“無論怎麼樣,葉風是我的好兄弟,他爺爺就是我爺爺,你要是氣不過,你就打我一頓,彆和老……”
他話還沒說完,那老頭突然衝過來對方池跪下了,方池連忙躲開,這可受不起。
狼男也怔了下,要去扶老頭,被老頭推開。
“葉風給你們出任務添麻煩了,我這個做爺爺的帶他向你們道歉。”老頭額頭貼在地麵上,壓抑著哭聲,現在他沒臉哭出來了。
在不夜城,沒人會質疑城主謝歲安的話。
即使大家都知道他和方池的關係,但他們也都明白,他們的城主如果要偏袒,就會明明白白的偏袒,絕不會為了偏袒方池,而給另一個不夜城的人扣上這種罪名、汙名。
他們相信他們的城主,更多人甚至以他們的城主為信仰。
雖然在追愛這條路上,謝歲安可能沒那麼成功,但是作為城主,他是絕對成功的。
方池麵對這樣的老頭,突然不知道該什麼態度了。
“起來吧,事情已經結束了。”僵硬的扔下這一句話後,離開了這裡,穿著那身變得臟兮兮的衣服,到了城主府。
見到謝歲安,雖然還很生氣昨天的事情,但剛才也算是為他解圍了。
剛想說謝,謝歲安瞄著他腿上乾了的蛋黃:“你下蛋了,可我還沒有播種。”
方池:我謝你大爺!
“謝歲安!”
方池忍無可忍的吼了一嗓子,伸手就向謝歲安的衣領抓去。
謝歲安早有預判,畢竟兩個身份加起來,他已經被方池提溜過好幾次衣領了。
抬起手擋住,方池這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他順勢跟了過去,撲進方池懷裡。
黑漆漆的眼珠看著方池,視線尤其在方池的嘴唇上梭巡。
方池注意到他的目光,覺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被親了一樣,媽的!就沒見過眼神這麼色的人,不對,還有個葛戈!
“謝歲安,你到底想乾什麼!”方池咬牙切齒的。
“我想乾什麼,不明顯嗎?”
謝歲安反問,舌尖在唇上舔過,故意把聲音壓的極其低沉、曖昧:“其實昨天是我的初吻。”
方池的腦袋轟的一下,目光就落在了謝歲安紅豔的嘴唇上。
初吻。
謝歲安的初吻給了他,還是主動給他的。
雖然初不初吻的也不是兩個人在一起的關鍵,這種事根本沒那麼重要,誰還沒愛過兩個人渣。
但初吻的意義就是,如果能親到,一定會給自己第一個特彆喜歡的人吧……
至少他會。
心臟緊鑼密鼓的加快了跳動,怦怦怦……
所以他真的不是單純的饞自己身子……
謝歲安喜歡他!
方池第一次清清楚楚的認知到這件事情。
“城主,尾針已經……”
索菲停在院門口,看著不遠處的倆人,嘴裡蔓延出血腥味,剛才被嚇到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他真的累了,隨便吧,看見就看見了,被處罰就處罰吧。
擺爛。
於是他這次沒裝瞎,繼續說了下去:“尾針的芯片已經取出來了,可以進行審訊。”
他沒裝瞎,方池兩個人也無視了他,還在對視著。
謝歲安清楚看到自己說出那句話後,大獅子眼中的怒火瞬間消滅。
真純情啊,不過自己說的是實話。
方池覺得有點口乾舌燥,視線總往謝歲安的嘴上瞧,很甜,謝歲安的嘴巴很甜。
忽然鬆開謝歲安:“去審訊吧。”
謝歲安:……
真難搞,要不是自己親手驗過貨,他真要以為這頭大獅子不行。
“你先去換套衣服吧,跟我來。”
謝歲安掉頭向房間走去,方池猶豫了下跟上。
從始至終沒被正眼瞧過的索菲:早知如此,早擺爛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誰能想到擺爛成功的第一人居然是小菲啊~
第38章 殺他的理由
謝歲安不出意外的拿了套西服給他, 方池接過衣服就要當場換掉,西服外套都脫了,突然想起來謝歲安是真的喜歡他。
看了眼謝歲安, 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拿著衣服去了衛生間。
正準備欣賞一下的謝歲安:“?”
為什麼不在這裡換!
方池換好衣服出來後,總覺得謝歲安的臉色有點幽怨。
兩人去到關著尾針的地方,他坐在鐵柵欄裡麵,手臂上纏著紗布,眼睛的青腫消了不少, 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見到他們兩個後也很冷靜, 隻在看到謝歲安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比起方池這種荷爾蒙炸裂的帥哥, 謝歲安這種美人更容易得到男性的注意。
謝歲安在椅子上坐下,方池站在他的身後側, 這是他熟悉的位置, 上輩子他也經常站在謝歲安的身後側。
兩夥人互相打量了一遍。
尾針先開口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不殺我就行。”
上一個也是背叛的這麼迅速,結果把他們送入了陷阱,幸虧謝歲安行事一向穩妥,並不完全相信,所以在得到大沼澤這個目的地後,就先後派了兩批人前去。
雖然後來現場發生了些意外,但沒有人可以算無遺漏。
“你的那位手下,可是為了你自殺了。”
“那是他蠢。”尾針不屑的哼了聲,對此並不怎麼在意。
方池眼睫向下壓去, 眼底儘是不爽。
謝歲安:“好, 那就從頭開始說吧。”
尾針目光閃爍的盯著他, 一直靠著牆壁的身體微微向前:“我說了, 你就不殺我。”
“你說了,就有活命的可能。”
有著微妙不同的兩種說法,就是兩個意思,但尾針的命攥在他們手裡,他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把腿盤了起來,沉默了兩秒鐘,謝歲安沒有任何的鬆動。
尾針放棄:“好,我說,我是新世界組織的一員,我可以幫助你找到我的上級,但芯片的秘密你們已經知道了,如果你們趕去,很有可能又會陷入陷阱。”
為了表現良好,還設身處地的為謝歲安著想。
手杖在地上敲了下:“在哪裡能找到你的上級?”
