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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我偏心?

原本厙青墨還是抱著他的,等和應君臨分開他就換了個姿勢。

橫著抱實在是太曖昧了,身為師兄弟一定要保持距離,要是被人看見落了閒話傳到師尊耳朵裡可就壞了。

他隨意把裴銀清放到一塊大石頭上,調整了個姿勢扛著他玩回了竹林。

厙青墨才不想讓裴銀清來他和師尊住處,多走了兩裡路到裴銀清住的屋子。

把肩上的人放下他鬆了一口氣,真是矯情,明明這麼壯的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樣心機,還知道裝可憐來博得師尊的同情。

應君臨直接禦劍去了柳長老的煉丹房。

柳長老在,同時他的那個寶貝孫子也在。

應君臨剛進去還沒有開口,靈活的胖子猛的竄過來到他身邊,一旁的柳長老都沒反應過來,手裡的藥罐子因為沒人接摔碎。

“應長老怎麼來了?快坐一會兒,我新的了好茶葉,您要不要嘗嘗!”

他笑的燦爛,這幾日因為好久不見應君臨都愁眉苦臉的,就算被爺爺訓斥也還是一個樣子,這是他半月來第一次笑。

“我就不喝了,柳長老煩我我就不必在這兒礙他的眼了。我想來找個弟子去給我的徒兒看看,他說不舒服卻看不出病因來,我怕出什麼事所以才來叨嘮。”

柳長老從來對他沒有好臉色,剛才還因為他打碎了一罐藥,臉色陰沉,眼神狠毒,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拆解入腹。

“嗬,應長老神通廣大那有什麼你看不出來的病症?既然連你都不知道該怎麼救看來那孩子也是該死了。”

他這是氣話,但應君臨是誰,他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弟子這樣說他都能隨意打罵彆說他一個長老了。

應君臨表麵沒有顯露出一絲怒色隻是心裡暗暗記了一筆。

他現在還不能動手,畢竟他需要人來給裴銀清治病,再說,試煉就在不到半月後,若是現在這個時候柳長老這樣大長老都出了事那魔教隻要來,仙教不過就是他們的掌中之物罷了。所以他現在隻能先咽下這口氣。

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用等十年,就等一個月後。

要是一個月後他不還回來這口氣他就直接改名叫“柳君臨”好了。

“柳長老真是說笑了,我那徒弟應該是還有救的,他死不死這條命完全就是在你手上,若是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就不要來好了,隻是——他死了是小事,但如果因為此時毀了柳長老的好名聲可就得不償失了。”

柳長老看著他氣的牙癢癢,但他一個藥修怎麼可能打得過應君臨,隻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我不過是玩笑一句你也當真了,那些弟子怎麼配給你的親傳弟子看病,還是我去吧,剛好去取一根竹子入藥。”

應君臨客氣的笑笑:“那就請快吧柳長老,我那徒弟可是金貴的很,若是真的因為慢了害得我那寶貝徒弟留下什麼後遺症,我保證會讓你後悔今天同我說過的這些話。”

他說這句話時少了往日裡調笑的語氣,像是在警告威脅。

本來沒打算帶著柳岸明去,可是一想到到自己的寶貝孫子這樣喜歡他,不如就讓他看看這個應君臨的真麵目,說不定看了之後就不喜歡了呢!

三人很快就到了裴銀清的房裡,他醒過一次,問了厙青墨好多問題,厙青墨覺得他煩就把他給打昏了過去。

裴銀清安靜的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表情祥和隻是氣色不太好。

柳長老向前幾步過去,兩指探向他的額間看著他:“沒什麼問題,是因為被人打了才昏睡過去,彆打他就好了。”

他說著扭頭看向柳岸明。

柳岸明完全不理他,房間裝飾的太過於奢華,就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圍在應君臨身邊什麼話也不說就是傻笑。

柳長老嘴角抽搐,繼續說道:“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心裡有毛病,多關心關心他,彆偏心了,兩個都是孩子你怎麼能區彆對待。”

應君臨不惑的眨巴眨巴眼。

偏心?區彆對待?

怎麼可能,他可是一碗水端平的好師尊怎麼可能區彆對待。

但他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送他們離開。

厙青墨一直聽著,聽到“偏心”二字時他多少有一點心虛。

應君臨坐到他身邊看著床上躺著的裴銀清:“連臉都沒洗應該,青墨,你去端一盆水來我幫他擦擦臉。”

擦臉?連他都沒有的待遇!

厙青墨撇撇嘴,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去啊?你怎麼了,也不舒服嗎?”

厙青墨往前兩步在他麵前跪下:“對,不舒服。”

他帶著應君臨的手到自己心口處:“這裡不舒服。師尊都沒有幫我擦過臉!他等會兒就醒了讓他自己洗不行嗎?”

應君臨知道他這是吃醋了,小狗可憐巴巴的模樣真是有趣又讓人心疼。

“我還幫你洗過澡呢你怎麼不說?青墨你可不能這樣小氣,我又不隻是你一個人的師尊,你剛才也聽到了,你師弟覺得我偏心,他們也都覺得我偏心,如果換做你是你師弟,你心裡怎麼想?是不是也會不好受。”

厙青墨全都聽不下去:“可是我是愛你,對你的心思不一樣所以才會吃醋,可是他又對你沒有這樣的心意,他不會吃醋的。”

“可是他都——”

應君臨猛的停下。

青墨吃醋是因為他喜歡他,那裴銀清吃的什麼醋?難不成他也喜歡他?!不可能!一個就夠了,兩個他更應付不過來!

應該隻是因為小孩子心裡脆弱而已,才剛十八的孩子心智尚未成熟,因為這點事鬨脾氣也是情有可原的,隻要多關心關心他就好了,是他想太多了。

他這樣安慰著自己,雖然自己魅力很大但應該也沒有到人見人愛萬人迷這樣的地步。

應君臨看著他,默默歎了一口氣:“算了,還沒吃飽吧?先去吃點東西,我在這裡守著他就好了,等會兒他醒了我就去找你。”

厙青墨雖然不願意可也沒有說什麼,點點頭就走了。

裴銀清醒來時應君臨正守在他身邊,他頓了頓,想坐起身卻被應君臨扶住。

“你先彆起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剛剛叫人來給你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裴銀清點了點頭有些心虛。

他本來就是裝病,隻不過是因為昨晚太過震撼的一幕嚇到他了而已。

應君臨:“你餓不餓?要是餓的話我讓青墨給你帶點吃的回來。”

裴銀清搖搖頭:“不餓,我也不困,師尊你有什麼事要忙就先走吧,我沒事了。”

應君臨剛想答應,但一想到剛才柳長老說的話。

不要偏心。

“我還是在這裡守著你比較好,萬一你真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怎麼辦?乖乖睡一會兒吧。”

裴銀清是有一點困,昨晚他被嚇的根本就睡不著,今早一大早就起來練功確實是該睡一覺補補。

但他才剛睡醒,不,剛清醒過來沒有睡意,隻能睜著眼躺在床上。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著實尷尬。

若是躺在這裡的事厙青墨肯定不會這樣。

他會跟他撒嬌,讓他也躺下一起睡,然後帶著他的手揉著他的胸口撒嬌道:“師尊,我這裡真的很難受,你幫我揉揉。”

儘管他能看出來厙青墨是裝的但還是願意和他繼續演下去,因為厙青墨真的很能討他歡心,可是裴銀清不一樣,他太悶了,和他待在一起完全沒有一點樂趣,現在這樣的氣氛就是說明,所以他覺得自己偏心一點也沒什麼,畢竟他隻不過是順應自己的心意來選擇自己喜歡的。

可是他現在覺得這麼做好像確實不太好,裴銀清是他強取豪奪來的,他更應該因此好好對待他,不然他不就真的和外麵傳的一樣了嗎?

但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麼,他們兩個之間完全沒有能聊得下去的話題。

“師尊!我回來了!”

厙青墨匆匆忙忙趕過來算是救了應君臨一命。

他完全忘了剛才自己是怎麼想的,聽見厙青墨的聲音立馬過去迎接。

厙青墨毫不避嫌的撲進應君臨懷裡:“師尊,你才我剛才聽見了什麼——等試煉結束聖泉池就要開放了!到時候我們就去那裡,萬一能治好你的傷呢!這是一個辦法,我們可以試一試!”

應君臨笑著幫他擦去額角的汗珠:“好,等結束後我就帶你——你們一起去。”

其實他早就去過了,都說聖泉池可以解百毒治百病,之前師兄偷偷解開封印帶他去過一次,那時他傷的嚴重,差點就死了,雖說沒有治好但也留了他一條命。

他答應厙青墨是不想掃他的興,若是直接告訴他去那裡治不好他的病怕是又要惹他傷心難過,應君臨雖然喜歡看他哭,但也不是想要惹他傷心難過。

裴銀清從床上下來,到窗邊看著他們兩個人親密相擁不禁皺了皺眉。

青天白日之下就已經忍不住了,真是荒/淫無度!不知廉恥!

不過是抱一下就想到那上麵去,也不知道他是生氣兩人不知廉恥還是氣應君臨抱的是厙青墨而不是他。

第二十二章:他不會愛上我了吧!

