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兜裡的啤酒,就盼著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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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澈在十點二十的時候才離開公司,車子在夜色中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到了家附近。
他的車開過去後,路邊那輛車裡的火星滅了下去,停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也動了。
殷澈到了家門口按了車庫大門的鑰匙,正打算往裡進,車屁股突然被撞了下,他人跟著一顛有點詫異,他可不是在馬路上,而是拐到了他家門前。
這也能撞上?
打開車門剛伸出一隻腳,一道黑影就兜頭罩了下來,“小澈,你沒事吧?”
殷澈聽到這個聲音後,落地的皮鞋在地上狠碾了下,抬起頭,月光透過鏡片在他的眼底晃出一層寒光,緊繃著的下顎線讓本就淩厲的五官更加鋒利。
“施嘉年。”
他一字一頓的吐出這三個字來。
施嘉年背著月光,臉上的神情瞧不大清楚,依舊關切的問道:“小澈,你沒事吧?”。
甚至還想上手去碰他。
殷澈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彆拿你的臟手碰我。”
施嘉年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雖然眼前這個男人和自己比起來如此瘦弱,但當他被那雙眼睛盯著,發號施令般的語氣砸下來,還是讓他不敢太過莽撞。
殷澈從車上下來,“下/藥,威脅,尾/隨,撞車,施嘉年下一步你打算做什麼?綁/架還是滅口?”
殷澈怎麼也沒想到施嘉年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他在國外這幾年是受了什麼刺激。
“小澈,說話彆這麼難聽行嘛。”
“那你就彆把事情做的這麼難看。”殷澈毫不留情的回懟著他。
施嘉年暗暗握緊了拳頭,周正的五官逐漸浮現出戾氣。
“殷澈,你還真是一點麵子不留啊,”語氣低沉了下來。
殷澈嗤笑一聲,“你下藥的事我已經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沒有向你追究。
你找來我家恐嚇,我也隻是給了你口頭警告,施嘉年我還不夠給你麵子嘛,關鍵是,你要嘛!”
他言詞鋒利,句句帶刺,不齒不屑的意味明顯的讓施嘉年臉皮火熱。
殷澈耗儘了最後一點耐心和對他的情義。
“施嘉年我現在鄭重告訴你,無論你對我抱有什麼心思,我對你毫無興趣,請”
話未說完施嘉年突然暴走,雙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過猛直接把他撞到身後的車上。
車身都晃了下,更彆提直接受害人殷澈遭受到的撞擊了,尤其是他一身骨頭硌著皮,疼痛簡直加倍。
一輛出租出從遠處駛來,藺澄歸家心切,眼巴巴的把腦袋伸到車窗外,一家家的往他家數著,離的還遠就注意到了家門前的兩輛車。
以及靠在一起的身影。
狗狗眼頓時冒出了狼一樣的殺氣,“司機!停車!”
司機穩穩的踩下了刹車。
“你也知道我喜歡你,那你還不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我都是為了你!”
施嘉年大聲咆哮,抓著殷澈的手不住的晃著。
金色的鏡鏈甩來甩去,就像他的主人一樣,纖細,脆弱,明明不堪一擊卻比金屬還要冰冷,堅硬。
藺澄聽的真切,低聲罵了句,“這家夥也太不要臉了。”
心裡更是後悔,他就一天沒陪著澈哥居然就發生了這種事。
結了車錢就要下車,動作忽的一頓,轉眼看向褲兜裡的啤酒灌。
笑容逐漸危險。
司機詫異的從後視鏡裡看著車外正往自己身上,頭發上潑著啤酒的藺澄。
不遠處還有一對感覺事情很複雜的男人。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腳油門離開了。
身處弱勢的殷澈不見絲毫慌亂,即使模樣有些狼狽。
“施嘉年,你真可悲。”
施嘉年隻覺得心臟一緊,殷澈憐憫的目光和譏諷上揚的嘴角,簡直是把他的驕傲和尊嚴都踩在了地上,用力踐踏。
“我可悲!殷澈......”
施嘉年的話沒說完,殷澈瞳孔猛地一縮,一條筆直的長腿帶著爆發性的力量從他的身前踹了過去。
帶起的風甚至拂動了他額前的碎發。
禁錮他身體的手臂鬆開了,緊接著是濃重的酒味撲了過來,他抬起眼,一張暈著紅暈的臉,一雙藏著星辰的眼,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俯下的姿勢充滿侵略性簡直像是要親吻他一樣。
忽的靠近。
近到兩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藺澄的手臂撐在車上,如同一個牢固的擁抱圈著他。
“澈哥,我回來了。”
口齒不清的人狗狗似的和他蹭了蹭鼻尖。
殷澈隻覺得自己好像被這酒味熏迷糊了,突然心跳加快,渾身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