尾針見他這麼不聽勸,他也無所謂:“我的上級在光明島,他一直都在那裡,沒有離開過,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第二點,我們的成員已經滲透到人類據點的各個地方,我相信有些人肯定位居高位,是你們意想不到的。”
謝歲安:“繼續。”
冷淡的聲音帶著絕對的命令,方池向謝歲安瞥了一眼。
尾針都怔了下,眯縫著眼看著謝歲安,不愧是聞名人類世界的高嶺之花,剛才那兩個字,如果不是環境不對,他都能硬。
“我上級的代號——向日葵,據我這幾年的注意,我猜測他可能是某個村落的村長。”
光明島不是以區劃分,而是村、鄉、鎮,但隻有一個城,光明城。
方池兩人心知肚明的看著他,注意這麼多年,估計不是想上位就是想上床。
謝歲安:“是什麼吸引你們加入這個組織的?”
尾針的神態變得真摯:“永生。”
方池兩人都目露疑惑,這也太誇張好笑了。
“像我們的主要任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尋找人,傳達這個觀念,拉攏人進入組織,偶爾才會接到一些除掉某人的任務。”
“空口無憑,這麼天方夜譚的事情,你們要怎麼讓彆人相信?”
尾針笑了下:“永生這兩個字的魅力,就足夠吸引生存在這種世界裡的人類,當然我們也有我們的依據,每個人類出生,都會留下一滴血液保存,這是每個人類據點都會做的事情。”
謝歲安握著手杖的手,不著痕跡的握緊。
方池饒有興趣的聽著,的確是這樣,據說是用來觀察,畢竟變異是件很超脫常理的事情,所有的人類都會保存一滴血液,每個人類據點都是如此。
會有專人負責觀察這些血液,記錄它們的變化、進行分析,試圖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
“加入新世界,隻需要你獻出一滴血液,你就有可能得到永生,這是拉攏人的第一步,先用微不足道的付出,套住他的興趣,再一點點潛移默化影響他的思想,除此之外,我們還有視頻作證。”
方池:“視頻?”
尾針看向方池,有點意外他居然敢插話,但謝歲安並沒有什麼表示,心中訝異,都說不夜城的城主是最冷最狠最注重規矩的。
這就是對“不同的人”不同的待遇嗎。
“沒錯,視頻是每一個加入組織的人都會得到的,在視頻裡,一個死去的人,因為他獻出的這一滴血液重新活了過來,組織的領導者稱其為地心女神的慈悲。”
地心女神一個輕易不會被提及的名詞,因為她代表著希望,無緣無故的提及都是對她的褻瀆。
幸存下來的人類認為,人類之所以獲得變異的能力,並且可以在地底活下來,都是地心女神的悲憫和祝福。
雖然沒有人見過這位女神。
方池覺得這就像是信仰,在末世中人類需要信仰。
謝歲安的手指在手杖上搓磨著,深邃的眸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隻能感覺出很沉重,壓抑。
方池:“所以你那個手下才敢自殺。”
尾針:“沒錯,他相信他可以再次活過來,但是我不相信,人死了就是死了,怎麼可能重新活過來。”
他說的嘲諷,沒注意到對麵倆人的神色變化。
“而且在視頻中,那個活過來的人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不覺得那是重生,那隻是一具空白的軀殼,等待著被彆人填滿記憶。”
“那你們為什麼要針對他?”謝歲安向方池示意。
感慨完的尾針看著方池:“地心女神是平等的,她的力量本該是均攤到每一個人身上,但有些人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公平,
他的獸化能力太強,他會反噬地心女神,搶走地心女神全部的能量,就不會有人可以永生,到時新生的人類也會失去變異的能力。”
他頓了下:“人類會滅絕,所以他必須死。”
謝歲安的下顎線都在緊繃著,演技這麼好的他,此時此刻都有些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和表情。
方池嗤笑出聲:“荒謬,可笑。”
尾針聳了下肩膀:“上級對處理你這件事的理由,就是這麼說明的。”
重新看向謝歲安:“這些就是我已知的組織的事情,能買一條命嗎?”
謝歲安撐著手杖站起,黑漆漆的眸子看著他:“暫時可以。”
倆人離開了這裡,路上方池還是覺得這件事太可笑了,還什麼地心女神,還什麼搶能量,如果他真的都搶過來,那大家就喊他地心男神不也一樣。
“新世界的人都是瘋子吧。”
沒忍住嘀咕了一句,卻沒得到謝歲安的回應,轉眼看去,謝歲安微垂著眉目,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他看著看著,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謝歲安喜歡他!
那個已冷淡聞名的謝歲安,那個被叫做高嶺之花的謝歲安喜歡他!
冷靜冷靜!
你不能因為一個優秀的人喜歡你,你就喜歡他,那優秀的人那麼多你喜歡的過來嗎!
但是謝歲安喜歡他!
真的是太奇怪了,不禁想起上輩子那個陰翳的謝歲安,還有這輩子有點癡漢的謝歲安,所以這輩子和上輩子到底有什麼不同?
為什麼他突然就喜歡自己了?
方池想不通但心底有點開心,或許這就是優秀的人的厲害之處,即使你不喜歡他,但能被優秀的人喜歡也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謝歲安:“你先回去吧,我要安排下接下來的事情。”
這次換方池意外了,謝歲安還是第一次這麼痛快的放他走。
他也沒多說什麼,離開了城主府,就算是安排估計最後還是要去一趟光明島,你不去觸碰秘密就永遠無法解開秘密。
回家的時候,都要離開A區了,碰見了曹嚴華。
曹嚴華見到他後喊了聲“隊長”,就熱情的向他跑了過來。
他一跑,店裡的老板娘也跑了出來:“你還沒給錢!”
曹嚴華尷尬的停下,把手上的東西還給了老板娘,來香到方池跟前,窘迫的笑了下:“差點成小偷了。”
“你在乾什麼?”
“啊,這次出任務的時候,葛戈不是受傷了,我給他治療的時候,發現他戴的腳鏈挺好看的,我就想給我女朋友買一個。”
說到這曹嚴華撇了下嘴:“但是葛戈說他那個我買不起,我就想四處轉轉,看有沒有差不多的。”
方池:“他也戴腳鏈?”
曹嚴華:“戴啊,還有誰戴啊?”