晚上應君臨躺在厙青墨身邊,厙青墨睡覺不老實還愛打滾,所以應君臨就讓他睡在裡麵。

他不知怎麼的,好像是做了一個夢,但是他什麼也不記得了,猛的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

躺在床上也是無趣,倒不如說是出去逛逛。

他想著就這麼做了,厙青墨跟著他睡的熟,他站起身從厙青墨懷裡出來,怕他醒,所以就把枕頭塞進他的懷裡。

今夜月亮很大,應君臨還是躺在自己的搖椅上,春天到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夜裡還是很冷,也幸好他體溫更低,不覺得冷。

“怎麼當師尊也這麼難啊?”

他轉頭看著自己的小木屋。

厙青墨睡的正熟,腿搭在自己懷裡抱著的枕頭上,還說著夢話“師尊——我喜歡你,師尊。”

應君臨看著他笑出了聲:“真還就是個小孩子啊!”

沒經曆過什麼大事連睡覺都這麼沒有防備。

他不禁想起了上一次仙魔大戰,師尊就是在那時候飛升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當時看著師尊飛升的心情,是難過他要離開自己還是替他高興他終於得償所願?

不記得了,或者是他根本不想再想起。

隻記得那時他內心有一瞬的慌亂,眼淚滑落可嘴角卻還是帶著笑。

或許有一天他也會飛升,可是厙青墨怎麼辦?

憑他的資質是有能力當上宗主的,但是他又沒有那個野心。

他想安穩的過日子可是應君臨想要飛升。他不想就這麼簡單的過完這一生,他總要做些什麼才對得起這些年受過的苦,如果真的平平淡淡的讓接下來的日子這麼過完,他不甘心,他死也不能瞑目。

但他又完全放不下厙青墨。

如果他走了,厙青墨會瘋掉的。

越想越煩他已經能理解之前師尊的心情了。

他也要到臨界值了,如果不能飛升,他會死的。

所以他必須在自己和厙青墨之間做一個選擇。

不得不承認,應君臨是自私的,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儘管厙青墨是他最喜歡的徒弟他也沒辦法放棄了自己。

想到這裡他嘲諷一笑,沒忍住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是這個夜晚唯一的意外。

他站起身,想回去躺著休息片刻,但踏進門看見厙青墨時他又心生愧疚,剛邁出的腳又縮了回來。

算了,先去看看裴銀清吧。

大少爺在家裡時有三個仆從貼身伺候著,每夜隔一個時辰就得有人來看看他有沒有踢被子。

應君臨推開房門進去。

“兩個人睡覺都不老實。”

看著裴銀清這樣,他又想起了厙青墨小時候。

那時厙青墨不過才四五歲,正是煩人的時候,他貪睡,但小孩子精力充沛,大晚上不睡覺非要出去玩。

應君臨隻能耐著性子哄他,得哄半個時辰才能把他哄睡著。本以為他睡著之後自己也能安穩睡覺了,結果這孩子晚上踢被子,山上夜裡涼,小孩子怎麼可能受的了,第二日就得了風寒。

應君臨自責不已,後來就想了個法子,直接用被子把他給卷起來再蓋兩層厚棉被。原以為這樣就行了,結果又給熱的上火。

為了照顧厙青墨,他還專門跑到山下請了個奶婆子,自己把屋子空出來,每天晚上都在搖椅上睡,一直到厙青墨十歲那年。

應君臨扯了扯被子幫他蓋上。

也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因為不適應,裴銀清睡覺都不脫衣服,還把自己的那把木雕的劍放到床邊。

他看著那把劍心裡有些酸澀。

他也太不稱職了一些。

原本這把木雕劍應該是他給裴銀清才對,可自己滿心滿眼隻有厙青墨就把他給忘了,這把劍還是宗少辰替他給的。

……這麼看他還真的是有點偏心了。

他幫裴銀清掖了掖被子,最後看了他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走後沒多久,裴銀清坐起身子,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陷入沉思。

師尊乾嘛半夜來看我?

大半夜的,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他難道是喜歡他?

這個想法剛產生就被他自己打消。

這怎麼可能呢!他不會喜歡他的,因為——因為厙青墨喜歡他,而且昨天晚上明明他和厙青墨,宗少辰睡過了,怎麼可能直接就拍拍屁股走人,去找下一個,這樣豈不是成了始亂終棄的男人!

但是,應君臨好像就是這樣的男人!在山下時他就聽說過他的名聲,還有好多被他玩弄過的人守在山下,讓他給個說法,現在山下就還有還多人在守著呢!或許,他真的是看上他了?而且,他還是被應君臨搶過來的,並且在那天晚上就明確說過自己對他感興趣想和他上床!

裴銀清臉頰不自覺泛紅,想著之前應君臨對他做過的種種事,越想越覺得他實在追求自己。

儘管如此,他也不能答應!

像應君臨這樣的人就不能信任,他雖然是個稱職的師尊,但絕不會是一個稱職的道侶!

想了一會兒,他有些困就重新躺下睡了過去。

應君臨回去時,厙青墨已經醒了,抱著枕頭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眼睛還有點紅,應該是已經哭過了。

“師尊你去哪兒了?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應君臨連忙坐過去幫他擦掉臉上的淚:“彆哭,我就是聽見風聲出去看了看,沒有去哪兒,你怎麼醒了?現在離天亮還早著呢,再睡一會兒吧,彆等明天沒有精神。”

其實應君臨剛起來沒多久厙青墨就醒了,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本來想出去找他,可是卻看見師尊去了裴銀清的屋子,他有些生氣才重新回到床上抱著師尊的枕頭哭的。

他沒有什麼抱著應君臨躺下,感受著身邊人的低溫他才放心一些。

“師尊你什麼時候答應我?”

“等你再長大一點,二十歲,再過兩年我就告訴你答案。”

厙青墨看著他的側臉,想開口再問些什麼,比如他剛才去裴銀清房裡乾什麼去了,或者是他是不是喜歡上裴銀清了之類的,但他還是沒問出口,隻是點了點頭。

第二十三章:請與我保持距離

很快就到了試煉的日子,魔教派來了一個長老帶著兩個親傳弟子。

原本應君臨應該是要在高台上觀望的,但他早就請命和兩個徒弟一起去,所以高台上他的位置就被空了出來。

柳長老坐在原本屬於應君臨的位置上,那位長老自然而然就坐到了柳長老原先的位置上,身旁的兩個弟子懶散慣了受不了他們青雲峰的這些規矩,隻不過才站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了,彎腰對著自己的師尊說道:“師尊你能起來讓我坐一會兒嗎?我有點累了。”

魔教長老禮貌的笑了笑,抬手在他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累了忍著!現在不是在魔教,入鄉隨俗知道嗎?就先站著,等結束之後我帶你們去逛花樓。”

他這話無疑全被一旁的孫長老聽了進去,他身後也站著兩個弟子:“真是不知廉恥!師尊帶著自己的徒弟逛花樓,不愧是他們魔教能乾出來的事!”

他當然沒有說出口,隻是傳聲給宗少辰。

宗少辰不屑的往魔教長老那邊看了一眼。

那位魔教長老算是元老級彆的人物了,但是他卻是和應君臨一樣,容貌毫無變化,長相妖豔如同一朵帶刺的紅玫瑰。

美!實在是太美了!簡直比應君臨還要美!

他的皮膚光潔沒有一絲瑕疵,白但不是慘敗,臉頰泛紅細膩有光澤,一雙狐狸眼著實勾人。隻不過和他對視一眼就像是被勾走了魂魄。

宗少辰愣住了一瞬,和應君臨二十歲時很像,但是在他心裡,還是應君臨更完美。

他回過神來,看著台下烏泱泱的一片,大手一揮試煉幻境的入口解開封印。

應君臨他們人少,並且他也是所有長老中最年輕的一個,所以他們三個拍在最後麵。

這幾日應君臨帶著他們偷偷去聖泉池泡了一回,一個大池子裡隻有他們三個人,應君臨比較開放一些,脫的光溜溜的,但他的兩個徒弟卻是穿了件中衣。

泡了聖泉池覺得渾身都通透了,應君臨恢複了一些但是傷還是沒完全好,儘管如此,恢複的這點也夠他護他們周全了。

厙青墨和裴銀清兩個人第一次參加試煉難免會緊張。

裴銀清緊張的攥緊了拳頭,手心裡滿是汗:“師尊,裡麵真的會很危險嗎?”

“是很危險,但是裡麵的好東西多的是,之前有一位老者住在裡麵還建造了一座宮殿在試煉幻境最深處,聽說裡麵藏著通天大秘密。”

這是他讀師尊的日記知道的,之前師尊偷偷溜進去過,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找到了那座宮殿,日記裡說那是他見過最接近仙界的東西,美的不真實。

就是因為讀了宮殿裡的書師尊才成功飛升的。

應君臨才不怕那些東西,相反,他十分期待,他一定要找到幻境裡的宮殿,他一定要知道飛升的秘密,一定要!