方池記得他在謝歲安的腳上也碰到過什麼東西,現在想想應該也是腳鏈,這倆人果然還是親戚。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傳家寶,每人一條……
“什麼樣的腳鏈?”
“就細細的,整體是銀色的,有一點很碎很碎的寶石,在上麵星星點點的,好像還有個很簡單的花紋,但那個花紋我沒看清是什麼。”
曹嚴華努力回想著,瞄著方池,起了心思:“隊長要不你幫我問問,先不說我買不買得起,我就想知道哪裡賣的,也許還有其它我能買得起的款式。”
方池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點頭答應。
“謝謝隊長,隊長你要沒什麼事,一起喝點?”
“不了,我還有事。”
“那隊長你忙吧,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方池當然沒什麼事,他就是想回家鹹魚躺,而且他現在覺得曹嚴華應該沒什麼問題,就懶的再去套交情了。
“腳鏈……”
作者有話要說:
丟一個我的完結主攻:《奶狗攻他茶香四溢》點擊就看三十幾萬字的小甜餅,收獲一晚的快樂甜蜜
文案:哭唧唧年下心機攻 X 寵溺雙標護短受
藺澄十六歲那年對一身西裝帶著金邊眼鏡的殷澈一見鐘情,但是他隻能乖乖叫對方一聲澈哥。
被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摸摸頭就已經心中竊喜。
直到他十八歲生日那一天,撞見了喝錯酒的殷澈,藺澄想起來自己成年了,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近水樓台他開始了自己的勾引計劃。
*
殷澈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他一看到自己養了三年的男孩就心跳加速。
為此他還偷偷去醫院掛了專家號。
專家:喜歡人真不用來醫院,有這功夫談戀愛去吧。
殷澈:……懵!
*
“澈哥,我可以抱你一下嗎?”藺澄紅著眼睛牽著殷澈的袖口。
“澈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打雷我怕。”藺澄頂著一頭炸窩的頭發抱著枕頭可憐兮兮的站在門口。
“澈哥,我可以親你一下嗎?”藺澄紅著臉一副被拒絕就會哭的樣子。
*
殷澈到後來才醒悟自己養的不是小奶狗,而是一隻小狼狗,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小狼狗。
藺澄從見殷澈的第一眼就明白,這個人的心一定很軟。
閱讀提醒:兩人是彼此的初戀,第一次也是永遠
第39章 守身如玉
方池把腳鏈這事記下了, 回到家的時候,隔壁原來那條人魚的住處敞開了門,頭發花白的老太太, 罵罵咧咧把裡麵的東西向外扔。
“這都什麼鬼東西, 誰那麼不要臉,往我櫃子裡塞一堆丁.字褲,有能耐你給我塞一堆猛男啊!”
方池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老太太,這不就是他原本的鄰居。
老太太扔完東西一扭頭看見他,嘴裡的假牙都崩出來了, 又一巴掌拍了回去:“猛男真來了。”
眨了兩下眼睛後失望的歎了口氣:“隔壁的小獅子啊, 兔子不吃窩邊草, 老太太我可不禍害你,小獅子你看沒看見有人進過我家?”
“你最近去哪了?”方池原本還以為她也許死了。
“我去長生國參加我老姐妹第36次婚禮了, 你到底看沒看見是哪個龜孫進的我家?”老太太精神奕奕, 白發間還戴著朵盛開的花。
方池搖了搖頭, 看來這老太太什麼都不知道,他對這個老太太有一些了解,是個非常瀟灑的人,獨居,經常不在家滿世界找她姐妹玩兒。
每個人類據點都有雇.傭兵,給錢,就能護送你去任何地方,所以她這個年紀能離開不夜城也是合理的。
老太太見他不知道,又罵著臟話回去了:“滿屋子的騷臭味, 肯定是個小浪蹄子。”
方池回去後拿了他之前買的那些禮物, 就又離開了, 到了廣播站:“星耀, 甄真,合。”
這是他們星耀幫的暗語,翻譯過來就是:星耀幫的人在甄真家集合。
A區城主府,密室中的謝歲安看著身前的台子,台子上有一個全密封的玻璃盒子。
盒子裡麵儲存著一滴血液。
他抬手摸了摸玻璃盒子:“搶走地心女神的能力嗎,新世界,你們的領導究竟是誰?”
*
方池到甄真家的時候,侯閒庭兩兄弟和王然已經到了,看到他大包小包拎了一堆東西,嗖一下就圍了過去,把東西接過。
“老大你都買的什麼啊?”
“你們幾個成績考得不錯,給你們的獎勵。”
幾人眼睛瞬間亮了,侯閒庭不大好意思:“池哥,你這也太破費了,我們又不是考第一第二,就是及格。”
“及格就很厲害了好嗎!”任雲舒喊了句。
王然附和著點頭:“是啊是啊,老大,哪個是我的?”
方池還沒等把東西給他們分完,甄真興衝衝的跑了回來,進門看見他,就朝他喊了一嗓子:“方池!我要和你一起去光明島了!”
他激動的撲過去,照著方池的肩膀懟了好幾拳。
其他幾人立刻對禮物沒了興趣,又圍到他身邊:“光明島!什麼時候啊?”
“真好啊!可我還有一年半才成年!”任雲舒哼唧了好幾聲,長大真的好慢啊。
方池並不激動:“這趟任務你也要去?”
“是啊,剛得到通知,我還沒有去過彆的人類基地,據說光明島有一大片地下海,是湛藍色的!”
他一臉向往。
另外幾個也跟著他陶醉了。
就連侯閒庭都被帶偏:“據說那裡有雪,純白色的雪。”
方池和他們兩個畫風,臉色沉重:“你確定你要去,上次出任務你應該也知道有多危險了,隨時都會死。”
甄真睜開陶醉的眼睛:“是很危險,但是老話說的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當然還是要出去看看了,難不成要一輩子都縮在這地底下。”
任雲舒:“是啊!我們又不是地鼠。”
方池明白這種心情,他曾經也一樣,覺得大不了死在外麵,也要看看世界。
但是他現在不一樣了,他希望自己重視的人都能好好活著。
看了眼一直沒說話,認真看書的甄木木:“可你要出了什麼意外,讓木木、李嬸兒她們怎麼辦?”
甄真撓了撓頭,他倒沒想到過這個問題。
甄木木合上書,淡定的迎上眾人的視線,看向方池:“大哥,我支持二哥,大家都隻活這一次,沒道理不為自己而活,這不是什麼自私的事情,而且我和媽媽不會因為你們不在,而活不下去,這才是事實。”
安靜了一會兒後,任雲舒呱唧起手掌:“不愧是要做區長的人,就是厲害。”
甄木木橫了他一眼,起身從那堆禮物中拿出那個粉色盒子:“不過,我希望你們在外麵的時候,可以想著家裡還有人在等你們,並為此努力的活下去。”
舉起盒子:“大哥,這個是送我的吧,謝謝大哥。”
方池真得很欣慰,他沒法再說什麼:“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活下來的,這輩子沒看過你哭鼻子,我可舍不得走,哈哈——”
笑聲四起,甄木木成熟的樣子終於有點崩,看了大家一圈後,對任雲舒斥了句:“笑什麼,醜死了。”
任雲舒:?
任雲舒推了推侯閒庭:“她說你醜。”
“她說的是你。”
“咱倆長一樣,說我就是說你。”
侯閒庭:“我和你長的才不一樣,而且木木才不會覺得我醜。”
幾人又鬨起來,甄木木打開禮物,被大片的碎花迷了眼。
方池見她眼中閃過驚喜,但緊接著就一本正經的:“大哥我……”
方池不等她說完,把盒子推了回去:“區長也會穿碎花裙子的,不影響。”
甄木木不大好意思的收下了禮物。
兩天後
前往光明島的小組集結在一起,方池看著他這次的隊友,又是葛戈、曹嚴華,這也是很正常的,團隊行動,默契最重要,而默契是需要培養的。
在執行任務回來後,隊長會考量這個人適不適合自己的隊伍,不適合就要換掉,因此在剛加入組織的時候,可能會經常換一些隊伍。
但已經形成的隊伍會愈發穩定,人員基本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動。
方池兩次任務回來後,並沒有反應隊友不合適之類的,所以這倆就屬於定下來了,再加上一個甄真。
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這次的任務地比較遠,又加了三個人進來。
方池:“介紹。”
一個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壯漢:“魏明,獸化形態是大象。”
旁邊的女人接上:“韓佳音,負責醫療,植物化本體是三七花。”
最後是一個嬌小可愛的男孩子,水粉色的頭發上彆著可愛的動物發卡:“樊星,獸化形態是袋鼠。”
方池瞄了眼他的手臂,很細。
樊星注意到他的視線,舉起手臂:“雖然看著細,但是打人很疼,隊長不信可以捏捏。”
站在最邊上的葛戈,轉眼看了過去。
方池當然沒有捏,這個樊星給他一種麻煩的感覺,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掃視了眾人一圈:“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我。”
樊星舉起手:“知道,隊長上次出任務處決了一個叛徒,全城的人都知道,隊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背叛你的。”
他渾身都充滿朝氣,看著方池的眼睛亮晶晶的十分純粹。
但方池根本不吃這一套:“在我的隊伍裡,遵守我的規矩,第一條,禁止插話。”
葛戈嘴角微微翹起。
樊星也沒有被打臉的尷尬,乖巧的把嘴唇抿成一條線,背著手站著,完全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學生。
“第二點:聽從我的安排,擅自行動者,後果自負。”
“最後一點:記住我是頭獅子,不要挑戰我的理智和耐心。”
犀利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和葛戈對上視線時,這家夥還向他拋了個媚眼,方池握緊了拳頭,隻當自己瞎了。
“沒有異議就出發。”
到了懸浮台上,他們這一行人湊在一起,甄真防範著葛戈,努力擠到兩人中間,結果懸浮台起來的時候,樊星就晃進了方池懷裡。
甄真:……
葛戈:……
方池:這個場麵有點熟悉。
樊星的手勾在他肩膀上,臉上帶著明媚的傻笑:“這懸浮台真晃。”
說著鬆開方池,鬼靈精怪的:“糟糕,隊長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我的體重,不許告訴彆人哦,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甄真:嚇我一跳,還以為又是葛戈一樣的小妖精,但看他這沒心沒肺的傻樣,跟葛戈完全不是一種人。
樊星笑嘻嘻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方池抬手撣了下他剛才碰到的肩膀,一把拽開甄真,來到葛戈身邊。
葛戈心中驚喜,大獅子居然主動靠近他,他難道是來向自己解釋剛才的事情?他居然這麼在意自己。
“隊長,其實我沒有吃……”
“問你件事,你戴的腳鏈在哪裡買的?”
葛戈瞳孔猛地一晃,突然開始咳嗽起來,心裡很氣,自作多情這四個字算是讓他整明白了。
方池一手按著還想擠過來的甄真:“你剛才說什麼?你要吃什麼?”
葛戈裝模作樣的低著頭咳嗽了好半天,才壓住心裡的驚濤駭浪,眨了兩下眼睛後想到了辦法。
“隊長問的是哪一條,腳鏈我沒有一百條也有八十條。”
方池的視線一點點向下,移到他的腳踝處:“就你現在腿上這一條。”
甄真終於放棄擠進去了,生氣的彆過臉不看他倆,心中哀歎,他的好兄弟已經在渣男這條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葛戈翹起腳晃了下:“這條啊,這條不是買的,是我自己做的。”
他的回答並沒有讓方池滿意,相反方池覺得他故意不想給自己看:“那我看一下,照做一條。”
步步緊逼。
葛戈忽然湊近,那一瞬間,方池再次產生幻視,以為自己看到了那天,突然湊過來吻他的謝歲安。
喉結無聲滾動了下。
葛戈語氣羞赧:“在我們家族有一個規矩,腳鏈是最重要的,隻可以給自己未來的愛人看,看了就要負責一輩子。”
方池哼了聲:“給你療傷的時候,曹嚴華可看到了。”
“那不一樣,被動被看見沒辦法,但是主動的話,隻能給自己的愛人看,隊長你要看嗎?我可以給你看的。”
黑漆漆的眼珠含著一汪春水,試圖溺死方池。
方池粗魯的在這汪春水裡扔了塊石頭:“你把我當傻B嗎。”
“我把隊長當寶貝。”
“再說胡話我就把你乾廢。”
方池無了個大語。
葛戈笑了下,眼梢勾人:“可以哦。”伸手向方池搭在護欄上的手摸去:“可以乾。”
筆直細長的手指又在方池的指縫間,曖昧的戳了兩下:“是這麼乾麼?我不懂誒,隊長教我~”
方池的手被戳的抖了下,下一秒甄真就被他提溜了過去,扔到兩人中間,即使隔著手套他的手都是酥麻的。
你不懂?