他抬頭看著幻境上的人,師兄正在看他。

應君臨眨巴眨巴眼,衝台上人拋了個媚眼。

一旁的魔教長老也順著宗少辰的視線看過去。

仙教的這些人長的雖然都很板正帥氣,但差不多都是一個樣,無趣又無聊,實在是讓人提不起興趣來。隻有台下的這個白發美人合他的胃口。

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應君臨抬頭看去,剛好對上魔教長老的視線。

兩人皆是一愣。

兩個人“臭美相投”相視一笑給了對方一個飛吻。

彆看魔教長老長得漂亮但也是個厲害的,比應君臨玩的還花,但儘管他們再對彼此感興趣也沒辦法,兩個下麵的是沒有結果的。

很快就到了應君臨他們,在踏進幻境的那一刻他們就再也沒辦法主動向外麵發出信息。

試煉的幻鏡當然和普通的幻鏡不同,空間非常大並且也沒有任何破綻,簡直和現實一模一樣。

幻境不是修士打造的,而是自然形成,但更人猜測是天道創造的,為的就是選拔人才,增添或者減少飛升名額。

因為進入時間不同所以被傳送到的地方也是不同的,應君臨他們三人被傳送到一處極好的空地,要在這裡待上半個月的時間,所以一定要找一個可以用來休息的地方,這裡人煙稀少並且位置偏僻,前方還有一大片樹林做遮掩很難被人找到。

應君臨揮手在此處布下一道結界好將這麼好的位置占有不讓外人進來。

高台上的柳長老看他這樣眉頭緊皺,不由得和宗少辰抱怨道:“應長老真是太自私了,這麼大一塊空地就這麼被他一個人給占了,讓彆的弟子去哪裡找地方!”

他聲音有些大,魔教長老離他又很近當然將他的話全聽了進去,冷笑一聲:“自私?那這位長老您不如將您的寢室讓給我這個賓客住兩日。”

“不可!”

“長老您太自私了,不過住兩日又不是不還給您了。”

柳長老不願搭理他,一個魔教的人,真是沒教養!

魔教長老修為高,雖不及應君臨但若是在修仙界排名的話不出前五,讀個心手拿把掐。

“又說沒教養還得是您啊!我可從來沒有偷偷罵過彆人。原來你們仙教就是這樣的,表麵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裡卻偷偷罵人沒教養。宗主大人,依我看這樣的偽君子就該丟下去喂靈獸。”

“姚長老果真是耿直坦率與我那師弟是一樣的性格,但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是隨便讀他人的心豈不是太過……哈,若是姚長老住不慣客房,我可先將我師弟徒兒的寢室借給你住兩日。”

姚長老沒有說什麼,隻是有些不服氣的瞪了宗少辰一眼。

**的仙教!**的仙教長老!

應君臨扯下裴銀清的外袍墊在石頭上坐下,這裡靈氣渾濁,他身上帶著傷要先適應適應才能接著趕路。

裴銀清也沒有什麼怨言,在他身邊的空地上坐下,隻是他的眼神有些不老實,總是有意無意的瞥一眼應君臨的屁股,還會咽吐沫。

應君臨還沒適應過來,他體溫低但這裡卻格外的熱,這使得他不得不使用法力才能暫時抵禦炎熱,可是在幻境他的法力受到一定的壓製隻能先忍著,等適應一些才能施展。

厙青墨幫他扇著風用手帕擦掉他額角流下的汗珠:“師尊,要不要我幫幫你?”

他麵露急色,要不是因為知道外麵有人看著他可能就要哭出來了。

應君臨擺擺手:“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也坐下適應一會兒,等下我們還要去做任務,殺不夠鬼怪妖魔可是出不去的。”

厙青墨真的很想撲進他的懷裡讓他揉揉自己的腦袋,但來之前應君臨就特地叮囑過他,不能在外人麵前表現的過分親昵。

一來是他怕被彆人看到說閒話,二來是想看看魔教派來的這個長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若是和他口味他就收了。

半個時辰後應君臨才帶著他們出發。

前麵的一大片樹林擋住了他們的駐紮地但也擋住了他們的路。

這些樹極其奇怪,相隔很近隻有瘦小一些的人才能穿過樹林,但是儘管樹木相隔很近但依舊是茂密一片,若是換做尋常的樹林早就禿成一片了,可這裡有靈力,儘管沒有土地的養分,光靠這些靈力也能讓它們生長迅速。

應君臨倒是能過去,但自己兩個五大三粗的徒弟卻被卡在了外麵進退兩難,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人給拽了出來。

沒辦法,隻能禦劍離開這裡。

應君臨不想讓厙青墨隨意消耗法力,一手拽著一個飛上了天,等過了這一大片樹林才把兩人放下來。

第二十四章:你是師尊的驕傲

他們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走了將近一個多時辰連一隻鬼怪都沒遇到。

真是奇怪的很,他之前也來過幾次,這裡不是凶險無比嗎?怎麼什麼也找不到!

反觀其他弟子那邊可就慘了,他們被傳送的分散,有些弟子是第一次參加掉了隊落單,被這些如海浪般洶湧而來的鬼怪給嚇慘了,一時間忘了反擊隻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屏住氣息。

其他成隊的弟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畢竟年紀小沒有多少經驗,雖然不至於被嚇得不敢動手但也是略顯局促。

宗少辰在外麵看到這一幕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個魔教來的長老真是不叫人省心,不過說了他兩句就使這樣的下作手段!

但著也不是最讓他生氣的一點,他生氣的是這個人對應君臨動了歪心思。

不過才過了一個時辰他就找借口把姚長老帶了出去。

姚長老倒也不煩他,看他長得好看才願意和他說兩句話。

兩人去了應君臨的竹林裡談話,那裡他設了結界沒有外人能進來除非應君臨或者他同意才可以。

“姚長老若是想發脾氣大可和柳長老打一架,沒必要使這種手段來折磨那些無辜的弟子。”

他麵無表情的說這句話,姚長老隻覺得他無趣極了!在台上看了一個時辰了,這位長老居然隻有兩個表情——麵無表情和皺眉。

他是麵癱嗎!

姚長老本來覺得他長得有幾分姿色想和他玩玩結果看著他這張死人臉就萎了,現在甚至連話都不想和他說,轉身就要走。

宗少辰抓住他的胳膊:“姚長老是看上我師弟了?還請你放他一馬,你們兩個不合適。”

姚長老是真的看上了應君臨,長相性格都太和他的胃口了,而且一看就是很懂床上的那些,跟他一起肯定有意思的很:“是啊,我是看上他了。但是追求幸福是我自己的權利你一不是我父母二不是我師尊你憑什麼管我?”

他頓了頓,湊近宗少辰說道:“既然你不想我對你師弟下手,不然你把自己給我玩玩,興許我玩兩天膩了就不要你了呢?”

他當然對宗少辰這一款的不感興趣,這麼說不過就是想刺激刺激他,看看他惱羞成怒是什麼樣的。

宗少辰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調戲,雖說之前應君臨也總是跟他開玩笑但也有個度,這位姚長老可好,張口閉口就是那種事!

“姚長老!”

宗少辰猛的後退兩步,生怕自己慢一些就被他吻住。

其實這位姚長老已經有了夫君,但還是在外麵玩,隻是沒有舞到家裡去。

聽說他的那位夫君可是下凡而來的仙君大度溫柔還有情趣著實是難得,若是換做彆的男人知道自家夫人在外麵玩的這樣花,要麼就提著刀殺過去了,要麼就被氣死過去了,可他的這位夫君卻是十分大度的把上門來討名分的人接回了家裡,還叫人好生伺候著。這會反倒輪到姚長老不知所措了,那些人都是他玩膩了的,就算長得好看自己也提不起興趣來,想把他們趕走討個清淨但也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的夫君開口。

“真無趣!”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會再玩了,放心吧!”

他沒有回去高台,在竹林裡隨便逛著。

竹林很大,他第一次來難免會迷路,這不走著走著就找不到出路,他知道青雲峰不準禦劍,但他一個魔教來的賓客怕他這個?完全無視,最後一個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飛到了高台上。

宗少辰早就已經回來了,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羞辱他們罷了,但宗少辰可不慣著他,連動都沒動就把他的劍給搶了過去。

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不出意料,宗少辰贏了。

宗少辰身為宗主當然不會和他計較:“興許姚長老是不知道,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他依舊是麵無表情地說,好像這世上就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的事或者人。

姚長老咬著牙說道:“等你飛升之後,我自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他這話說的不明所以,什麼叫飛升以後折磨他?