你不要太懂!
甄真左看看右看看,發生了什麼?
葛戈瞄了眼自己的腳踝,腳鏈啊……
到了地表世界,就沒有聊天打屁的時間了,大家都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向前狂奔著。
光明島的方向和聖城是完全相反的,而且路途漫長,正常的速度下要度過兩晚。
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天黑之前,趕到無主之地。
這裡的確沒有城主,不像暗堡還有個堡主,這裡所有一切的抉擇和發展,就是當地居民提議,其他居民進行投票。
來確認一件事做還是不做。
像暗堡,無主之地這些據點,零零散散分布在各處,像是一個大型酒店,是最魚龍混雜的地方,當地居民連一萬人都不到,但有時接收的過路客可以達到將近五萬人
方池他們已經前行了將近6個小時,還沒有遇到一波怪物,看來這次運氣不錯,隻要大概再4個小時,他們就可以趕到無主之地。
地表環境不斷變化著,從最開始的裂縫焦土,到潮濕泥地,現在他們腳下地麵結了薄薄一層冰。
光明島所在的地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存在白雪冰山的地方。
有一句話就是:不到光明島,不知人間景。
當薄冰上麵開始出現雪白的積雪時,甄真、曹嚴華還有樊星,三個沒來過這裡的人,眼睛都瞪的溜圓,一副沒見過市麵的樣子。
樊星看了眼前麵的隊伍,為了不影響速度,落腳的時候,腳尖猛地踢了下積雪,把雪踢的飛起,連忙接住飄起的雪花。
在他前麵,被踢了一屁股雪的葛戈回頭看了他一眼。
樊星並沒注意到他,新奇的看著手裡的雪,用手指頭搓了搓,冰冰涼的,下一秒一捧雪突然從前麵濺到了他臉上。
他有點懵的向前看去,大家都在很正常的跑著,呆呆的掃了掃臉上的雪。
葛戈偷笑了下,方池瞄著他的眼珠,不動聲色的轉了回來,心裡吐槽:幼稚。
又前進了幾千米後,已經能看到冰山模糊的輪廓,巨大無比,高聳入雲,就在視線的儘頭,但今天是跑不到的。
風也越來越凶猛,地上的積雪被吹飛,打在身上像是石子一樣疼,前進的速度開始變緩。
方池:“變換鳥翼陣型。”
他身後的幾個人行動起來,魏明來到他身邊,高大寬闊的身軀如同一麵牆,剩下的四人成階梯狀分彆在他們倆身後。
前進三千米後,方池和魏明從前麵調到最後,葛戈和樊星成為第一列。
風吹起白毛雪,讓視線都變得不大清楚,即使前後距離不超過十米,方池也隻能隱約看到,前麵甄真時隱時現的身形輪廓。
幾個人身上都上了繩子,以免有人跑丟。
防毒麵具不斷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溫柔的雪花變成暴躁的催命符,聲音好像永遠不會停。
漸漸的方池耳朵裡,就隻剩下了這一種聲音,以完全沒有變化的頻率響著。
但哪裡好像不大對,從最開始的啪嗒啪嗒,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變成了呢喃,但是聽不清在說什麼。
就在耳邊,直接闖進大腦,逐漸掌控了方池的注意力,讓他隻剩下了一個想法,聽清在說什麼。
不受控的把更多心神放在這上,但更加聽不清,讓他抓心撓肝的難受。
低低的獅吼被風聲吹散。
方池如同陷入五裡霧中,迫切的想要衝出去,他更加努力的向前奔跑,終於衝破了那層霧障,視線豁然開闊,耳邊的聲音也乍然清晰。
“老大!”
是金豆豆撕心裂肺的吼聲,方池眼中有一瞬的茫然,看著半空中被他扔出去的,成年形態的金豆豆。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卷進了沙塵暴中,鋒利的砂礫在狂風下,像是刀一樣劃開了他身上的防禦衣,他的皮膚,甚至帶走了他的血肉。
眨眼間身上就多了百多道口子,成了一個血人,鑽心的疼痛讓他無法多想,隻想求生,金色的瞳孔變成豎瞳。
發出一聲破碎的嘶吼,在衝出沙塵暴的那一瞬間,身上好幾處都隻剩下森森白骨,即將要落地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向後看去,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胸口傳來劇痛,疼的讓他渾身抽搐,不得不停下扭頭的動作,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臟被掏了出去,下一秒他又卷進了沙塵暴中。
沒有了力氣和希望,他閉上眼睛等死。
“隊長。”
葛戈在輕聲呼喚著他,他猛地睜開眼睛,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有些黑暗的環境,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下一秒被葛戈拽了回去。
“隊長,你乾什麼?”
他不解的向葛戈看去,對方一臉豔色,貼近他:“隊長,我們繼續。”
沙塵暴帶來的疼痛被快速覆蓋,就在即將瀕臨臨界點,他不由的閉上眼睛時……
“方池,這是我的初吻,你要對我負責。”
方池再次睜開眼睛,謝歲安靠在門口,嘴唇紅腫,腳下是一堆糖皮,還有一塊糖在自己嘴裡。
謝歲安一副等待著被喂食的樣子。
他剛要上前,一個小小黑影飛了過來,落在謝歲安肩膀上,歪著頭看他:“啾啾。”
小肥啾又撲騰撲騰的飛走了,他連忙追了上去,一直追了很遠很遠,周遭的環境不斷變化,到最後一點點消失隻剩下一片空白。
小肥啾突然變成一道光散開,他傻眼的停下,轉身看了一圈,純白到空空如也的世界,隻有他自己在這個世界裡。
“像個球?”