宗少辰隻當他是被氣急了,瞎說的沒放到心裡去。

不過就這麼一會兒得功夫應君臨就找到了柳長老弟子的隊伍。

他們知道自己的師尊不喜歡應君臨,所以不敢理他太近,但又因為這裡鬼怪實在太多,又不得不跟在他身後。

應君臨嘴角微微上揚,一想到柳長老在外麵看到這一幕生氣的樣子他就想笑。

“想跟就跟著,我可以保你們不死,但是要是受了什麼傷可就彆怨我。”

他們誰也不敢回話,但也不離開,就這麼跟在應君臨後麵。

說來也是正常的,他們不過一群藥修,主修的是丹藥,儘管修為已經很高,在試煉裡唯一能派的上用場的隻有禦劍飛行,以為那些鬼怪飛不了那麼高,但這一招還是應君臨教的。

這路上的鬼怪差不多都是應君臨殺得,他連自己的劍都沒用上,用法力操控著扇子,再加上頭上簪子的加持,這些對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青墨你來,練了這麼久你也試試,讓為師看看你到底練的怎麼樣。”

應君臨讓開自己的位置讓厙青墨過去。

厙青墨明顯有些慌亂,他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麵,師尊儘管開了屏障將他們保護起來,但衣服上還是粘上了綠色的血,他一些怕不敢上前。

應君臨不滿意他這樣,直接召來自己的劍給他。

“師尊這是你的劍!我怎麼能……”

應君臨推了他一把,才不管他說什麼。

“我不讓你把他們都殺了,隻殺十個就夠,彆和我說什麼修為不夠,用我的劍你怕什麼?快點,所有人都等著你呢。”

厙青墨握著自己手中的劍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做,求助的看著應君臨,但應君臨卻什麼也不說,站在那處一動不動,好似他不按照他的話做就不走了。

儘管他已經殺過一個女鬼但他還是下不去手。

在他看來這些鬼怪和人沒有什麼區彆,他年紀小膽子也小,所以才不敢。

應君臨這樣不是為難他,是在鍛煉他。

總有一天他是要離開他們的,若是厙青墨一直這樣,那到了那一天他可就真隻有死路一條。

應君臨不斷催促道:“青墨,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快點,隻要揮舞兩下劍我們就能走了,你的任務也就能完成了,難道你想讓它們把我們都吃了嗎?”

厙青墨咬咬牙衝出屏障。

他沒用什麼劍法,太過緊張胡亂揮舞著劍。

但是沒關係,這把劍自身蘊藏著靈力,根本就不用厙青墨做什麼拿著它就好了,更何況應君臨在一旁關注著他,悄悄施展法術幫了他一把。

厙青墨慢慢也不那麼怕了,因為他發現這些鬼怪完全沒有痛覺,雖然很醜很厲害但是有師尊在就絕對不會讓它們傷到他一點。

應君臨看他逐漸掌握技巧一點點收回法力,原本他悄悄在厙青墨身上設的保護罩也收了回來。

厙青墨開始感到吃力,但手上還有一把劍在卻也沒什麼。

等應君臨完全收回法力厙青墨才感到不對勁。

手中的劍變成了自己的劍,他動作有些緩慢挨了對麵的鬼一爪子,應君臨看著揪心但不是什麼大傷也沒有管。

“這是最後一隻了,把他殺死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厙青墨運轉自身的法力全部用到劍上。

不知是為什麼,這隻鬼格外的靈敏,他有好幾招都被躲了過去,應君臨看他累的出汗也快要到極限就沒再逼他,自己上去把那隻鬼殺死把他帶了回來。

厙青墨以為自己讓他失望了,低著頭剛想道歉,應君臨卻先開口道:“真是長大了,越來越厲害了,真棒,繼續努力。”

第二十五章:你先彆哭了

應君臨十分滿意他,一時忘了避嫌,抱著他在他額頭吻了吻。

他著動作不止把當場的這些弟子給嚇得夠嗆,更是把嚇壞了外麵高台上的長老們。

他們剛才在乾什麼?師尊親吻自己的徒弟!要了命了!

宗少辰表情複雜,一時差點沒忍住衝下去,但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好發作。

姚長老沒有被嚇到,在魔教這種事不少,都是這麼大的人了,喜歡一個人很正常,什麼是不師尊的,都是人誰和誰不一樣,怎麼就有這麼多規矩。

“看來你們仙教也是挺開放的啊!”

高台上的人臉色都極其難看,沒人回答他的話。

應君臨還沒有反應過來,拍了拍他的腦袋:“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不喜歡嗎?”

厙青墨快要高興死了,師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吻了他,這不就是在宣誓主權嗎!

師尊喜歡他!師尊這是要答應他了!

“喜歡,我很喜歡。”

現在就算是讓他出去把所有的鬼怪都給殺了他都願意,如果報酬是兩個吻的話。

“下一個是銀清。”

每個隊伍要殺死鬼怪的數量都是一樣的,一般來說每支隊伍共有三十人,平均下來每人每日要殺死最少十隻才算完成任務,但因為每位弟子的實力不同,所以隊伍裡最強的一個可以幫著其他弟子完成任務。

也就是說,應君臨可以自己一個人把這些鬼怪都給殺死,但是他沒有,進入試煉幻境機會難得,也幸虧他隻有兩個徒弟裴銀清才有的這個機會,若是當時沒有拜他為師,他現在應該是站在外麵看著。

“扇子給你,去吧,為師在後麵看著你呢。”

裴銀清接過他手中的扇子。

應君臨看著他,說道:“可彆說我是偏心,我的劍你現在還用不了,等你修為再高一些我就給你也用用,現在你先拿我的扇子用。隻殺十個就夠了,彆怕銀清,我在你身後看著你,不會讓你受重傷的。”

裴銀清二話沒說,拿著他的扇子就出去屏障。

他這半月在青雲峰和藏書閣之間來回跑,學到了不少東西。

可儘管如此他打起來還是很吃力,不過也還算是正常。

他按著應君臨教給他的,雖然是第一次使用扇子,但有應君臨在後麵輔助著他,也不算是特彆困難。

這可就打了柳長老的臉,他的三十個弟子都這樣不出氣,隻敢躲在應君臨的屏障裡不出去,完全就沒有要完成任務的意思。

應君臨撇撇嘴,突然看著天笑了笑。

不滿意?那好。

應君臨將屏障縮小範圍,身後的那三十個弟子離他算不上近,需要他的庇護卻又不想感謝還偷偷說他的壞話,應君臨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要不是因為現在在幻境裡出不去他早就提著劍過去砍他兩劍才能出氣。

那些弟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被圍上來的鬼怪包圍。

他們慌忙拔出劍來反抗,但這些鬼怪邪祟實在是太強,他們被步步逼退這麼多人越縮越小,三十人緊緊抱成一團。

應君臨撇了一眼,眼看著他們要受傷也不想出手。

死不了就好,就當給他們一點教訓。

應君臨現在注意力全在裴銀清身上,小心用法力護著他並且一點點抽回自己幫扶他的法力。

裴銀清開始覺得吃力,可是依舊沒有放棄,有應君臨給他設的屏障儘管他失手幾招也沒有受傷,反觀柳長老的那幾位弟子可就太慘了,雖然也有三兩個能打的弟子,但也是有好多人收了上,可他們依舊嘴硬不願意向應君臨尋求幫助。

應君臨也不是什麼特彆狠心的人,隻要他們開口他就肯定會幫他們的,但他們便不,那可就不能怪他了,畢竟他還要照顧自己的兩個嬌貴徒弟,可不能因為這個就讓兩個孩子受傷。

“很厲害了銀清,回來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裴銀清一共是殺死了三隻鬼,已經是很厲害了。

等他退回來應君臨拍著他的肩膀誇讚道:“真棒啊銀清,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他說著還激動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厙青墨見狀猛的過去把兩人分開。

“裴銀清我就知道你對師尊心存不軌!”

他被激的臉都紅了:“師尊你憑什麼親他!”

應君臨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或許有些不妥,但也沒有說像厙青墨這樣激動。

“青墨你先彆激動,我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好不好?”

厙青墨已經哭出來了,眼尾猩紅,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師尊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親他!你明明知道——”

沒等厙青墨說完,應君臨趕忙捂住他的嘴,施了個法讓他們三個人不受外麵的人監視。

“好的青墨你先聽我說——我對你們這樣的小孩子沒有欲望,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而且親吻並不一定代表喜歡,裡麵可以包含很多意思。青墨,我說過很多遍了,你還小,是個孩子,我就算是一百年不開葷也不可能對一個孩子做那種事。”

厙青墨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問道:“那師尊是不喜歡我嗎?師尊是要拒絕我嗎?”

這孩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應君臨實在是沒辦法和他說一句重話,雖然剛才他說的話和厙青墨理解的意思差不多但他還是嘴硬解釋道:“我喜歡你,但不是那種喜歡,是對孩子的那種喜歡你能明白嗎青墨?我們還是說清楚好,我們不可能。”

儘管應君臨已經這樣明確的拒絕,厙青墨還是不肯死心。

“我不信師尊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這麼多年你對我和彆人都不一樣,難道這僅僅隻是因為我是你的徒弟嗎?我不信!師尊——你是煩我了嗎?我不要名分也可以的,隻要你能接受我就行,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師尊。”

應君臨被他這一大段話弄得頭疼,一向巧言善辯的他也不知該怎麼和他解釋,隻能先幫他擦乾臉上的淚。

“不要哭了。”

“不要哭了。”

應君臨一遍又一遍耐著性子哄他,差不多浪費了一個時辰厙青墨才終於停下了哭聲。

“師尊……我真的喜歡你的,沒有騙你。”

他這話說的誠懇,應君臨其實早就看不下去了,現在厙青墨又這樣看著他,真就擊潰了他最後一道防線。

“師尊,你答應我吧……求你了。”

應君臨沒辦法隻能先是答應了他,若是他不答應,厙青墨恐怕要再哭上一個時辰。其實這也不要緊,隻是外麵的那些弟子可能就要戰死了吧。

厙青墨頓了頓,問道:“真的?師尊你沒有騙我嗎?”

應君臨心疼的肉色他的頭發:“沒有沒有,不要哭了好不好?趕緊站起來吧,彆跪在地上了,看你這眼睛紅的,明天肯定得腫,膝蓋怎麼樣?疼不疼?以後聽話一點,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應君臨是真心疼了,眼裡的感情藏不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這份感情可以是心疼也可以是愧疚,但獨獨不是愛。

裴銀清一直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看著他們。

好奇怪,明明剛才才吻了他這會兒就成了彆人的相好。

其實應君臨隻是過於激動,因為裴銀清實在是太強了,是他見過進步最大的孩子,一時激動情難自已就那樣了,誰料到就這麼一下就把厙青墨給弄哭了,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應君臨歎了口氣,又沒忍住笑出了聲。

荒謬!師尊和徒弟開始談情說愛了,真是天底下最荒謬的事。

第二十六章:後悔嗎?

雖然應君臨將他們師徒三人與外界隔絕使得他們看不見這裡發生了什麼,但宗少辰現在的法力在他之上,這對他當然是沒用的。

所以,剛才發生的一切宗少辰全都看到了。

他一時間無法接受,心臟驟停隻覺得眼前一昏想要暈倒但還是強撐著坐在高台的主座上。

柳長老現在滿心都是自己的那三十個弟子沒工夫搭理他,孫長老也在關注著試煉幻境,沒人注意打他——除了魔教的姚長老。

姚長老在看見時還十分奇怪,明明自己與應君臨修為不相上下怎麼也看見了!沒等他多想,就看見了讓他震驚的一幕,他就安心看戲剩下的沒多想。

現在戲演完了,他當然要看一眼戲外主人的表情。

果然是精彩。

終於在這人臉上看到了其他情緒——傷心和憤怒。

姚長老現在終於來了興趣,不是對宗少辰也不是對應君臨,是對那個愛哭的孩子——厙青墨。

真是有趣,他從來沒玩過那種類型的孩子。

反正應君臨也不喜歡他,自己玩玩應該也不會怎麼樣的。

他剛想站起身就被自己身後站著的兩個弟子分彆按住了肩膀:“乾嘛?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鬆手,我要出去透透氣。”

站在他左手邊的弟子先開口道:“對不起師尊,師娘說不讓您隨便亂跑,讓我們看著你。”

姚長老翻了個白眼,看著他們兩個的眼神都帶上來殺意:“你聽他的?我是你師尊還是他是你師尊!”

他頓了頓,突然意識到什麼:“說吧,他給了你們多少?”

兩人對視一眼,右側的弟子伸出手來在他麵前晃了晃。

姚長老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安靜了一會兒。

厙青墨才被答應了告白這會兒也忘了剛才是怎麼哭的,眼尾猩紅但還是笑著抱著應君臨的腰不鬆手。

應君臨不舍的掰開他的手指,隻能一點點哄著他:“先鬆開師尊好不好?我們還要繼續找東西呢。”

其實殺完他們就能回去休息了,但應君臨才不想那樣,他想繼續找那座宮殿,他要飛升就一定要知道裡麵的秘密。

厙青墨還不鬆手,目的就是撒嬌,想讓一應君臨哄他,應君臨也那他沒辦法,捧著他的臉哄道:“走啦,乖。”

他這句話說完湊到厙青墨耳邊悄聲說道:“等出去之後我就帶你去山下,這次是去玩什麼都不做,而且隻帶你一個,好不好?”

厙青墨眼睛亮晶晶的,立馬點頭答應:“師尊不能騙我!”

“我不騙你。”

幾人繼續往前走。

前麵出現一大片湖,之前應君臨和宗少辰參加試煉時來過這裡。

這湖不簡單,表麵沒有結冰但是人站上去卻不會掉進水裡——有一層結界設在外麵。

湖水一共分三層,每一層都不一樣。

第一層最安全,若是找不到彆的休息的地方破了這裡的結界在第一層駐紮也是不錯的,但第二層就很危險,裡麵沉睡著一條巨龍,雖然至今它都沒有離開過第二層但這些弟子光是聽說就已經夠害怕了,才不敢上去惹它,萬一要是驚醒了它可就是必死無疑的。

可這第三層卻沒人能去過,也沒人能說明第三層到底存不存在。

應君臨想著覺得奇怪。

若是真的想要試煉他們,應該是讓龍沉睡在第一層,可它現在在第二層,這隻能說明有問題,第三層要麼藏著寶藏,要麼就封印者某些危險的東西。

應君臨不知道是哪一種,但是他想試試,可是帶著兩個徒弟他又不好下手。

對抗一直龍對他來說會有些吃力,但絕對死不了,可是那樣他會沒有精力分給自己的兩個徒弟,若是因此他們兩人喪命於此,應君臨怕是要內疚一生。

他搖了搖頭,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放棄了。

應君臨推了厙青墨一把:“上去玩會兒吧,這片湖不常見的。”

他說完看了裴銀清一眼隻覺得無比尷尬。

他打著哈哈:“你要不要也上去玩玩?”

裴銀清搖搖頭:“我不喜歡這些,還是算了吧,我和師尊一起等著師兄就好。”

不得不承認,剛才應君臨答應厙青墨是他沒有想到的。

因為他以為應君臨不管怎樣也絕不會答應他要守住自己的底線。

結果誰想到他的底線就這麼又往下挪了挪。

可是他還是很不服氣。

應君臨總是撩撥他,而且每次撩完就走,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儘管如此他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他們之間不過是師徒關係而已,他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吃醋呢!

應君臨看著他,尷尬的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裴銀清本來就話少,這樣尷尬的氣氛就更不知道說什麼了,就隻能閉嘴,筆直的站在一邊——像個死人一樣,應君臨是這樣想的。

應君臨又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厙青墨一直在看著他們兩個,其實他不太能確定師尊是不是真的喜歡裴銀清,因為他對裴銀清不如對自己好,不得不承認,他能感覺到應君臨在一直偏愛他。

師尊對裴銀清好像不愛他,但是卻又有一種很莫名其妙的執念。

他對裴銀清有很大的期望,他希望裴銀清能成為最厲害的人,可是又想讓他開心,這是不可能的。

應君臨實在受不了這樣尷尬的氣氛,也到湖麵上玩。

湖水清澈透明,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湖底的魚在遊動,每走一步都會泛起陣陣漣漪。

厙青墨抓住他的手,一時情難自禁在他臉頰處輕輕吻了吻。

應君臨一頓,但是也沒有拒絕更沒有主動。

他站在那處也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應君臨吻過很多人,也被很多人吻過,但是他從未像今天這樣無措過。

他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騙了厙青墨這樣笨這樣單純的人。

“青墨,我們走吧,回去休息休息,我有點累了。”

厙青墨沒有多想,雙頰紅撲撲的,真就是個青春懵懂的少年。

三人回到他們暫時的住處,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但也能勉強住幾夜。

厙青墨坐在應君臨身旁:“師尊,今晚我陪你睡嗎?”

應君臨點了點頭:“嗯,好。”

第二十七章:把你弟子借給我一個月

到了晚上,應君臨搭了個簡陋的木屋以供他們三個人住上一段時間。

他們三人躺在一起都穿戴整齊,應君臨身上有不少首飾裝飾這些首飾不止是裝飾更能儲存法力,是不錯的法器。

白日裡這些東西好看又實用,可是晚上睡覺還要戴著它們,稀裡嘩啦的,又硌的慌又吵人。

厙青墨枕著應君臨的胳膊依偎在他懷裡。

“怎麼還不睡?”

厙青墨往他懷裡湊了湊,說道:“我還不困,想多看看你。”

應君臨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先睡吧,今天哭了那麼久你不累啊?還是得休息休息,不然明天起不來我還要背著你,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你就放過我吧!快點閉眼睛睡覺。”

厙青墨頓了頓,伸手撫摸著應君臨的臉頰:“師尊才不老呢,師尊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這麼久了師尊和我兒時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應君臨苦笑一聲,拿開他的手:“睡吧,趕快睡吧。”

厙青墨也是困了,沒一會兒就睡著。

可應君臨心裡想著事情,輾轉反側好久都無法入睡。

夜裡月亮很亮,應君臨覺得無聊起身到白天到的那個湖邊轉轉。

他一個人走在湖麵上低頭看著在他腳下一躥而過的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出了聲。

“應長老真是好雅興啊!”

是個很陌生的聲音。

應君臨轉頭看過去——是魔教來的姚長老。

應君臨歪著腦袋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姚長老怎麼也來了?”

“覺得無聊就來了,在台上看著實在是有點難為我,所以我就放了個替身在台上,自己偷偷溜了過來,怎麼,應長老不歡迎?”