“甄真?”
“葛戈?”
“曹嚴華!”
他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他,方池皺起眉頭,英俊的臉龐上浮現出疑惑和警惕。
“你現在還不該來這裡。”
突然冒出的聲音讓他猛地回頭,雖然這道聲音極其溫柔,不帶任何惡意。
視線中出現一個模糊的輪廓,是個女性,渾身散發著金色柔和的光芒。
“你是誰?”
“回去吧,等你該來的時候,我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
方池心底升出一種強烈的感覺,他能從她這裡知道一切答案,包括他的重生。
著急上前:“告訴我你是誰!”
所有的景色開始倒退,小肥啾又再次出現,和他一起回到謝歲安身邊,然後他又回到葛戈旁邊,最後他從沙塵暴中完好無損的跳了出來。
金豆豆重新回到他的手上,他盯著那雙藍色的眼睛,視線再一次變化,飛雪,前方是甄真模糊的身影,停在那裡一動不動,手還在不停揮舞著。
一滴冷汗自他額頭滴落,耳畔還回蕩著那個女人的聲音:“迷失晶蝶,覆在生物的耳朵上,可以勾起記憶製造幻境,解除方法,殺死,將它們的血塗在耳朵上,就會被當做同類,不會再把你們當做目標。”
方池抬手就朝耳朵拍去,一聲很脆的聲響,他看向手掌,一隻像是用冰雕成的蝴蝶,非常漂亮,至於血液他倒是沒看到,隻看到從碎裂處散出一些亮晶晶的粉末。
摘下防毒麵具,把這些粉末塗在了耳朵上,之後來到甄真旁邊,耳朵上果然有一隻蝴蝶,翅膀在以極小的幅度扇動著。
就聽甄真喊著:“嗚嗚嗚……我不要被打屁股……”
方池皺起眉,一臉嫌棄,把手扇了上去,蝴蝶死去的那一刻,甄真瞬間沒了動靜,他摘下甄真的防毒麵具。
甄真非常懵逼:“臥槽!我剛才……”
“被打屁股了。”
方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把粉末向他的耳朵上抹,甄真表情誇張的想躲開:“你乾嗎!我性取向可是女!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剛才……”
他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閉嘴吧你 ,把他們幾個耳朵上的蝴蝶都拍死,再把粉末塗到他們耳朵上,這些蝴蝶會讓人陷入幻境。”
甄真一聽瞬間正經,也明白了剛才是怎麼回事,就要向前麵的葛戈跑去,被方池一把扔到了樊星那:“他們三個交給你。”
甄真看了他一眼:這占有欲,他倆真在一起了,那城主呢?
方池來到葛戈身邊,如果條件允許他希望葛戈能多迷失會兒,也許自己還能聽見什麼秘密,然後就可以拿捏他,讓他不敢再囂張。
但是條件不允許啊。
抬起手要拍上去的時候,猶豫了下,把迷失晶蝶從葛戈耳朵上摘了下來,在自己手裡拍碎,摘下葛戈的防毒麵具。
動作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葛戈,鴉羽般的眼睫毛被淚水打濕,在慘白的臉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淚痕,他還沒從幻境中出來。
風吹過,帶走他蓄在眼中的淚珠,這才驚醒,向他看了過來,眼中是悲傷、無助和絕望。
方池的心說不出的難受起來。
兩人對視片刻,葛戈抬手擦了下眼睛:“隊長。”鼻音很重,可憐兮兮的。
方池嘴巴嚅動了兩下,咳嗽了聲打破壓抑的氣氛,向他說明了剛才的情況,把手伸了過去:“嗯,抹到耳朵上。”
葛戈笑了下:“隊長給我抹。”又恢複成平時的樣子,但這次方池倒是沒撅他,隻猶豫了一下,大手就貼到了葛戈的耳朵上。
仔細的順著他的耳骨,從上到下,就像那晚一樣。
抹到耳垂的時候,中間有一個硬硬的小疙瘩,是穿耳洞留下的,他記得葛戈的這隻耳朵上次豁開了。
當時他還因為眼睛餘留的毒素,看到了閃爍的藍光。
抹到另一隻耳朵的時候,看著上麵的耳釘,他有些記不清第一次見葛戈時,他也是兩隻耳朵都戴著耳釘嗎?
一時走神,捏著葛戈的耳垂揉了半天,甄真三個人都解決完了,回頭一看他倆,用力咳嗽了兩聲。
方池回過神,沒想起來,放下手把防毒麵具還給了葛戈:“好了。”
“謝謝隊長。”
葛戈帶麵具的時候,摸了下耳釘,神色意味不明。
大家重新出發,雖然耽誤了一點時間,但好在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無主之地,幾人站在機械轉動的升降梯上,緩緩向下。
到達城內,大概要半個小時。
方池拿著防毒麵具,盯著下方,腦袋裡還是葛戈剛才哭泣的樣子,他本來還以為葛戈會進入到什麼澀澀的幻境。
什麼事讓他這麼難過?
“隊長,你的耳朵閃閃的真好看,和你金色的頭發真配。”樊星突然開口,大家都向方池的耳朵看去,說實話,他那個毛茸茸的耳朵,實在看不出哪裡閃閃了。
倒是他旁邊的葛戈,金閃閃的,非常漂亮。
方池討厭彆人盯著他的耳朵,冷著臉盯著樊星,樊星捋了下頭發露出自己的耳朵給他看:“我的是不是也像隊長的一樣,金閃閃的。”
葛戈突然麵向方池,在方池詢問的視線中,抓了兩下方池的頭發把耳朵蓋住,然後又轉了回去,非常自然一氣嗬成。
其餘的人:……?
樊星笑了下沒說什麼,又把頭發捋了回去。
方池的眼睛連眨了好幾下,轉眼看向葛戈,怎了?這是把自己的耳朵當成他的所有物了?就算你揉過!也是我的耳朵!