應君臨聳聳肩,無所謂道:“當然歡迎,我巴不得仙魔兩教趕緊打起來,那樣我就能早點飛升了。”

聽他的話姚長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飛升?應長老的其他條件是達到了,但是還差一個條件。”

說到飛升應君臨來了興趣。

“還差一個?你怎麼知道?姚長老還是彆賣關子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差的什麼條件不如告訴我!”

“哼,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其實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把你的大弟子讓給我,我就玩一個月就還給你。”

應君臨臉上的笑僵住。

這個姚長老是什麼德行他也是知道的,如果把厙青墨送過去會被他弄成什麼樣不用說都知道。

再說,就算他願意,厙青墨也不會願意的。

“我記得姚長老已經成親了,家裡不止有一位夫人而且後院裡的男妾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你見過這麼多男人應該不缺徒弟這一個吧,你何必禍害他一個孩子呢?”

聽應君臨提起來,姚長老也想到了自己的夫人。

裴錢很大度,但是有時也會和他鬨點脾氣,他說過讓他把後院裡的那些人都給點前打發走,可是他便不,就是非要把他們留著。

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後院裡的人還玩起宅鬥來了,可是裴錢完全不管,這弄的他都不想回去了,很煩人心。

儘管已經有這些個例子擺在眼前他還是想再瀟灑瀟灑。

“那些都是我的過客,再說了,我又不是把他帶回家,隻是借用一個月,等一個月之後就還給你了。”

應君臨臉色陰沉,若不是因為自己沒完全恢複他一定要和他打一架。

“這些話還請姚長老以後不要再說了,若是你覺得這段日子過得太無趣我或許可以把你的夫人請過來。”

姚長老臉色一頓,他長得比應君臨要矮上一些,但也沒有矮太多。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應君臨的肩膀:“應長老何必生氣。其實比起你的徒弟,我對你更感興趣。”

應君臨勾起一抹笑,玩味的看著他,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扇柄:“我?其實姚長老也很貌美很合我的胃口,但青墨醋性大,若是我和你偷情恐怕你夫人和我徒弟都會被嚇死的。”

姚長老想著被人抓奸的場景笑出了聲。

“也是,就算我們兩個脫光了躺在床上也隻能大眼瞪小眼。哈哈,其實我沒想到你也是——算了,有點可惜。”

“可惜什麼?好男人多了去了。”

姚長老擺擺手,十分遺憾的說道:“但是像你這樣漂亮的男人卻是少之又少,裴錢是一個,但是他又有點彆扭,總受因為一點小事生悶氣,我不就多玩了幾個嗎,他至於嗎!再說了,我又不是說不讓他出去玩,他偏不,這也能賴得著我!”

聽完他的話應君臨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雖然也玩,但他還是有自己的原則,若是和人確定了戀愛或者婚姻關係就不會再犯了,可姚長老卻和他不一樣,或許是他太封建了吧,年輕人開放一點也正常。

“你打算回去嗎?好不容易進來一趟不多玩一會兒不會太可惜了嗎?”

姚長老笑的點了點頭:“反正回去也沒什麼玩的,我就在這裡多玩兩天吧,又不會被人發現。”

應君臨帶著他回去。

裴銀清已經醒了,一個人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仰望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應君臨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怎麼了?看著你有些不開心,誰欺負你了嗎?”

裴銀清回過頭來看他:“沒有。”

他不高興是因為應君臨。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不開心,明明他不喜歡應君臨,自己對他沒感情,隻是單純的徒弟對師尊的尊敬而已。

他始終想不明白,看著兩個人在一邊膩歪他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

“那為什麼不開心?是青墨欺負你了?他雖然是你師兄但年紀比你小,也一直跟著我住在山上,有些事情不懂,心思單純,他就算說了什麼你就當作沒聽見就好,彆和他計較。”

裴銀清看著他,內心的那種失落更明顯。

看,就是這樣,對厙青墨明目張膽的偏愛,儘管一些事情本來就是厙青墨的錯他也絕對不會處罰他,對他生氣。

想到這兒他就有些煩躁不安。

“沒什麼,就是不太舒服而已。”

應君臨皺眉,手搭在他的額頭上:“沒有發燒,是今天受傷了嗎?脫下衣服來我看看。”

他說著就要上手扯他的衣服,裴銀清哪裡見過這陣仗,忙站起身往後退了好幾步:“沒有!不用的!隻是失眠有些睡眠不足而已!沒有受傷!”

應君臨皺眉抓著他的手腕:“你先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萬一受了傷呢,快點,聽話!”

裴銀清雙手緊緊護著胸前:“不用!真的!我沒有受傷!”

應君臨見他這樣緊張害羞也沒有再強迫他,隻能鬆手:“你害羞什麼?我是你師尊,難不成還能對你做點什麼嗎!你師兄小時候還是我給他洗澡呢他也沒害羞過。”

姚長老在一邊將兩人剛才的對話聽了個清楚。

若是按著這樣相處下去,恐怕這個裴銀清也要愛上應君臨。

太沒有邊界感了吧,哪個師尊會這樣對自己的徒弟,就算他花成這樣也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弟子這樣過。

姚長老默默歎了口氣。

應君臨招呼著他過來,姚長老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這位是魔教的姚長老,過來玩兩天,先跟著我們。”

裴銀清看見他時動作一頓,笑容都有些不自然。

姚長老看了他一眼,眉毛上挑衝他拋了個媚眼:“呦小弟子怎麼大半夜不睡覺啊?是因為吃自己師兄的醋了嗎?你可真是夠小心眼的,和我們宗主一樣。”

裴銀清瑉著下唇一句話不說。

應君臨看出了他的尷尬,幫忙解釋道:“沒有,銀清心大怎麼可能因為那點小事鬨彆扭。”

第二十八章:我可是個好男人

試煉也就那樣,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每天都重複著一件事——殺死那些鬼怪和保護自己不要死。這樣枯燥的日子有了姚長老要好一些,他總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逗人開心,隻是裴銀清好像不怎麼喜歡他,每次和他走在一起都要往一邊躲開一些。

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天,應君臨獨自一個人去了湖邊坐在一旁看著平靜的湖麵沒有說話。

姚長老藏在樹後麵看著他,他當然知道應君臨在想什麼。

他想要飛升,可姚長老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想要飛升。

仙界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沒有七情六欲像個和尚一樣過著寡淡無比的日子,與其在天上做不然凡塵的神仙倒不如在這人界逍遙自在過完這一生,雖然短暫,但也算得上是自由一些,不受拘束。

但是每個人的執念不同,姚長老隻求逍遙自在灑脫一生可應君臨卻想一飛衝天,誰對誰錯本來就沒有答案。

他在樹後看了他一會兒就轉身離去。

厙青墨一個人提著劍出去玩了,回來時弄了一身的血。

他四處看了看發現師尊不在,找到裴銀清問道:“師尊去哪兒了?你看見他了嗎?”

應君臨離開時特地叮囑過他不讓他說,他當然是聽話的,乖乖搖頭道:“不知道,師尊說他很快就回來,讓你不要擔心。”

厙青墨不情願的撇撇嘴。

他們兩個都已經確定關係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告訴對方的!等師尊回來一定要好好和他說說才好!

裴銀清拍了拍自己剛才被厙青墨碰過的地方,看向厙青墨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莫名的不友好的情緒。

姚長老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他看出來了,裴銀清對應君臨的感情很奇妙,口口聲聲說的是對師尊的尊敬,可他連一點尊敬都沒看到,要說仰慕應該是有一些的,但更多的就是不被允許存在的情緒。

他慢慢坐走過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拽著裴銀清的手腕,問道:“你覺得你師尊怎麼樣?”

裴銀清被他問的一頓,什麼叫覺得他師尊怎麼樣?

“師尊很好,對我很好,的師兄也很好。”

姚長老挑眉玩味的看著他:“隻是覺得他很好?你可彆瞞著我,有什麼事是我看不出來的,裴銀清,你心思不單純啊!”

裴銀清臉頰迅速變紅,似是有些惱怒甩開他抓著自己的手,狡辯道:“我沒有!我才沒有對師尊有那樣的心思!他……他是我師尊!而且前幾天才答應的和師兄在一起,我不能那樣做——那是不對的!我……你想太多了!我沒有對師尊有過彆的心思!沒有過!”

姚長老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我逗逗你而已,你反應這麼大乾什麼?彆在這兒傻站著了,去吧,去給我抓一隻野兔回來烤著吃,我有點餓了。”

裴銀清有些氣憤的甩開他的手:“我不去,馬上就要出去了你再等等好了,反正你已經辟穀了也餓不著,嘴饞就忍忍。”

聽他這樣說話姚長老也不生氣,反倒是笑了出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把裴銀清惹得麵紅耳赤。

裴銀清一把推開他,壓低嗓音氣憤的低吼道:“你敢!”

姚長老聳聳肩:“我有什麼不敢的?趕快去,不然我就說出去,到時候我看你後不後悔。”

裴銀清怕他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去,十分不情願的去給他打野兔。

其實姚長老才不想吃野兔,他愛吃重口些的東西,現在這裡連佐料都沒有烤了也是乾乾巴巴的,他才不要吃。

把裴銀清支開就是為了留他們兩個人在這裡好能逗逗這小孩兒。

這幾日相處下去應君臨把厙青墨護的死死的,根本就不給他勾搭的機會,現在好不容易趁應君臨不在,他就算是不睡也得逗一逗才好解心頭之癮。

厙青墨不和應君臨在一起時就是另一副麵孔,平常彆說殺了這麼多鬼怪,就算是踩死一隻螞蟻他也要在師尊懷裡裝一會兒柔軟才肯起來,但現在,他身上血淋淋的一片,就連臉上也粘上了些綠色的粘稠血液,可是他卻稀鬆平常的坐在一邊燒水。

姚長老在他身旁坐下,厙青墨扭頭看了一眼他,不動聲色的往一邊挪了挪屁股。

這還是姚長老第一次被人這樣忽視,他怎麼能忍!

姚長老頓了頓,既然他挪那他就緊跟上去。

厙青墨想和他保持距離,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名草有主了,若是還招蜂引蝶師尊會嫌棄他的!身為一個守男德的好男人,他才不會和彆的男人一樣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他是一個專一的好男人!

“長老是冷嗎?那我走,您在這裡烤火吧。”

他站起來就要走,姚長老想要抓他的衣服結果沒抓到反倒自己摔了一跤。

姚長老氣的牙癢癢,厙青墨,一個仙教的弟子而已居然敢這樣對他。

他有些惱羞成怒,壓抑不住心底的怒火竟差點失控打他,幸好應君臨回來擋下了他這一劍。

姚長老是真生氣了,這一劍雖說沒有用儘全力但也是用了法力,若是真的砍下去,恐怕厙青墨就要去和閻羅談情說愛了。

應君臨這樣護犢子的人怎麼能忍得了,氣的耳朵都紅了。

他死死盯著姚長老,似是要將他五馬分屍。

“姚長老,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彆動他,你為什麼就是聽不懂呢!”

裴銀清拎著一隻兔子從姚長老身後走過來,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嘴角勾起一抹笑,或許是因為看見姚長老馬上要挨揍太過高興一時沒控製住表情。

“聽得懂,但是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應君臨,彆把自己當盤菜。”

看這架勢是要打起來了,應君臨連劍都召出來可姚長老還是站在那處一動不動,甚至還把自己的劍收了回去。

應君臨氣極,用了七分的法力砍了過去。

他沒想讓他死,隻是想要砍傷他。

但是出乎所料,劍並沒有砍到姚長老身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個人,幫他接住了馬上要砍過來的劍。

……裴錢?!

果真是仙人下凡,一襲白衣仙氣飄飄,長得驚為天人,一時間竟讓人有些詫異——家裡有這樣的夫人怎麼還有閒心出去找彆人,他就不怕被偷家嗎?!

姚長老也沒想到,他本來想的是就這麼站著,他用了法力來阻擋是肯定不會受傷的。

裴錢溫柔的摸摸他的臉,問道:“嚇到你了嗎?我來的有點晚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你鬨脾氣了,原諒我好不好?”

姚長老有些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麼來的?你不是在家裡嗎?離得這麼遠!”

裴錢笑了笑:“我說過的,我是仙,你以為我在騙你?我就算是欺瞞天道也絕不會騙你的。”

他的出現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應君臨並沒有死心,今天他必須要和姚長老打一架。

厙青墨拉了拉他的衣袖,安撫道:“我沒事的師尊,彆為了我和他們打架,我真的沒事。”

這會兒自己夫人來了姚長老也有些心虛。

本來這件事就是他不占理,剛才裴錢不在就算了,他丟臉就丟臉了,但裴錢不能丟臉,他可是仙君!

姚長老拽了他一把把他拽到自己身後,看著應君臨有些尷尬的到了個謙:“抱歉,剛才我是——是我不對。”

“道歉就完了?姚長老不會怕了吧,今天,你必須和我打一架!”

第二十九章:最後一道考驗

裴錢把姚長老護在身後,像是個護崽子的老母雞。

“應長老何必咄咄逼人,小鈺已經道過歉了,並且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您沒必要揪著這一點小事不放!”

應君臨是真的被惹急了,這一口氣他是咽不下去,彆管他到底能不能贏,這一架他必須打。

“裴仙君是天仙下凡應該是講道理的,怎麼下了凡之後就變了一副模樣!你讓開。”

裴錢頓了頓,他剛想出手卻被姚長老攔下:“此事是我不對,但是應長老你確定要和我打架嗎?且先不說裴錢在這兒,若是他出手,彆說你了,恐怕這個試煉幻境都要灰飛煙滅,就算他不出手——”

姚長老往前一步,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能感覺到你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我不跟你打你也沒幾年活頭了,我要是跟你打,彆說贏不贏,你兩月後就會死,你能放心的下你的小徒弟和相好?你不是想要飛升嗎?我可以將飛升的秘密告訴你,你看著怎麼樣?”

聽到“飛升”二字應君臨心頭一顫。

他不相信姚長老會知道飛升的秘密,但是他的夫人可是仙君,就算他不知道,裴錢也肯定知道。

可這畢竟是天道機密,若是就這樣說出來,天道降罪背上一身因果,彆說兩個月,他恐怕連兩個時辰都活不過去!

權衡利弊之後,應君臨還是信了他。

他剛想說什麼可天地震動一下,幾人沒有防備差點摔倒。

他們幾個都是第一次來,隻有應君臨知道,這是出口出現了。

“走吧,出口出現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幾人皆是一愣,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

裴錢是仙君,他們來就是可以進出自如的,但是他有些擔心姚長老,還是安靜的跟在他身邊伺候著。

也因為裴錢在這兒他也安生一點,就算他在張狂他也不敢當著裴錢的麵和彆的男人聊騷。

出口聯通著另外一個幻境,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或者是內心最渴望的東西。

應君臨經曆過好多次了,他害怕的就是師尊離他而去的場景,隻不過經曆了那麼多次他也已經麻木,每次離開這裡都會把幻境裡的東西忘個乾淨,就當是和師尊再見一麵好了,沒什麼好怕的。

姚長老覺得無所謂,但是裴錢在這裡他就有些心慌,如果是讓他看見一些不太好的東西,好不容易才哄好一點,若是再弄出這些幺蛾子,他恐怕是得晾自己一個月,二缺他又耐不住寂寞,彆說一個月了,不到兩天就有跑了出去,一次兩次還好,多了他真怕裴錢會跑。

他尷尬的哈哈兩聲,拽了拽裴錢的衣袖,撒嬌道:“我不想進去,夫君,人家害怕,你帶我走吧,我玩夠了。”

裴錢當然知道他是在害怕什麼,但他既然願意緩和關係那他也不好自己討不高興,溫柔的摸摸他的頭:“好,我帶你走。”

說完,他連招呼都沒打,一揮衣袖兩人便消失,重新出現在高台上。

本來宗少辰打算說他兩句,但裴錢在這兒,他沒法開口。

應君臨聳聳肩:“我可沒那能力,他是仙我是人,彆看了,快進去吧,早點走早點回去了。”

幾人一起走進出口,眼前一陣白光過後他們分彆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

與裴銀清和厙青墨不一樣,應君臨被傳送到一個大山洞裡,麵前有兩塊大石頭,左邊的石頭上顯示著厙青墨,右邊石頭上顯示著裴銀清。

他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被傳送到的地方和彆人不一樣,但是沒等他多想,眼前的一幕就把他震驚的合不攏嘴。

厙青墨進入出口之後就到了青雲峰的竹林裡,師尊躺在搖椅上悠閒的曬著太陽。

他走上前去,師尊並沒有反應,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搖椅,手裡的茶杯也已經見底。

他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師尊?”

應君臨睜開眼睛,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在他身上掃視一圈之後落在他小腹處:“青墨真是長大了啊!之前還是個小娃娃趴在我肩上睡覺,現在都能把我抱起來了,過來,看看力氣大一點沒有。”

厙青墨最是喜歡應君臨,他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因為他壓根就沒想過應君臨會拋棄他,就算師尊要拋棄他,隻要他哭上兩聲撒撒嬌就好了,又不會真的被怎麼樣。

應君臨在外麵看著覺得心頭不安,他不會對幻境裡買的他做點什麼吧!不能的!一個小孩子心思單純的很,怎麼可能有哪方麵的想法。

可是事實告訴他,他是錯的。

厙青墨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山下像他這樣大的男子都已經有孩子了,可應君臨還覺得小,也是,對他一個五百多歲的老年人而言,厙青墨確實還是太小了,但這麼大的孩子已經開始有哪方麵的欲望,尤其是少年人,最不會掩蓋自己的欲望,所有心思全部暴露在外,可應君臨對厙青墨就像是眼瞎了一樣,對於那些赤裸裸的欲望完全當作看不見,隻當那是一個小輩對長輩的崇拜和仰慕。

幻境裡的應君臨勾著厙青墨的情/欲,厙青墨還就真上了他的當,滿臉通紅意亂情迷。

“師尊——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

他猛的抱起幻境中的應君臨。

應君臨猛的睜大眼睛,想看但又不敢看。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麼心情,因為沒有一個師尊會看自己徒弟兼相好的活春/宮。

儘管他經驗豐富,但是看到這些還會難免有些臉紅。

不敢看就不看了,扭過頭看著顯示裴銀清的屏幕。

裴銀清比較正常一點,他同樣也是被傳送到了青雲峰的竹林裡。

竹林裡空蕩一片,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人。

應君臨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徒弟,或許這是一個了解他喜好和知道他內心恐懼的一個好機會,既然他要利用他,那就要好好了解,威逼利誘總是有用的。

裴銀清走的很慢,他們有忘記這隻是個幻境,時刻都在提醒著自己不要迷失在這裡。

應君臨挑了挑眉,覺得這孩子倒是聰明——比自己的那個傻徒弟聰明,被撩一下就傻了。

他剛想誇讚這孩子心思純正,結果他走到木屋前,推開門——應君臨衣衫不整的背著他坐在床上,他身上直穿了一件類似青樓女子接客時所穿的半透明紅色紗衣。

應君臨皮膚很白,紅色更襯的他肌白如雪。裴銀清整個人都愣住了,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應君臨在外麵看著也愣住了。

啊?啊?啊!