“下次彆動我頭發。”
“知道了。”
升降梯停下,幾人下去後找了一家住宿的地方,方池他們一共七個人,無主之地所有的住宿都是雙人間,就哪怕你是一個人,也要花雙人間的錢。
要了四個房間。
葛戈:“我和樊星一間。”
樊星怔了下後笑了起來:“好啊。”
方池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他和甄真一間,韓佳音唯一的女同誌自己一間。
分好房間後,方池按照慣例:“老實在房間呆著,不要惹事,惹事後果自負,明天6點出發。”
和甄真回到房間,兩張床分的還是挺遠的,靠著兩邊牆。
“我先去洗澡!”
甄真也不管方池同不同意,一邊脫衣服一邊向衛生間跑。
方池吃了兩塊壓縮餅乾,想著幻境中的事情。
“你在幻境裡看沒看見一個女人?”
衛生間裡的水流聲變小:“我看見了我媽和木木。”
“不是,是一個很特彆的女人。”
衛生間的門打開,甄真的腦袋伸了出來:“原來你是男女通吃啊,什麼特彆的女人?是長得特彆好看還是身材特彆辣?”
方池一腳把門踹上,甄真叫喚了一聲。
看來甄真沒遇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他洗澡的時候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要出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忘記拿內褲了,不過和甄真在一間房,也無所謂。
赤.條條的出去後房間已經關燈了,他借著一點點模糊的光看向自己的床,被子鼓了一個包,他搓著頭發躺上去踹了對方兩下:“滾開,你睡錯床了。”
被子突然張開,把他蓋住,他就碰到了一個滑不溜手的東西,緊接著葛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夢遊了。”
方池猛地掀開被子,房門外傳來甄真的聲音,門打開:“嗯?你這麼早關燈乾什麼?”
方池已經重新躺了回去,媽的!他現在和葛戈兩人加起來隻有一條內褲,還是穿在葛戈身上的。
“彆開燈!”
“為什麼?我剛買了飯,我要吃飯。”甄真停下動作。
“我要睡覺了,你吃東西用什麼燈,你能吃鼻子裡!”方池說著,葛戈這個家夥鑽進了他懷裡。
床就那麼大,葛戈還是靠著牆,真是推都推不走,他壓低聲音:“你特麼瘋了,你這叫夢遊!”
“其實我是來給隊長看腳鏈的。”葛戈貼著他的耳朵說話,把腳踝在他小腿上蹭了下,有點冷冰的腳鏈帶起一層雞皮疙瘩。
甄真撇了撇嘴:“不開就不開,吼什麼,你不吃啊?”
“我不吃,你快點吃吧,吃完趕緊睡覺。”方池推著葛戈抱過來的手,很快倆人就纏成了麻花。
甄真回到自己床上,儘量不發出聲音的開始吃飯,
方池和甄真倆人大眼瞪小眼。
他就說葛戈是瘋子,還一臉美滋滋的躺在他手臂上。
“隊長,你好熱啊。”
方池警惕的瞥了甄真一眼,側過身,用自己的身形把葛戈擋在他和牆壁中間,低著頭凶狠的瞪著他。
“彆說話。”
“可是我的嘴巴想說話,怎麼辦啊~”
方池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他的嘴唇上,突然想起謝歲安的嘴唇,很像,謝歲安的嘴唇是甜的,那葛戈……
方池一臉驚悚!
操!自己在想什麼!自己真要成渣男了!
在他懷疑人生,懷疑自己品行的時候,嘴唇突然被啄了下。
葛戈:“接吻我就沒辦法說話了。”
方池:“不可以,我和謝歲安接吻過了!”說完他就後悔了。
甄真回頭向方池的床上看了一眼:“你嘀咕什麼呢?”
“閉嘴吃你的飯!”
甄真:“……吃槍藥了你。”
葛戈覺得方池剛才說的那句話很有意思。
“原來隊長和城主真的是那種關係。”
“不是,閉嘴!”
“不是為什麼要接吻?”
“關你屁事,閉嘴!”
“那隊長也肯定喜歡城主,不然為什麼要為城主守身如玉。”
“誰特麼為他守身如玉了,閉嘴!”
“那為什麼和他接吻,就不能和我?”
“老子為什麼要和你接吻,你到底能不能閉嘴!”
“不能,除非隊長吻我,不然就是隊長喜歡城主,為城主守身如玉。”
作者有話要說:
葛戈:歪理我有一套
方池:逐漸暴躁
甄真:我大概可能是個聾子吧……
第40章 一口一個小獅子
“隊長不會是害怕城主, 不敢吧~”葛戈挑釁著他,像是一隻小狐狸,勾引人的心思很明顯。
方池這一刻天人交戰。
惡魔池:乾他!讓他以後看見自己繞道走!
天使池:不行, 你又不喜歡他, 不可以做這種事。
惡魔池:誰讓你走心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他自願的!他上杆子!
天使池:不行不行,都和謝歲安親了,又和他親, 這不對、這不對。
方池神色不斷變化著, 按著葛戈的手逐漸用力, 葛戈吃痛微微蹙起眉頭,還在方池岌岌可危的理智上瘋狂蹦躂。
“隊長, 你掐疼我了~”溫熱的氣息從方池的下巴頦上拂過, 撩的人生出了一種微醺的感覺。
惡魔池:不行了!必須得乾他!他欠收拾!
天使池:彆, 冷靜,你這樣隻是著了他的道,成全了他。
惡魔池:我不管!我還能讓他拿捏了,我必須讓他知道誰是老大!
方池仿佛都能聽見,自己的理智一點點斷裂的聲音,按著葛戈的手就要把人推到,甄真那邊突然傳出了動靜,方池手上的力氣又一點點收了回來。
天使池:堅持住啊,不要被野獸的本性牽著鼻子走!
甄真起身把飯盒扔進了垃圾桶, 去衛生間洗漱去了, 方池轉動眼珠看向衛生間, 門正對著他的床, 重點是甄真特麼沒關門。
衛生間的門一打開,房間裡都亮堂了不少。
他把葛戈擠到牆邊,用自己的身形和被子把人擋住,這個時候葛戈很配合,老實的縮著頭窩在他懷裡。
水流聲讓房間裡不再那麼安靜,他們靜聽著彼此的心跳聲,轟隆隆的並不平穩,很是熱烈,無論是主動前來勾引的人,還是被動想要拒絕的人。
“隊長,我喜歡聽你的心跳聲。”
“它不是為你在跳動的。”
“但它是為隊長而跳動的,它是一顆好心臟,所以我愛它。”
方池的手腕突然被葛戈抓住,他緊張的瞄著正在刷牙的甄真,不敢有大的動作,手被帶到胸口上,可以更加清楚感受到心臟的跳動,這是葛戈的心臟。
“這是這世上第二顆為隊長跳動的心臟,隊長會愛它嗎?”