要了老命了,怎麼自己的另外一個徒弟也這樣!

厙青墨有這樣的心思就算了,怎麼裴銀清也有!

他做了什麼讓他誤會的事嗎?沒有!

他不顧形象的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嘴巴張得老大,眼睛也失神的盯著地麵。

“師尊!不行!不行的!我是你的弟子啊!”

聽見著話應君臨總算是找到一些安慰。

或許是他想多了,是看到最渴望和最害怕的,或許裴銀清就害怕這樣奔放的!

他站起身,重新把視線落到石頭上。

幻境裡的應君臨赤腳走在地上,剛才因為在床上坐著他沒有看清楚,這次下了床,一片春光完全暴露在自己麵前。

他身上隻有這件紅色紗衣,紗衣內的身體上遍布吻痕和咬痕,光是看著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不止如此,他的腳腕上戴著一個金鈴鐺腳鏈,每走一步鈴鐺都會隨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眼看著應君臨要走到他麵前,裴銀清一個沒堅持住,往後倒了過去。

第三十章:試煉結束

厙青墨把應君臨小心放到石桌上:“師尊,你是真的嗎?”

應君臨環住他的脖子,湊上前去想要討吻但卻被厙青墨躲開。

厙青墨對應君臨是喜歡是愛,有欲望但不隻有欲望。

應君臨有些惱怒的撇撇嘴,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

“是不是重要嗎?一樣的臉一樣的身體,你不能對他做的事卻能對我做,雖然隻是個贗品,但也是劃算的,反正也沒人知道,小弟子,你怕什麼?”

聽他著話,厙青墨皺起了眉頭,鬆開抱著他的手:“不一樣!師尊隻有一個!這不是彆人知不知道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我隻要師尊,彆人就算再像也不是我師尊!”

應君臨用手撐著身體:“原則?男人有什麼原則?不過就是太小了你師尊把你養的單純,再過兩年試試,我不信你 不去外麵找,男人都是這樣的,剛開始時花言巧語的哄騙,甚至不惜做戲給所有人看,但等時間一長,開始時的山盟海誓就是放出去的一個屁!隻有一聲響而已。”

他不屑的看著厙青墨,抬起腳用腳尖勾著厙青墨的腰帶:“哼,你就不想試試我嗎?你的師尊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你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我的這個身體可是第一次啊。”

他生前是將軍府的一個男寵,被將軍哄騙進了將軍府,說是要讓他做正頭夫人,可是後來呢,為了權勢他娶了丞相的次女,他想走可卻走不了,被關在後院裡受人淩辱。

表麵上是夫人做的,但如果沒有將軍的授意,誰會有那個閒心去折磨一個不受寵的男妾。

說到底還是膩了。

死去後他化身惡鬼屠儘將軍府滿門所以才被關進這裡。

後悔嗎?後悔什麼呢?

後悔遇見將軍,後悔聽了他的鬼話,後悔嫁給他,後悔殺了他們?

他不後悔,什麼都不後悔,都已經死了,就算後悔又能做什麼呢。

親手殺死自己唯一愛過的人,吞掉他的魂魄讓他再無轉世的可能,這麼說來,是他賺了。

厙青墨聽他講完自己的故事居然哭了出來。

“你太慘了!我不殺你了!我超度你好不好?你想不想投胎!”

男鬼終於變回原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厙青墨。

“超度?投胎?小弟子你神經了吧!我身上背負的因果你可承受不起,若是能投胎轉世我早就去地府報道了,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能出去了,反正我已經多在這世上停留了這麼久已經夠本了,殺了我,我們兩個就都完成任務了。”

厙青墨下不去手。

他本來就是一個心軟的人,他覺得這人沒錯,自己報仇而已為什麼要受這樣的處罰,不公平。

但是為了出去,他還是提起了劍。

“對不起!”

血液噴濺而出,那人沒有掙紮也沒用躲,隻是任命的閉上眼睛。

活著沒意思死了也一樣,一個人被困在這裡他實在是太孤單了,或許這樣死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在劍拔出的那一刻,厙青墨隻看到一陣刺眼的白光,隨後就被傳送出來。

最後一個幻境沒有在空中顯示,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說的秘密,若是就這樣放出來可就是太不尊重人了。

應君臨鬆了一口氣,看來厙青墨還是懂些道理的,這次雖然也是心軟了,但起碼嚇得去手。

轉頭看裴銀清那邊。

他還沒有醒,可能是太震撼了吧,他緊閉雙眼,就算醒了也不敢看應君臨一眼。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他才醒來,睜開第一眼看見是應君臨嚇得又緊緊閉上了眼。

這個假扮應君臨的鬼還是蠻敬業的,就算裴銀清已經昏過去了他還是裝扮成應君臨的樣子,模仿著他的一舉一動坐在床邊看著他。

“起來吧,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裴銀清有些尷尬的笑笑,用手撐著身體坐起來。

“你不是我師尊。師尊雖然——雖然沒有正型但也絕不會這樣,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是應君臨,是你師尊,不然我還能是誰?剛才一陣白光過後我就成了這個樣子了,想和你說兩句話結果你暈了過去,銀清,你是看到我害羞了嗎?”

一想到剛才的情景,裴銀清鼻血流了出來。

應君臨在外麵看著隻覺得心梗。

雖然不太確定,但他覺得裴銀清好像對他有點不一樣的心思。

“真的?可是你怎麼證明你是我師尊?”

應君臨聳聳肩道:“證明?你想讓我怎麼跟你證明?把衣服脫了給你看嗎?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我可以的。”

裴銀清默默往後躲了躲。

看他這幅不正經的樣子其實還是很像應君臨的。

可是他又覺得有一些地方不太對,但具體是哪裡他又說不上來。

應君臨見他還是不信,帶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袒露的胸脯上:“怎麼光盯著我這裡?想摸就摸,有什麼下不去手的,你還害羞嗎?”

裴銀清觸電般縮回手來,可是剛縮回來了一半就被人抓住手腕重新放到應君臨的胸口上。

其實還是挺軟的,還有點燙。

燙!可是師尊的體溫是涼的啊!

想到這兒,他猛的推開應君臨,立馬拔出劍來指著他。

倒在地上的應君臨剛想站起來就又被他踹倒,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乖徒兒這是做什麼?我是你師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你不是!你是假的我看出來了!師尊的身體是涼的,可你卻是熱乎的,你露餡了,說吧,我給你留遺言的機會。”

那隻鬼見裝不下去隻好變回原型。

“哼,我大意了,但是你想要殺我還是嫩了一點——”

他說完便成一縷黑煙環繞在裴銀清身邊。

裴銀清隻覺麵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不知從哪裡來的一片煙霧嗆的他直不起腰來。

應君臨看著裡麵發生的一切隻搖頭。

果然,話多容易壞事,要是他少說兩句這會兒可能就出去了!可偏偏要廢話那麼多,這回好了,鬼跑了,要是再話多一點連命都要搭進去。

應君臨站起身,手剛扶住石頭半個身子就已經載了進去。

他可以過去幫忙?!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狠狠摔在地上。

裴銀清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應君臨充滿防備,萬一這個也是假的呢!

“我殺了你!”

他拔劍像應君臨砍去,幸好應君臨反應快急忙躲開。

“混賬東西!我是你師尊!”

“假的!騙了我一次還想騙第二次!看我不殺了你!”

應君臨實在是沒辦法和他爭辯,苦笑一聲一掌打在他後頸處將他打昏過去。

他一揮衣袖,那隻鬼立馬現出真身。

“你鬨騰半天不還是得死嗎?何必呢。”

“就是想調戲調戲他而已,既然仙長來了就動手吧,我不會再跑了。”

應君臨看他這幅模樣也是有些不忍,歎了口氣說道:“我看你身上背著的因果不重,去地府謀個差事受上幾年刑罰就能投胎了,你走吧,我不殺你。”

那鬼頓了頓,看向應君臨的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寫滿了不可置信:“你真的就這麼放了我?你不怕把我放出去天道怪罪嗎!”

應君臨沒有說多餘的話:“你走還是不走?若是不走的話我就走了。”

那隻鬼鄭重的跪在地上朝他磕了兩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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