燈光儘頭即將暗淡的光,浮在方池眼底,讓那雙金燦燦琉璃珠一樣的眸子多了絲溫柔,他垂眸看著葛戈,按在他胸口上的手,因為這句話的滾燙,以及心臟的熱烈跳動,不由得稍稍把指尖蜷縮了起來。
衛生間的水聲停下,洗漱完的甄真關上燈走了出來,看了眼方池的床,見他用被子把腦袋都蓋住了。
怕他晚上睡覺悶死,走過去,打算幫他把被子往下拽拽。
獅子耳朵動了兩下,方池從葛戈手底抽出自己的手,把腦袋上的被子抓了下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向甄真:“你能不能不折騰了,趕緊睡。”
甄真:“你沒睡著啊,睡睡睡,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80歲呢。”
甄真躺下了一陣後,葛戈悄聲說道:“隊長,我覺得那個樊星喜歡你。”
經過甄真的打岔,剛才兩人之前的那種氣氛也被打破了,現在緊貼著抱在一起,熱度重新回歸,近到眼珠裡都裝不下對方的全貌,像是一對恩愛到分不開的小情侶。
方池雖然並不覺得,但還是很嘚瑟的哼了聲:“早說了,追我的人多的是,你真的排不上號。”
兩人耳鬢廝磨的耳語者,甄真那邊逐漸打起了呼嚕。
“隊長,你知道嗎,雄性野獸有中意的雌獸後,會讓他們染上自己的氣味,證明那是他的,警告彆人不可以惦記。”
方池笑了下,本來是按著他肩膀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到了他腰上,示威的掐了下:“怎麼?你還想讓我染上你的氣味?”
葛戈墨玉一樣的眸子熱烈的望著他,仿佛有火在燃燒,一字一頓說的十分清楚:“我想染上隊長的氣味。”
方池腦袋轟的一聲,這句話的殺傷力真的是太大了。
葛戈撫上自己的脖頸:“這裡的齒痕要消下去了,隊長可以再咬一次麼,再次留下屬於你的記號。”
金色瞳孔轉動,看向葛戈纖細的脖頸,隻剩下一圈淡淡痕跡的齒痕,這一刻,他的牙齒尖都在發癢。
舌尖抵著牙根一點點掃過。
惡魔池:我要咬他!咬一百口!要口口見血!
天使池:彆,會死人的,冷靜啊。
惡魔池:我冷靜不了了!
天使池:你可以的!
葛戈一點點試探的向方池嘴邊靠近,獻祭一樣奉上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方池突然轉開頭,葛戈的吻擦著他的臉頰滑過,停在脖頸。
天使池:真棒!你忍住了!
葛戈即開心他這種潔身自好,又覺得好難,真的好難:“那我們做上次的事情吧。”
方池腦袋裡的理智已經開始掉渣渣了,說話說出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我說過了,你拿不出手,還需要再練習。”
“所以今晚我想展示一下其它的。”葛戈說行動就行動。
在方池還沒反應過來他要乾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用行動讓方池明白了,他要做什麼。
溫熱濕潤的口腔,柔軟靈巧的舌,以及磕磕絆絆的牙尖。
方池的理智徹底塌了。
葛戈頭頂的黑發被方池慢慢抓起,又一點點鬆開,僵著不動了一會兒後又再次抓起,隻是這次手上好像用了些力氣,骨節有著些微的凸起,把葛戈的腦袋死死壓住。
葛戈抬起眼皮向他看去,和那雙金色的眸子對上時,真的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這頭野獸在伺機等待著,等待著撲上來,咬死他,吃掉他。
這種危機感,讓他渾身閃過一種戰栗的酥麻。
方池按著他腦袋的手在抖。
甄真翻了個身向方池那邊看了看:“你睡著了嗎?你聽沒聽見有吃東西的聲音?”
兩人糾纏的視線快要爆出了火花。
“沒聽見,你到底睡不睡!”
甄真坐了起來:“你怎麼了?嗓子怎麼啞了?”
方池悶哼了聲:“困的,因為有個人不讓我睡覺。”視線稍微帶著點幽怨的看著葛戈,葛戈笑了下,變著法的哄他高興。
方池眼中的幽怨瞬間消失,眼睛緩緩眯上,手指勾著葛戈如墨般的長發,一點點滑到他的臉頰,又摸上耳朵。
甄真還以為是在說他,撇撇嘴重新躺下了:“可我真的聽到了,好像在吃冰棒,應該是隔音不好,估計是隔壁,不是我誇張,我都能聽見冰棒被嗦嘍化掉滴下的水聲,還有吞咽聲,啊,我也想吃雪糕,我喜歡吃巧克力帶乾果的……”
一個枕頭砸到了他臉上,甄真嚇了一跳,看了方池一眼,嘀咕了一句什麼後,不知聲了。
方池和葛戈對視了眼,之後葛戈小心了些,時間分分秒秒的走過,方池突然狠狠按住他的腦袋,下一秒又想把他拽開。
但他忘記了葛戈已經幾乎是貼著牆壁了。
結果就是沒拽開,他慌亂的退開了些,葛戈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方池看著他臉上星星點點的痕跡,尤其是嘴唇,喉結滾動了下。
“誒?你咳嗽嗎?”迷迷糊糊的甄真問了一句。
“咳咳咳……嗯,我咳嗽,你老看著我乾什麼,你到底能不能睡覺。”方池說著尷尬的伸手,把葛戈臉上的東西擦了下去。
要收回去的時候,突然被葛戈抓住,舌尖掃過。
惡魔池:再來!媽的!
天使池:忍住啊!要留清白在人間啊!
葛戈一副饜足的模樣,微微歪頭笑了下,嘴唇開合,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方池看懂了。
他說:“多謝款待。”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嗷嗚!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